《[综]横滨专业踢刀人》楽江

47、四十七把刀

　　她的表演当然是顺位前三。

　　并且因为这会儿的人是最多的，松下老师做的安排依旧交给他们热场，所以他们是第一个出场的，也正是因为要开个好头，水无月满才会有点紧张。

　　太阳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地平线上慢慢隐去，天空也从暧昧的茜色变成了清冷的深蓝。

　　明亮的舞台灯打在铺了红色地毯的台子上，后面拼接的电子屏幕也猛然亮起。

　　以主唱为首的乐队出现在舞台上，加入了赛博朋克元素的亮片和皮衣搭配破碎的长袜与短裙，脸上的妆容鲜艳，每个人的风格都非常鲜明，所有的一切在打光灯亮起的那一瞬间鲜活起来，他们也迎来了观众们热情的尖叫声。

　　被服饰勾勒出完美曲线的主唱一脚踩在了音响上，话筒将她的声音传出去：“准备好加入这场音乐狂潮了吗——”

　　回应她的是无比狂热的声音：“准备好了！！！”

　　“那么。”

　　茉奈的右手打了个响指，鼓手熟稔地用鼓槌敲击着节拍，在进入状态之后，

　　宛如敲在每个人心脏上的鼓声突然响起。水无月满的右手握拳，随着鼓声击打在琴面上，与此同时，主唱的声音加入进来，与白天充满弹性的清澈嗓音不同，这一次的声音充满磁性，非常具有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

　　在简单的引入之后，负责主旋律的吉他加入进来，弦乐的一个扫弦将氛围直接拉满，茉奈的嗓音带上了怒音，以一种蛮横的方式融入到音乐当中，将所有的观众都带入到了情绪当中。

　　“I wanna be your slave，I wanna be your master。”
　　“I wanna make your heart beat，Run like rollercoasters。”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纤细手指往人群中一指，那一片区域的人就完全疯了。

　　“I wanna be a good boy，I wanna be a gangster。”

　　女王一般的嗓音配上充分贴合的音乐，人们的激情点燃了原本寂静的夜。尖叫声引起了连锁反应，所有人都开始放声尖叫起来。

　　水无月满甚至还在人群当中听到“姐姐踩我！！姐姐踩我！！啊啊啊！”的奇怪喊声。

　　由他带头，高声呼喊着“女王踩我！”的呐喊声越发响亮，茉奈咧嘴一笑，完美地完成了一个如同被大炮炸开心脏的低音。

　　好帅，观众发疯不是没原因的，就连水无月满都想下去喊一句“姐姐踹我”。

　　可惜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观众，她只能用更能突出声音和氛围的技巧来回应茉奈的歌声，配合着鼓点与吉他，给所有人带来前所未有的颅内高.潮的激.情。

　　就在这时，舞台上准备的火树银花齐齐炸开，台下又是一阵失心疯一般的尖叫。

　　等到一曲结束，水无月满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是嗡嗡的，就连下台都感觉脚步悬浮，小腿用不上力。

　　茉奈今晚是唱尽兴了，她雀跃着跳下台阶，回头看小满的时候才被她的状态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的手，“你没事吧小满？太累了吗？”
　　“我想应该不是。”水无月满将半筝交给织田作之助，抓着茉奈的手，整个人有些萎靡。

　　像是吸嗨了之后的佛系状态。

　　台下观众的情绪就像是一阵一阵的浪潮向台上的她涌来，在最初水无月满确实被带动着非常兴奋，甚至让身体都处于亢奋状态。只是在兴奋点达到顶端时，她自己身体的包容程度没有跟上，现在进入了高度兴奋之后的高度空虚，这份空虚让水无月满变得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连走路都是飘的。

　　“哦我的伙计，别这么没精打采的。”队长用肩膀撞了她一下：“今晚的氛围多好啊！我好久没有在学校里玩的这么尽兴了！你看到台下的观众了吗？”

　　水无月满恹恹地点点头。

　　“他们的尖叫声快要把我给喊成聋子了！”他仰天大笑地快步走向前方，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站在了水无月满的面前，身后是他的三个队员。

　　四个大男人身上依旧是视觉系的赛博朋克打扮，但是表情却异常温和。

　　队长说：“谢谢你水无月，在帝光的最后一个学园祭，我们真的非常开心。”

　　水无月满有些发愣，她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回应了一个浅笑：“能加入这一场演出，是我的荣幸。”

　　收拾好自己的乐器，队长他们也要好好享受一下愉快的学园祭了，这一段时间他们都在为这场最后的演出而劳累，现在演出完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水无月满目送他们离开，正准备背上自己的半筝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去找森鸥外，却没想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先来找了她。

　　被学校里的女同学称为“小提琴”小王子的月森莲今天可能是有班上的表演，身上穿着笔挺的白黑西装，头发用发胶梳上去，既优雅又干练。

　　他就站在月光下，目光比月光还清冷。

　　水无月满见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于是问：“有什么事吗？月森部长？”

　　“……我是来恭喜你的，今天的表演很成功。”他顿了顿，又说：“松下老师和副部长说的没错，音乐需要融入自己的东西，艺术是包容万象的。”

　　水无月满继续看着他，她觉得月森莲应该还没说完。

　　“你很特别，可惜我听松下老师说，这学期结束你要回神奈川。”少年的右手握拳抵住下巴，视线也飘忽到了一旁：“你会去的吧？星奏学院。”

　　这就是月森莲的重点，水无月满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然后坦然地回答：“会的，我已经和家人商量好了。”

　　闻言，月森莲冷若冰霜的脸有所回暖，说道：“我会在星奏学院等你。”

　　说完，他没有等水无月满有所回应，便率先转身离开了后台。

　　织田作之助表情有些莫名，“他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为什么这么想和你上同一个高中？”
　　“谁知道。”水无月满背好自己的半筝和织田作之助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猜测说：“也许是现在还在弹筝的人本来就比较少，二十一弦更少，所以想着有机会和我合奏吧。”

　　“嗯……”

　　学园祭要举办三天，但是森鸥外三个人不可能在东京待满三天。看完自家孩子的表演，他们也要回去了。

　　□□的车停在校门口，黑色的小轿车对三个男人加一个小女孩来说略挤，但也不是不能坐，只是爱丽丝很嫌弃挨着她的两个大男人。

　　她满脸不满地推着森鸥外：“你们两个能不能离我远点，都是男人的臭味！”

　　太宰治把手一摊：“谁让车子的空间就是这么大，啊啊，明明应该是中也君坐后面才对啊，毕竟中也君才是我们这里个子最娇小的。”

　　中原中也：“……”

　　他没有惹任何人，勿cue。

　　太宰治说的当然是有道理的，只是刚刚为了增添一丝回横滨的乐趣，是太宰治提议大家抽签决定座位。中原中也运气绝佳抽到了唯一的前排，剩下的三个人只能挤在后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当时爱丽丝觉得有趣也同意了，现在当然不能反悔。

　　目送着黑色轿车越跑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才拉住半筝盒子的肩带，打算先回家休息。

　　路上的人依旧很多，只是大部分都是从学校里往外走的。

　　水无月满和织田作之助顺着人潮慢慢走在街道上——早上因为人太多没办法停车，他们把车停在了离学校很近的公寓地下停车场。

　　还没走完一条街，水无月满就被身后的人喊住，她回头一看，竟然是迹部景吾和他的朋友。

　　大爷被一群少年围在正中间，上次见过的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就在大爷的身旁，后者手里还拿着一个高热量草莓蛋糕，他一边走一边吃，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鼻子上沾了白色的奶油。

　　“是你啊，迹部。”水无月满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看向迹部景吾，“现在就回去吗？不再玩会儿？”

　　“你以为本大爷和你一样闲，晚上没事情做？”迹部景吾用手指摸了摸眼角的泪痣，虽然语气依旧恶劣，但传递给小满的却是货真价实的赞赏：“你上次说今天有表演，本大爷就过来看看。虽然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但是确实弹的不错，这一趟没白跑。”

　　自动过滤掉他欲盖弥彰的说辞，水无月满很开心地眯起眼睛笑道：“原来是专门来看我演出的呀，谢谢你迹部。”

　　“还算华丽，明天有赤司那家伙的表演吧？可惜本大爷明天有事。”迹部景吾看了水无月满一眼，提议道：“你帮我录下来？”

　　“这不可能，赤司会杀了我。”

　　水无月满上一秒刚拒绝完，下一秒就笑容微妙地凑了过去：“不过呢，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方法，能让你在现场看到赤司精妙绝伦的演出。”

　　“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周六是学园祭最后一天，你有时间吗？”
　　“有。”

　　“那就好办了……”

　　水无月满为了防止有人能偷看到自己的嘴型，一只手虚挡在唇边，小声地说了很长一段话。

　　说完之后，她与迹部景吾拉开距离，少年的表情非常有趣，他和水无月满对视一眼，两个人眼神的交流并不纯洁，甚至可以说是暧昧。

　　迹部景吾点点头表示肯定：“你放心，本大爷肯定办妥。”

　　闻言，水无月满笑眯眯地和他招手：“好，那我们周六见。”

　　“诶——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向日岳人是个单纯的孩子，他的好奇心简直就要当场爆炸了：“不能告诉我们吗？为什么不能大声说啊！”

　　迹部景吾不慌不忙地双手环胸，“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真狡猾！”

　　而织田作之助一脸茫然地跟在水无月满身后，听见后面向日岳人的询问，他也非常好奇。

　　“你拜托了他什么？”他问。

　　水无月满轻飘飘地摇了摇食指：“保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啊？”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嗯？不应该是反正不是什么坏事？

　　织田作之助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水无月满要是真想打什么鬼主意，麻烦程度不必幼稚鬼太宰治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