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在红楼当郡主》灵三山

10、京中过往·初见

　　又堪堪熬过几日，终于是进了京郊。码头处宫里早就差人候着，马车停在码头口处，里面垫好了鹅绒狐毛和吃食点心。

　　在船舶停泊处除了宫里的女使就是两位男子站立着。大的是十七八岁，端的是君子如玉，小的十四五岁，看起来幽默风趣、玉树临风。京中谁人不知，这就是当今陛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

　　“好大的阵仗，不知道是谁家的娇客？”卖油果子的走贩看着码头外肃立的禁军，有些诧异。

　　“你还不知，能让两位皇子亲迎，怕只有刚入京永华郡主了。”旁边有些关系的商贩看着这边的情况谈论着。他家和皇商有些合作，自然得到一些风声。

　　“那是大皇子水晋和二皇子水淇。”万俟元仁在旁边讲到，他平日里和宫中的皇子们处着，关系尚好。

　　大概皇帝是害怕自己的儿子们像他一样面对两虎相争的情况，皇帝极其注重皇子间的关系，大皇子和二皇子中间关系倒是融洽，虽不是说如一母同胞，也是兄友弟恭了。

　　意春带好围兜白纱，就只隐隐绰绰的看到万俟元仁的影子。万俟元仁就像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木桥，现在站在这了，反而有些不自在。

　　意春现在总觉得一切都不够真实，不由得心里吸口气，甚至还不明显的畏惧在这会也生了出来。

　　“别怕。”万俟元仁安慰着意春，他还是递过来一个小盒子。“在宫学里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看到如今的意春，何不是凝视着五年前的自己。好在她有亲族庇佑，他确实一无所有。甩开这些想法，万俟元仁感叹自己竟然也和妹妹似的孩子比较。

　　船舶终于靠岸，等稳了，王嬷嬷才在旁边虚扶着意春。万俟元仁先下了，和皇子们自是一阵寒暄。

　　“这就是林表妹吧。”水淇笑着说，“皇祖母都等急了，恨不得你淇哥哥我生上双翼飞过去哈哈哈哈哈哈。”

　　“见过两位殿下。”意春照旧行礼，“能让太后娘娘挂念，是意春的福气。”

　　水晋扶起意春，众人之间水晋年纪最长，也最为沉稳妥帖，安排着意春先上马车，又是亲自监督着搬运物品。“二弟你今日务必要把表妹送到皇祖母跟前，母后和贵妃娘娘也等着。元仁，这兄妹两人就交给你了。”

　　“是。”万俟元仁应下了。他是外男，只居住在宫外的建立的世子府，临着预备下的景王府隔壁，这景王府就是水晋的王府，在年底成亲后就住出来。不过万俟元仁护送两人到前朝后就去向皇帝诉职，水淇和意春就往后宫去。

　　这也不怪水晋不信任弟弟，而是水淇此人做出的奇葩事也不是没有。之前祺贵妃相中了内阁学士家的周大姑娘，周大姑娘才名远播，更是贤惠端庄。

　　祺贵妃正是想要这样一个媳妇管着自家儿子，结果他到好，她按着头让水淇把人家姑娘接出来去踏青，结果他半路把人家姑娘扔下，自己跑去郊外策马去。

　　差点给祺贵妃气晕过去，还是她存着一口气，拿出嫁妆里最得眼的头面送给周家赔礼才算了事。

　　当然，这护送大多数情况也是看着水淇，不让他再做这档子不着调的事情了。

　　“大哥你……”水淇好不容易得了个新妹妹，不知道他真面目之前唯一把他当正常哥哥的妹妹。面对水晋的拆台，水淇结结实实的翻了个白眼。

　　“别让皇祖母们等久了。”

　　“那就走吧，走林表妹，走元仁弟。”水淇一手揽过一个就往马车那边去了。

　　建章台，史太后端坐在高座右边，陈太后坐在左边，右边下方就是齐皇后、祺贵妃和一众妃嫔了。

　　史太后面上仍是挂着笑，看来却是热心盼望意春来的。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如果真的喜欢，就该让她明日再来拜见了。本是祖孙相见的时刻，现在却有觐见的味道了。

　　史太后如何不懂，不过两人势同水火，如今还能靠中宫压过一头，如今俱是太后，还不好强压着立规矩。

　　“回娘娘，大殿下，二殿下和永安郡主来了。”史太后身边的女官上前回禀着。

　　“让他们进来吧。”史太后挺直了背，眼光落到正门。就算是小一辈的妃嫔也都知道，先帝最宠的不是当时的敬亲王，也不是当今陛下，就是意春的母亲水轻，一看这不同于其他公主的昭华封号，和记作皇后所出但养在静贵妃膝下的做法，真真是荣宠一时了。

　　众人闲聊的声音小了，也都期待着这位远道而来的郡主。水晋先跨步进来，向各位长辈回禀着。

　　随后水淇就攀着意春就进来了。水淇不肖多说，这皮猴样是阖宫都知道的，不做乱就好了，谁还会计较这些礼仪呢。

　　所以众人把目光落到了他手里的意春。只见女孩梳着垂桂髻，上面缀饰着桂花簪花团。藕粉色攒金合领对襟半袖长衣，淡黄琵琶袖和同色袄子显得活泼灵动。

　　圆盘杏眼，两颊微红，嘴角含笑又不失礼节，意春规规矩矩的上前见过各位长辈，再挑不出错来。

　　水淇先是快步上前见过，又是回来挽着意春。“淳儿妹妹，这是太后娘娘和外祖母。”

　　“行致。”水淇的话说的亲疏立见，不过祺贵妃只是轻声说一句无关痛痒，面上过得去也就算了。也是，两宫太后之间也只是表面功夫了。

　　更何况随着意春回来，捞起那些子陈年旧事，这面子功夫怕也是挂不住了。意春心里也有了打算。

　　“快些落座吧。”陈太后让身边的赵嬷嬷扶起意春，又是安排了木椅瓜果。只恨不得有史太后在旁，怕是早要搂在怀里亲热了。

　　“瞧着淳儿，真倒是和轻妹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以后啊，准是个美人坯子。”

　　“却是。”

　　祺贵妃和齐皇后应和着，看着平日不甚言语的齐皇后也说了起来，其他妃嫔也和身边人小声聊起来。

　　“好孩子，快些到我身边来。”陈太后向意春招着手，她有些恍惚，何况意春就是缩小版的水轻。

　　意春上前，坐在了陈太后的右手边。陈太后一手把意春揽进怀里，只是在东太后宫里她不好显露情绪罢。

　　史太后依旧笑着，只是脸上的笑免不得有些挂不住。过了片刻大概也觉得这场会见失去了意义，也挡不住人家祖孙亲热，便说乏了散了。

　　又是一番恭维折腾才回到了西太后宫里。两位皇子是打发下了，美曰其名是去回去准备见面礼，也是，不知多少人等着两人的消息。

　　倒不是真的要准备见面礼，毕竟这些礼肯定是早就备下的。只是好奇意春的事情罢了。

　　陈太后坐在软榻上，后妃中就只有只有齐皇后和祺贵妃留下。

　　“那位娘娘那份做派，还以为是多慈善的人。年轻时候就爱拉着小辈立规矩，临了临了还反了性了。”祺贵妃是陈太后族亲，自幼送进宫里陪在陈太后身边，有些陈太后难以言说的话她倒也能说出来了，毕竟她还“年轻”。

　　果然陈太后只是虚怪了一句就揭过了，毕竟这屋里也没有外人。

　　齐皇后就不一样，她更多是儿媳，又是中宫，不比两位贵妃出身的陈太后和祺贵妃。她只是保持一贯作风静静听着。

　　陈太后旁边就是意春，她接受了教养水轻的教训，有意把意春培养成个有城府的，所以这样所有事都不必避着她。

　　“她这是心虚着呢。”陈太后并未多说，可在座的各位心里也跟明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