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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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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惊心动魄的一天，小银蛇受惊昏死过去前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仙尊看见她醒来，放下书册，很无奈，“小家伙，我是要你在我梦魇时唤醒我，不是让你给我表演睡得香甜是什么模样，好吧？”
自称的本尊没了，淡黄暖色调的衣裳，眼神柔和，黑发随意散落，清冷的气质散去，冰山融化成春水，哪里瞧得见杀妖不眨眼的仙尊，像个温柔，倾国倾城的漂亮姐姐。
如果不是她说的事情让小银蛇把她和昨日吓人的仙尊联系上，她的防备心真的会动摇。
“怎么呆住了？”纤纤玉手抚上脸颊，仙尊疑惑，“我脸上有东西？”
床踏上的少女回神，猛地坐起，束缚在身上的薄被滑落，光洁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少女觉得神清气爽，连带心中的烦恼都散了，而又一次近距离观摩少女身姿的女子适时垂眸，错过那片好风景。
“昨日本想让你挑选衣裳，你却无故昏迷，我便将两件都选回来了，在你左手边，你瞧瞧喜欢哪件，便穿上吧。”
少女僵住，忆起昨日的事，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原来不是要她选怎么死啊……
整齐折叠在床旁的衣裳悬到空中展开，粉嫩的百褶裙，淡黄的广袖裙，做工精致，不用上手摸，单是肉眼观察，也知道必然是上等布料制成，袖口处都绣着一颗小竹。
竹，寒竹苑，林酒很难不把二者联系起来。
见她在摸那颗竹，仙尊解惑，“仙宗门的弟子衣着袖口处都会绣有所处苑的象征，像百药苑的弟子袖口是百草，寒竹苑的象征自然是竹。往后在仙宗门，小酒要记住自称寒竹苑弟子，便不会有人有胆量去找你的麻烦。”
林酒诧异，“我可以到处走动？”
“为何不可？”仙尊笑吟吟，室外又在下雨了，淅沥沥的雨声伴着仙尊清灵的声音，“小家伙，我可没说过要把你拘禁在这寒竹苑，限着你的自由，不予你修炼。”
脸颊肉肉的少女眼睛瞪得更圆，不敢置信。
没有要把她关住……认真的？
小心去打量仙尊，瞧着那满面的笑意，心生几分狐疑，不会是骗蛇的吧？
……仙尊莫不是在玩，那一套先捧再杀吧？
哄着她玩，等到她放下戒心，完全信赖，把背后交予她，再狠狠地插上一刀，了结她一只小妖的小生命……
很费周折，仙尊的实力眼下分分钟可以把她秒杀，可她偏偏不，林酒很难不怀疑她是在放长线玩她。
银蛇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抱着双手一动不动，连自己身上未穿一物也忘记。
自在的银蛇并不觉得什么，但垂眸，侧眸，抬眸连着转换，就是不把目光落在少女光洁身体的仙尊无可奈何，提醒道，“不如先把衣服穿上呢？”
“为什么？”林酒不理解，光着身体那么舒服，为什么要穿呢。
她低头，瞧着自己的人类身体，有几分新奇，暂时放下思考，双手在身体上游走，从头发到脖颈，到手臂，再到腰肢，再往下……
努力避开，但是余光还是把小蛇的举动收入眼中的仙尊猛然站起。
不小心还踢到了椅子，发出响动。
正探索到一处温热之地的小蛇闻声抬起头，脑袋不自觉歪了点，“？”
怎么了？
仙尊：……
“没事。”仙尊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利落抖开衣裳给小家伙套上，边教育，“记住这些动作绝对不能在别人面前做，衣服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脱光，绝对绝对不可以！知道吗？”
蛇就是要光着的！
她又不是人，凭什么要穿衣服！
她想要化形是想修炼得更快，变得更加厉害，离开令蛇心惊胆战的仙宗门，不是为了在仙宗门里长存！
银蛇不满，如果尾巴还在已经拍得啪啪作响。
可是……
瞥了一脸严肃的仙尊一样，弱弱低头，“好的。”
她是俊杰。
识时务者为俊杰。
……
“小凝，兄长又来了。”
掌门推门而入，此时仙尊和林酒正在吃饭，主要是林酒在吃，大快朵颐，仙尊撑着下巴看书。
候门卿目光不着痕迹地流转过淡黄广袖裙少女的脸庞，无比陌生，他笃定没有在江千凝的身边见到过这名少女，但是也说不好，江千凝的行踪莫测，并非时时刻刻在他眼线里。
“小凝，这位是你收的弟子？”候门卿笑着问，自己变出一把椅子坐在江千凝的左边。
袖口的竹是各苑象征，绣在显眼的位置，很难察觉不到。
“嗯。”
停下享受美食的林酒明显感觉到身侧的仙尊大人冰山气场瞬间拉满，眉眼都淬上寒，一点没有要和自称兄长的人好好交流的样子，反而有种要把他冻走的意思。
对那个突然闯入的女子也是，态度一样冰冷。
林酒眨眨眼，大着胆子对上男子探寻的视线。
看到男子的脸，林酒恍然，这不是仙宗门的掌门吗，他最大的特征就是右眼瞎了，常年佩戴眼罩，据说那只眼睛之所以会瞎是为了保护幼时仙尊，不幸被妖物剜去。
不过这传言应该是假的，不然仙尊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这样冰冷的态度？
“小凝竟然起了收徒的心思，早跟兄长说啊，兄长可以召集四海八方的潜能人才供你挑选，寒竹苑的确是太清冷了，多些人，多些弟子多些人气，是件不错的事。”
“不用费心。”
“清寒仙尊收徒可是一件大事，兄长想举办一个拜师仪式，郑重一些，小凝觉得如何？”
“不用。”
……
林酒偷偷喝了口茶，顺顺吃得太猛，有点噎的食道。
余光小心地撇了一眼仙尊，迅速收回。
在她面前又笑，话又密的仙尊，和眼前这个气场强大致力于把人冻死的仙尊，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林酒，不错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林酒回过神，掌门衣袖一挥，桌上多出一柄剑，剑鞘和剑柄皆是银色，剑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竹，他握住剑柄拔出，剑刃光芒四射，难掩锐气。
“这柄剑是我多年前机缘巧遇所得，原想赠与你师尊，奈何她不愿要，我便一直留着，想找个机会再送出去。”掌门有几分怀念，合上剑，递到少女面前，“我想，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林酒犹豫。
掌门见她有所顾虑，又道，“此剑削铁如泥，轻巧灵动，还是一身银色，与师侄你着实相配。”
林酒还是没动，去看仙尊。
掌门也看向她，笑道，“小凝，你的小徒弟等你点头呢，你不做点反应？”
仙尊才把书册放下，眼神微动，一柄简单到朴实无华的剑出现在林酒的面前，同样是通体的银，但少了精致的雕刻，她下意识伸出手，剑就稳稳落入她的手中，没什么重量，轻飘飘的。
“无华剑？”掌门吃惊，“小凝，你要把无华给你的弟子用？”
仙尊睨了他一眼，“有问题？”
“……没有。”
掌门再次审视林酒，这次更加严肃，师尊曾经慎重告诉过小凝，无华只能给她选定的伴侣使用，无华无相，心意相通并肩共战，将发挥前所未有的强悍实力。
如今竟然草率地把她交给一个修炼尚浅的毛头丫头……
到底是忘记了师尊嘱托，还是春心萌动，不管不顾。
为一个毛头小丫头春心萌动？
真是荒谬。
候门卿想出言再劝，视线落在江千凝冻结成冰的脸庞，犹豫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她，好言难劝啊。
掌门离开，莫名成为了仙尊弟子的少女握着无华，不解问，“仙尊为何要说收我为弟子？”
“沈翩然看见了你，肯定会向他师尊，也是就是掌门汇报，为了日后方便，将仙尊弟子的身份安在你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仙尊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告诉她，“鱼骨头不要吞，伤食道。”
“不怕，我是蛇。”看见吃的，林酒拿起筷子继续进食，无华就被随意搁在桌上。
“不想知道为何我把无华给你，掌门会那样惊讶吗？”仙尊安静了没一会又说。
沉迷于美食的林酒摇摇头。
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吃最重要！
仙尊：……
在小蛇的世界里，食物大过天是吗？
直到桌上的盘子全空，吃饱喝足的林酒靠着椅背，喟叹一声，才来好奇，“所以是为什么？”
“因为有人曾经嘱咐我，无华要送给心意相通的伴侣，并肩作战时无华无相才可发挥全部实力。”
少女敲剑鞘的动作即刻停止，连连把剑送回去，“仙尊大人，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万万不能收，您还是把它收回，等着送您的伴侣吧，您的伴侣日后万一看到我用着无华，定是会生气的。”
少女惶恐到手都在抖，仙尊止不住笑，把剑推回，“既然送出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不不不，要是您的伴侣……”
“那人要本尊把无华送给伴侣，本尊就要送给伴侣吗？”仙尊嗤笑，无形间迫人的气压弥漫，少女缩了缩脖子，听见她说，“本尊偏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