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画画破案走出时间循环》三金三

15、看望木问

　　姜云没有直直盯着打量，而是通过电梯的金属墙壁频频看过去。

　　真是……越看越像！
　　就是年纪要大些。

　　姜云内心的小人摸了摸下巴，琢磨道：“该不会是木问的监护人吧？”

　　这么巧的吗？

　　最后，两人在同一层楼下了。

　　还真是啊。
　　姜云默默地跟在后面，眼睁睁看到这人拐进了木问的病房。

　　姜云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道：“木问，我是姜云。”

　　“请进。”

　　一进门，两张相似的脸就看了过来。
　　好家伙，说不是亲戚都不信。

　　“这位是？”姜云问道。

　　病床上的木问还没说话，站在床边的人倒是温和一笑，先声道：“我是木问的爸爸。”

　　木问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姜云手里提着的水果篮。

　　“木叔叔好。”姜云把东西递过去，十足礼貌。

　　木问爸爸给姜云倒了一杯热水后，说道：“你好，我先下去给木问办几个手续，你们先聊着。”

　　说完，木问爸爸就离开了病房，剩下木问和姜云相顾无言。

　　“叔叔和你长得很像。”姜云打破了寂静。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木问道，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坐下吧，站着挺累。”

　　“阿姨没来吗？”姜云坐下，随口一问道。
　　“我妈早些年就不在了。”木问说得云淡风轻，却为难起了姜云。

　　“……”
　　她发誓，她就是随随便便找了个话题而已！

　　看到姜云语塞的样子，木问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没事。”

　　姜云很清楚，“我没事”三个字背后绝不是这么轻轻巧巧就能揭过的。
　　因为她正在经历着。

　　“嗯。”正是因为知道，姜云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转移话题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问题不大，就是需要观察几天，估计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木问道，“听说昨天你帮我交了全部的医疗费？”

　　“应该的。”姜云点头道，指了指旁边的水果篮，“你要吃什么吗？我现在就给你洗好。”

　　木问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不用……”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做而已，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别推辞也别想着还钱给我。”姜云止住对方的话，随后促狭一笑道，“你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以身相许这个环节就省了吧。”

　　“好吧。”木问也笑了，“不过，给我个签名如何？”

　　姜云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
　　木问好像是自己粉丝来着。

　　姜云爽快地点头，大手一挥：“别说一个，给十个都成。”
　　“那就十个吧。”木问道。

　　“啊？”姜云愣了。
　　木问垂眸，黑色的发丝也跟着垂下，似是有些可怜：“不行吗？”

　　姜云：“……”这哪儿能说不行。

　　“我说话算话，一会儿就给你签十个不一样的。”姜云道。
　　“好。”木问抬起头，哪还有之前的样子。

　　行吧。
　　姜云妥协了：“这有纸吗？”
　　木问随即从床头柜里翻出了崭新的本子和一支黑色签字笔。

　　我怀疑我被套路了。
　　姜云想。

　　但她还是十分熟练地揭开笔帽，欻欻地写下自己的笔名，还在其中两张纸上画了木问最喜欢人物的Q版形象。

　　等到画完，姜云自己先欣赏了一番，接着递给木问：“救命恩人的特别福利，不用谢~”
　　木问收下签名：“我的荣幸。”

　　“水果还要吗？”姜云接着刚才的话题。
　　“暂时不用。”木问道。

　　话音刚落，姜云设置的闹钟响起，她拿起手机一看道：“不好意思，一会儿还有点事，我会再来的。”
　　木问点点头。

　　离开前，姜云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加个微信怎么样？”
　　“可以。”木问动作利落地抓起手机，打开微信界面。

　　“好了，那再见了。”姜云看着好友申请通过的界面，向木问挥了挥手。

　　“下回见。”

　　离开时，姜云没有遇到木问爸爸，一路顺畅地骑上了小电驴。

　　打开手机导航，戴好头盔，姜云朝着正云出租汽车有限公司的方向开过去。

　　到了公司总部门口，姜云打了个电话给工作人员：“你好，我已经来了。”

　　“好的，您直接去前台说一下，会有人带您来的。”

　　姜云很快就被领到了负责人在的地方。
　　对方站起来，示意姜云坐到电脑前：“您要求的时间段已经专门截取出来了，您可以慢慢看。”

　　负责人没有打扰姜云，而是安静地守在一旁，以防出什么意外。
　　姜云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负责人，没说什么，拖着电脑里的进度条开始查看。

　　起初很正常，就是曹安操作挂挡的枯燥画面，直到监控上的时间跳到八点四十时，曹安载了一个人。

　　这个人坐在后座，头上戴了个鸭舌帽，穿着十分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裤子，踩着运动鞋，看起来是和姜云差不多大的青年，正不停地在手机上戳戳点点。

　　视频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去哪儿？”
　　“石华路路口接个人。”
　　说完后，两人都没再开口。

　　时间来到八点五十。
　　姜云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个西装男坐上了车。

　　她在石阿姨那里看到监控时，以为是西装男招的出租车，现在看了才知道，这辆车是专门来接人的。

　　“去碧山墓园。”画面没有停，西装男上车后先是报了地名，然后侧目对身边的人说道：“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吗？”

　　青年在西装男上车后就放下了手机，此时无比认真地回答：“当然了，您现在可是我的老师。”
　　“好吧。”西装男看起来放弃了阻止。

　　看到这儿，姜云的脑子里出现了陌生的画面。
　　果然，这段监控很重要。

　　姜云按下暂停键，把时间进度拉到了最开始。
　　之后，她装作无意地拿出手机，比划着找了个负责人看不见屏幕的角度，用左手悄悄点开了手机录像。

　　负责人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便问道：“您找到了吗？”

　　“没有。”姜云道，“让我再看看。”
　　负责人不疑有他。

　　姜云没再发现什么异常，就继续看下去了。

　　西装男说完“好吧”后，两人沉默下来，曹安更是全程一句话都没有。

　　“嗡——”西装男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在看到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时，西装男表情柔和了许多。

　　但在接通电话后，西装男着急起来：“不去碧山了，去长乐小区。”

　　闻言，曹安迅速地换了方向。
　　此时，监控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到了长乐小区后，西装男和青年都匆匆下车，手里那朵白色玫瑰就这么被遗失在了车上。

　　监控结束在这儿。

　　姜云重新看了一遍，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机，对着旁边摸鱼的负责人道：“我看完了。”

　　“没找着吗？”负责人打起精神，挂上礼貌的笑容。

　　姜云故作遗憾的样子，“看来那手镯是跟我没有缘分了，算了，不找了。”

　　负责人笑容一顿。

　　这可是金镯子！
　　原来一句没有缘分就能了结吗？
　　是我等见识少了。

　　可他哪知道，这就是姜云胡诌的一个理由。

　　负责人目送姜云离开，等到彻底看不见姜云时，吐槽了一句：“现在的有钱人啊——什么时候能多我一个？”

　　出了公司，姜云就着小电驴停靠处的花坛，蹲在那儿画起来。

　　这回没有任何人物，仅仅是一栋建筑。

　　画完后，姜云坐在花坛上，把画对上天空，像是看到了这栋建筑在阳光下的样子，喃喃道：“还真是长乐大学。”

　　是的，这栋建筑不是别的，正是长乐大学的教学楼之一，但它并不属于艺术学院，所以姜云从来没有在那儿上过课。

　　姜云想起刚刚在监控视频中听到的“长乐小区”。
　　这长乐小区就在长乐大学旁边，是大多数教职工的住处。

　　姜云已经完全不意外她会画下长乐大学的大门了。
　　西装男大概率是她学校的老师。
　　以及那名青年，通过他的语气来看，他和西装男的关系不是普通师生，多半也是长乐大学的人。

　　但是，这两人都可以排除作案嫌疑了——他们全程都没去过天明小区。

　　姜云放下了画纸，重新拿出一张干净的，开始梳理思路。

　　【西装男—>大学教师（？）—>X（无作案时间）（有待继续调查）

　　木问—>警校生兼职小说家—>X（无作案时间）（停止调查）

　　中年妇女—>石阿姨大姑子—>X（性别、体型等完全对不上）（有待继续调查）

　　曹安—>幕后推手的帮凶—>X（无作案时间且已死亡）（有待继续调查）】

　　“X”代表不是杀害妈妈的直接凶手。
　　而这几个人则是迄今为止她重点追查过的对象。

　　姜云看着这张纸，犯了难。
　　唯一确定有问题的曹安已经死了，而其余的人似乎都与妈妈被害没有直接联系。
　　四个人好像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姜云想，还缺一个中心点，把所有人都联系起来的中心点。
　　只要找到这个中心点，她就能找到真正动手的那个人。

　　“接下来，就先去学校找找西装男。”姜云自言自语道，“让阿秋帮帮忙。”

　　确定好方向后，姜云站起身，跨坐上小电驴。

　　但是，刚开出去没一段距离，一道突如其来的电话改变了姜云的行动。

　　姜云看着这一串熟悉的号码，疑惑地接通。

　　“姜小姐你好，希望你现在能来警局一趟。”孔青文的声音透过手机有些失真，“方女士的事情有进展了，有些事情还需要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