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走飞雪》fanbrahms

5、五

　　五、

　　“剑一郎大人的灵魂，”晴明用手指着那个婴孩，“就在那里吧？”
　　“是。”女人点头。
　　博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晴明却微微的笑了：“雪女吗？京城都有很久不见雪女的踪影了。”
　　“是。”女人轻柔的回答，“雪女都移居到更远僻的地方了。”
　　“那么你呢？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因为剑一郎大人。”
　　晴明有些不解的皱眉：“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还在附近……你不是已经得到剑一郎的灵魂了吗？”
　　“是的……”
　　“喂！等等！晴明！你们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半惊讶半分神的听着两人谈话的博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那个婴孩是剑一郎？这……”
　　“博雅，不要着急。你自己去看看那个婴孩吧。”晴明微笑着说道。
　　“呃？这个……”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好奇心旺盛的武士博雅还是慢慢的移动到了女人身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女人点头同意的神情，博雅这才放心的轻轻翻开裹着婴孩的布。
　　“啊！！这是！！”源博雅不可置信的大声叫嚷起来。
　　“正如你所见，博雅。”晴明依旧微笑着解释，“那个就是雪女的孩子，同时也是剑一郎的灵魂。”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解释吧。”雪女缓缓的说，“我们的孩子都是用上一年的雪做成的。但最初都是没有生命的一团雪而已——这个孩子也一样。”
　　雪女温柔的注视着怀中的孩子，博雅这才察觉，异常安静的白色透亮的婴孩正在微微的呼吸。
　　“用雪做成的孩子都没有灵魂，所以我们需要人类的灵魂。”雪女继续解释，“人类的男性只要往我们的孩子身上呼出三口气，那他们的灵魂就会转移到这些孩子身上。这些孩子，也就有生命了。”
　　“所以……这个孩子就是因为剑一郎的灵魂才存活的？”博雅颤颤的问。
　　“就是这样。”晴明回答，“如果失去原本注入的灵魂，那个孩子将变成一堆，然后融化。”
　　博雅惊得目瞪口呆。
　　“所以，雪女。”晴明漠然的打量着眼前完美的雪的精灵，“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交出剑一郎的灵魂。”
　　“晴明！！”博雅不满的抗议，“如果这样，那么剑一郎……”
　　“如果交出灵魂，那么这个孩子就死去了。”晴明静静的反驳。

　　四周很安静，只有风的呼声。
　　站立着的三个人，都小心的保持着这份静默。
　　“……晴明大人……”过了好一会儿，雪女才慢慢的开口，“两个月前我本该走的，但是我没有。”
　　晴明没说什么，只是耐心的等待。
　　“本来我也要去找您的，晴明大人。”雪女露出了凄然的笑容，“我只知道摄取人类的灵魂，却不知道还原的办法。”
　　晴明有些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难道你……”
　　雪女点头肯定：“是的。我打算把灵魂还给剑一郎大人。”
　　“可是你的孩子……”像要劝阻似的，博雅大声惊呼。
　　“如果我不归还灵魂，死去的将是剑一郎大人。”
　　晴明凌厉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雪的精灵：“你要想清楚。雪女的一生只有一次制作孩子的机会。”
　　雪女思索着的低下头。
　　“给你十天时间考虑吧！”不再等待答案，安倍晴明轻灵的转过身，“十天后佐藤剑一郎的躯体将会死亡。如果这期间你下定决心要把灵魂归还，就来土御门安倍宅来找我。”
　　说完，晴明头也不回的走了。
　　博雅有些为难的再看了看雪女手中的婴孩，最终也跟上了晴明的步伐。

　　一阵风吹过，原本站立在雪地中的女人，淡然的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