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蝴蝶[校园]》巷俞

21、妹妹

　　这句宽慰的话一经说出，孟珏浅立马抱了上来，哼哼唧唧的:“呜呜呜瓷瓷你好好！那以后我应该会和你们一起走。”

　　“可以呀！”黎栀咬着吸吸奶盖的吸管，笑嘻嘻地回应着。

　　宁瓷叼着吸管偏头望着窗外的鸟，倏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澍礼。

　　他脚步匆匆，穿着一身黑，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黑发被压在帽檐下。

　　宁瓷猛地站起来往外冲:“你们慢慢玩，我有点事先走了！”

　　她跑出甜品店，打了一辆出租车跟上少年。

　　宁瓷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像个女鬼。

　　这都第二次尾随江澍礼了，她真的快要变成他的私生了啊啊啊啊。

　　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车子停下了，但这次没有停在医院门口，而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巷口。

　　宁瓷付了钱下车，悄然跟上去，穿过巷口，来到了一间雅致的……咖啡厅？
　　牌匾是木质的，上面写着一个英文:
　　——AURORA(极光)。

　　宁瓷连忙推开门进去。

　　一进门，有节奏的音乐响起，几乎快要震破她耳膜。宁瓷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一间酒吧，有两层楼。
　　舞台上是乱扭的男女，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仿佛来到了另一个国度。

　　“请出示身份证。”门口穿黑色制服的年轻保安礼貌拦住她。

　　宁瓷下意识啊了一声，一脸歉意:“我没带。”

　　保安上下扫视了她两眼:“未成年禁止入内，抱歉小姐，还请您离开。”

　　宁瓷大脑飞速运转着，笑笑问他:“你知道江澍礼吗？”

　　那保安一愣，笑容暧昧:“他是我们这最有名的驻唱。怎么，你是追他的女孩儿？”

　　宁瓷连连摇头，机智地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份:“我是他妹妹啊，亲的。这次我是来找他的，哥哥说有机会一定要来听他唱歌。”

　　她怕对方不信，又补充道:“酒吧的老板是叫薛昀归没错吧？”

　　保安这下信了大半，拦着她的手收了回去:“行吧，你俩长得还挺像的，不愧是兄妹。”

　　宁瓷:“……”

　　她终于可以进到酒吧里面。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这都是她第一次进酒吧。

　　宁瓷环绕了一圈也没找到江澍礼，泄气之余，她慢吞吞朝里面挪步。

　　“啪”的一声，吓了宁瓷一跳。她扭头，看见了薛昀归和一个女人。

　　那女人生得极好，穿着白色紧身短T和红色工装长裤，一头柔软的雾霾蓝灰长直发披在肩上。
　　她目测得有172，那双狐狸眼轻轻上挑，表情看上去不悦。

　　薛昀归穿着一身黑，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脸上有淡淡的红印，看上去有几分色.气。

　　宁瓷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宁瓷，过来。”薛昀归居然还记得她，懒懒地抬起手冲她挥挥。

　　那女人也轻轻偏过头来，冷淡地扫了宁瓷一眼，嘴角轻蔑地提起:“又是哪家的小姑娘被你给祸害了？”

　　“怎么会？她是江澍礼的……小女朋友。”薛昀归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又催她，“宁瓷。”

　　宁瓷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她虽然也有一米七的个子，但对方还穿了双高跟鞋，所以她堪堪只到她的鼻尖处。

　　刚才看见这个女人扇了薛昀归一巴掌……老实说，宁瓷还挺怕她的。

　　她战战兢兢地抬眼，正巧对上女人略显冰凉的目光。

　　“……姐姐好。”宁瓷小声说道。

　　那女人愣了一秒，手指十分不客气地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你别跟着他们这帮人混啊，想谈恋爱的话我可以把我车队那些介绍给你，都个顶个的绝。”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冷偏烟嗓，声线还挺温柔的，好像有很多故事的感觉。

　　宁瓷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水味，眨眨眼，乖巧地应了一声。

　　女人收手，转身就往外面走，薛昀归没正形地依在吧台前:“喂，你当我这里酒店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女人没回头，而是伸出手嚣张地冲他竖了个中指。

　　……好酷的姐姐。宁瓷在心里默默想着。

　　薛昀归牵着嘴角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问她:“怎么想着来这里了？”

　　宁瓷啊了一声，纠结着开口:“嗯……就是想了。”

　　“行。”薛昀归不甚在意，冲她勾勾手指，“想喝什么，我请你。但说好，只能低度数的。”

　　“都可以。”宁瓷跟着在高脚椅上落座，开了口，“哥哥，那个姐姐刚刚打你了，你不生气吗？”

　　薛昀归愣了一秒:“哦，还好吧，其实还挺疼的。”

　　“她是做什么的？刚刚听见她说什么……车队？”

　　薛昀归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吧台上敲着，回答道:“赛车手。”

　　“……她是你女朋友吗？”宁瓷又问。
　　“……”

　　她半晌都没等到回答，薛昀归卷翘的睫毛垂着，在脸颊上落下两片安谧的阴影。

　　他手指短暂地收紧了一下，两秒后又变回漫不经心的状态，轻靠在椅背上:“不是。”

　　宁瓷微怔了一下，将他微妙的情绪变化收入眼底。

　　“请你喝。”薛昀归手指灵巧地转动着一个玻璃杯，杯中装着颜色好看的水。

　　“彩虹天堂，这是我调的酒，度数很低。”他勾起唇角，扬扬下巴，“江澍礼应该在后台调音，一会儿可以听他唱歌。”

　　宁瓷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杯子里的果酒，冰冰甜甜的。

　　忽然，灯光暗了下来，pro区开始躁动。

　　宁瓷看见了走上台的江澍礼，少年穿着一身白，那张脸精致无双，肩上背着一把贝斯站在正中间，白炽灯把他的脸照得冷白。

　　他唱的是杨丞琳的《泪桥》。

　　“至少，我们直线曾经交叉过。”
　　“就像站在烈日骄阳大桥上。”

　　宁瓷咬吸管的动作停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男生。

　　和演唱会的他不同，现在舞台很小，但不变的是他依旧耀眼。

　　一旁的薛昀归忽的一笑:“你喜欢裴栖？”

　　宁瓷一愣，分了几秒钟偏头看了眼薛昀归:“你怎么知道？”

　　对方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打火机，哼笑一声:“之前他来开过演唱会吧？江澍礼来找我帮忙，要我一起抢票，甚至连我们酒吧的前台调酒师还有保安都被他叫上帮忙。
　　“我是谁啊，常年打游戏的手速，抢到一张二层看台的票。”

　　二层？宁瓷脑袋上全是问号。
　　她记得很清楚，她坐的是一层看台第二排呀！

　　薛昀归睨了少女一眼，继续道:“我都抢到了，那小子又说不用了。呵，他说那位子不好，还说找了代抢帮忙抢了一层前排。”

　　宁瓷眨眨眼，一滴眼泪晃了出来，看台上的少年都眼睛朦胧。
　　这都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原来他为她做了那么多。

　　薛昀归本来还想说，找代抢很贵，让她好好对他。可一看女孩的反应，他忽然又觉得没那个必要。
　　她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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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里干嘛？”江澍礼表演完下台，朝着少女走过来，表情淡淡地问一句。

　　宁瓷啊了一声，绞尽脑汁地想编出一个原因。

　　少年嗤了一声，轻轻弯腰和她平视，嗓音清懒:“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我平白多出这么大一个妹妹。”

　　宁瓷:“……”
　　她想起刚才和保安胡扯的一个借口，顿时脸颊发烫。

　　“叫声哥哥来听听？”他揉乱她的头发。

　　宁瓷不吭声了。

　　薛昀归轻笑出声，哎了一声:“别逗人家小姑娘啊，看看，脸跟熟透的虾一样。”

　　江澍礼唇角一弯，直起身来:“哥，我带她先走了，下次再来。”

　　说完，他低头去看宁瓷:“走吧，妹、妹。”
　　少年蔫坏得咬重了读音。

　　宁瓷耳根有些发烫，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酒吧外面微风拂过，天色渐凉，江澍礼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少女肩膀上:嗓音清懒:“我不希望你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医院什么的也不要去。”

　　宁瓷怔愣了一瞬，少年的眼神明明不那么冰冷，却依旧刺痛了她。

　　“为什么。”她再开口，声音有几分沙哑，“你想要把我推开？”

　　江澍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宁瓷企图从这个眼神里读出些什么，但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张张口，好像打算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江澍礼掏出手机划开，不知对方是谁，他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开始收敛，神色一点点变冷峻。

　　“来不及了，你自己回家吧。”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姑姑进急诊室了。”

　　宁瓷一下僵硬在原地，全身被冰冷席卷。
　　她看着江澍礼消失在眼前。

　　……

　　返校后就是期中考试，宁瓷刚进教室就发现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围在宣传栏前。

　　“我在第七考场，可惜了，我们不是一个考场的。”
　　“你在哪个考场啊？”
　　“和你一个，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啊。”

　　挤在最前线的黎栀看见宁瓷后急忙冲过来:“瓷瓷，这次我们都在第九考场！嘿嘿，我上次考得不错。”

　　宁瓷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又低着头勾着自己的书包带，有几分别扭地开口:“那个……他……”

　　黎栀一脸“我懂”的表情，悄悄和她说:“我看了，还是第一考场，第七个。”

　　宁瓷微微一愣，不确定地询问:“第七？”

　　江澍礼成绩一直很好，虽然不至于每次第一，但也总是在年级前三徘徊。这次跌到第七名……一定是上次数学考试时间太紧。

　　一想到这里，宁瓷就忍不住咬紧唇瓣。
　　得找个机会补偿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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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21:听到江澍礼在酒吧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