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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五章 两个泽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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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空的泽北站在一旁,对新人漠不关心,满不在乎地听深津介绍新人。
渐渐,他察觉不太对。
深津也太袒护新人了,把这人夸得天花乱坠。
他有这样夸奖过别人么?他夸自己打球时,都没那么直白过呀!
这时空的泽北越想越不对劲,仔细打量起新人的身形。
好眼熟啊。
对了,就是先前地面裂开时,站在深津身旁的人。
就是这怪人,把深津手腕握得红彤彤的,一看到自己赶来,他还匆忙逃了。
有问题。
深津明知这人有问题,为何还让他入队?
泽北困惑地看向深津。
深津已经搞定同伴,顺利让他们同意留下新人了,于是宣布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他就入队。”
“等等。”这时空的泽北打断道。
“你想做什么?”深津目光扫了过来。
泽北不愿与他当众起冲突,又不想放怪人入队,于是道:“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好咧,正好我也有事告诉你。”深津带着他,一同离开了仓库。
他们走了大约五分种,来到了附近的小卖部,墙上还有新鲜的涂鸦。
那个怪人也跟了过来,自顾自地站到深津身旁,宛如保镖。
泽北瞅了眼怪人,脸色越发难看,踹了脚地上的马克笔,对深津道:“我是说单独找你。”
“他不是外人。”
“也是,当时地面裂开时,站在你身旁的就是他吧。”
对你而言,他当然不是外人。
你们熟的很。
“是咧。”深津回答的相当干脆。
他承认了。
深津才认识怪人不久,手都给他捏红肿了,还帮怪人撒谎。简直没道理。
泽北气恼地问道:“那时他没遮着脸,也能说话的,现在干吗装烧伤?”
说完,他转向怪人,挑衅似地微微仰头,像在无声地审问犯人。
怪人淡淡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个傻子。
泽北更讨厌他了,一定不能让他入队,他会夺走深津注意力的。
“别瞪咧。你没觉得,他和你很像么?”深津站到两人中间,打断了对峙。
确实像,身形和露出来的上半张脸,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莫非深津告白失败之后,找了个代餐?
深津郑重其事道:“下面我说的,你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
“什么嘛?”
深津似乎想说出重大秘密,咽了下口水道:“其实他就是……”
“额。”怪人发出痛呼,痛苦地弯下了腰,额头直冒汗。
什么情况?
怪人拽住深津的衣角,急切地摇头,仿佛在说:不要说,不能说。
究竟是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深津和其他人之间竟然有秘密,自己却给蒙在鼓里。
泽北催促道:“他就是什么?”
“他就是能找到水咧。”
撒谎,深津先前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泽北都要哭了:“他冲你摇摇头,你就敷衍我了啊?”
这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深津这样偏袒他。
他越是这样,泽北越不许这人留下。
泽北急道:“前辈,只要别是他,你想要谁入队,我都支持。”
“必须是他。”深津固执道,“其他人都同意了。”
“我不同意。”
“如果不同意他入队,那只能我们带走泉了。”
泽北有些懵,不解地问道:“这是拿泉威胁我么?”
“不是威胁咧。”
“那是什么?”
“是……”深津竟看了眼怪人,与怪人确认了之后,才道,“不让他入队,我俩就带走泉,三个人离开。”
泽北琢磨过来了,如果怪人不入队,他们就要一起离队。
深津为了这个怪人,要和自己分散。
这么危险的末世,他和自己分开,他都不担心的么?
泽北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说什么都没用,只要自己不同意,深津就要跟怪人一同离开。
泽北不说话了,转身向超市出口走去。
“不要再赶他了。”深津在他背后说话,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
他为了这个怪人,在请求我?
泽北脚步一顿,难以置信地扭头看深津。
“如何咧?”
“随便你。”泽北冷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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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仓库。
由于深津态度强硬,未来泽北顺利留下了。
然而这时空的泽北气坏了,独自坐在黑色铁罐子上,一言不发地生闷气。
到了晚餐时分,这时空的泽北还在闹别扭。
他和泉分别坐在两个铁罐子上,面对面谈笑风生。
深津过来分发晚餐,他连眼都不抬一下,一副不高兴看到深津的样子。
深津把饼干塞给他时,右手碰到了他的左手。
他左手在铁罐子上擦了擦,显然是在表达——不想给深津碰到。
未来泽北眼瞅着这些,心里直叹息。
自己想提醒深津小心,这时空的泽北却为了怄气,故意反着来,加深错误印象。
未来泽北为了把印象扭回来,等深津分完食物,立马拉他到了远处角落。
这角落的墙壁破损,四面漏风,方便他们私密聊天。
未来泽北背对众人,深津面朝同伴,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
未来泽北一坐下,就用小声道:“另一个我只是在怄气,别当真。”
深津咬了口饼干,没答话。
泽北循循善诱道:“有没有发现,你很特殊?”
“是说,你穿越的事,能告诉我,却不能告诉另个你吧。”
“对,前面你一想转述,我就疼得要死。”
“也许特别的是他,毕竟你们是同个人咧。”深津喊来其他同伴,尝试告诉他们。
结果很快出来了,无法告知其他人。
穿越的事,确实只能告诉深津一个人。
“你看,特别的是你哦。”泽北期待地直视他。
“只能告诉我。”深津摸了摸下巴道,“是不是因为……要救那人,就得牺牲我?”
啪嗒。
泽北始料未及,吓得饼干掉地上了。
深津替他捡起饼干,擦掉了包装袋上的灰尘,重新塞给泽北。
泽北愣愣地接过饼干,摇头道:“肯定不会啊,你是怎么想的?”
“只是突然想到,救那人说不定需要代价。”
“那就牺牲我。”
“如果必须是其他人咧?”
“我……”泽北焦急道,“反正不会伤害你。”
至于其他同伴,万一到了两难的时候。
泽北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知道咧。”
“到底为啥会这样想?”泽北不解地看深津。
墙外的乌云挡住了月光,深津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清表情。
然而他能看出,深津的视线时不时越过他,落在更后面的地方。
对了,他会去看这时空的泽北。
一定是另一个自己做了什么,才会给他误导的。
未来泽北戴上围巾,回头瞪另一个自己。
这时空的泽北也正盯着他,两人视线在空中对撞,充满了火药味。
“别看了。”深津探身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他转回来道,“说说你的计划吧,明天如何行动?”
“先把刚才的说清楚……”泽北话说一半,陡然看到深津背后的墙壁,窟窿中伸来一只血淋淋的手,扒拉在墙壁上。
泽北下意识地起身,跑到墙边,将深津保护在身后。
深津起身看过来,说道:“外面有伤患。”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向仓库大门走去。其他同伴见状,也赶了出来。
他们到外墙角时,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血手的主人是个男性,只剩下半个脑袋,血肉模糊,脑浆外溢,已经咽气了。
他怀里抱着个女子,脸色发青,显然死了更长时间。
两具尸体紧紧依偎在一起,流了一路鲜红的血液,混杂着人体组织,冒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男人应该是一路爬过来,想要寻求救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