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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结尾 ...
沏上一壶桂花茶,轻轻摆在了他的手边。
偌大的房间里放着一首轻柔的歌,他半眯着眼,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这株桂花树是在我出生那年摘下的,有时候病稍稍好转一些,能下床走两步,我就到后院为它浇水松土。它和我一样,好多次都濒临死亡,于是我想,如果它能活下来,那么我一定也可以。再后来,它第一次开花,而我换了心脏;我们都活了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悠悠划过杯沿,沾染了桂花的香气。
我端起杯,细细抿了一口,“我真幸运,喝到了这杯茶。”
他支起身,轻吻我的唇角,那沁心的香气在室内芬芳。
“娜娜,我真舍不得你。”
“我们终有一天会见面。”
“只怕我到了,你却走了。”
“如果真的有心,即使流转一世,一定也能重聚。”
若我走了,也不必伤感;因为不多时,我一定又会出现在某个地方,某个女人的子宫里;静静等待新的一轮。如同我今世做过的一切,那个黑暗的地方,将会出现一道光芒引诱我踏足一段新的旅途。
我抚摩他精致的脸,“就像死神曾经呼唤过我的名字,若你也能呼唤我,我一定会来。”
“我会的,一定会的。”
眼眸中的哀伤渐渐消逝,隐隐透出一道光,我恍然想起,在我通过那条黑暗甬道的时候,也曾看到过那样的光芒,期许与快乐。
只是时间消磨了一切,真让人伤感。
只希望,他对我的期待不会为时间所湮没。
他扬起食指,带着桂花的清香,“不如现在为来世许个愿。”
我低手,双手合十。
只愿来生的我,有个健全的人格。
他将手覆上,淡淡一笑,“谢谢。”
话音刚落,门被叩响。
“少爷,那些董事们已经在客厅里候着,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各大公司代表也一并到了。”
“知道了。”
他似乎并不在乎,甚至连眼都没有抬一下。
我贪婪地呼吸着满室的芬芳,心情也跟着放晴。
“他们终于不得不向你低头了。”
他却摇头,“这个家族一贯如此,弱肉强食;我奄奄一息的时候,谁又把我当人看;一旦得了势,人人向我卑躬屈膝;我即使打了他们,他们都会觉得高兴。”
“那你还见他们吗?”
“不见了,让他们等着吧。”
我决定保留自己的意见,我更愿意放任自己和他。
他站了良久,忽然抓起我的手,“走,跟我一起去吧。”
“不是说不去了吗?”
“我改主意了。”
他的步伐很快,我必须加快步子才能赶上他。
他却并没有发现我的吃力,反而一路不停叮嘱着。
“有些脸,即使不想记着也做不到,他们不时会出现在你面前,想忘都忘不了;那些人虽然龌龊,有时却很有用。”
我胡乱点着头,再度抬脸时,已到了正厅。
我站在帷幕后,看着他轻松地对付着各色的人,言谈举止礼貌又不失高贵。
仿佛演了一场戏,我们遇到了不同的人,笑容不同言语不同背景不同身份不同。
他仿佛在教导我,这就是人生。
待人渐渐散去,他才回到我身边。
“看清他们了吗?”
“看清了一些。”
“一些?那还不够,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的话似乎隐含着什么更深的东西,我并不明白。
“接下来……”他微笑着,“让他们替你找件外套,我带你到温家的别苑去。”
“别苑?”
“一个完美的幽会地点。”
他的眼闪着狡黠的光,那嘴角微微上扬的角度宛如那只暗夜中潜伏的黑猫。
我们放弃了所有的交通工具,沿着街道一路的走。
别苑,我想应该不是凭脚力就能达到的地方。
只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是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温明扬说我,有时过于随性,就像风,吹到那里便是那里,仿佛软弱无骨,若要捕捉却非易事。
这样的女人存在世界上,对男人而言,是大大的祸害。
我说,若真成祸害,也算我没白来一趟。
他笑着将我拉近,真是狠心的女人。
我却知道,这个世界不光有狠心的女人,也有狠心的男人。
比如,温明扬,比如洪宙。
当我仰头望见那几个镏金的大字时,才发现,我们三人正是天底下最凶狠的人物。
洪氏的大厦豪华无比,伫立在这条金融大道上,依旧霸气十足。
“你看。”
他扬手一指,这条繁华大街的另一头是温氏家族建立的金融中心。
一个光鲜又肮脏的交易中心。
他们拉扯着多少人的命运,或贫或富,或卑微或高贵。
“你知道吗?建造繁华完全及不上摧毁它的刺激。”
他笑地亲切而温柔,言语中却带着肃杀;仿佛两个人格,一个在哭泣而另一个在厮杀。
那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男子从豪华中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仿佛天生便是为这风光无限而生的。
我生命中第一个丈夫也是最后一个,虽然有些名不副实。
这是我头一次静心的观察他,像一个仰慕者一般。
洪宙停下了脚步,那骄傲的脸顿时变了颜色。
一条川流不息的街阻断了他的脚步,我们隔着一条街,仿佛隔着阴阳,他过不来,我们也去不了。
我看着自己染着粉色花朵的裙子慢慢褪色,终于变成了惨白的一片。而他则依旧光彩夺目。
“不过去和他说句话吗?”
温明扬的手摆在我白色的群摆上,语气淡的几乎没有起伏。
我是个不擅言辞的人,对于他,我更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即使我想过去也办不到了。
难道站在我身边的他不知道吗?台阶下卷着黑色的旋涡,一旦我踏足,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看,那个穿梭在车流中的冰蓝眼睛的男人,他正为我倒数记时。
温明扬忽然搂住了我的腰,封住了我的唇。
我的耳失去了听觉,我的眼失去了辨别。
仿佛充满了技巧的摄影场景,车身的色彩化成了一团又一团扭曲的幻影。
只有我和他是实质体,存在着战栗着。
当一切重现真实时,死神正对我微笑,那样意味深长的暧昧。
死神的身影轻轻晃动,忽地消失了。
我的眼便落到了洪宙身上。
他的眼里有痛楚,那种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楚,恍然大悟般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无奈握住了车门,只怕扩散了自己更大的痛苦。
我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他微笑。
温明扬揉着我的发,对我耳语,“够了,我们该走了。”
他快速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是为了逃避什么。
我几乎是被塞进去的,很快他便坐到了我身边。
“先生小姐要去哪里?”
司机的声音清冽,就像山中冰冷的泉水,贯穿了我的五脏。
蓝眼中有慑人的光芒,我被固定住,动弹不得。
温明扬却镇定自若,他坦然地靠着软座,表情也是淡淡的,“你说呢?”
死神有那么半秒的疑惑和犹豫,“你……”
“开车吧。”
“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如果我还清醒,我想我听到了“你们”这个词,你们,就是我和温明扬。
不对,应该只有我,他早已逃脱了这局,为什么又搅了进来。
“温明扬!”我听到自己的尖叫。
他却将食指放了唇上,安抚地吻着我的额头。
“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那么死也要在一起。
我颓然,原来他早已套下了我的话。
车速如飞,快地超出了我的想象。
一辆又一辆的车,被抛在后头,两旁的景物也变的模糊。
只有一辆车神奇般地赶上了我们的速度,犹如一枚银色的子弹,与我们擦身。
“为什么?”洪宙张了张嘴,风吞掉了他的声音。
我却听地格外清晰,不是用耳,而是用心。
他暴烈地摁着喇叭,似乎要发泄心中那难以抹平的怒火。
“你背叛了我,你从未爱过我。”
他在问,他在急切的问。
一个答案有那么重要吗?倘若不知道答案是不是会更快乐一些?难得糊涂,真的能糊涂吗?
我猛然想起了日记的最后一页,那潦草的字迹隐藏着狂乱哀伤和愤怒。
昔日的邱言之不正是今日的洪宙吗?
历史奇迹般的倒转并嫁接。
我恍然,一切的一切正排演着她死亡前的一切。
他的车越开越近,车身与车身摩擦着,出现了火花。
洪宙丝毫不知死亡的逼近,他的怒火见他残余的理智烧了个精光。
温明扬我着我的手,如火一般灼热,他的气息靠近我,声音却仿若来自天边。
“还记得,那一次见面,你问我怎么会一眼便认出你就是莫娜。”
我记得,他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如昨。
“那是我骗你的,事实是,我看到了邱言之的灵魂,在前一班车上;她是被勾错的灵魂,我全都知道;所以我才能轻易就知道你是谁。”
“那已经不重要了。”
是不是欺骗是不是谎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当然重要!”他几乎哽咽,呼吸越来越沉重,“我之所以那么说,是要给你暗示,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一种冥冥中的联系;我要你知道,我对你而言是命定的那个人,而你的出现对我也有同样的意义。”
就像在荒漠中遇见了同伴,犹如救命的稻草一般珍贵。
车身剧烈的震动,温明扬用手护住了我。
愤怒的眼,期许的眼,冰冷的眼,它们汇成了一条记忆的长河,我跌了进去,冷暖夹击,进退不得。
黑色的水包裹住我,四周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我蜷缩着身体,好象回到了胚胎时期,那样肆意而安静的成长,与某个女人一体,亲密而安全。
只是远处伸来一只手,慢慢靠近,试探着抚摩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碰触到那只手便开始燃烧,我却没有灼热的感觉,只觉得周身温暖洋溢,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下,庸懒而惬意。
“娜娜,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恩。”
我下意识答应,然后,黑暗将我吞没。
报纸永远精彩,所以看报纸成为我每天的一大乐趣。
结合电视有声有色的画面,简直让我的生活充实地过分。
比如昨天如天崩地裂般喊着本城金融濒临崩溃,今天又兴高采烈地摇手欢呼起死回生。
当然,那是因为洪宙和我都没有舍得撒手人寰。
这混乱肮脏的世界需要我们添砖加瓦才能更加的污秽才能更有利的浑水摸鱼。
天哪!
我把报纸扔到了他们脸上。
“够了,我还没死呢!”
我掀开被子,走到他们面前,一张张脸惊恐万丈,慌张的低头,不敢言语。
“他是轻伤,我是九死一生,那又怎么样,最后我还不是活下来了。”
如果说只要活着就是赢家,那么这一局,还没分出胜负。
“可……可洪宙已经有所行动了。”
“温家是泥糊的吗?”
“是……不,不是。”
我知道,洪宙早晚要行动;他不过简单的包扎,而我却足足昏迷了一个月。
只这一个月,他就吞了四分之一个温家,若我永远不醒,这个庞大的家族早晚得改姓洪。
报纸似乎也心事重重,幽幽落在地上,那张黑白的照片正对着我。
冷静甚至冷酷的男人,那双狼一般的眼低垂着,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转瞬即逝的痛楚。
“你们都回去吧,我会让洪宙知道,他的行为是在自掘坟墓。”
他们用看天人的眼光看着我,慢慢退了出去。
我转身,打开了窗。
阳光出奇的灿烂,几乎是放肆地张扬着自己的热力。
灼热中却有一双冰蓝的眼,静静的窥视着一切。
“我记得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我说。
“放心,现在只是稍有些后遗症,时间长了,一切都会恢复。”
“那么既然你来了,不妨向我解释一下,如何?”
“当然,我是负责任的死神。”他靠着窗边的树,一脸清闲,“把邱言之曾经历过的痛苦加注在洪宙身上,那是我答应她的,算是误勾了她灵魂的补偿,她也答应不再追究鬼仆的过失;至于你和温明扬,我无法带你们两个一起走,如果带两个灵魂回去,我怎么自圆其说?到时我们那些小交易无可避免要暴露;更何况邱言之的事情已经让上头震怒,如果温明扬的事被公开,我就别想再混下去了,丢了这个职位不说,还会被贬去做魔;天晓得,要捕一万个生灵;那可比光明正大做死神难的多。”
他摊了摊手,仿佛他才是最无奈的人。
“上天入地原来全都一样。”
“别这么低落,你该庆幸,你又重生了,而且这一次我包准不会再出任何差错,完美的身份完美的复合。”
“完美吗?”
“绝对完美。”
他一如往常,阴冷的微笑,冷眼旁观着这一场预谋的人生,然后一挥手,便消失无踪。
窗被风吹动,左右摇晃着。
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他终于来了,我决定外出走走。
清洁而安静的医院走道回荡着我单调的脚步声,模糊的人影倒映在墙上,分辨不出谁是谁。
而另一个脚步忽然接上了我的步调,同一的节奏,同样的力道。
那个身影从转角处出现,由延伸扭曲中慢慢归正。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正如我头一次遇见他那样,只是四目交接我们不再陌生。
“洪宙。”
我唤着他的名字,回荡在寂静的走道上,竟有些鬼魅。
他一怔,良久都没有再挪一步。
我却开步向他靠近,他不认得我了吗?不过短短一个月,他便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他的眼神疯狂地游移在我身上,自上而下,又由下回到上,不可置信的惊愕将他击中。
时间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中凝固,我仿佛一个回归者,而他则是心情复杂的迎接人。
我每走一步,他便向后倒退一步;直至退无可退。
他该知道,从我回来的那一刻起他便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否认我,我们将永远咫尺天涯,承认我,他又如何对付我?
只是无论我是谁,无论他承认与否,我们的战争已无可避免。
我的每一步都引起他眼神的颤抖,他的眼眸犹如平静的湖面抛下了一块巨石,波澜汹涌,几乎失控。
他张了张嘴,似乎唤了一个名字,却没有声音。
“少爷!”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您怎么在这里,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随便走动……这……洪…….洪先生…….”
少爷?我差点忘了,我,如今的身份是温家的大少爷,温明扬。
是他将拉出了自己的灵魂,将我装了进去。
我们真的永远都不会再分开,永远在一起。
我竟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己被彻底的玩弄了。
只是他在离开前一刻告诉我,他赐予我的不仅仅是一具身体一次重生一个身份,最重要的是这双带着摧毁力的手。
摧毁!
摧毁吗?我握紧双手。
那么从这一刻开始用你的手我的灵魂,来摧毁这一切。
完结之后回答各位的问题。
关于为什么洪宙有钱却不买莫娜灵魂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洪某人根本不知道死神的存在。
还有关于洪宙记忆的改变和莫娜容颜的改变都在这一章里有了解释,这里就不多说了,反正都是死神搞的鬼。
晕!刚看了同志们的问题,最搞笑的是孩子的事情,亲亲做着电车去这位MM,这个孩子是厨娘的儿子,不是洪大爷和邱夫人的孩子,我应该在前面有提到过这个小朋友,就是那个喂猫的小孩子!
好的问题解答完毕!
还有疑问请提出,我有问必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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