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成人那些年》成风夜行

51、决赛（5）

　　梁祝拉着心不在焉的人往门口登记处走去，登记的人很少，两人很快就签到完成。

　　她还记得当初开元公司发布的比赛通知，上面说的小组对抗赛，应该就是今天这场，可能还会涉及到与动物互动。

　　两人登记完后，一前一后顺着台阶往前面走去，礼堂第一排是给参赛者准备的，第二排应当是开元的领导，第三排之后观众可以随便坐。

　　此时，偌大的礼堂前几排坐满了人，后面都是零零散散而坐，看上去不像是亲友团，也可能是开元的工作人员。

　　梁祝往四处看了看，可能因为礼堂太大，今天的比赛也显得冷清不少。

　　她们在第一排随便选了两个位置，坐下等着比赛开始。

　　而直到坐下来，她才细心回想神鹿今天奇怪的行为。

　　她发现自“深渊”挑战赛开始，神鹿已经两次这样不管其他人独自走了，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总让人以为她又走丢了。

　　她知道以神鹿的性格，自己这样直白地问肯定问不出什么，所以没有直接问，而是关心道：“你没事吧，刚刚是看到认识的人了吗？”

　　神鹿的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反正没有看她：“没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她甚至觉得这人的声音里都带着冷漠。

　　听语气，她知道神鹿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也很识趣，没有再问，而是转过头默默看着正往舞台上搬道具的工作人员，虽然是观察，但脑子里却什么都没进。

　　过了一会儿，其他参赛人员陆续到齐，各组分散在第一排两两坐下，而在她们等待比赛开始的时间里，第二排也陆续来了很多人。

　　8：50
　　参赛的几个人开始往台上走，梁祝临走时回头和508几人打招呼，大家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握拳曲起手肘向下，一同做出“加油”的动作。

　　梁祝双唇轻启，做出口型：我们会加油的。

　　上台之后，几个小组找到指定的位置，面对台下站着，时间还剩5分钟，工作人员已经把比赛用的道具搬上来。

　　五张演讲桌，上面带有两个绿色的按钮。

　　抢答。
　　这是梁祝在看到按钮的那一瞬间脑海中自然而然冒出来的想法，看着工作人员把桌子分散摆开，她便隐隐有了猜测，和前面一场比赛形式大致相同。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神鹿，但是目光被身后的大屏幕吸引了。

　　屏幕上出现一张图片，图片中五个小组的名字依次排开：归港、勇往直前、自由之国、江上清风、祝神。

　　每个小组名字下面显示着一个0。

　　看来真让她猜对了，熟悉的画面，不变的味道，这不就是她喜欢看的答题综艺吗？

　　……

　　9：00

　　台下安静下来，大家都静静地看着上面，主持人开始宣布比赛规则：“尊敬的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是‘深渊’挑战赛5进3的决赛现场，也是最后一场比赛，比赛的内容分为两部分：理论与实践。”

　　“理论共有15道题，五个小组可以按自己桌子上的绿色按钮进行抢答，答对一题记一分，答错一题扣一分，15道题答完后第一轮按照积分进行排名，理论部分结束。”

　　呃……答错还要扣分，这是梁祝没有想到的，这已经不是完全意义上肆无忌惮的抢答，而是要各小组深思熟虑之后才答，15道题每一分都要珍惜。

　　主持人继续介绍：“实践部分在理论答题结束后10分钟开始。”

　　介绍完规则后，大家就见到工作人员搬了五个笼子上来，每一只笼子里面都关着一只狗，几只笼子被放在了舞台中央。

　　“实践部分为五个小组分别从五只笼子里选择一只狗，作为自己的合作对象，各位小组请在两个小时内让自己的合作对象把大屏幕上指定的词‘说’出正确的读音，并做出相应的动作。”

　　“每只狗的脖子上都有特制的‘深渊’，它们每叫一声，如果答案正确，绿灯亮起，率先完成所有任务的小组获得胜利，第一名记3分，第二名记2分，第三名记1分，如果在两个小时内完不成规定的动作，则记0分。”

　　“理论部分和实践部分完成后，每个小组核算最后总分，得分最高的小组为本赛第一名，后面根据分数依次排位，分数相同的小组，根据初赛答题的时间，用时短者排在前面。”

　　……

　　主持人介绍完比赛规则后，众人一脸发懵，连狗都没来得及观察，这是连比赛规则都听得稀里糊涂，大家都听懂了前面的理论部分，答题就好，但是后面实践是什么意思？

　　让狗完成指定动作？还要让狗把字的读音叫出来，然后“深渊”会翻译出来？

　　开元真是疯了。
　　是谁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题目？

　　动物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按要求完成？

　　幸亏最后比赛没有直播，如果真的没出那场动物暴走意外，开元肯定又要被网友鞭笞了。

　　“下面请看大屏幕，帮助各位小组快速了解实践部分的比赛规则。”

　　主持人说完后，就和大家一同转身看向大屏幕。

　　屏幕中首先出现的是一只狗，它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黑色的设备，看背景好像是在实验室，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带着口罩的男人出现在镜头里，只见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写字”两个字。

　　随后男人往狗嘴里塞了一支笔，还是那个矮小的画架，狗咬着笔停在画板前，在众人的注视下，最后，一笔一笔把“写字”两个字“写”了下来。

　　其实与其说是写，倒不如说是画，更像是狗凭借记忆画出来的。

　　此时梁祝已经有些吃惊，她之前听说过大象用鼻子写字、画画，虽然之前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在网上也无意中看过一些视频。

　　大象这种动物离自己太遥远，记忆里第一次对大象有印象是在小学课本里一篇名为：曹冲称象的课文。

　　坐在台下的沈釉白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在她还小的时候就无意中看过大象画画，长大后她再次在网上看到类似的视频，才发现动物表演背后的残酷。

　　视频中男人把狗“写”的字展示给大家看，展示完后，镜头切到狗身上，这时，它在男人的指导下，叫了两声，下一秒就看到狗脖子上那个小小的黑色设备上绿灯闪了一下。

　　这是答对了。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狗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绿灯亮起后，他们已经潜意识相信狗真的把“写字”两个字“说”出来了。
　　当然，狗确实答对了。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众人这才回过头，沉默笼罩着整个舞台，一时间谁都没有主动开口提问。

　　训练动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更何况在短短两个小时内，还要狗把正确读音给“说”出来。

　　谁都没想到最后一场比赛这么难。

　　主持人看到画面又变成了各个小组的名字，他转过身：“示例已播放完毕，比赛9：30正式开始，请各位参赛者做好准备。”

　　梁祝转头看着大屏幕上的时间：9：15。

　　这是贴心地给她们十五分钟思考的时间吗？

　　……

　　开元公司某办公室内。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中的画面，男人穿着一身正装，眉眼带笑，三十多岁依旧年轻，他一只手支着下巴，良久，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有趣。”

　　“自由之国：教授和学生；江上清风：两个动物研究员；勇往直前……”男人盯着画面中一直在观察狗的那个人，又看了一眼参赛名单，“沈鹿……这名字起得不错。”

　　比赛现场。

　　每个小组都已经站到指定的位置，大屏幕上的倒计时正无声地走着，像是在宣告每个人站在舞台上的时间。

　　通过刚刚的视频大家都已经看懂比赛规则，趁还有时间，旁边的几组已经开始小声讨论，只是所有人齐齐一个动作：盯着五个笼子。

　　五只狗都很听话，甚至在这样的环境下都没有叫一声，它们的颜色也各不相同，但是种类都一样，都是最常见的土狗。

　　它们颜色各异，从左往右分别是：白色、黄色、黑白相间、黑色、灰色。

　　小白、小黄、黑白相间、小黑、小灰，笼子上分别写着五只狗的名字。

　　“神鹿，”梁祝挪了一步，靠近她，低声道，“你觉得我们应该选哪只？”

　　神鹿在默默观察着几只狗，只是越观察她的脸色就越差，最后回道：“灰色。”

　　“小灰？”听神鹿说完后，她就着重去观察那只灰色的狗。

　　那只狗似乎听到了她的低声嘟囔，眼睛一抬，朝这边看过来。
　　这个动作幅度很小，梁祝并没有发现，因为下一秒它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她仔细观察着这几只狗，其它几只还相对活泼点，但是这只灰狗沉默地蹲在笼子里，一直低着头，身上的毛也有些黯淡。
　　它像极了得重感冒的人一样，一看上去就软绵绵，病怏怏的，有种即将病逝之兆。

　　当然，其它狗也有这样的，只是相比较而言，这只灰色的狗更严重而已。

　　不过，梁祝没多想，既然是神鹿选的，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两人聊着聊着十五分钟很快过去。

　　9：30
　　比赛正式开始。

　　同一时间，大屏幕上出现了第一道题，主持人拿起话筒快速读道：“请问图中哪只动物最聪明？”
　　题目下方有四张图片：A.猪 B.黑猩猩 C.边牧 D.海豚。

　　梁祝还没看完就听到有人按下了按钮。

　　“叮铃——”
　　是她们旁边的江上清风组。

　　女生一刻都没有耽误，按下按钮后直奔主题：“B.黑猩猩。”
　　这一题对于她们来说太简单，脸上也忍不住带着笑。

　　梁祝注意到她们的手一直放在按钮上，这样抢答更快一点。

　　第一道题大家还没进入状态，江上清风反应实在太快，她们回答完，各组就齐刷刷地看向主持人，这是在验证她们的答案是否正确。

　　四个组，一共就十五道题，答一道少一道，所以每组都如临大敌般盯着主持人。

　　主持人拿起话筒，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宣布：“正确！江上清风加一分。”

　　与此同时，主持人话音刚落，大屏幕上，江上清风名字下面的0也变成了1。

　　江上清风给各组开了一个好头，顿时，每人都期待着第二道题，放在按钮上的手已经蓄势待发。

　　等了几秒，主持人继续读题：“第二题，请看大屏幕。”
　　“下图中是什么动物？”

　　题目下方是一张白底的动物图片，众人看得很明白，这是一只鸟。
　　它的头部和翅膀呈黑色，爪子也是黑色的，而腹部连着脖子一圈是橙色的羽毛。

　　但这是一只什么鸟？梁祝对此很陌生。

　　刚刚的一股冲劲瞬间被这只陌生的鸟冲击溃散，没人敢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轻易按下按钮，毕竟只有15道题，平均下来每组不到三道，没人敢冒险扣分。

　　过了一会，正当大家皱眉思考的时候，听到了铃声。
　　“叮铃——”

　　自由之国按下按钮，大家齐刷刷地去看他们。

　　一头银发的教授语气严谨道：“黑头林鴡鹟。”
　　接着他又忍不住科普道：“林鴡鹟是少数有毒的几种鸟类之一，它们通过摄取其它生物而产生毒素。”

　　主持人看着手里的答案，上面还特意标注了拼音，ju二声，weng一声。
　　教授回答完后，屏幕上便出现了正确答案：黑头林鴡鹟。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主持人宣布：“正确！自由之国加一分。”

　　大家看着屏幕，上面只有自由之国和江上清风两组下面的数字变成了1。

　　其它组的分数还是0。

　　梁祝看着祝神组下面的那个“0”，在心中自我安慰，虽然两道题她都不会，但后面还有十三道题不是吗，总有一道是她们会的。

　　现在才第二道。

　　不过，怎么第二道她就开始有点慌了呢？

　　果然，还是以数字的表现看最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