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成人那些年》成风夜行

212、失控（2）

　　神鹿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有些发懵，但双手还是从被子中伸出来，自然地环上了她的脖子。

　　神鹿最不堪的一面被自己看到，她怕她会自卑，于是主动放低自己的姿态，俯下身，向她敞开自己。

　　接触到神鹿身体的那一刻，她被烫了一下，隔着衣服都能感觉那种失控的温度随时要侵入她的体内。

　　神鹿的吻第一次来得如此汹涌、迫切，带着明显的攻略性和占有欲，葱白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身体，双手握住梁祝的肩。

　　微凉的发丝穿插在神鹿的指尖，被修长的手缠绕得有些凌乱，梁祝被迫抬起头，承受着她的吻，唇齿交融，如即将在水中即将溺亡的鱼儿，神鹿轻轻咬着她的唇，舌尖在贝齿上滑过，渴求梁祝让她进入。

　　她的身体太烫，梁祝躲在她的怀里不过几分钟脸颊开始发红，双手想要放开，却被神鹿强势捉住，扣在枕头之上。

　　“呃——”
　　与此同时，梁祝下意识叫出声，却被神鹿灵巧的舌尖轻易撬开。

　　梁祝整个身体都陷在柔软的棉被之中，感受着靠在自己身上如火炉一般热烈的人，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上升了一度，她不舒服地叫了一声，想要踢开被子，却被那人率先掀开。

　　神鹿欺身而上，她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单衣，两人紧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灼热的身体。

　　梁祝看着神鹿眼底还未褪去的红血丝，能感受到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量在渡给自己。

　　“你很热……”她知道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但是现在不想提起之前的事。

　　神鹿依旧没有说话，目光在她脸上游移，体内似乎有一股火在四处乱窜，她盯着梁祝嫣红的双唇，再次倾身吻上去。

　　柔软的双唇掌控在自己手中，她闭着眼睛，吻得毫无章法但是又迫切需求些什么，像自己在梦中无数遍向梁祝索取，现实中，身下的人依旧没有拒绝。

　　神鹿越发大胆起来，她的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梁祝脸上，她的锁骨处，她的胸前，她的腰上……下一秒，她伸出一只手攥住梁祝衣服最上方的扣子。

　　不知是用力太大，可她感觉只是轻轻一攥，但是被注射试剂的余力却还在，透明的扣子崩在她的胳膊上，随后滚进了梁祝身体与床垫之间。

　　梁祝的领口堪堪张开，露出里面包裹严实的粉白锁骨。

　　这是她第一次碰过她身体的地方。

　　第一颗扣子是信号，衬衫扣子接连一颗颗被解开，露出里面一件小巧的吊带，军绿色的吊带紧紧贴着梁祝的腰，将她的曲线恰到好处勾勒出来。

　　神鹿双手握着梁祝的腰，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圈起来，她俯下身，虔诚地跪在床上，手指碰过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像点了一把火，隔着吊带在她身体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

　　而看着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身体时，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像那天的出租屋，若隐若现的朦胧感，神鹿的手最终隔着裤子，停在她的大腿处。

　　她安抚地在梁祝唇上啄了一下，随后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神鹿缓缓停下手里的动作，在她身侧躺下，将梁祝整个人搂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倾泻自己身体里的欲望。

　　可是越是抱着她，身体越会被梁祝的血影响。

　　梁祝被她主动挑起了火，伸出一只手抓住神鹿的衣角，一双迷糊的眼睛焦急地看着她：“怎么了？”

　　因为打了药物，身体中力量过剩，神鹿整个身体都热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种既想要，但是又害怕自己给不了梁祝未来的想法迅速在自己脑海中蔓延。

　　她不能害了她。

　　大脑彻底冷静下来。

　　“你怕自己会失控对不对？我没有那么脆弱。”

　　神鹿没有回答，只是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刚刚她已经失控过一次了，不能再次失控，她移开目光，脸上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外面天色已黑，不管怎样，她今晚是回不去了。

　　她感受到怀里人颤抖的身体，她知道她一直控制着不要显现出来，可是她不忍，只是小声央求道：“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梁祝答应了，她想，没关系，她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现在神鹿在一点点接受自己就好，所有事情都不可能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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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后，梁祝穿了一件神鹿的衬衫当睡衣，她背对着神鹿躺下，这次不像在酒店那次，棉被之下，她们的身体离得很近，放在她腰上的那双手，源源不断地将热量传递给自己。

　　神鹿的力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她被抱在一个很烫的怀抱里，热得她喘不过气，热得她难受，但是她却感到很安全，身后那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上，害怕但是又渴望刚刚她失控的感觉。

　　神鹿撩开梁祝的头发，把脸埋在她的颈间，腰上的那只手绕到身前，将她与自己拉近。

　　她一条腿肆意穿过梁祝的双腿，两人身体交缠，她们都不敢动，只是感受着对方逐渐加深的呼吸，紧握彼此。
　　*
　　第二天，梁祝醒来的时候，看到阳台上晾着自己昨天穿的衣服，被子里暖烘烘的，她穿着单薄的衬衫从床上起来感到一丝凉意，神鹿已经出门，床头柜上有给她留的纸条：我去食堂带早餐。
　　纸条下方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她下意识笑出来，小心地把纸条折起来。

　　吃完早餐后她直接去上班，神鹿已经率先离开，需要跟她确定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说，但是梁祝心中已经猜得差不多了，虽然说出来两人必定会吵架。

　　今天算是待在开元的最后几天，下周一她就会彻底结束开元的工作。

　　出了房门之后，走在这条陌生的走廊上，想着今天要发工资，她心中阴霾散去不少。

　　然而，在即将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旁边一道门正好打开，她下意识给人让开，却在看到里面走出来的那人时，瞳孔骤缩。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休闲衣裤，将他的腿衬得很长，依旧如雕刻般的五官，深邃耀眼，整个人看上去风度翩翩，只是眼底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僵在原地的人。

　　可是谁又知道，就是这么个玩意，曾经在船儿岛杀了无数岛民。

　　梁祝身体里的血液降至冰点，寒意悄然爬上后背，她整个人如同炸了毛一样，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不想退缩，也不能退缩，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陷进手心里。

　　但是此刻，她的身体已经颤抖得说不出话。

　　“梁、祝。”
　　人鱼玩味地揣摩着她的名字，眼底惊讶一闪而逝，他双手揣进兜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两个字从它口中说出来简直恶心，梁祝强迫自己站稳，控制着自己想要撤回房间的冲动。

　　人鱼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好笑道：“只有密码或者工作牌才能打开房门。”

　　“神鹿已经走了，”人鱼往前逼近一步，闭上眼睛，俯身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怪不得刚刚出门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原来是老朋友。”

　　梁祝如临大敌般看着人鱼，环视整个走廊，尽头有一个监控，手边的墙上有一个红色的报警按钮。

　　“昨天我的血怎么样？”人鱼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梁祝一遍，“她竟然能够忍住没吃你。”

　　人鱼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对着梁祝脑袋就是当头一棒，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想起昨天神鹿痛苦的样子，她鼻子一酸，脸上闪过难以言喻的表情，为了让自己的话说得没那么颤抖，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说，神鹿昨天，变成那样，是因为，你的血……”

　　她说出的每个字都在滴血，看着人鱼不置可否，身形像是再也撑不住一般，靠在了墙上。

　　神鹿原来是注射了人鱼血液的提取物才变成这样……

　　看着梁祝颓败的样子，人鱼愈发兴奋，它就喜欢人类露出这样一副无助又痛苦的样子。
　　他轻启薄唇，一个字，一个字地盯着她的眼睛说：“江、海、师、范、大、学。”

　　梁祝蓦地抬头，心中乍然，她似乎知道人鱼要说什么，语气冰冷地问：“你要干什么。”

　　人鱼摇摇头，突然大笑：“别紧张，听说你是这个学校的。”
　　下一刻，它的嘴里像是淬了毒，一句话就让梁祝入坠谷底：“好久没见尹苏了，不知道她——”

　　“别碰她！”梁祝攥紧拳头，冷冷地警告它，“如果你敢去找她，或者让她见到你，我拼尽性命也要杀了你！”

　　人鱼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孩，那双无法让人忽视的双眸中充满了带着恨意的孤勇，它自是对她的威胁不会在意，甚至还要……

　　他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监控，又注意到梁祝身旁那个红色的按钮，在心底骂了一声，梁祝看到他不顾那些警告，眼睁睁地看着他朝自己快步走过来。

　　她心跳加速，他太大胆了，想要跑，这时，隔壁的门突然打开了。

　　姜鹰看到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对着半路被迫停下的人鱼说：“别惹事。”
　　“这里不允许私斗。”

　　人鱼耸耸肩，在姜鹰的眼神威胁下，觉得没意思，最后不甘地看了梁祝一眼，只能转身往电梯间走去。

　　人鱼走后，姜鹰看着还没放下警惕的梁祝：“以后不要来这里，很危险。”

　　看着两人消失在尽头，梁祝才像是失去力量一般，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气，她低头看着被自己掐红的手心，又将指甲放在发红的凹陷处，指尖狠狠下陷，她要记住今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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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姜同语看到梁祝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不忍问道：“还好吗？”
　　“昨天……”想问她又不好意思问。

　　今天梁祝像是变了一个人，平时那股劲都没了，她扯出一个笑：“姜医生，昨天很感谢你，神鹿已经好了。”

　　知道昨天的白鹿真的是自己曾经在食堂看到的那个人，姜同语像是确定了什么，虽然无法认同，但是那是别人的人生，她只能闷闷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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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饭的时候，梁祝走出实验区，拿到自己的手机，给卫忘恩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卫忘恩仿佛有些着急，率先说：“我托老师查的消息有结果了，但是知道的消息并不是很准确，也有些震惊。”

　　梁祝简短道：“你说。”

　　卫忘恩喘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说道：“顾林下和顾长风不是亲兄妹，而且听我老师说，虽然她和我姐夫是同学，但是顾林下14岁就上大学了。”

　　梁祝震惊，饶是她，也有些不敢相信：“14岁？”

　　她14岁就上大学了？
　　而且和顾长风竟然不是亲兄妹。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手机里翻出当时在开元纪念馆拍的那张照片。

　　再次仔细观察了一遍中间那个面容模糊的身影，怪不得当时她觉得哪里不对，一直以为是在一众男人的衬托下才显得中间的身影如此娇小，原来是因为顾林下毕业的时候才18岁。

　　那十年过去，她到今天也才28岁。

　　卫忘恩继续说：“我姐夫说拍毕业照的时候她没有来，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建立几个月，开元差点因为资金断裂而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与此同时，顾林下也消失了几个月。”

　　这便是开元的雏形，那时，也只有初期在的那些人才知道开元经历十年风雨，发展起来如此不容易。

　　卫忘恩说完后，梁祝压下心中震惊：“我也有一件事和你说。”

　　卫忘恩好奇道：“你说。”

　　梁祝开门见山：“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电话那头不明所以，梁祝继续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杀了人鱼吗，我们目的是一致的，我可以帮你找到它的弱点，不过，作为交换，我希望……”

　　卫忘恩听完梁祝的话不解，他犹豫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人鱼在二号实验楼，你不是要离开了吗，怎么……”
　　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语气都大了不止一个度，震惊道：“你难道想去——”

　　“嗯，”梁祝说，“我要去二号实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