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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心下惊疑的楚留香双眼如炬,“邪眼是愚人众的东西,愚人众的总部目前就在青衣楼之中。而你,现在已经是青衣楼高层了吧?”

      散兵笑了,抱臂道,“重新介绍下我自己: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真高兴再见到你。”

      楚留香面无表情,“蓉蓉她们可没抛弃过你。”

      “我说过,我只是请她们来青衣楼做做客。”散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只是表情却显得满是恶意,“人类之中,也有这种活动吧?承蒙你们多日的照顾,我当然应该有所回报,你说是吗?”

      他的话配上表情,实在让楚留香怀疑他话里做客的实际意味。

      散兵的面色沉了下来,“好了,楚留香。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末席那边的神之眼应该已经到手,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楚留香摸摸鼻子,叹了口气,无奈道:“虽然你不想知道,但我还是要替自己解释几句。”

      “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很重要。”他看向对面陡然愣住的少年,“蓉蓉她们也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带你回去。你不是自己以为的阿猫阿狗,我们都是真心待你的,若你当真看轻自己,也无疑是在看轻我们的这份心意。”

      楚留香现在说这些话,一小部分是真心,绝大多数却是为了勾起对面少年的些许善意。

      毕竟如果真如他的话,只怕红袖她们现今,也多是已经被掳了去。

      散兵直直看着他,面容漠然地道,“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回不去了。”

      他立在原地,看着楚留香扯了扯嘴角。

      “我不会动她们,甚至这次,我也能放你走。”散兵道,“但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关于神之眼的特殊行动已经开始,三天之内,我们会搜集到所有的神之眼。然后,青衣楼的大门会为你敞开。”

      他轻笑出声,一双眼睛显露出浓重的趣味和野心,“楚留香,月满盈天之时,欢迎踏上觐见神明的道路。我很期待见到你。”

      楚留香被他话里的意思震惊到,“你在说什么?神?为什么是三天后?你到底要做什么?”

      散兵的身影却已经在四散的紫色雷云中模糊,那嚣张嘲讽的话语却还回荡在原地,“楚留香,你猜猜看。这个世界,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蕴养出一个神明的诞生?呵呵,你这么聪明,不妨试试看……”

      直到散兵离开好一会儿,楚留香才猛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不由面色一变,“糟了!”

      他运起轻功,一路向外掠去,沿着杭州城的方向细细搜查,终于在一处歇脚的泉水旁,找到了胡桃。

      楚留香飞身而下,在坐在石子上踢水玩的少女身旁落脚,长松口气,“他没来找你麻烦?那就好。”

      黑衣的少女看着他,歪头笑道,“你来迟了。”

      楚留香现在心情虽然还是不怎么好,却也已经能笑出来,“不迟,只要姑娘没事,就不算迟。”

      胡桃叹了口气,“他已经来过了。”

      楚留香陡然一惊,“来过了?!”

      胡桃点头,用纤长的手指点点下巴,无辜的开口,“你不在,我更打不过他。就只能把神之眼给他了。”

      楚留香想起散兵先前信誓旦旦的话,再看面前坦然自若的少女,不由问道:“所以神之眼到底是什么?愚人众为什么要搜集神之眼?还有他提到的什么三日之后觐见神明,代价又是什么?”

      他脑子里简直装了十万个为什么,这些问题却始终难以连成一条线。

      看到他的样子,胡桃没忍住笑出声,清脆的少女笑够了,才神神秘秘的竖着手指,“后几个问题的答案,我可能无法告知于你,接下来的路,只能你一个人走。”

      胡桃又道:“你知道上一个被掠夺神之眼的人,是什么结局吗?”

      楚留香睁大眼睛,“什么?”

      胡桃笑弯了眼里的白梅,“她的名字是申鹤,她的能力是冰。冰属性的神之眼被剥夺,于是她的身体被污染,能力也彻底失控,只能拜托仙人将她长久的冰封在天衡山的山洞之中,以沉睡来抵御无孔不入的侵蚀。”

      楚留香哑然,他看着面前娇俏的少女,“你呢?你的神之眼,是火?”

      胡桃点点头,没在就这个话题说什么,而是道,“拥有主人的神之眼,会自动回到主人身边。这是璃月所有神之眼持有者的共识。神之眼不怕火烧,不怕雷击,它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向下投来的一眼。当人们的愿望过于强烈的时候,便有可能获得神之眼。”

      楚留香道:“它会自动回来?”

      胡桃点头又摇头,“通常会,但并不包括被污染后强行掠夺的神之眼。”

      楚留香又问,“那姑娘,你会没事吧?”

      “我说。”胡桃眨眨眼,气哼哼的道,“你为什么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听起来可真别扭。我叫胡桃,胡作非为的胡,却不是淘气的淘,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当然,最好直接叫我胡堂主,杭州城里往生堂的堂主,就是我。”

      楚留香又没忍住摸了摸鼻子,他好像遇到胡桃,总是做这个动作,“胡堂主。”

      胡桃这才满意,笑嘻嘻的开口,“我说你和陆小凤很像,但你们似乎也并不那么像。”

      她打量着他,突然道,“楚大侠?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和我们往生堂合作吗?不管是停灵守灵,丧葬白事,我们都是最专业,最贴心的哦。一切以您的意愿为主,我在杭州城打听遍了,再没有比我们往生堂还便宜地道的生意了……”

      “好。”楚留香答应的很干脆,让还在喋喋不休的胡桃一愣,接着便是狂喜,“真的?!”

      见他点头,胡桃顿时笑的眼里的白梅都化为了星星点点,“哎呀呀,楚大侠真是个大好人呀!您坐,您坐!”

      胡桃当时就从石头上爬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以示尊敬,热情的请楚留香入座。

      胡桃随意的坐在了一边的碎石堆里,摇头晃脑的道:“为往生堂谈了好大一笔生意,就是暂时没有我坐镇,想来小六子他们也能撑个几日。”

      楚留香侧头看去,少女的脸上还满是笑意,“楚大侠也不用这么看我,生死之事,端的是命运无常。尤其对于我来说,就是下一刻叫失控的火焰烧成灰烬,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她道:“你知道我的第一个客户是谁吗?”

      胡桃自问自答,“是我唯一的亲人,一手带大我的爷爷。我主理完爷爷的葬礼,却不想认命,趁着夜色偷溜出门,去了生与死的边界,那是天下罕有的神秘之境。我想着,去见爷爷的最后一面,可怎么也找不到他,我等到干粮都没了,水也见了底。”

      楚留香接话,“然后呢?”

      胡桃笑出声,道:“然后我才知道,爷爷早早就走了。我们往生堂的历代堂主,都是一生磊落,绝不留遗憾之人。坦荡的活,坦荡的走,这才是我的生死之路。”

      楚留香却没笑,他只是看着对面年轻俏丽的少女。

      她太年轻了,可能连有些人的零头都没活够,什么时候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必须要面临生与死的选择了?

      胡桃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摆,“好啦,好啦!别总这样看我。看的我心里都在发毛了。”

      “我只知道这么多。”她侧头看过来,认真道,“愚人众还有一位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如果你真要追查下去,只怕迟早也要对上他。至冬的冰之女皇应当与我们璃月的岩王帝君一样,为了抗拒磨损而陷入长眠。但如今愚人众的行动如此高调,我很难不去怀疑他们的动机。”

      胡桃摸着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至冬针对璃月的行动过于频繁,就算现在并不是帝君主事,七星只怕也已经采取了行动。”

      楚留香道:“七星?”

      胡桃点头,“璃月是与神同行的国度。帝君他老人家无法再保护璃月,那我们璃月也要振作起来才行。七星在帝君陷入沉睡之后,便全权监管了璃月的大小政事,统辖璃月各地。神之眼的持有者接连被污染,七星绝不会坐以待毙。”

      楚留香于是又问,“你们的帝君,还有那位冰之女皇,都是神?他们因为磨损陷入了沉睡?磨损又是什么?”

      楚留香从来不是个可以轻易取信的人,更别说现在他面对的,还是这样荒谬而无稽的神幻之事。

      如果楚留香还是遇到散兵之前的楚留香,他一定把这些话当作话本传说听。

      但对于已经明确散兵人偶身份,还和他动过手,甚至亲眼见到胡桃和散兵动手的楚留香来说,这些事情,已经容不得他不信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雷神也是神吧?小白是雷神捏造的人偶,那么他现在为什么效忠于冰神?”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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