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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3章 ...

  •   燕都的夏天闷热而冗长,大家被酷暑折磨几个月后,无不盼着秋天的到来,可进入九月天气却迟迟不见凉爽。

      林芝的心情与这反常的天气一样混乱。雷进的答复没有象她预想的那般带来希望,反而坠入了恼人的漩涡,她被逼得濒临窒息。原来,没有要那个“可能”时,两人之间默契而融洽,一个眼神一个点头话都不必说尽,彼此心领神会。可现在,雷进看她的眼神总带着莫名的小心,似乎唯恐招惹了她,说话做事夹杂着讨好。

      林芝委屈的想哭。就算雷进不给任何希望,甚至不客气的撵她走人,都强过这小心翼翼的局面。
      这天她心情不好,早晨例会时被业务员吊儿郎当的态度刺激得拍了桌子。平日里底下人对她就有些忌惮,知道老板和她关系不错,背地里偷偷称其“老板娘”。可这段时间她的喜怒程度不好掌握,大家有些失了耐心,例会上业务员没象往常那样闷头挨批,而是直接把矛头伸向了雷进,问这事到底听谁的。

      换做平时,雷进会说出自己的意见,可这次他喏喏的看向林芝,没有应答。这结果更让林芝伤心,她宁愿雷进当着所有人骂自己,也不想他为难,当时就红了眼圈。
      晚上下班,她堵到雷进的办公室,提出辞职。
      “为什么?”雷进很茫然,他已经答应了那个可能,还不够吗。
      “不为什么,雷进,你觉得咱俩这样有意思吗?”
      雷进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林芝,你想让我怎么办?你说出来,我都答应。”
      林芝哭了出来,那哀求像是一记耳光抽到她脸上,“我想让你怎么办?你觉得我在逼你吗?我逼你喜欢我吗?”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是我喜欢你,我在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呀。我有错吗?我只是不想把时间耗在无意义的等待上,你不喜欢我没问题,可我有选择的权利,我不能让自己每天活在无休无止的等待里啊?看着你还得不到你,你理解我的心情吗?”

      这告白没给雷进带来一丝喜悦,反而陷入更深的自责。他知道林芝能干,凭着她的能力和模样,随便找个人都强过自己。他拿起桌上的纸巾递过去,“林芝,别哭了,听我说几句。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着,你有本事,比我强,以后能找到更好的,别在我这耽误时间。公司这,你要是想走,我不拦着。”
      林芝擦着眼泪,“你跟彤彤在一起时,也说过这话吗?说你不如她。”
      雷进自嘲的笑笑,“这话还用说吗?谁看不出来?”
      林芝抬起头,“那我也不如她,咱俩是不是就不如到一块去了。”
      雷进没想到她这么说,有些发愣。
      “雷进,”林芝站起身,满脸诚恳的盯着他,“我喜欢你,真喜欢。我没想过以后是不是还能找到更好的,你也别说这没准的事,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行不行?要是你发现,怎么都不能喜欢上我,到时候我痛痛快快的走,绝不赖着你。”
      雷进沉默不语。
      林芝有些绝望,“你说雷进,你怎么想的?我都答应,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雷进叹口气,转身看向窗外,许久之后,低下了头,“你知道,我还忘不了彤彤。”
      林芝走上前,一叠声的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人,我可以等,只要你别说我一点希望都没有就行。”
      又过了许久,雷进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试试吧。”
      “真的?这次是真的?”林芝喜出望外的拉住他。
      雷进像是被电了一样,抽回手。
      林芝忙把手抬得高高的,“太高兴了,没别的意思。”

      徐蕙在生日party过后,主动打电话询问文老师的伤情,俩人没事的时候相约喝咖啡、逛商场,一来二去慢慢成了闺蜜。听文老师说与男友分手的事,她马上转告了男友,“你看,这条件相当就是爱情的基础,我们老师这回脱离牛粪喽。”
      汪宇倒不认同,“他们那么好不是假的,现在这样想必有苦衷。你问她为什么了吗?”
      “我们老师没说,我怎么好死乞白赖的打听。你当初那个牛粪学说,我觉得有道理,鲜花和牛粪就是成不了一家子。”她央告似的的拉上男友的胳膊,“你都一周没给我打过电话了,今天要陪我吃饭,然后看电影,必须答应不许找借口。”

      徐蕙告诉文老师,从一段感情脱离出来最快的方法就是迅速投入另一段,她八卦的介绍自己公司里的主管是个不错的王老五,说不上钻石也凑合,超有效率的替文老师约了时间,文雨彤看了照片,对方相貌平平毫无亮眼之处,可看徐蕙如此热情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去了相亲的餐厅。吃饭过程中,徐蕙叽叽喳喳嘴没停,一会与主管说公司里的事,一会与文老师聊日剧,结果相亲的两个主要人物却没交谈过几句。
      “这时间太早了,咱们换个地方再乐和乐和?”徐蕙自问自答的,“我问问汪宇,看他今晚有没有应酬。”
      文雨彤知道,徐蕙这招不过是为了贴身看管男友,才不是打发这太早散场的时间,她表示还要回去准备课件,先走了。
      “不行不行,大家一起行动。”她拨通了汪宇的手机,很快查清他与一帮朋友在K歌,“什么朋友?我认识吗?我这边也有朋友,不如一起吧?”
      文雨彤掐上了太阳穴,她知道今晚怕是要舍命成全徐蕙了。
      “咱们走吧,金帝K歌去。”徐蕙如愿达成了目的,一脸的得意。
      今晚是燕都一家企业想借着慰问老干部的名义,为公司聚拢人脉,七拐八拐托到了汪宇手里,他正不耐烦应酬,安排女友过来给自己做解语花。
      走到歌厅门口,文雨彤说要去补补妆,请徐蕙和那个主管先进去。
      “快点文老师,我们在里面等你啊。”徐蕙此时已顾不上别的,脚步急匆匆的去了约好的包房。
      看那俩人消失,文雨彤小跑着拦了出租车,“快走师傅。”
      第二天徐蕙打来电话,抱怨说主管苦等了一晚上,后来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她说这下自己要小心做事了,否则小鞋穿起来可不舒服。
      文雨彤举着电话,一个劲的道歉。
      “我再帮你们约个时间吧?你们俩自己谈,我不参加了。”
      文雨彤对着电话说道:“什么?什么?听不清,大点声。好像有干扰呀,就这样吧。”

      汪宇找到丁启瑄,“下午有事吗?跟我出去一趟?”
      丁启瑄笑了,“想让我当车夫吧?”他知道汪宇的车送去了修理厂,这几天没有代步的工具。
      “没劲,说那么明白干嘛,”汪宇看看办公室没人,不在乎的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上去,“不让你白跑,礼品一人一份。其实,我是真懒得应酬那些人,可托到我这了,没辙。”
      丁启瑄不想问得那么明白,有些事稀里糊涂的好,他拿起钥匙,“走吧。”

      他们去的地方是燕都北部有名的渔场,一家企业赞助了老干部局举办的钓鱼大赛,这是汪宇从中牵的线,今天举行落幕仪式。
      两个人坐到嘉宾席上,观看台上的颁奖。
      “咦,那不是文老师的男朋友?”汪宇一眼认出不远处端坐的雷进。
      丁启瑄看看,不做声的点点头。

      林芝侧头对雷进耳语,“我跟渔场的钱老板说妥了,给咱们公司两分钟的发言时间,你去说?”
      雷进摇摇头,“还是你来吧,这个机会是你争取来的,他也是看了你的面子才答应的。”
      林芝忙撇清关系,“我哪有什么面子,他是让咱们公司掏钱支持,我才没那么傻呢,他得名我出钱,美死他呢。我说了不让我们公司发言,什么都不给,你看我一会上去怎么说,这两分钟我是掏了三十套钓具换来的,要用足了。”
      雷进笑了,他知道等会林芝上台必会抢尽风头,从她这占便宜太难了。

      林芝瞟着他的笑脸,自从那次谈开后,他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比同事近些离恋人远些,与原来的调子不同,现在他们的默契演化成红脸和白脸,在工作上配合的天衣无缝。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眼角却含着一丝笑意,“你笑什么?”
      “我在想,老钱那张脸会难看成什么样。你别太狠了,给他留点面子吧。”
      这显而易见的夸奖像是催化剂,引得林芝的喜悦演化成朵朵红云飘到脸上。她想矜持可没忍住咯咯笑出了声,周围人好奇的转头看来。她脸红红的捶了雷进一肘。

      这有些打情骂俏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番感受,汪宇很鄙视,“他倒挺受欢迎的,刚跟女朋友分手就有替补了,人不可貌相啊。”
      丁启瑄也沉下了脸色,他是为自己的一厢情愿恼怒。曾经以为那是未受污染的一份爱情,今天看来也是这么污浊不堪。他从心里为文老师叫冤,那天看到她慌张的跑去男友家里,替她担心的同时也有些欣慰,她与男友的妈妈和姐姐还保持着不错的关系,那就说明两人还没完全割裂开,也许某天还有复原的可能。他不是一个愿意拉关系结交朋友的人,那天主动提出帮助那个薛姨,其实是想为文老师添些筹码,换取男友母亲的好感。今天来看,真是多余了。他有些烦躁,“不看了,咱俩出去抽颗烟。”
      汪宇立刻起身,“赶紧的,堵死了。”

      两人来到池边,找把遮阳伞坐下。
      丁启瑄狠吸了一口烟,“你说这世上的事,亲眼看到的都可能是假的,还能相信什么?”
      汪宇没说话。
      池边呱噪的知了,一声比一声悠长的鸣叫,似乎也知道秋天将近,岁月将尽,不甘心的做着最后的演奏,使人心头更添烦躁。
      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吸烟,谁也没心情讲话。
      主席台那里开始响起音乐,颁奖活动进入尾声,丁启瑄捻灭烟站起身,“走吧,过去了。”
      汪宇把烟尾狠狠弹向池中,又抬脚踢飞了身边的石块,“你不是一直没有女朋友,我让徐蕙出马,给你约文老师,我就不信这么好的姑娘,你说随便哪个人不比他强?”
      丁启瑄望向嘉宾席,那个男人还在低头与身边的女子说话,他缓缓说道:“不用,我自己去。”

      丁启瑄很快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燕都市政府为开发区落成典礼举办答谢活动,邀请进驻的企业和各界代表参加酒会。他一纸公函将文老师调了过来。
      他把会务资料交过去,“这些都需要翻译成日文,时间比较紧,可能要麻烦你加班赶了。”接着递过一把钥匙,“这是会务组安排的房间,如果有不明白的,来找我。”
      文雨彤抱着一摞资料开始发狂,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摊上这苦差事。来之前,同事们说好去郊区放松一番,结束了暑假的集中营生活,大家都盼着能彻底歇歇。行政部李主任给她布置任务时,也满脸歉意,说辛苦文老师了,看来他也知道这借调的事不是美差啊。
      那个丁启瑄好歹也算半个熟人,怎么就不给个轻松的活来干呢。她埋头苦干了一天,中午为了节省时间没去吃饭,草草吃了包饼干。

      到了晚上总算有了些眉目,她揉揉咕咕乱叫的肚子,去了餐厅。吃饭时,有个相熟的翻译过来打招呼,文雨彤认出在妇女论坛年会上有过合作,她是韩语组的。
      “晚上大家约了去唱歌,你来吗?”韩语翻译问道。
      文雨彤摇摇头,“还没干完活呢,明天要交稿。”
      “你们小组那么慢?”
      “小组?”文雨彤很纳闷,“什么小组?你们是分小组译?”
      韩语翻译更纳闷,“当然了,要不怎么办?一个人?累死了。”
      文雨彤没说话,狠命吃了一口肉丸子,她打算吃饱饱的,一会上楼去发飙。

      丁启瑄打开门,看到黑着一张脸的文老师,轻笑起来,“进来说还是出去说?”
      文雨彤糊涂了,那人怎么好像专门等着自己来兴师问罪的。她指指里面,不客气的瞪了对方一眼。
      他让出空挡,做个彬彬有礼的躬身。文雨彤冷笑一声,又砸过去一个卫生眼球。
      丁启瑄倒上一杯茶,端到她面前,“问吧。”
      她被这不在乎的腔调惹毛了,“为什么我一个人干活?为什么别人都是小组?我一个人多累你知道吗?”
      丁启瑄慢条斯理的答道:“我们这边翻译室的日语翻译都派出去了,所以就只能辛苦文老师单独作战了。”
      “你狡辩!”她叫道:“我是借调来的,干吗不多借调几个人来?凭什么就累我一个人?”
      丁启瑄并不气恼,依旧和颜悦色的,“你要是不生气,能来找我吗?”
      “你什么意思?你等着我来找你的?”
      “是啊,我没去餐厅吃饭,一直在等你。”
      文雨彤停了片刻,警觉的瞪大了眼,“你要干吗?”
      “我想追你,所以需要一个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文雨彤莫名其妙,她指指窗外,“你去死。”说完摔门离去。

      回到房间文雨彤气得狠狠踢了一下床脚,蓦然又抱起脚惨叫一声。她不知道是冲撞了那路神仙,让她这么背运。好端端的被人戏弄,难道她长了一张欠虐的脸吗。那个煞有介事的人,本来对他还心存感谢,这么一看,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想到这,她骂了一句:“禽兽不如!”
      门铃响了,她站起身一跳一跳去开了门,“禽兽”笑眯眯的站在门外,“我还没说完呢。”
      文雨彤想用高跟鞋把那张笑脸碾一遍,她指着门外:“你去死。”
      丁启瑄不在意的摊摊手,“让我说完吧,我罪不至死,顶多是招人讨厌。”
      文雨彤哼了一声转过身,接着跳回来。
      丁启瑄轻笑着紧走两步搀上她,“看不出文老师挺有本事,自残的很快啊。”
      文雨彤甩开他的手,自己跳到椅子旁坐下。
      丁启瑄也不介意,坐到她面前,正色的说道:“文老师,你听我讲,我没有捉弄你的意思,相反我很尊重您。”他把那个“您”字咬的很清晰,引得文雨彤愣了一下。
      “我认为你是个好姑娘,对爱情认真不虚荣,可是遇人不淑。可能你会说这与我无关,是你和他之间的事。可他这么对你,换成谁也会替你委屈。你们俩在不在一起,外人不能评论,可是他不能这么辜负你。”
      “等等,”文雨彤打断道:“你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丁启瑄沉默了一会谨慎的答道:“他好像和另一个女孩,态度不一般。”
      文雨彤蹙眉沉思了片刻,问道:“那女孩长头发很白净?”
      “你认识?”
      文雨彤确定那是林芝,也许他是看到雷进与林芝在一起误会了,她点点头,“我知道那个女孩子,他们一起工作。不过,我和雷进现在分开了,就算他们俩在一起也是正常的。我和雷进的事你不知道,他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也别说他的坏话,我不喜欢听。”
      丁启瑄的好心被拒绝的一干二净,他甚至没有机会说出,想如何帮助文老师演一出戏,来羞辱一番那个人。他仔细盯着对方的眼睛想从里面读出违心的、虚伪的信息来,可那双黑眸子里坦坦荡荡,毫无躲闪。
      他不知道是对方傻还是自己傻,丁启瑄的脑子乱了。
      文雨彤站起身发出了逐客令,“我还有些收尾工作,不好意思。”
      丁启瑄又象上次那番被动不已,狼狈告辞。

      丁启瑄花了几天的时间来分析文老师的态度,从最初的“忠心耿耿”到后来的“旧情难忘”,可哪样也不靠谱。他见过恋人间的死缠烂打和苦苦纠缠,但这么心怀磊落维护花心前男友的太少见了。他从没被一个命题搞得这么混乱过,他问汪宇,“难道真的是,这世界变化快,我跟不上了?”
      汪宇也沉思了许久,“里面的事咱们不知道内情,也是凭空猜测。不过,按我来看,这文老师是个不错的人,大气,多少女孩子为了分手撒泼打滚变毒妇的。我倒是真的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这样的女孩子少见。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圈过来归自己。”
      丁启瑄抚上了下巴,若有所思。他做事一向缜密,未看清方向时极少有所行动,这个文老师的行为太过奇异,他有些摸不准。
      “别想了,你自己瞎琢磨有什么用?人家要是对你没感觉,你再乐意也没用。我让徐蕙约上她,咱们吃顿饭,给你造造势。”
      丁启瑄停止了思虑,“不瞒你说,我真没底气,好像对着文老师,老落后半拍。”
      汪宇笑道:“就是因为落后,才要追呢。”

      文雨彤如约来到餐厅,见到已安然稳坐的三个人有些意外。徐蕙笑着扑过来挽住文老师的胳膊,“对不起对不起,你知道我好几天没见汪宇了,你行行好,就算成全我们了。”
      文雨彤不情愿的抿抿嘴,预想中的闺蜜晚餐变成了四人餐桌,怪别扭的。
      饭桌上,徐蕙和汪宇像是约好了,把丁启瑄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前后五百年别无二家。
      对这明显的目的,文雨彤采取了漠视,那次被他折腾后,心里的火还没消。丁启瑄看出这形势,对着那俩人一个劲的递眼色,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告饶道:“这话你们留着参加我追悼会时再说不晚,大家来吃饭的,还是别倒了胃口吧。”
      桌上人都笑起来,文雨彤也轻扯了下嘴角。

      吃完饭,汪宇提议大家去看电影,徐蕙眼巴巴的看向文老师,“去吧,现在刚八点多,回去睡觉太早了。”
      文雨彤轻叹口气,又要舍命陪了。
      丁启瑄看出了端倪,他拒绝道:“不行,我有话与文老师谈,先走一步了。”说完不等那俩人表态,拉上她就走。
      文雨彤听见身后,徐蕙叫道:“这么早,我不回家,我要看电影,他们不去咱俩去吗,我不想回家。”
      走到车边,丁启瑄松开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分手时丁启瑄叫住了一路沉默的文老师,“如果今晚让你不愉快,我道歉。汪宇他们是好意,当然我也没有恶意,如果你希望不再见到我,我也完全理解。”
      文雨彤没想到他这样的态度,她不想为难对方,截住了他的话题,“我希望你别再借调我了,那次累的够呛,我们同事本来约好了去郊区玩,结果人家玩的时候我啃着饼干干活呢,多冤啊。”
      丁启瑄马上检讨,“我考虑不周,让文老师受苦了,以后再不干这事了。”
      “你跟我也算熟人了,下次关照些才对。”
      丁启瑄接着检讨,“就是就是,我错了,下次有好事想着文老师,干活的事不要想着。”
      文雨彤瞅着那个一直煞有介事的人,被逼得几乎胡言乱语了,憋着笑,“我没说,你说的啊。”
      “我说的我说的,”丁启瑄看她终于有缓和的迹象,心里暗松了口气,“文老师没说的,我也该想在前面才对。”
      文雨彤扑哧笑了出来,“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你逗傻子玩呢?”
      丁启瑄这回没笑,继续一本正经的,“文老师,既然你说咱们是熟人,能不能让我享受熟人的待遇,没事的时候请你吃顿饭。我也不知怎么了,每次想为你做点事,可总是让你不愉快。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请你相信我。”
      “你别这么说,”文雨彤也检讨起来,“好像我失礼的地方比较多,你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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