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三井bg】三分爱情》玖之璋

31、球馆

　　哲子仍在临向日葵，梵高作品，1889年的十五朵，金色的背景墙，金色的台面，金色的瓶，更浓的金色的大朵大朵的向日葵，结满深金色的仔。
　　绚烂、饱满，如火焰般热烈。
　　“很像你，对不对？”哲子挽着三井的胳膊站在画架前，满怀温暖地讲她如何边临边想他。
　　三井寿觉得有趣，“这就是艺术人的敏感吗？你知不知道，从前有些人喜欢叫我炎之男。”
　　哲子恍然：“难怪你的球队叫火焰队！”她笑道：“既然炎之男同学看过我的画室了，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新球馆？”
　　这真是个绝妙的提议，三井寿一口答应：“好！”他的球馆。无论遇上多少麻烦，至少，他拥有一座完美的篮球馆。这份喜悦分享给哲子，再适合不过。
　　月亮已经爬得挺高，悬在蓝蓝天上，给幽静的球馆涂了一层浪漫的银霜，宛如一座披甲的战神。他问值班的门卫要来钥匙，吩咐不用陪他们，他俩丢不了。
　　这些天以来，三井寿难得松快，在他的球馆前，他牵着她，一起仰望着他费尽心力才建起来的球队的新家。
　　球馆整体成椭圆形，他们在正门，也就是短轴顶端。整栋建筑主体是规则的，而装修则用了分割的三角形彩色玻璃拼凑，营造出新锐的审美趣味和碰撞的动感，让这座钢铁之躯越发野性。
　　“是你选的风格？”
　　“嗯。怎么样？”
　　“激烈、不妥协，像你。”哲子握着三井寿，心里想着远看的话，他俩像不像两只狐獴，在满月之下，呆头呆脑地并肩站在巨型西瓜面前。她要画下来，画得卡通一点儿，像灰姑娘的南瓜马车，梦一样。“这球馆好高啊！站在门口感觉很有压力。”
　　“那我们换个地方站。”
　　穿过正门，沿着蓝蓝的玻璃外墙走到一处钢架楼梯，感应灯随着脚步声点亮他们眼前。他俩好像私奔似的，为新鲜的目的地而兴奋着。
　　三井寿特意要求过建停机坪，在天台边缘，视野极好。这个晚上，借着月光，他们高高地，望着远处连片的一户建和比繁星更璀璨的灯。
　　“美吧。”他单手扶着栏杆，俯视脚下，掌控感油然而生。他从哲子背后环过她，将她的两只手也放在栏杆上，握住，嗅着她的香水味，在她耳边笑，“感受一下，球馆是活的，有心跳的，迸出的血在你掌中涌动。哲子，现在球馆不高了吧。它在你脚下，它是你的臣民，它能满足你所有幻想。”
　　哲子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手中的护栏，似乎真如三井寿说的那般，在跳动。也许是他的手在跳动，激起一股电流，瞬间沿着胳膊爬上来，爬到耳朵上。他那么近，呼吸捶打着耳廓，烫得她心尖打颤。她刚略转头，立刻被他捉住，在夜风里吻得她喘不上气。
　　好半天三井寿才肯放开她柔软得宛如果冻的唇。她还闭着眼睛，微微仰着头，似乎在邀请他继续吻下去。他头一次看见哲子这样柔软且不设防的模样，睫毛因有意闭着眼睛而微抖，小兔子似的，可爱极了。
　　他碰碰她的额头，听说王子都是这样唤醒公主的，“我带你去赛场看看，以后来给我加油，你可千万别找不到路。”
　　哲子忽地脸红，她刚才的陶醉一定是被他看穿了。她向来路大步走，故意做出不等他的架势，“别看不起人呐，谁会在篮球馆里迷路！”才推开门，灯突然亮起，楼梯间空无一人，她脚下一顿，猛记起来此刻这个硕大的体育馆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俩。
　　“害怕的话还是乖乖跟着我吧。”三井寿坏心眼地一定要说出来，笑着走前面开路，手臂向后伸展，留给给哲子牵住。
　　楼梯间保留了纯白墙壁，除了安全出口的绿色标记之外，再没什么可看。大厅就不同了，底色用贴近篮球的棕红色，举架极高，有几根巨大的柱子支撑着天花。墙壁上挂着火焰队球员的照片，从单人照到从前得奖的集体照，看得出三井对此很骄傲。
　　三井寿的照片在最明显的位置，内场入口的门边，是他举起奖杯是留念。门口还有一个他的等身立牌，哲子跑过去，请三井帮她和立牌合个影。
　　“你还不如直接跟我合影。”三井寿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推开内场厚重的隔音门，找到廊灯，请哲子进来。“你往里走，我开灯。”
　　哲子沿着走廊走了几步，前面漆黑，她不敢走了。刚叫了一声“阿寿”，灯从球场中央极高的穹顶上一圈圈向外亮起，很快，强光照亮整个球场，如白昼。耳边仿佛有观众的欢呼声与灯光一同沸腾，空气中漂浮着极淡的橡胶味道，让眼前闪过无数球员奔跑的身影。
　　“这太美了！”她快步跑到看台前方的栏杆处，对面的看台向穹顶延伸步步升高，像能走到天上去。很空旷，她数不出究竟多少座位，“这能容纳上万人！”
　　“两万。”三井寿跟上来，带她下到赛场，“开演唱会也很棒，对吧。你听过中岛美雪吗？我很喜欢她的歌，有机会我要邀请她来。”
　　“我也喜欢，她声音太有力量了。阿寿，我没穿运动鞋。”
　　三井寿低头看看她的平底皮鞋，又看看自己的，也是皮鞋，苦恼似的“嗯……”了长长一声，忽对她挤挤眼睛，“今天我给你破个例。”
　　他跑了几步，从场边的框里抱起一个球，用力向场中砸过去，在皮球弹起时及时跟上，跳起来抓住球，凌空投向篮筐。他轻盈落地，而篮球应声入网，垂直掉落，嘭地一下，在球馆里回响，与篮球滚动的声音合成一段奏鸣。
　　“好看吗？”他展开双臂对哲子笑，勾手叫她过来。
　　何止好看，他是完美。“你的女粉绝对比男粉多！”哲子跟近他。
　　三井寿点点她额头，“你真会吃醋！不过你猜错了，我男粉多。”他脑子里跑过流川枫和跟在他身后的流川命，然后决定隐瞒他有一个巨受女生欢迎的英俊师弟这件事。
　　“陪我玩一会儿。”他脱掉西装外套甩到一边，拍起一只篮球，显摆似的在手心手背小臂肩膀翻了好几个花，然后甩甩短发把球递给哲子，“拍拍看，感受一下。”
　　哲子理所当然地生疏，去接弹起的篮球，很快惊讶道：“很疼啊，我没想到篮球这么有劲。”
　　“你要把它当朋友，它就对你温柔了。”他站到她身后，半抱着她，手覆在她手背上，带她玩。很热，明明很空旷，他们身边的空气却在燃烧。聚光灯下、地板之上，只有他们，在给他们伴奏的篮球声中起舞。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哲子这才知道，10点了。“我的闹表，提醒我该睡了。”她匆忙翻电话出来要关掉，略感抱歉，为惊扰了这样美好的晚上。
　　“我也没想到玩了这么久。”三井寿抖抖衬衫，已经出汗了，胸口和肩甲贴在身上。他见哲子的裙子上也有汗迹，索性提议：“我去办公室稍微整理一下吧，就在隔壁。”
　　三井寿当然要给自己留一个专用办公室，作为球队老板的，里面配套了休息室，带浴室。他说什么都有，哲子可以简单冲一下，毕竟一身汗很不舒。
　　哲子本来答应了，带着他的干净衬衫进了浴室。但下一秒她又返回来了，有些羞涩地笑道：“也没出很多汗，我还是回家再洗。”
　　“那你等我一下，5分钟。”三井寿只当哲子不好意思，没多想，正打算自己进浴室，却被她挽留。
　　“你也回家再洗吧。”
　　这下三井寿明白了，弯下来看哲子笑，“你不会是害怕自己呆着吧？你自己住的呀。”
　　“这里太空了。”虽然休息室不大，但想到球馆里就他俩，哲子心里还真有点儿打怵。
　　她也不知道三井寿想到了什么，突然吻住她。他俩今天吻了很多次了，但这次他吻得尤其深，身体完全贴住她。她甚至感觉到了他的敬礼。她有些慌，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他想到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想。他唯一想的是，想拥有她。
　　车冲破夜色，匆匆驶往哲子的小窝。三井寿停车在路边，和哲子一起下来，一定要再送送。
　　“就几步路。”哲子拦到，“太晚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三井寿却不肯放她走，捏着她指尖，在她缓缓退步时候坚决跟上，低头看着她头顶的秀发，话倒说得挺费劲儿，“那个，哲子，请我，上楼坐坐。”
　　哲子的心跳嘭地加速，红着脸颊不敢抬头，只喃喃道：“还坐啊……”
　　他鼓起勇气张开手，穿过她的指缝扣住，俯身在她耳边商量：“好不好？说好的。”
　　“我家没有……”这是她最后的招架。
　　他见招拆招：“旁边有7-11。”
　　天亮了，晨光清澈。哲子慢慢睁开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另半边床上睡着的三井寿，似乎刚记起来昨晚他俩怎么紧张地去7-11买的雨伞，怎么一起跑回家，经历了怎样的一场狂风暴雨。此刻，他睡得香甜，呼吸悠远漫长，拉长了时间。
　　其实三井寿的睡眠一直不太好。然而今天，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安心，阳光晒在他脸上竟也没吵醒他。他不知何时把被子团成了一个卷，抱在怀里，半趴半卧地安睡，露出半张悠然的脸。岁月对他颇为偏爱，多年过去了，他仍是未经风霜的少年模样。
　　就让世界停在这一秒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