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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小狗不听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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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意没忘记,昨晚他们闹得有多不快,今天一早小狗就乖乖摇着尾巴来了。
她脸上乐开了花。对着手机那端道:“等我一下,请个假。”
夏冬意请好假,马不停蹄拎着包走进电梯。
临出发前给傅亭斯发了一条语音信息:[我来了]
从二十七楼到达一楼大约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当电梯叮的一声,门打开,傅亭斯出现在眼前。
这人今天穿了件白衬衫,看起来挺人模狗样的。和她身上这套连衣裙正好颜色相同,夏冬意脑海中莫名划过她和傅亭斯两人端坐在红墙前拍证件照,需要贴在结婚证上面。
她缩了缩肩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傅亭斯温柔地将搭在右臂上的外套披在夏冬意身上。
夏冬意狐疑地看向他。
傅亭斯弯起眼,温和地说道:“你不是冷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冷了?”夏冬意摘下他的外套,将滑落的衣服塞回傅亭斯怀里:“我热都热死了,你是想趁机报复我吧。还有,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肯定有诈。”
“……” 傅亭斯沉默了一下,决定绕开这个话题,问道:“户口本在吗?”
夏冬意顿了顿脚步:“领结婚证还要户口本的吗?”
傅亭斯气笑:“所以你诓我呢,你连结婚证需要什么材料都不知道,你还今天就去领结婚证,怎么领知道么?”
夏冬意猛地定住,直勾勾盯着傅亭斯,缓慢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傅亭斯也就让她看着,丝毫没有脸红的说道:“是不是第一次发现我还挺帅的。”
夏冬意差点吐了,都忘了这家伙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不是,”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只是在想,你这人得多闷骚才能憋这么久,你就直说吧,昨晚是不是早就看到了。”
傅亭斯继续往前走,迎面推来一辆装满了快递包裹的小车,傅亭斯将夏冬意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把,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推车过去之后,夏冬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天里衣服穿得单薄,她的左肩抵着傅亭斯胸口的位置,依稀能触碰到坚硬的触感,虽然有时候他发骚起来,会向她展示他那美好的肌肉,与目前的情况完全不同。尤其是她意识到傅亭斯是个男人的时候,那过分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环绕在她的周围,让人无法忽视。
傅亭斯松开了她,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不露痕迹地随口说了句:“看到什么?”
夏冬意的大脑仍旧停留在前一秒的宕机状态,以及巨大的震惊之中。
她竟然对傅亭斯产生了那种感觉。
???
所以也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夏冬意大脑一片空茫,就像是机器遇到一个不在程序之中的难题,突然的卡壳,陷入死循环,无法正常运作。
她嘴里念念有词着,慢吞吞地跟着傅亭斯身后。
傅亭斯回过头看到她这副模样,掐住她的脸颊往外拉了拉,欠欠的说道:“瞧你这失神落魄的样子,我告诉你,不要太迷恋我。”
夏冬意猛地惊醒过来,重重打开他的手,在傅亭斯面前干呕了两声。
所以刚刚她怎么会产生那种错觉的?
傅亭斯开车送夏冬意回家。
眼前,他们面对一个艰巨的任务——如何把夏家的户口本偷出来。
目前的困难在于,夏冬意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把户口本放在哪里了。
打电话问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问题的关键是,要如何说才能让她父母不起疑。
正当傅亭斯边开车边思考着详尽方案的时候,夏冬意已经拿出了手机,接着听到她对那头撒娇的声音:“妈妈,我家户口本放哪了?”
“我啊,也没什么,就是要跟傅亭斯去领个证……”
傅亭斯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了。
打完电话,夏冬意将手机扔回包包,拍拍手,对侧过头来表情复杂的男人轻轻打了个响指:“完美解决。”
傅亭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好像在朝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着,以他所不能预料的速度,迅猛的,不可挡之势。
夏冬意一点也没有顾及到他现在的心情状态,好心提醒道:“我妈妈知道了,很快你爸妈也会得到消息,然后……”
夏冬意露出惋惜的模样,摇了摇头道:“你就算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傅亭斯手握方向盘,嘴角轻轻勾起一道微弧度,目不转睛望着前方路况,徐徐吐出两个字:“奉陪到底。”
夏冬意也勾起了嘴角。
属于他俩的游戏,好像这才刚刚开始。
没过多久,傅亭斯的手机就响了。在他掏出来的时候,夏冬意勾着坏笑,凑过去看上面的来电显示。
傅亭斯扫了她一眼,在她眼皮子底下,拇指指节微弯,按下了挂断键。
随后视线向旁边移了移,和夏冬意视线相接,傅亭斯笑了笑。
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夏冬意撇撇嘴,撤回脑袋,这人真无聊,没意思。
嘴上却说:“你这样把你妈妈的电话挂掉了,真是不孝。”
可就在这时,夏冬意的电话也响了。
傅亭斯看过来,轻轻勾了勾嘴角,表情像是在说: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夏冬意低头看了看手机,是江笑妍的电话。
“呵呵。”夏冬意冷笑了一声。
傅亭斯含着笑意,继续开他的车。
夏冬意感到头皮发麻,知道这次玩大了。
无法,只能接起电话。
“妈妈。”夏冬意语速飞快,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不是未婚先孕,也不是没告诉你们我们在谈恋爱,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原来傅亭斯暗恋我多年,我实在太感动了,再加上之前律师伤得我实在太深了,就勉强同意了他的求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也这么告诉他爸妈吧,嗯嗯,他有点害羞不敢接电话。先不说了我亲爱的妈妈,我们现在要去办正事了,回头再见。”
夏冬意一口气说完,挂了电话,接着深吐出一口气,转头去看旁边的人。
见他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夏冬意扬起下巴,故意语气夸张道:“该怎么谢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傅亭斯回过头来深深注视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你,老婆。”
“……”
夏冬意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她揉了揉胳膊:“你要报复我,也不要用这么恶心人的方式。”
说完,她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假得可以的笑容:“老公。”
一顿。接着。扬眉,看着傅亭斯,慢慢吐出最后一个字:“公。”
快速地收敛了嘴角的弧度。一个完美的笑容消失术。
傅亭斯脖颈稍弯,收了收唇角的笑意,眉梢眼角却仍是舒展着。
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
夏冬意实在搞他不明白,究竟在开心些什么。
—
夏冬意成功拿到户口本,和傅亭斯来到民政局。
前面还有几对新人,还没轮到他们。两人坐在椅子上等,夏冬意从包里取出钱夹,看了看周围,像做贼一样,小声问傅亭斯:“你带钱了没?”
傅亭斯低头望着她,对她的迷惑操作大为不解。
夏冬意从钱夹里摸出了四个硬币,对他说:“把手伸出来。”
“……”
虽然不懂,但傅亭斯还是配合地伸出了手。
夏冬意把那四枚硬币放进他手心:“结婚证九块钱,我赞助你四块。”
傅亭斯:……
夏冬意把他这无语的表情当成了另一种的解读。她微微困惑地歪了歪头:“啊?你不知道啊,不应该啊。算了,估计你也没带现金,我再赞助你五块吧。”
说着摸出了一张五元纸币,放进了傅亭斯的手里,并且伸出手指,在他手心里依次数了数:“一、二、三、四,加五元,九块。不用你出了,就当我请你吧。”
“……”
傅亭斯低头看着满手心的钱币,蹙了蹙眉心。
随后,他攥紧手心,将那九块钱紧紧地握住,就在夏冬意以为他要收起这钱,正感到一阵欣慰的时候,傅亭斯拉过她的手,将那把纸币按在她的手里,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请你。”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又深不可见底,夏冬意被震慑了下,脑壳刹那间一卡,脱口而出道:“这种事……还是AA比较好吧。”
她想,反正也不是真结婚,到时候还得离的,所以现在还是都弄清楚比较好,别到时候都讲不清楚了。
她还在想,要不要再弄一份婚前协议什么的。
又想,她和傅亭斯二十多年的交情,还不至于这样。
所以就没提了。
傅亭斯气笑了,身体往后仰,靠向椅背,平静了一下,懒声道:“传出去,我面子往哪放。”
夏冬意想想也有道理,收起她的钱。
“OK,”她比了一个手势,表示:“行,这回让你赢吧。下次离婚的钱我来付,别和我抢。”
噗嗤。
傅亭斯笑出声来。
“行。”他拖长着调调,似笑非笑看着夏冬意。
把夏冬意看的汗毛直竖,总觉得他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终于轮到他们了。
登记的工作人员却告诉他们,需要先婚检,再登记,还有,照片要自己准备。并且,登记不用支付另外的人工费。
夏冬意嘴巴都张大了,脱口对工作人员说:“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只准备了钱。”
工作人员小姐姐笑道:“第一次没有经验,很正常。”
两人离开以后,转头就跟旁边的同事说道:“刚才那对新人好亮眼哦,男生超帅,女生好甜美,也好可爱。看得人心情都好了呢。”
夏冬意跟着傅亭斯一边往外走,一边叽叽咕咕地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你不知道吗,还以为没有你不知道的呢,哼。”
傅亭斯停下来等她,看着她说:“结婚照和婚检报告确实不知道,但免费登记这件事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讲?”夏冬意有点被气到了。
傅亭斯懒散笑道:“那还不是为了不打扰你的兴致,只能配合你的演出了。”
夏冬意:“我呸。”
“不过,”她走到了傅亭斯身边,仰头对他讲:“如果婚检报告不是必要的话,咱们也用不着。”
傅亭斯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眼里有疑问。
“咱也不是真的结婚,对吧?”夏冬意笑嘻嘻讲完,发现傅亭斯眼里的光亮暗淡了下来,她楞了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语气轻淡,迈开了脚步,“走吧。”
没再多说一个字,一径往前走去。
—
领完证,一起走出民政局。傅亭斯在车上把一枚结婚戒交给夏冬意。
夏冬意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枚戒指。
她不想那么快就戴上,把盒子收进了包里。
谁也没有提及之后的打算,夏冬意并没有太当回事,她和傅亭斯不过是一场合作,两人各取所需,等到完成任务,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她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夏冬意觉得,傅亭斯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过会儿你要去干嘛?”夏冬意礼节性地问了他一句。
“开会。”
“很好,”夏冬意点点头,“我后面应该也挺忙的,今天应该没什么时间见面了。”
车快把到她公司楼下的时候,傅亭斯才开口道:“没办婚礼之前,你暂时住自己家,新房我要先布置一下。”
夏冬意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等。”她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咱俩这情况,还要办婚礼?”
傅亭斯侧过头来,幽幽地说道:“咱俩这情况,你认为不办婚礼现实吗?就算我们不办,你爸妈和我爸妈会同意?”
“认命吧。”他回过头,淡淡的语气。
却给人感觉他好似在笑。
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夏冬意产生了一种羊入虎口的危险感。
很快,她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想,都是错觉而已。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