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梅花雀

150、第 150 章

　　上司没有提供百万年薪的工作，只是随口聊了几句，巫砚那样的角色还有很多，他需要的是能让他往上升职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并不会出现在巫砚身上。
　　而且最近战斗部门绩效突出，着实吸人眼球，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下一个升职加薪的名额就会落在他们身上，他得赶紧找到表现的机会，如果找不到，就找对手的缺点。
　　见他匆匆离开，叶诗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他可真够忙的。”
　　“谁像你，到处蹭吃蹭喝。”
　　叶诗却并未在意，“我听说他们最近打算派人进003。”
　　“那是个什么样的禁区？”
　　“003禁区天堂，凡进入者，不惧生，不惧死。”
　　“这个禁区有人看守吗？”
　　“有看守，但不是人，而是想象中的生物。”
　　“什么样的生物？”
　　“凡是见过的，都难以描绘它的样子，有人说它不是真实存在的生物，是幻想生物，有人说那是它的能力，干扰人的大脑。”
　　“你进去过吗？”
　　“我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的。”
　　“可他们打算派人去。”
　　“发疯了呗。”
　　后来，巫砚听说进入003禁区的提议遭到一致否决，他们而退求其次，要求进入另一个禁区106禁区垃圾场。
　　“垃圾场是我想的那个垃圾场？”巫砚听后很惊讶，禁区叫这个名字可以吗？听着就觉得臭气熏天。
　　叶诗道，“垃圾场确实是个垃圾场，不过在那之前，它曾是异能管理科的一个部门，专门负责处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异化的人和生物，实验失败的生物，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反派组织才干的事，但那时异能刚出现，一切都很乱，也没人监管，他们就找到一个地方，将异化的人和生物扔进去，让他们自生自灭，于是就有了垃圾场的名称，也算是运气不好吧，那里出现了一个禁区。”
　　巫砚道，“他们为什么要去这样一个地方？”
　　叶诗双手一摊，“谁知道谁要翻谁的旧账，翻出了这么一个黑历史聚集地。”
　　这是个定时炸弹，平时大家对此缄默不语，就怕这事一提出来，是动摇异能管理科整个部门根基的事，要知道当年参与研究的这些人现在正在总部坐着高位。
　　这种跟组织权力结构变化的事跟巫砚这种合同工是没多大关系的，宴会结束后第二天，他就和叶诗乘着飞机离开A市，回到C市。
　　回去后，他照例去找楼上的邻居，这回运气好，给他逮着了活的神棍，他把那颗彩色的蛋扔在桌上，拄着它，“现在有时间吗？神棍大师。”
　　他会这么生气，不是没有理由的，从闹鬼别墅出来后，他又找过神棍好几次，她不是在赌桌上，就是在去赌桌的路上。
　　神棍像犯了错的小学生，支支吾吾，“把蛋给我。”
　　巫砚一推，蛋在桌上转了几圈，停在神棍面前，神棍伸手，让蛋收集的气运转到她的身上，探寻不可知的事情是要消耗气运的，越是实力强的人，越是如此，而她和巫砚处在相同的能力级别上，那么必须得先压制巫砚的气运，补强她自身。
　　吸收完，神棍道，“把手伸出来，闭上眼睛。”
　　巫砚照做。
　　神棍又道，“你来自哪里？”
　　“不知道。”
　　“你的母亲呢？她生下你，将你抱在怀里，又温柔的抚摸你。”
　　“我是孤儿。”
　　“孤儿也是有人生的。”
　　“不记得。”
　　“那好，那你在哪里上学，朋友呢？”
　　“不知道。”
　　“小学？中学？课堂捣乱，被老师罚站，或者遇到喜欢的人，一直藏在心里不敢说。”
　　这些都是上学时最容易发生也最容易被记住的事，可神棍感觉到，巫砚对此毫无反应，她原本想借着童年的记忆逐步刺激，引发连锁，让他想起近几年的事情，可现在看来，巫砚的问题不止是失去了这几年的记忆，他连童年时的记忆也没有。
　　“那大学呢？你在大学做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在找工作，工作很难找。”
　　“不对，是大学时发生的事情，你在哪上的大学？你在大学时学过哪些课程，认识过什么人？”
　　这些事不过过去几年，他该记得的，可他一点也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真的是巫砚吗？”
　　感觉到巫砚剧烈的情绪波动，神棍打上一道静心符，“冷静，过去不记得就不要去想了，最近发生过什么？你还记得什么？”
　　“C大出现了一种精神感染类病毒，死了好多学生。”
　　“那之前呢？”
　　“我去闹鬼的别墅找郎玄一，不小心走进了一个异空间。”
　　“再之前呢？”
　　神棍一步步引导巫砚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巫砚都能说出个大概，直到某一个节点，那一天，巫砚从车上下来，来到这个小区，敲开了一扇门，有人抱住他。
　　“你从哪里上的车？”
　　“不知道，我想应该是车站。”
　　“那上车之前呢？你在哪里？”神棍用语言引导，同时拿出一面镜子，这面镜子有凝聚思维的作用，可以通过镜子看到一些本人看不到的东西，巫砚无法通过言语描述这些，却能显现在镜子上。
　　她不知道巫砚出于何种原因，删除掉了过去的记忆，但只要记忆还在，那就可以通过别的办法找到。
　　镜子里出现一个人，他站在门口，有人忽然抱住他，他脸上充满了惊讶和不知所措，画面倒退，他站在楼下，寻找小区的楼号，再往后退，他从车子下来，再往后，他坐在车子上，眼神茫然。
　　再往后，镜子的画面却开始模糊，清晰的人搅成一团，变成一团白雾，白雾当中有东西，一定是这东西遮蔽了巫砚的记忆。
　　神棍调集更多的能量输入镜子，她感觉到那团近在咫尺的白雾，无边无际，不知过去，不知未来，时间彷佛在这个空间陷入了凝滞。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神棍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什么是危险，什么时候要溜，现在这种情况就一定要溜，这东西何止危险，如果人间真的有这种东西，只要它吹一口气，人类就会灭亡。
　　“你是什么？”
　　“你还不配知道。”
　　神棍整个人被弹到沙发上，她睁开眼，巫砚还未察觉到发生了什么，正闭着眼睛。
　　恐惧还残留在她的大脑里，那东西太可怕了，它有毁灭整个人类社会的能力，他是怎么会惹上这种可怕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