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梅花雀

131、第 131 章

　　叶诗找到地下室，拧开门锁，一股鲜血的腥臭挤进他的鼻子，这里曾经发生过流血事件，如今依旧有类似的事件，他能听到鞭子打在地面的声音，还有刀剁在关节处的声音，那声音让他心头颤动。
　　那间房间点着一盏不甚明亮的灯，角落边有一个框，里头堆着一筐头骨，两个黑洞洞的眼睛朝向斜上方。
　　和那些盗来的尸体不同，这些人在来这里之前，是活着的。
　　叶诗将人打晕，又去了另外一间房间，打开门锁，在那间房间，他找到了巫砚，他还活着，除了巫砚，还有一个言行古怪的医生。
　　他们又去了隔壁，救出受审的郎玄一，逃出这家可怕的生物技术公司。
　　除了叶诗，剩下三个全被送进医院。
　　其中一个重伤无疑，但另外两个坚持声称自己没病，其中一个甚至急着去找警察，他怕被报复，待在监狱反而是安全的选择，如果可以，他想在监狱孤独终老。
　　“这个人怎么回事？”叶诗问巫砚。
　　巫砚将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这家公司在制造拥有异能的婴儿，他们怎么做到的？”
　　“人工河和仿生鱼。”
　　“那李庭也跟他们有关？”
　　“也许。”
　　巫砚和医生最后还是各自得到了一张病床，但就在半夜，医生逃出了医院，并在第二天，他的尸体出现在了离医院不远的地方。
　　最有嫌疑的是那家生物技术公司，但现在去查，早已人去楼空，剩余的存活人口就成了重要证人，最先来取证的是警察，之后又换成了李新。
　　李新让他们又复述了一遍事件经过，叶诗拿出手机录音，点击播放。
　　李新无语，“这东西我可以直接找警察要。”
　　“那真是太好了，省了我播放的功夫，”叶诗收起手机。
　　“我再问一遍呢，是确认哪里还有遗漏。”
　　叶诗道，“没有。”
　　“你还没说呢，我怎么知道你没有说漏信息？”
　　叶诗拿出手机，点击播放。
　　巫砚忽道，“同我一个房间有个疯子算不算？”
　　李新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是个怎样的疯子？”
　　“他说我们能回到过去，还说时间是个环，未来和过去连接在一起。”
　　“那确实是个疯子，”李新赞同道。
　　等李新走后，叶诗逼问巫砚，“这个疯子怎么回事？快说，除了这件事，你还有多少没交代的事情？”
　　“他疯言疯语的，脑子里只有他的时间环理论，应该跟这件事没关系。”
　　“你说过，你们房间死了个人，就是那个疯子？”
　　“是，异能反噬，他的尸体被鱼吃了。”
　　“这就奇怪了，鱼一般不会去吃宿主，它会在宿主死亡后，直接离开宿主身体，那它吃完宿主的身体后怎么样了？”
　　“穿墙走了。”
　　“这条鱼或许是仿生鱼。”
　　“仿生鱼？怎么辨认它是仿生鱼还是真鱼？”
　　“鱼寄生于生物体内，会引起基因层面的变化，诱导一些本来不起作用的基因发挥作用，但仿生鱼是瘸腿的，它会短时间激发基因变异，同时也会吞噬宿主的基因，它就像是贪婪的吸血鬼。”
　　“你们说够了没？”隔壁床位传来郎玄一不耐烦的声音，这两人不需要休息，谈论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词汇，他受了重伤，还需要静养。
　　叶诗道，“我知道你一个人很无聊，这样吧，我打电话给你师父，让她过来陪你说说话。”
　　郎玄一一口回绝，“不用。”
　　要是神棍来了，他还能有安生日子？这个病房不变成临时麻将房就算不错了。
　　“那你女朋友呢？”
　　什么事不提，就提他的伤心事。
　　郎玄一忍着怒气道，“没有。”
　　“那你总该有个亲朋好友之类的。”
　　“没有。”
　　叶诗露出同情神色，“真可怜。”
　　巫砚看不下去了，对叶诗道，“我想吃苹果，你给我去楼下买几个苹果。”
　　叶诗从抽屉里拿出一袋苹果，挑挑拣拣，“这个不错，我给你洗一个。”
　　“我突然又不想吃苹果了，我想吃葡萄。”
　　“这个季节的葡萄不好吃。”
　　“我就想吃这个季节的不好吃的葡萄。”
　　“那好吧，”叶诗又打开柜子，从柜子里取出一串葡萄，“我觉得不大新鲜，就没拿出来，但楼下的老奶奶非要送给我。”
　　巫砚又道，“不新鲜就算了，我想想，我还是吃西瓜吧。”
　　“这个季节的西瓜也不好吃。”
　　“我想吃。”
　　“这回可别再反悔了，”叶诗不情不愿去了楼下。
　　叶诗走了以后，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巫砚觉得怪不自在，就试探着开口，“你怎么选了这么危险的工作。”
　　郎玄一道，“不是我选，是师父选了我，那你呢？”
　　“不知道，过去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
　　但一定有个很重要的理由。
　　“一定也有人选了你，”郎玄一肯定道。
　　是啊，可这个人会是谁？
　　绝不可能是叶诗，他来参加异能管理科的选拔是遇到叶诗之前，那么会是将他带入异能管理科的人吗？
　　那段失去的记忆到底有什么？
　　为什么他就是想不起来？
　　还是说有人故意消去了他的记忆？
　　“我问你，你的师父能替人恢复记忆吗？”
　　“这个你得问她。”
　　出院后，巫砚头一次去找这位闻名已久，却未曾谋面的邻居，他是在当地一个赌场找到她的，当时她正跟人赌大小，赢了一大笔钱，心情相当好，听说巫砚的来意，也欣然应允。
　　“不就是记忆，我现在有预感，我能赢下整个赌场，”她抱起赢到的赌注，“你的咨询费呢？”
　　“需要多少？”
　　“我现在不需要钱，我要别的。”
　　“什么？”
　　“我要一群小孩的圣诞礼物。”
　　“这太残忍。”
　　让他去偷小孩的圣诞礼物，这些小孩一定会伤心一整年。
　　“小孩失去的只是他们的圣诞礼物，你就不想要回你的记忆了？”
　　“我可以找别的东西给你。”
　　“那你举着喇叭在小区大喊，叶诗不能人道，要喊三遍，整个小区都能听到。”
　　“喊了这句话，我就别想回去了。”
　　“你又不想让小孩伤心，又不想得罪叶诗，那这件事你找别人吧。”
　　“一定要用这种伤害别人的方式？”
　　“因为你运势太强，会形成遮蔽，只有想办法把你的运势降低，才能让我的能力发挥作用。”
　　“我可以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更阴损，你要知道，要想降低运势，只有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两件事情的伤害已经很小了，不过是伤害几个小孩的幼小心灵和让叶诗在小区里社死。”
　　最终巫砚哪个也没能选，神棍拿给他一个东西，一只彩色的蛋，“这是什么？”
　　“能吸收运势的彩蛋，你揣着它，一个月后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