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黑执事]懈怠的死神小姐》最爱猫之笑

2、偶遇死神

　　我是死神。

　　爆炸犯比我想象中要多，而且还有那种三更半夜炸酒店的神经病。

　　当前的监察目标萩原研二半夜被一记叫魂似的的电话惊醒，连防爆服都没穿，直奔现场。被扰乱清梦的我撑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心想目标该不会是作息不稳定而猝死的吧。

　　发现炸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启动疏散程序了，让睡梦中的人们得知这个爆炸性消息反而会在慌乱中促成事故。因而只让□□处理班以最快速度拆除炸弹，同时其他部队去抓捕嫌犯。

　　萩原研二死期不是今天，所以当我看见他们进入□□所在楼层时，就已经知道本次拆弹的结果。

　　那我为什么要跟着来呢？我扪心自问，怀疑自己睡懵了。来都来了，我干脆在夜间便利店买点日用品。

　　结账完毕准备走人，然而店员“欢迎光临。”的问候语又一次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不详的预感。

　　“啊，好巧！”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预感成真的速度也太快了。这人不该归队或者直接回家吗？

　　我暗自叹息，回头：“嗯？哦，原来是你，上次真是谢谢了。”

　　我看向他的藏蓝色制服，补上称呼：“好心的警察先生。”

　　好心的警察先生是来买烟的，但是在错误的时间瞥见了眼熟的身影。搭话也是顺理成章的。

　　原谅我提不起演戏的动力，整个人都是原滋原味的死气沉沉被榨干社畜，散发着“这个世界要不毁灭吧”的怨念。

　　不如说眼前这人已经连出3天任务了怎么还那么精神奕奕的样子。

　　我的凄惨模样让原本心生怀疑的萩原研二都吓了一跳。

　　“呃……小姐不好奇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衣服吧。天杀的企业文化，我家有七套同款套装。”我扶了一下眼镜，面无表情地回答。

　　萩原研二适时露出同情的神色：“呜哇，就连出差也得这样穿吗？”

　　“确实。”我本想就此终结聊天，然而对方的视线过于灼热，我不情不愿地开口，“警察先生你怎么在这？”

　　“任务详情不方便透露，不过已经顺利解决啦。请市民小姐继续安心地住在酒店吧。”

　　人大多有纠错的本能，这点常用于套话。

　　否定的话，应该会引出“深夜在这里要办什么事”“太晚了有些危险我送你吧”。肯定的话，大概会笑眯眯地表示“真奇怪啊从半个小时前就没人出来”之类的，然后趁乱追击。

　　所以我选择感同身受地看向他，感慨：“半夜工作真是辛苦了，你也不容易啊。”

　　显然被噎了一下的青年：“呃、这是我们应该的。”

　　“那么，我先告辞了。这是上次的谢礼。”我掏出手机确认时间，把清口用的糖果盒交给他，便转身离去。

　　自动门开合，把青年和我分隔成两个世界。

　　——距离萩原研二的死期还有三天。

　　我先前也处理过因爆炸而死的目标。根据爆炸当量不同，有那种被高温直接汽化成渣的，也有被命中要害倒还留有全尸的。□□衍生出的火灾或者建筑物倒塌，也会给我的回收任务制造不少麻烦。

　　要是那些目标的□□都能被萩原研二这样技术高超的人拆除就好了，换个毒杀啊坠落啊的难度低的死法。光看他拆除炸弹时的娴熟程度，谁能想到对方警校毕业刚到一个月呢？

　　于是我尝试向死神派遣协会提出申请，内容大概是：萩原研二拆弹技术世界一流，他的死亡会导致许多炸弹无法被拆除，会炸死更多人。爆炸案一旦发生，死伤数量相对较多，不仅增添回收任务的难度，也会导致回收课人手短缺，无法及时处理其他任务。

　　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中心思想就在于问问萩原研二能否逃过一死。

　　死神派遣协会的效率还挺高，也有可能是根本没几个死神会发起这种申请。

　　在11月7日当天，我站在爆炸犯身后的小巷，等待着可以让我动手中止爆炸的通知。

　　然而，跨出门槛的前辈带来的，是申请被打回的批复。

　　驳回理由简洁明了：日本后续几十年里死于爆炸案的人数有限，萩原研二存活的价值不足以免除死亡。

　　心中悬着的靴子终于落地，我十分平静地接受前辈“不要对任务目标共情”的劝导。

　　在人流疏散之后，我悄无声息的混入了大楼，在萩原研二那层上方的安全通道里等待。楼里的隔音效果不错，我只能隐约听见他通话的声音。

　　我默数着时间，戴上了保护听力的耳塞。

　　巨大的爆炸声与热浪席卷而来，我拍去落在身上的碎石与尘土，悄无声息地踏入如地狱般景象的空间。

　　不穿防爆服真是个坏习惯啊，警察先生。我叹惋。

　　血腥味与硝烟味混合弥漫，重伤的人们已然神志不清。在与众人相背离的方向，以爆炸的中心飞溅到墙上与地板的，不成人形的痕迹。

　　——那是曾经名为「萩原研二」的存在。

　　我握住自己的死神之镰，用笔刀凌空一点。

　　胶卷般的走马灯便从那小块组织上涌出，散发着微光，那些对生存的留念与渴望气势汹汹地袭向我。

　　我灵活地跳起，在不破坏现场的前提下躲避攻击，用死神之镰承接他的回忆。

　　从和松田拆解机械、被姐姐使唤的童年，到备受欢迎的校园时光，短暂而充实的警校生活，刚满一个月的职业生涯与那通电话一同迎来终结。

　　短短数秒，我阅览了他22年的人生。

　　“回收完成，任务结束。”我收回笔刀，启动道具抹除了战斗不可避免留下的痕迹，开启了通往死神界的道路。

　　……

　　待松田阵平赶来时，重伤人员都已经被抬走抢救。现场痕迹判断是萩原研二在最后抱住炸弹冲刺，其余人员才得以避免当场死亡的命运，但伤者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他深呼吸，头一回对跨越警戒线产生了迟疑。焦虑痛苦与悔恨致使他拿出烟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他在楼道里叼住了未点燃的烟。

　　忽然，松田阵平的视线凝固了。与案发现场只有一层楼梯相隔的通道平台中，碎石与灰尘的位置不太对。就像是有什么物品曾立在那里又被搬走，又或者是一个避开疏散，在爆炸时等候在这的有实体的幽灵。

　　松田急切地询问过在场人员后，得知没有人上过楼。

　　那会是线索吗？不管如何，松田阵平决定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