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鬼和胆小鬼》司青子

11、11

　　姜玖和顾笙两个人在KTV订了个小包厢，准备不眠不休，嗨唱一晚上。

　　因为就两个人，所以姜玖就没停过，一直拿着话筒，和顾笙鬼哭狼嚎。

　　“不行，我要歇一会，不然嗓子都要哑了。”姜玖放下话筒。

　　“这才多久啊，你行不行。”顾笙没好气道，自己一个人捧着话筒深情演唱去了。

　　坐在沙发上，姜玖打开手机看了下。

　　「23：53」

　　还有七分钟，她的生日就要结束了。

　　12月31日结束，接着就是1月1日。

　　一月一，元旦，他的生日……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每次过生日，姜玖就不自觉想起宋一。

　　她的生日在旧一年的最后一天，而他在新一年的第一天。

　　姜玖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间，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跳动到零点。

　　「宋一，生日快乐。」

　　姜玖在心里默默念道。

　　说完，她才惊觉，自己为什么还要惦记着他。
　　闭了闭眼睛，姜玖把手机丢在一旁，拿起话筒，重新加入顾笙唱歌的队伍中。

　　…

　　不知不觉，农历的春节也要到了。

　　除夕夜这天，姜玖和方晏去了柳惠家里。反正两家人不多，也没有太多规矩，加上离得近，于是孟美华和姜顺也过来一起跨年。

　　唐央央家住在柳惠家对面，他们全家在唐央央高中毕业后便移居在美国，唐央央大学也是在美国读的。

　　只不过毕业后她却选择了回国，现在一个人住在之前的家里。

　　由于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柳惠把她也叫到了家里。

　　一时间，家里非常热闹。

　　熙熙攘攘地吃过饭后，便开始进行娱乐项目，电视上放着春晚节目。

　　柳惠，孟美华，姜顺和方晏在打麻将。

　　姜玖和唐央央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天。

　　室内暖气开的很足，所以姜玖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修身毛衣，领子有些大，露出一片白皙的锁骨。

　　她的脖子处有几道轻微的红色抓痕。

　　唐央央目光触到，停住一会，然后一脸八卦地问：“姜玖姐，你脖子这里，不会是晚上的时候……被方晏哥哥弄出来的吧？他也太粗鲁了……”

　　姜玖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她有些无语：“不是，你怎么想到那方面的？这是我自己挠痒抓的。”

　　今天下午她脖子处好像有什么小飞虫，搞得她痒痒的，忍不住挠了会，可能力度大了些，现在还留着痕迹。

　　“真的假的？”唐央央目光怀疑，“你不会是不好意思，所以骗我的吧？”

　　“你是不是太单纯了，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姜玖忍不住轻笑，“这看起来也不像那方面的啊。”

　　唐央央脸一红，“是……我确实没有。”

　　看了看姜玖，她语气莫名有些奇怪，“你和方晏哥哥结婚这么久，倒是对这方面不陌生。”

　　想了想，姜玖觉得还是澄清一下：“没有，我和他没有发生过关系。”

　　“真的假的？！”唐央央惊呼，引得其他人都往这边看一眼。

　　“你小声点。”姜玖连忙拉住她，然后对麻将桌那边笑笑，“没事，我们俩聊天呢。”

　　“聊到什么八卦了吗，这么激动。”柳惠笑着打趣一句。

　　唐央央捂住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复问：“你俩真的没有发生过关系？”

　　这次她声音倒是说的很轻，甚至有些鬼鬼祟祟。

　　“嗯，真的。”姜玖道，“一次都没有。”

　　“可你和方晏哥哥都结婚这么久了。”

　　“嗯，但依旧相敬如宾。”

　　唐央央保持着看她的姿势，望着姜玖的眼睛，再次确认：“真的没有？一次也没有？”

　　“真的。”姜玖无奈，“所以你以后别再打趣我们这方面的事了，也别去其他人那里乱说。”

　　唐央央露出甜美的笑容：“挺好的……你放心，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

　　“挺好的？”姜玖觉得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的状态也挺好的，等将来慢慢相处，感情好了再进一步发展也不错。”唐央央笑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姜玖叹气。

　　一直闹到凌晨两点，众人才散去。

　　春节期间，家家都要走亲访友。

　　唐央央和远在国外的父母通过视频联系。太久没回国，她和亲戚的关系很淡，简单上门送了个礼便结束了。

　　于是她闲来无事经常去柳惠家里串门。

　　这天她又提着刚买的螃蟹来了。

　　柳惠让她别这么客气，每次来都带着东西，唐央央不在意笑笑，道：“柳阿姨，我从小就经常来你家串门，在我心里，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家，我也早就把你当亲妈看待啦！”

　　柳惠笑的合不拢嘴。

　　对于这个人美嘴甜的小姑娘，她自然也很喜欢，也是看着长大的，她也把人当半个女儿看待。

　　“我去把这个螃蟹蒸上，刚买的，可新鲜了呢。”唐央央笑道。

　　柳惠：“行，那你先弄着，我下楼倒个垃圾。”

　　提着两大袋垃圾下楼，完后想到家里酱油快用完了，柳惠又去附近小卖部买了瓶酱油。

　　耽误了一些时间，她快步回去，到家门口时，由于没带钥匙，她刚想敲门让唐央央开门，便听到里面唐央央说话的声音。

　　“妈，你可别说笑了，方晏哥哥和他老婆根本就没发生关系。”

　　“对啊，前几天姜玖亲口告诉我的。所以我还有希望不是吗。”

　　“齐萱已经和方晏哥哥分手了，我看呀，这个姜玖也快要离婚了。”

　　“都没发生关系，肯定生不了孩子。柳阿姨肯定以为姜玖有问题，没法生孩子，说不定会逼着他们离婚。”

　　“我经常来柳阿姨家里怎么就献殷勤了，我这是增加好感你懂吗。”

　　“真是的，也不明白方晏哥哥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我，宁愿找一个陌生女人结婚，也不同意和我在一起。”

　　“……”

　　后面的话柳惠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脑子里重复着那句，方晏和姜玖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

　　好啊，原来一直在骗她。

　　难怪，难怪送的那些补品根本就没有用。

　　她还在忙着搜罗生孩子的秘方，敢情两个人根本没进展到那一步，这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还说什么顺其自然，不要急，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怀上，合着全都是屁话！

　　柳惠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里面唐央央已经挂断了电话，柳惠深呼吸几下，敲了敲门。

　　“柳阿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出去倒个垃圾这么久。”唐央央摇摇手里的手机，“我正准备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呢。”

　　“没事，出去买了个酱油。”柳惠面无表情地进去。

　　唐央央觉得柳惠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柳惠一直不动声色，没有去找方晏他们算账。

　　第二天晚上，柳惠给方晏和姜玖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务必回来。

　　等他们一脸雾水地回家，柳惠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他们。

　　“妈，你这么急地叫我们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方晏问。

　　“没有。”柳惠笑的有些感伤，“我就是突然想你爸了，觉得家里空荡荡的，想让你们回来陪陪我。”

　　方晏爸爸早年在做任务的时候就去世了，姜玖是知道的，她连忙道，“妈，我在家没什么事，以后有空就来家里陪你。”

　　方晏也愧疚道：“我有空也会多回来看看你的。”

　　“吃饭吧。”柳惠笑笑，她拿出一瓶酒，“今天就陪我喝点吧，别拦着我，我想解解闷，我年轻的时候酒量也好着呢，你爸都喝不过我。”

　　两人自然没有异议。柳惠看起来确实状态不对，一直笑的很勉强。他们不敢刺激她。

　　“厨房还有几道菜，你们去端出来吧。”柳惠道。

　　姜玖和方晏立马起身。

　　他们端好饭菜出来，柳惠已经倒了三杯酒，放在三人座位面前。

　　没吃几口，柳惠举起杯子，“来，一起喝一杯。”

　　这酒不是什么很烈的酒，姜玖和方晏一饮而尽。

　　柳惠欣慰地笑了。

　　又吃了一会，姜玖感到大脑晕晕的，身体也有些不舒服。

　　这才一杯酒，她就醉了吗？

　　姜玖觉得奇怪，自己的酒量没有这么差啊。

　　方晏也有同样的感受。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好。

　　柳惠放下筷子，关心道：“怎么了？你们不舒服吗，是不是喝醉了？”

　　她立马起身，去搀扶姜玖：“我送你们回房间休息一会。”

　　“妈，不用，我没醉……”姜玖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身体越来越发软。

　　“都这样了，还没事。”柳惠不赞同，“阿晏，你和我一起扶九九回房间。”

　　方晏忍住身体的不适，摇晃着站起来，在另一边扶着姜玖回卧室。

　　确实有点不舒服，姜玖便听话地往房间走。

　　她被柳惠扶坐在床上，然后柳惠接着把方晏推到床上，“阿晏你也休息，你俩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我不放心，躺一会再出去。”

　　说罢她立马跑出房间，把门关上。

　　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柳惠竟然用钥匙把门锁住了。

　　姜玖和方晏自顾不暇，他们的身体陡然升起炙热的温度，几乎快要把身体焚烧。

　　刚刚柳惠把他们并排放在了床上，所以两人现在靠的很近，能彼此感受到对方身上灼热的温度。

　　他们的身体也跟着变得难受无比，叫嚣着欲望。

　　他们终于意识到，似乎被下了药。

　　柳惠给他们喝的那杯酒……

　　有问题。

　　只不过下一刻，他们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沉沦在欲望的深海中。

　　柳惠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粗喘的呼吸声。

　　这是她通过特殊渠道，找人搞来的最烈性的药，普通人绝对承受不住。

　　方晏和姜玖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他们仿佛被从内到外烧透了一样，处于濒死的边缘。

　　又如同溺水了一般，浑身被汗液浸透，他们大口大口地呼吸，意识不清地伸手去抓救命的浮木。

　　而后，他们终于触碰到了对方，触碰到了缓解自己窒息感的解药。

　　姜玖和方晏紧紧抱在了一起，呼吸交织，身体都在颤栗。

　　分不清黑夜白昼，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身处何地。

　　他们只是在药性下，本能地求救。

　　……

　　混乱的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