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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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人已经发卖了。”兰妈妈看着瘫软在一旁的二姑娘，不由冷眼看了看。
纪夫人慢条斯理道，“秋水阁出了这样的丑事虽说是下人贪心，却也是主子御下不严，让人钻了空子。”
纪婉宁面色愤然，却咬紧牙关不敢言语。
方姨娘求情道，“夫人，二姑娘年纪尚幼，也是被贱婢蒙骗了，才会典卖首饰的，还请夫人看在她年幼的份上从轻发落。”
“我自认并未亏待于你，府中四季衣物更是不曾短缺，你又有例银可用便是缺钱了，差人与我说一声，若是用在正途上的，我未必不能允你。”
纪婉宁低着头不言不语，纪夫人也冷了眼，“你可知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先不说我这个主母落了个苛责的名声，便是这纪府，只怕也得被人意乱纷纷。秋闱近在眼前，你便是不顾纪府的颜面，也得顾及下然哥儿的前程吧，他可是你的同胞兄长。”
方姨娘闻言，看向纪婉宁的目光也多了两分冷意，朝着道，“二姑娘一时糊涂，与人攀比，遂犯下了大错，还请夫人处罚，只是此事万万不可连累了纪府的颜面。”
纪婉宁闻言不可置信地看了方姨娘一眼，身子摇摇欲坠，“姨娘...”
“还不快和夫人认错？”方姨娘警告地看了过去。
纪夫人端坐高位，冷眼看着她们母女二人之间的纷争，心无波澜。若非纪婉宁不安分，把手伸到了卿姐儿身上，她也断不会如此动怒。
想到搜出来的那方手帕，纪夫人就恨得牙痒痒的，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勾结外人污蔑嫡姐，其心可诛。
纪婉宁虽满心不忿，却又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母亲，女儿知错了，日后定会洗心革面，不再犯错。”
“你之错在于私欲过重，心无大局，既如此，便到三清观住上一年半载的静静心吧。”
“母亲。”
“夫人。”
方姨娘母女二人皆是大惊失色，三清观是京中犯错的人才去的地方，这一去纪婉宁的名声只怕尽毁了。
方姨娘吓得花色尽失，再如何宁姐儿也是她的女儿，她如何忍心，“夫人，宁姐儿就快及笄了，正是大好年华之际，三清观冷清难言，她一介女儿家只怕受不住，还请夫人开恩。”
方姨娘搬出了婚姻一事，只为能以纪家门面来使纪夫人退步。
“正是清冷才能磨人心性，此事不容再议。”纪夫人决意道，“兰妈妈，替二姑娘收拾行李，今日便启程。”
“是夫人。”
“夫人...”方姨娘还欲再言。
纪夫人道，“宁姐儿此番出行，我会对外宣称是为然哥儿吃素祈福所为。”
方姨娘面容一怔，再也说不出话了。
纪婉宁失望地看了眼方姨娘，沉默不语地上了马车。
“你在观里好好呆着，若有有什么短缺的派人跟姨娘说一声，姨娘得空了也会去看你的。”方姨娘摸着女儿的发髻，殷切叮嘱着，“你放心，姨娘会找机会让你回来的，且先忍一忍。”
纪婉宁泪眼婆娑地抱着方姨娘哭喊着，“姨娘你要快些来，婉宁等你。”
“好好好，姨娘定会去的。”
“呜呜呜...”
“时辰不早了，山路难行，莫耽搁了。”兰妈妈喊了句，母女二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马车启动了，车内方才还泪流满面的纪婉宁瞬间收了哭声，面色阴沉莫名，一侧的秋心看得心惊胆战，龟缩着身子不敢言语。
春溪阁
“姑娘，二姑娘身边的秋月被夫人发卖了，那哭喊声惊得人心慌慌的，甚至可怜。”说话的是个二等的侍婢——春棠，暂时代替了玉溪在纪婉卿身边伺候着，平日里是管着春溪阁的下人的，并未近身伺候过。
纪婉卿执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口道，“可知犯了什么错？”
“说是手脚不干净，兰妈妈亲自待人从她的房间里搜出了许多金银首饰，其中不少都是夫人赏给二姑娘的。”
春棠嘀咕道，“那秋月也是个贪心的，二姑娘待她那么亲近，去哪儿都带着，竟还起了反心，实在可恨得很。”
“好了，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事，自然犯错了，母亲处理了也是为了纪府好，你去告诉院里的人，不许议论此事。”纪婉卿想得更深了些，秋月既然是纪婉宁的贴身侍婢，又怎么会因为几件首饰就起了贪心呢？其中只怕有着隐情。
“是姑娘。”春棠领命走了出去。
纪婉卿思绪飘忽了起来，前段时间纪婉宁被关了禁闭，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纪婉卿猜测她只怕是犯了纪夫人的忌讳，被杀鸡儆猴了。
春棠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姑娘姑娘，出事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纪婉卿呵斥了句，见她平静了下来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春溪磕磕巴巴的，语不成调，“二、二姑娘...”
“二姑娘被夫人送去三清观了，说是为二公子秋闱祈福。”玉容平静无波地陈述着。
“三清观？”纪婉卿看她们的面色，这似乎不是个好地方。
玉容点了点头道，“是座道姑观，偶尔有犯错的的贵女或孤寡的妇人、家眷被送往此处。”
相当于一个关押之地了，难怪春棠听到消息会失了分寸。
纪婉卿沉声道，“母亲做事自有她的道理，这段时间让下面的人安分守己些。”
春棠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此事一出，满府的下人个个都小心谨慎的，唯恐触了主子的眉头，安分得很。
府中其余的主子听得此事，神色各异。
纪轩槿淡然落笔，听过后头也不抬地将满卷的经书抄了个遍。
冬淼阁的纪婉柔却白了脸，心有余悸地抚着手边的话本，神色不安，她身边的侍婢更是惊慌失措，连杯水都倒不稳了。
“姑娘，二姑娘她...夫人...”
纪婉柔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二姐姐定是做了犯忌讳的事，母亲素来和善，不到那一步不会如此的。”
侍婢蹉跎了一下，委婉而又隐晦地提了句，“那姑娘...”
纪婉柔脸色微凝，半晌才道，“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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