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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公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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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合作公演那天,正式演出安排在晚上,但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谢骄自然也不会偷懒,早上七点就到练习室陪小孩们彩排复盘。
队里的大男孩们各有各的紧张,导师合作公演可以说是成团之夜以外最重要的一场演出,谁都想将最完美的状态呈现在圈内资本以及屏幕外观众的眼前。
谢骄调整手上戒指,抬头看到李夏澄靠在饮水机旁不断喝水深呼吸试图平复心情,凝神看了半分钟,还在喝,“啧”了一声上前把杯子抢走。
“你河马啊喝这么多,也不怕待会唱着唱着想上厕所。”
旁边人本来也绷着神经,听到他这一句“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李夏澄食指和大拇指用力搓来搓去,求助一般看向谢骄:“骄哥,我就是害怕。”
他第一次站C位,又是谢骄亲点,压力自然比以往大了百倍不止,看上去还行,实际背上早就渗了层冷汗。
谢骄看他这幅样子,心说想在娱乐圈混就这心理素质可不行。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算了,毕竟是自己选的,还是给他鼓鼓劲吧。
他想伸手揉一把李夏澄脑袋,举到一半又怕把人发型搞乱,于是退而求其次拍拍肩膀:“怕什么呀?彩排那么多次就你一直没出问题,没什么好怕的,我相信你。”
舞台劲歌热舞的爆炸音乐清晰传入后台候场室,现在在表演的是白蝉和杜卓丞他们那组,台下观众尖叫声一浪盖过一浪,显然现场气氛已经燃到了极致。
谢骄示意他们看向舞台的方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自信:“我说咱们能压过他们组,信不信?”
都是争强好胜的大男孩,怎么可能还没比就让气势先输,闻言异口同声的大喊道:“当然信!”
“OK。”谢骄举起手跟他们击掌,加油道,“一定拿第一。”
练习生们一个个眼睛晶亮,像燃烧着熊熊烈焰:“一定拿第一!”
前面几组表演都看得兴致缺缺,江清涿坐在观众席第一排单手撑着侧脸,不顾镜头扫过,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
早上陪谢骄一同起床,五点多就睁眼,实在有些困。
上场顺序是临时抽签决定的,他也不清楚谢骄那组排几位,总之好像已经过了四五组,怎么还没看到他们的影子?
不会是压轴吧?
这种舞台演出对他来讲犹如学校文艺汇演,打小学开始就能翘就翘。要不是因为谢骄,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对现场演出提起兴趣。
太闷了,好无聊。江清涿叹了口气,做了半天心理建设,还是从位置上起身,习惯性溜号去外边透气。
走廊上碰到几个匆匆忙忙的工作人员,见到他都停下来打招呼问好,江清涿一一点头回应,行至走廊拐角,突然想起去年WG盛典也曾出来透气碰见谢骄。
噢,对,他记起来了,那个时候确实还见到了薄彦,好像还随口夸了一句。
那两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态度熟稔的聊天,自己当时还以为薄彦又是他什么、情人床伴之类的存在。
江清涿不自觉冷笑。
是夜晚,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丝被路灯光晕照得朦朦胧胧。苦楝的花香裹着清冽雨味一同吹过来了,扑进鼻腔,让人觉得很舒爽。
谢骄上台第一时间在台下搜寻江清涿的身影,观众席人满为患,第一排那张空空的座椅突兀得扎眼。
舞台上灯光黯淡下去,干冰机烘出雪白烟雾,伴奏声起,他收回目光,注意力放回手下的钢琴。
音符从指尖流淌,将李夏澄醇厚的声线衬托得更加深情,直到一整首曲子表演完毕,也没有看到江清涿的身影。
谢骄一下台表情就变了,浑身都裹满了低气压。
练习生们还以为他对刚才的表演不满意,赶紧战战兢兢地在心里复盘刚自己有没有掉链子。
江清涿撑着伞,怀里抱着花束走进大楼,他歇了几分钟突然想起来的时候看到外边有花店,于是趁着雨出去买了一束,难得想浪漫一下。
所有分组表演完后会有一个现场观众投票环节,到时候所有导师和练习生都需要一起上台。
现在可以先歇着,因为后面还有两组。
谢骄找小陈拿来手机,闷着脸打电话,江清涿刚把花递给何小沅帮忙放好,一接通就听到谢骄压抑着怒气:“江缈!”
连名带姓喊,一般都是很生气,江清涿本来心情挺好的,这下莫名其妙:“干嘛,吃枪药了你?”
谢骄何止是吃枪药啊,他简直是吞了原子弹:“你去哪里了?”这句话怎么天天都在问?谢少怒火中烧,“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打娘胎里就喜欢放人鸽子?!”
什么玩意儿?江清涿没听明白,但他这人吃软不吃硬,有人跟他发火他只会脾气更大:“我放谁鸽子了?你脑子有病啊?!”
何小沅脖子一缩,瞥了突然吵架的老板一眼,小心翼翼低头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
谢骄挨了骂,心里难受:“那好吧,就当是我脑子有病吧。”
手机里骤然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江清涿才在这安静里迟钝地反应过来,有点心虚的小声问:“呃,你们那组表演完了?”
这下那边沉默了一下,谢骄直接挂掉了电话。
空气中飘荡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江清涿动作缓慢地扭头:“他们那组表演完了?”
何小沅抱着花点头。
“…………”
江清涿重新把花拿回来:“给我吧。”还好买花了,还能道个歉……
谢骄没跟练习生一起待在后台候场,自己回了休息室。江清涿一手抱着花一手敲门,门没锁,他拧动门把手,试探性地喊:“谢骄?”
谢骄坐在沙发上背对他一声不吭。
好吧,这回确实是他理亏,可是谁让他们偏偏在自己溜出去透气的时候上场啊?谁抽的烂签?
江清涿在心里狠狠指责他人,反手带上门,轻手轻脚走到生闷气的人旁边坐下,戳了戳:“对不起。”
新鲜的多洛塔递到眼前,上面还挂着摇摇欲坠的雨珠,谢骄很意外江清涿居然会主动买花来道歉,慢慢转过脸。
江清涿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下,动作粗鲁地把花塞到他怀里:“行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别这么小气。”
道歉道得像皇帝开恩,谢骄被这别别扭扭的语气逗得乐,没忍住犯贱:“好没诚意啊,要是我拿这种话跟你道歉,你肯定会扇我一巴掌。”
道歉这两个字这辈子就没怎么出现在他字典里过,江清涿面子快要挂不住,冷着脸翻白眼,露出“在我发火之前你最好见好就收”的表情。
谢骄可能是全世界最好哄的男人,只要给一点台阶就云霄飞车一样滑得飞快,他笑嘻嘻地将人按过来亲了亲嘴角:“好啦好啦,逗你玩的,谢谢你的花,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