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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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周野和虞逢至被带到房间里，一张床，一床被子。
周野：我靠，不是吧，难道连这个都要继续演下去？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嗷”的一声，眼泪就蓄满了眼眶，可怜巴巴的看向虞逢至。
“冥尊大人为了冥界幸苦了，小鬼周野甘愿……为了大人……献……”
虽说演技拙劣，但那副泪眼婆娑，委屈可怜的模样实在动人，虞逢至险些没将手里的茶盏捏碎。
“其实……”
“其实不用完全按照梦的原定轨迹发展对不对？”
周野截过话头，殷切地看向虞逢至，眼神可谓之炙热，清心寡欲上千年的虞逢至实在抵挡不住，别过眼，点点头。
下一秒，周野飞扑上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滚来滚去，一时之间喜形于色。
“那既然如此的话，就麻烦冥尊大人守夜喽？小人的性命就仰仗冥尊大人啦！”
虞逢至摇头叹气，实在没眼看，拂袖将烛火熄灭，闭目养神。
夜半时分，一阵幽香浮动，虞逢至警觉的睁开双眼，都要推开门出去查看了，突然想起，自己如今不是独身在梦中了，还有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周野，又退回桌边。
天渐渐泛白，虞逢至睁开双眼，看见对面的周野半截被子耷拉在地上，一夜好梦无忧。
他走过去，把被子撩起，轻轻盖了回去，又重新把被周野扯得七歪八扭的被子掖了掖，刚刚掖到肩膀，周野就抬手朝他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猝不及防，按这个力度，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意外了。
周野被自己整出来的动静吓醒，不知所措的看向站在床边的虞逢至，阴沉的脸上有一侧浮现出颜色鲜明地红色指印。
“怎么了？”
“……”
“刚刚我梦见有个流氓要轻薄我，我，我就伸手打了过去……”
周野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就是没有底气，他羞愧的看了看自己的通红发麻的手掌，在虞逢至的凝视中默默将手背在了身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气氛越来越低迷，周野不敢再说下去了，还好没过多久传唤的小厮就来叫他们去用膳了。
“快快快，换衣服去吃饭，我要饿死了。”
周野跳下床，推着虞逢至去换昨天准备好的衣服，见虞逢至有些不情愿，他将嘴角一撇。
“都是男人吗，有什么看不得的，赶快换了去吃饭。”
说着，周野三两下就把自己扒了个干净，虞逢至连忙将头转到另一边，心中默默背诵清心咒。
“奇怪，这衣服怎么穿呀，昨天我醒过来就有人给我穿好了的，真是麻烦，虞逢至你应该有经验，帮帮我。”
见虞逢至半天没个声响，周野急得直冒汗，一把把虞逢至扒拉过来。
目光触不及防的撞上大片白嫩皮肉，尤其是茫茫一片白色中的露出来的那点朱红，煞是抓人人眼球，两色相称，竟更显得娇艳欲滴。
虞逢至只觉得一股燥热涌上面门，被迫去帮周野系衣带的手都在颤抖。
周野只知道有人为自己解决这些麻烦事，顿时顺心了许多。衣裳一穿好就急匆匆地要出门，临到门边了，回头一看，屏风之后的的男人宽阔的肩膀，完美的肌肉线条顺着背延申向劲瘦的腰间，只可惜余风光都被遮挡，看不真切，就连个囫囵的轮廓都没有。
周野自叹不如，退出门外，等待虞逢至出来。
果然身材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周野目不转睛的看向缓缓走来的虞逢至。
“走吧婿公子。”
虞逢至任他挽着手，身后的丫鬟小厮交头接耳，议论自家公子和婿公子是如何如何的如胶似漆，周野听到，故意不老实的动手动脚，一会儿摸摸背，一会儿不小心碰到臀，又或是指尖留恋脸侧，又要去招惹耳垂……
虞逢至被撩拨得气血上涌至一处，实在忍无可忍，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你要是再不放开，等你今天睡着了，我就把你丢出去，让那邪祟把你抽筋扒皮……”
周野讨好地笑了笑，摸摸收回手。
“呵呵……只是为了配合梦境，演的嘛……”
好在吃饭的时候周野没心思作妖，顺顺利利的在周老爷和周夫人面前演完戏后，两人漫无目的的游走的街头。
“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我嗓子都要走冒烟了，我要喝水。”
夏日海边确实炎热，周野赖在阴凉处，不肯离开，赌气地看着虞逢至。
“走吧。”
“我不走，我要喝水，我渴了。”
“带你去找水。”
“真的？”
“真的。”
周野一下就来了精神，冲到虞逢至身边，继续向前走。
“你说梦境的主人到底想我们做什么？”
“据我所得到的线索，这个梦境里的妖物是只鲛人，鲛人救起过一位落水的公子，那公子见色起意，允诺要娶她，结果却娶了旁人。”
“真是负心，然后呢？就没有了，既然给了条件，那就该有问题呀。”
周野在虞逢至犹豫的眼神中，有些不自信了。
“难道，那个公子是……”
“后来，你进入梦中之后，纸上的线索就变了，上面写着‘鲛人意欲报复，那公子为了避此劫，找了江湖术士，将劫难转到了周氏小公子身上’”
“所以，现在那鲛人要报复的人是我对吗？”
虞逢至点点头头。
“那么只需要用我作饵，设局引她出现就是了呀。”
虞逢至皱起眉头看向满脸天真的周野。
“你会陷入危险的，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怎么会有危险呀，你不是说你遇上妖物后就会拥有法力吗？我相信你。”
“周野，如果这是最优解的话，你觉得我会留到现在吗？”
周野看着虞逢至带着怒意的脸，有些害怕。
“你的意思是……”
“想要解开梦境的唯一正确方法是解开梦境主人的执念，而不是把邪祟斩杀就完事，我所做的是在补梦，补的是梦主人的缺憾，后才是解开梦境。”
周野哑口无言，原来虞逢至的使命是解开执念，而不是单纯的杀死妖物。
“那，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在做吗？”
“从我开始做这件事开始，就只有你能进入梦中，还不被梦境同化，失去自我意识。”
所以，人世间执念千千万，光阴流转，在他之前，就只有虞逢至一个人在独自前行。
“要不你教我吧，我以后陪你一起补梦。”
虞逢至不知道是该拒绝好，还是该答应好，恍惚间想起元酉的提议，难道真的要把周野留在自己身边吗？
“……等我出去了，我就去查清楚你为什么入梦……”
不是拒绝，也不是答应的答案，周野跟在虞逢至身边，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那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我看见一些邪祟留下来的痕迹，现在就跟着它们可能在的方向找去就行。”
走到小巷深处，一口水井赫然出现，周野喜出望外，立即跑过去，俯身查看。
“可以打上水来！”
虞逢至只能由他去，自己在四周查看，果然在墙角找到了一枚细鳞，相比于鲛人身上鳞片，这枚鳞片更小，反而像是被鲛人下过诅咒的人身上长出来的。
虞逢至顿时意识到不妙，连忙回头，还好周野还撅着个屁股打水喝。
可下一秒，虞逢至立即冲到周野身边，想将周野拉上来。
“周野！周野！”
虞逢至满头大汗，可周野就像被死死卡在井口一样，纹丝不动。他的瞳孔消失，整个眼眶都被眼白占据，面色发白，恐怖骇人。
虞逢至着急的四处寻找，最终还是决定拿起自己手中的那枚鳞片划破手指，以血为墨，点在周野额头的瞬间，金光迸发。
周野胡乱挣扎着，好在虞逢至手疾眼快，他才幸免于摔进井中溺亡。
虞逢至见周野口中不在吐出白沫，渐渐安静下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虞逢至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正是午时至阳时刻，邪祟不得出，那么作乱的一定是鲛人真正要找的人。
月上枝头，周野捂着脑袋醒来，睁眼就看见自己房中挤满了人。
“我的儿啊！你终于醒过来了，可担心死我了，怎么样，饿不饿？去，把银耳莲子羹端上来。”
周老夫人就坐在床边，周老爷也一脸担忧的看向周野，随后就是虞逢至。
大概是看见周野没什么大碍了，忧愁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
虞逢至身后好像还站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人，可眼前一花，周老夫人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用看了，婿公子在，你爹在，你的堂兄盛舟也在，都来看你了，下次可不许再这么胡闹了，明明自己都受不了了，还不肯听逢至的话，偏要在太阳底下跑，现在可吃了苦头吧！”
周野：？
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和虞逢至出门时的借口是自己想出去玩。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让孩子吃点东西就早早休息吧！”
周老爷也是爱子的，连忙拉走了屋子里的一堆人。
“阿野，记得好好休息，今夜不许再缠着逢至了，现下生了病，节制些。”
周野：？什么鬼，节制什么？
“好了走啦，别打扰孩子休息。”
人走之后，周野彻底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看向虞逢至，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是……我……”
“不用解释了，赶紧吃完了早点休息吧。”
“我解释什么呀解释，我明明和你什么都没做，我什么便宜都没占到，为什在他们那里就成了欲求不满的登徒子！”
虞逢至没憋住笑。
“笑什么笑！混蛋！”
周野气鼓鼓的翻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今天，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了，那个真正该受到鲛人报复的人我大概有了眉目。”
周野听到这话，瞬间就不气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谁？”
“没有确定的，但我猜就是他了。”
“不想说就不说，买什么关子。”
周野不满的又躺了回去。
海边风大，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边，潮起潮退，远方好像隐隐有古老而又神秘的歌声附和着，淡淡的消弭在茫茫大海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