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一朝竟变成诱人omega！》三绯

64、第 64 章

　　卫谦程这一觉睡得有些惊心动魄。
　　一觉醒来发现房间里居然多出来两个人。
　　费嵘：“……”
　　白云生：“……”
　　卫谦程：“……”
　　卫谦程捏了捏发胀的眉心，明明没喝酒，却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你们怎么来了？”
　　费嵘微笑：“谁叫某个好学生精神波动太大，对某人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呢。”
　　卫谦程曾经对唐锦秀提过目前存在的四种进化能量其实是相通的，只需要找到特定的四样东西做引，而其中一样可以连通精神系的就是创始人白云生的血。
　　在这个世界上，这件事只有四人知晓，并且绝不能泄露，否则会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
　　而喝下这样东西之后，进化者会跟创始人形成永远的精神互通，只不过这种互通有强有弱，创始人对进化者的感知能力会比进化者对创始人要强得多的多。
　　所以昨天卫谦程强烈的精神波动一定会对白云生产生近乎相同的影响。

　　但白云生看起来却没卫谦程那么虚弱和颓废，只是眼底乌黑的眼圈暴露了他此刻疲惫的状态。
　　他问：“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费嵘摸着下巴思索，“按理说你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能在精神系alpha里排上号了，基本不会有什么事能造成你精神失控得如此厉害，昨晚我们赶到的时候你的状态非常差，完全已经神志不清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卫谦程不欲回答，整张脸煞白到毫无血色，他半靠在床头，神色呆滞地望着酒店天花板。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费嵘大胆猜测：“难道跟锦秀有关？”
　　白云生恍然大悟：“所以你前段时间突然回去也是因为他？”
　　卫谦程现在最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他厌烦地皱起眉头，冷冷道：“我跟他没关系了。”
　　费嵘八卦之心熊熊燃起，“难道那次你是去……捉奸的？”
　　卫谦程沉默不语。
　　费嵘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卫谦程心里烦躁，随便辩解了句，“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这是怎么了？”
　　“……”
　　“精神能有如此波动对alpha来说无非就是受了巨大打击或者被信息素影响，你既没捉到奸又没到易感期，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是被标记过的omega影响了。”
　　卫谦程没什么表情道：“费指挥，你要不辞职去算命吧。”
　　费嵘眨巴眨巴眼睛，“那东西没有五险一金又不稳定，可是相亲大忌啊。”
　　卫谦程没心思跟他扯淡，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再谈论某个话题，但满腔怒火和委屈无处发泄，憋在心里自我消化比主动揭伤疤更让他难受。
　　他呼出一口热气，嗓音沙哑难听，“费指挥，白老师，你们知道吗，我差一点就要当爸爸了。”

　　二人双双震惊，“差一点……是什么意思？”
　　“就是被打掉了的意思！”卫谦程提到这就红了眼眶，“我对他那么好，什么事都把他放在第一位，可他呢，给我生个孩子都不愿意！甚至怀了孕都要瞒着我，去找别的alpha陪他打胎！那可是我跟他第一个孩子，我他妈连碰都没碰过，他怎么能狠得下心？！”
　　“什么从没喜欢过我，什么叫我强迫他，我看他明明就是想甩了我去找燕修义，艹了，他俩早就有苗头了！不仅打胎，他妈还要洗我的标记！我难道是做了什么该千刀万剐的混账事不成？！”
　　说到最后，卫谦程语调都尖锐得破了音。

　　费嵘斟酌道：“emmm你问他原因了没有？”
　　“他他妈的有个屁原因，他就是想甩了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关心他任何事，他爱怎么样怎么样，不是嫌我强迫他吗，那我以后就都不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吧！艹！”
　　由于连续的精神消耗过大，卫谦程现在两眼发黑，一下子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白云生犹豫道：“omega清洗标记手术危险程度很高，并且清洗后终身不能再被任何alpha标记，如果非必要omega是绝不会走这条路的，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我也觉得，锦秀看起来不是一时冲动的人，也许有别的什么原因，你应该静下心来好好问问他。”
　　“……我问他，他肯跟我说实话么。”卫谦程疲倦地闭上眼睛，“再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该动孩子，他根本就没把这个孩子当回事。”
　　卫谦程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窒息的话题了，便躺在床上拽过被子遮住脸。

　　片刻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我上次走，樊院长没说什么吧？”
　　费嵘实话实说：“有些不高兴，但你当时伤得那么严重，留在这儿也做不了什么。对了，你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基本没问题了。”
　　费嵘点点头，“那就好，如果按我的建议，你最好去找他亲自解释一下。”
　　白云生也同意，但他挺担心卫谦程现在的状态的，“要不再等几天吧，等你情绪稍微稳定稳定。”
　　“不用。”卫谦程狠狠揉了把脸，“不就是个孩子，老子找哪个omega不能生，非得要他的才行？”
　　费嵘张了张口，想劝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
　　“只有尽早跟樊荣城接触，才能尽早找到破坏藏书馆精神屏障的方法，我不想再拖了。”
　　白云生点头，“那好，等明天一早我会来接你。”
　　等二人走后，卫谦程待在酒店里一整天没出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骨折、彻底标记、怀孕、打胎、清洗标记。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有种失去一切的错觉。
　　不知想到什么后，卫谦程微微蹙眉，慢慢地眉心越拧越重。
　　他打开手机翻找着短信，除了几条垃圾短信他一眼就看到了时间为一个多月前的那条彩信。
　　他点开，发信人是一串陌生号码，短信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有孤零零特别显眼的一张模糊照片。
　　卫谦程盯着那张被人抓拍到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刻意感简直要冲破屏幕。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唐锦秀会在居民楼下跟燕修义发生这样的事，或许是偶然？
　　如果是偶然的话这张照片是什么人拍的呢？他为什么会正好出现在那儿？难道是附近的居民？
　　可他们虽住在那里，却基本跟左右邻居没什么交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他们三人的关系？又怎么会有他的手机号码？
　　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让他跟唐锦秀产生矛盾？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卫谦程想不通，能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一定是他认识的，但他想了一圈，也没能想出来身边有哪个朋友居然这么无聊这么爱管闲事。
　　到底是谁呢？

　　卫谦程想得头疼，于是爬起来晃晃荡荡去浴室冲了个澡，天黑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觉。
　　也许是睡了太多的原因，他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捧着手机一直盯着某个通话页面。
　　洗掉标记会很疼吧，跟堕胎会一样疼吗？
　　他是真的不怕死是不是，居然敢两个放在一起做。
　　手术结束后他去了哪？跟燕修义走了还是回了家？有没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补充营养？半夜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时有没有产生过哪怕一丝、一瞬间后悔的想法？
　　卫谦程死死盯着手机，颤抖的手指几乎快要无限接近拨号键，却被理智一遍遍叫回。
　　不知道这样挣扎了多久，他一下把手机翻扣在床上，高高拽起被子蒙住了头。

　　第二天一早，他连早饭都没吃，就跟白云生去了科研院。
　　路上饿得胃痉挛白云生又去给他买了饭团和热豆浆，但他只吃了几口就一点都吃不下去了，白着脸将头靠在窗户上，闭上眼一句话不说。
　　进院长办公室之前卫谦程特地在门口缓了一会，掩饰好情绪后才过去敲门，三下之后没人回应。

　　这时候路过的一个科研员看到他们后说：“找樊院长吗？他昨天就没来院里，好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请。”
　　白云生疑惑道：“着急的事情？”
　　“嗯，好像是跟他儿子有关吧。”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科研员四下张望，因为这里是院长办公室，人少，环顾一周没什么人后他就安下心，放低声音后说，“听别人传的，好像是他儿子搞大了一个omega的肚子，前几天刚生下来，樊院长知道后直接气红了眼，扔下手里的活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卫谦程现在对怀孕生子这件事特别敏感，偏偏科研员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散播小道消息。
　　“听说他儿子跟这个omega好多年了，但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樊院长一直不屑于管他儿子，但其实背地里早就给他儿子物色好了一个出身好又漂亮的omega，那个omega我见过，那真是长得花容月貌、温柔可人，可偏偏出了这档子事，这桩婚事算是彻底黄了，樊院长能不生气吗。”
　　白云生也觉得有点可惜。
　　樊荣城和他儿子不合的事院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却从没人真正见过他儿子，长什么样，什么为人都一概不知。
　　樊荣城对外虽严厉，但从不克扣底下人，福利待遇相比于其他科研院都是最好的，并且经常自掏腰包发奖金或者支持某个项目，因此很多人都自然而然地以为父子俩不合的原因都是他儿子的问题，猜测可能是他儿子不服管教、桀骜不驯导致的，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是樊荣城的原因。

　　卫谦程听着听着皱起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他问科研员：“你知道那个omega长什么样么？”
　　“……这个，我确实没见过，不过想想应该是外面那些不正经的omega吧，要不然怀了孕不打掉，估计是想玩母凭子贵那一套呢。”
　　卫谦程现在更听不得“打胎”，眼神都不自觉冷了下来。
　　“打胎是这么随便的事么，两个成年人之间的矛盾干什么非要牵扯孩子？”
　　“……啊？”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一定是omega的问题，说不定是他儿子非要留下这个孩子，或者人家本来就两情相悦呢？”
　　“……这个，哈哈你说的倒也是。”
　　卫谦程看了他片刻，转身就走了。

　　科研员望着他的背影，奇怪地挠了挠脑袋，问白云生：“白哥，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了？怎么感觉他刚才好像在瞪我？”
　　白云生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他就是心情不好，不是针对你。”
　　径直出了科研院的大门，卫谦程直接打车去了中心医院。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到底要去做什么。到了之后他开始一个一个病房找，问护士有没有昨天刚刚生产完的omega，整个病房区被他找遍了。
　　就这样大海捞针似的跑了三个医院，终于在某个口碑很好的公立医院碰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