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到处传我死了》百里会晤

58、雁字回时（19）

　　“不是等等。”段来意抵住门，一把摁住他光滑细腻的肩膀，一副状况之外的模样，问：“你衣服呢？”
　　想起江许发的短信，他眉心挑了挑，“抓奸？你？？”

　　“蠢，那是骗你的。”拍掉段来意的手，江许反握住他的手腕，“到底亲不亲。”
　　“亲，肯定亲。”段来意匆忙回答着，对手腕上的那点力道没有挣扎，任由江许握着，在他唇角先亲了一下，“不过你至少也得跟我说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吧？”
　　话罢，垂放着的手指弹了弹他平坦的小腹。

　　江许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话该我问你吧。”
　　“……”
　　段来意低低笑了声，“我猜？”

　　“不用！”他反驳地有些急，掌心慢慢升起了热意，“你绝对没想什么干净的东西。”
　　段来意觉得这句话有失偏颇，太绝对，也太诬陷人。食指抬起，冰冷冷的指腹点了点他的肚子。

　　“你老实点！”
　　“先不老实的是你吧。”

　　江许哑口无言，耳根通红，烧的脸都是燥热的，在温度凉爽的空调屋里出了一身汗。
　　“你先听话点。”他小声地嚅嗫着，“我……我有点……”

　　“有点不好意思说心里话。”段来意了如指掌地接上他的话，打趣道：“脸皮薄。胆子倒挺大。”
　　“不过你得快点。”他反握住江许的手，食指内侧摩挲着他的腕骨，又轻又痒：“别浪费时间。”

　　好吧。
　　深吸口气，江许壮起胆子，慢吞吞地说：“上次的事儿……对不起啊。”
　　“……？”

　　“我百度过了，上面说，是因为没……”他顿了顿，实在说出那个词，只能把手握成一个拳，然后拉起他的手指，在拳眼上点了点，说：“你明白吗？”
　　段来意：“不懂。”

　　“你怎么这么……”话音顿住，江许大抵也是觉得情有可原，收住了要骂他的话。
　　他舒出口气，稍微低了低头，在段来意的指尖上舔了舔，留着些口水，放回刚才拳头上的位置，说：“要先这样。”

　　“太干了就会。”拳头收紧，他说：“卡在这里。”
　　“这样就不会疼了。”拳头配合着松了松，江许握住他的手指，“剩下的不用我再说吧？你一个男的，别装不知道。”

　　“……所以在没有相见的二十三天里，你一直研究的，就是这东西？”
　　握着的手指动了动，吓的江许骤然松开掌心，脸红着解释：“也不全是，我还有复习和考试……”
　　“就是，这个问题……也不能一直。”他磕磕碰碰地说着，“放在这里，不解决吧。”

　　“阿许……”
　　“好了好了，别说煽情的话，我听不了一点。”江许装着胆子向前，贴近着他的胸膛，“我有准备的，不懂的就问。”
　　“会教你的。”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江许累的不轻，手臂从被窝里伸出去，青紫一片，伴随着大小不一的牙印，让他瞬间红了一张脸，乌龟一样缩回了名为被子的龟壳里。

　　“你醒了？”
　　腰被人从后面揽住，江许摁住他的胳膊，慌慌张张回头，对上了晦涩光线下，段来意浅笑着望向他的表情。

　　“饿不饿？想吃什么？”
　　“……你…”
　　“我？”

　　江许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你别抱着我。”
　　“为什么？”段来意不理解地收紧胳膊，“不舒服吗？”

　　他撑着胳膊过来，压在江许身上，笑眯眯地问：“那老师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你舒服。”
　　“段来意！”
　　“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阿许。”
　　“……别这样叫我。”他推了推段来意，“说。”

　　段来意弯弯眼，握住他贴在自己胸膛上的手，“下次这种事儿，还是让我来吧。”
　　江许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总觉得你的反应会特别可爱，眉毛皱着，脸特别红。手攥着被子，强忍着难受说没事。”段来意握着他的手，不给江许退后的机会，“就像现在这样。”

　　江许要死了，脑袋滚烫的好像一壶沸水，咬牙切齿地说：“你够了。”
　　“哈哈哈哈！江许你真的好可爱啊！”他一把抱住江许，无视着对方有些僵硬的反应，印章一样在他脸上猛亲着：“结婚吧，我们结婚吧！阿许，我们俩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阿许啊——”

　　“够了段来意，你够——该去退房了，不要在亲我了！”
　　“你听到没有，别亲了，段——”

　　猛地跌回床上，段来意扯着短袖，一副要把他拆之入骨的模样，在江许上方悠悠道：“退这么早房干吗。我还没学会呢。”
　　“老师，你得继续教我啊。”

　　……

　　放假前，段来意把张恒叫了出来，一起约了顿饭。
　　江许也在场，只是看着这略微熟悉的一幕，默默咬紧了嘴里的吸管。

　　他还是不喜欢聊天，所以话题全程都在两人身上。而作为学生，其中最免不了会说到的，就是学业。
　　不出江许所料，在即将步入大四的这个学期，张恒也上呈了退队申请。

　　只是这次他的反应冷静多了，甚至还在最后碰杯的时候，礼貌地说了句加油。

　　给张恒感动的哭了，抱着他说了好几分钟真心话，看的段来意直牙痒。

　　九点散伙，江许让段来意把刚点的打车订单退掉，带着他拐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说：“这条路近，走着很快就到学校了。”

　　在刚到学校的时候，江许只用了两天，便把周围五公里以内的大小道路全背清了。像这种比较少见幽僻的，则是在之前来踩过点，确定过路线安全正确。
　　做这一切的目的也很简单，省钱。

　　“这么舍不得我啊？”
　　江许微微偏头，手抵在中间，格挡着他想要亲上来的动作，说：“光天化日，你至少收着点。”

　　“不要。你把我往小路上带，不就是这个心思吗？”
　　“我不是，你别！别乱来！”

　　“那你让我亲一口，就一下。”他蹭着江许的掌心，两只手紧紧锢着他的腰，让挣扎的动作显得格外无力，蜉蝣撼树一般，“刚才跟他说话说得很开心啊，还安慰他。怎么现在不能安慰安慰我，老师？”

　　江许的脸因为这个称呼瞬间通红起来，急急忙忙地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你乱喊什么。人家都哭了，我安慰几句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你现在怎么不能安慰安慰我？”他可怜地眨了下眼皮，“我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什么？”
　　“笨，我吃醋了啊。吃、醋、了。”段来意愤愤地说着，在他掌心轻轻咬了下，“这都看不出来吗。”

　　江许愣了下，“……抱歉，我还以为你是在……无理取闹。”
　　段来意哀嚎出声，“什么啊！阿许！！”

　　“别喊了，别喊！”
　　眼见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江许心虚地扫视了一边四周，树影绰绰，微风几许，此间月光，只在他二人间荡漾。

　　江许其实不想说这些话的。
　　过分袒露情绪与内心，会被人抓住把柄，会被人利用。这个世界能够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如果不想被伤害，就不要选择相信其他人。

　　——可这是段来意。
　　如果连这个人也不能信，他就有点太可怜了。

　　呼气，吐气。江许扶住他的胳膊，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很喜欢你。”

　　“阿许，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真的。”

　　江许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他推开，手掌握拳抵在脸颊上，怒意满满地说：“段来意，我警告你不要乱说！”
　　“是我乱说吗？”
　　段来意笑了下，语气没有什么起伏，“承认自己忘不掉很难吗？”

　　“我他妈都要被你钓死了。”他啧了声，“谁教你这么勾引人的？我真服了，你天生的吧。不，你肯定天生的，几年前我就应该知道。”
　　他就压根没从这坑里爬出来过，栽的严严实实。

　　江许不打算再听他废话了，多说无益，“松手。”
　　“不。”
　　“你有病啊。”

　　段来意死死摁着门把手，“我有条件。”
　　“……”
　　“继续跟我谈。”他说：“我要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