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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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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无能为力,我也无计可施,跟着红玉瘫起来。这个时候,我还是把脸歪向了聂云霞,她虽保持一贯的淡定,但她此时的眉宇间,都漏出了一丝不安。
我也不知道这邪祟有多厉害,它跑出来后果有多严重。但聂云霞在为此担忧,那我肯定就不能安心。
见天色已晚,大家也疲乏了。夏怀宇让下人带我们回屋休息。
我申请和聂云霞一屋,夏怀宇见聂云霞没有出言反对,也就同意了。但却惹了聂云舟不少白眼。可我不在乎,乐滋滋地牵着我的霞霞先行一步。
熄灯躺在一起,我在被窝里主动勾起她的小指缠绕,对着黑黢黢的蚊帐开了腔:“霞霞,别怕,我感觉这次的邪祟不恐怖。”心头的这些莲花瓣可安静了,似乎睡着了。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握住我的手:“睡吧。”
我又往她里面蹭了蹭,缠住了她的手,才安然入睡。
睡梦里,我走到了一片茂林里,绿得发亮,蓝得深沉。一抬头,横七竖八的枝丫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而茂盛的荆棘也挡住了我前进的路。我左扯右拽,总算拔出到了一片清明。而这时,一股冰冰凉凉的清流从我的脚边淌过。我发现自己正光着脚丫子站在一片冒着白雾的池水里。往里面走了几步,水开始热了起来。我慢慢脱下自己的外衣。衣服漂浮在水面上被浸透了,却不沉下去。走到快要漫过腰际时,我看到水面被一层镶着金边的黑云压住。抬头一看,是一只硕大的鸟,打开的双翼正好遮住了我的天。它一振翅,整个林子响起了刷刷声,就连水面也泛起了涟漪。我摸着水中的倒影,不料,它居然腾飞了下来,旋风从耳边划过,带起了我的发丝飘扬。几个眨眼,黑影都聚焦了我的指尖。我再一看,它不过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鸟。正伸出自己深红的喙,咄着我的手指,酥酥麻麻。而它深邃的眸子正藏在黑夜般的羽翼里,看着我,似乎在说。
我慢慢睁开眼,梦里的一切如电影般回放,在脑子里闪过。我不自觉地开了口:“龟?可它不是乌龟呀?归?还是规?”我应该没有听错,是一声。那会儿太安静了,感觉真个梦境都静音了。只有它出了声。
“做噩梦了?”聂云霞也不知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她的关怀我自然要,立马歪过去,加了少许委屈着:“嗯,梦到一只好大的鸟。”
“它,说了什么?”聂云霞对于我的黏人行径没有拒绝。
我自然如实以告:“龟,乌龟的龟。它是要告诉我水里有乌龟吗?”梦里的那潭池水也奇怪。要是温泉,为嘛一开始就不是暖的。提到温泉,我靠在她的肩头,遥想着啥时候能和她一起泡温泉。不要多热,但要密林。
想着想着,我便软语道:“霞霞,我想泡温泉。”
可能是我的话题转得太快了,她愣了下才回应我:“温泉,以后再泡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激动地抱住她的手,怕她溜了似的,“你欠我一次泡温泉。”到时候,气氛到了,没准有些事就能水到渠成了。呵呵呵,幸福来得太突然。
“睡吧。”
聂云霞再次哄我,这一次,我一睡到大天明。
起来后发现枕边人已经不见了。我有些气。带着气,走出来,正好碰到红玉正叼着草根子蹲着花池边看蚂蚁大队迁徙。
见到我,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我走过去:“聂云舟呢?”
他头也不抬反问我:“师姐呢?”我便了然,跟他一起蹲。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来招呼我们吃早饭。一问才知道,夏怀宇带着他俩一起进宫了。被留守的我俩,闷闷不乐地吃了稀饭、包子、油条、葱油饼,挺着个大肚子出了王府消食。
日头才爬上房梁,街上的人零星几个。可就这么几个,我俩好巧不巧就看到了宰相府的管家。他拧着两袋东西,脚下生风,走得贼快。昨天被聂云霞那么一说,再加上我的梦境,便对宰相府更加存疑。
我一个眼神,红玉便点头。我俩悄然跟在他身后,来到宰相府的侧门。见他直接推门而入。我又一个眼神,红玉微微皱眉,但还是跟了上去,先左右环顾,然后试着推门,不行,便改了翻墙。我则轻手轻脚地站在门外候着。他打开门,我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连忙抬脚进去。
毕竟是未经允许擅自入门。我们俩更是做贼心虚,走得如履薄冰,深怕发出一个响声,被人听到,那还不乱棍打出是小,要聂云霞来领人是大。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睛必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保命。
可也奇了怪。我们悄悄走了好几分钟,都不见一个人。仿佛这座宅子就没有人。这让我更慌了。脑子里不停地浮现他们说的邪祟。本拽着红玉的衣角也改成了抓牢他的手臂。整个人处于紧绷状态。
突然,一阵悠扬婉转的歌声想起。而且我看到一瓣艳红的海棠花正从旁边的庭院里飘过来。这是,信号?
我鼓起勇气拽着红玉往旁边看去。他也发现了。我俩一对视,反正都入了虎穴,便一鼓作气,跟着转了方向的花瓣走。
果不其然,院子里的歌声更清楚了,只是这个院子的洞门被锁上了。红玉正想推开,却发现自己近不了门身。
他愤愤地退下来,指着大门又画了一圈,贴着我的耳朵说:“这周围都被下了禁制。我解不开。”
眼看就要破题了,却不料还有这一手。这也怪不得宰相府里人不多。这是根本不怕呀。我俩看着大门气成河豚。
我看着朱红的大门,脚一跺,把一腔怒火化作脚下的风,使劲往前面冲。这是要把死马当活马医。拼了总比不试好。
可正当我已经做好要被反弹的准备后,不料自己真的仅凭一身怒气冲破了禁制。导致没有准备的我直接冲开了大门,几个趔趄摔进了院子里,然后倒地,哎哟疼。
我还在揉着受伤的胳膊时,敞开的大门居然自己又关上了。吓得我大声呼救:“红玉。”当然,我的手也慌忙的伸出了老长,可没有门关得快。让我眼睁睁地目睹自己被关进了一个陌生的、恐怖的、不能展开想象的地方。
这可了得!我立马起身去开门。可这门怎么拉扯,就是纹丝不动。急得我又拍又喊,可门外鸦雀无声。仿佛我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
一阵恐怖的气息从身后袭来。吓得我抱头蹲下,张口就来:“你敢伤我分毫,聂云霞必定十倍奉还。”
“聂云霞?就是那位目露凶光的姑娘吗?”
身后的谈笑声把我的恐慌驱散。我稍稍歪起头,看到那个海棠精也歪着身子瞧着我。我这才长舒一口气,直接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
她也不怕我,直接冲我伸长了脖子:“你这么怕,为什么还要进来?”
聂云霞猜她也是受害者,让我不得不把目光移到她的脚踝处。这不看还好,一看,果真白瓷般的脚踝缀有一圈红色的花纹。这就是禁制?
她发现我的发现,居然更加开心,还特意把脚踝露出来让我看得更清楚:“你能看到?我还以为你最弱。”
面对她灿烂的笑容,我可笑不出来。扶着门板站起来。引得她急忙往后退了步。
我瞧她如此作态,又看看自己,并无异常:“你怕什么?”
她指着大门,满脸的愁容:“你不怕禁制?”
我又顺着她的目光好好瞧了瞧这扇朱红大门:“这红得跟宰相府门外的那两个柱子一样。”刺眼。
她更惊了:“你不怕?”
我被问得更懵了。
她则换了个方式:“你开门试试?”
我很无奈地告诉她:“我试过了,打不开。”见她不信,我又试着拉扯门栓,可它不动,门也不动。仿佛他们被贴上了强力胶。
她起先还有些期待,但在见证无果后,又黯淡了眸子。干脆招呼我进屋子小坐。
这个院子可真奇怪,空荡荡的,连棵树、秋千架或是石凳都没有。仿佛只是个暂时的房子,不需要太多的装饰。进了屋子里,这样的感觉更明显。一张木板铺,铺了一层被褥,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连个茶水杯都没有。
我十分好奇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美娇娘。他不是郭叔义圈养的舞女?怎么混得这么惨。这怕比下人的住处更不如。
对于我异样的目光,她并没有感到不适,而是落座后,用手撑起脑子望向门外,感慨着:“拼力送出的信号,还以为引来了个高手,没想到,一起被困住了。”
她这声叹息也沉到了我的心里。我跟着坐下,直接趴在桌子上看着那扇不远的双开门:“你被关了多久?”
“多久呢?”她呢喃着,“抓来就被关着了。”
“你不应该被郭叔义锦衣玉食的养着?”
瞟向她不俗的容颜,再加上那妖娆的舞姿,应该会迷倒不少宾客。这等尤物,不该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