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追夫火葬场》温瑾书

5、第五章

　　陆祁穿着闻炀挑的这件走过来，他照了下镜子，确实更合适。

　　陆祁微抿着唇，看了眼闻煦，说，“换成这件吧，那件我很喜欢，但不如这件适合我。”

　　闻煦：“都可以，适合便好。”

　　闻煦话落，陆祁垂下视线应了一声。

　　另一边祁妍也带了一件西服过来，她对闻炀说话时极为热情，“闻炀，来试一下这件？”

　　闻炀依言过去，去换衣间换西服。

　　换好后闻炀打开门，骨节分明的手指略有些不适应地拉了拉衣领，看见祁妍看过来不好意思笑笑。

　　“会不会太紧了点？”

　　闻炀的声音引来几人侧目。

　　黑色西服裁剪得当，中间偏向于用同色系带收了腰的设计，掐住闻炀的腰身，更贴合闻炀本就宽肩窄腰的身材，这一件更是极好的显出他的比例，黑色的西服衬得他的皮肤也就更透更白一些了。

　　穿上去第一眼便让人觉得是个矜贵的君子，只是他压下眉、眼一弯，一笑更像是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哥。

　　所有人都不自觉被吸引了视线，陆祁也不例外。

　　陆祁愣了愣，他好像有点明白高中时候那群女生为什么会为闻炀着迷了。

　　黑色收腰西装和西裤分割比例，将腰线拉高，修饰出闻炀极好的身材，迈步走来的姿势显得双腿笔直。

　　和闻煦不相同的，另一种极端的帅和美。

　　只是闻炀更爱笑一点，他眉眼弯下笑起来更像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

　　哪怕高中时闻炀只是穿着大两码的短袖、肥大的校服外套和裤子，那群女生也总会为闻炀这副样子着迷。

　　陆祁曾经不明白，但是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闻炀的眼尾弯回弧度，收敛了不着调的感觉，显得有几分乖，“谢谢嫂子，很合身。”

　　祁妍从惊艳中回神，祁妍满眼笑意，称赞道，“这是我特意找我朋友寻来的，衣服好是一码事，你本身就是个衣架子，怎么穿都好看，这一件会更衬你肤色。”

　　微一挑眉，祁妍说：“看来我眼光还算不错。”

　　闻炀：“谢谢嫂子。”

　　试好衣服后，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陆总，一起走呗，我没开车来，”闻炀挑着眉，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陆祁露出眼里的笑意，暧昧横生在眉眼，“让我顺便搭个车。”

　　陆祁盯着闻炀，语气淡淡，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闻炀。”

　　闻炀收敛了笑，“开玩笑的。”

　　闻炀同他们道别，没有随他们一起去吃晚餐，回了别墅。

　　试了衣服回来，闻炀反而觉得头没那么晕了。

　　闻炀走进别墅，到电视机前的软地毯上，打开电视机慢慢把之前因为各种原因耽搁而没看完的几节电视剧看完。

　　或许是发烧还没完全好的原因，他依旧是能躺就躺着，手里抱着柔软的抱枕，头靠在上面，眼帘半垂下盖住眼睛。

　　***
　　半夜，很晚了。

　　十来分钟前，陆祁告别了闻煦和祁妍，在这时候抵达了别墅。

　　陆祁刚一打开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豪门恶婆婆的男主母亲如是说：“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否则……，你应该不想知道后果的吧？”

　　小白花女主咬牙隐忍解释：“阿姨，我是真心爱他的……”

　　“我不可能因为钱就离开他……不可能的。”

　　陆祁看向客厅电视机前的闻炀，还是和他熟悉的一样。

　　盘腿坐在地上地毯的闻炀，听到耳朵能起茧的八点档狗血剧对话。

　　闻炀没回头，他背对着陆祁坐在电视机前，他微微仰着头，暴露在光线里的眉眼肉眼可见的充满着疲倦，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没有精神。

　　很无辜脆弱的模样。

　　面对这样的闻炀，陆祁心里生起莫名的情绪，像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想要探寻原因，却雾霾霾看不清。

　　只是后来，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的闻炀，可能生病了。

　　余光注意到陆祁，他睁了睁眼，手里紧握着电视的遥控板，仿佛是一时起意，他问陆祁：“要一起看吗。”

　　陆祁以往都是拒绝，但他这次并没有拒绝，他走了过去，坐在闻炀身边说，“什么电视剧？好看吗？”

　　陆祁又忘了，在今天之前，闻炀总共讲过八次关于这部电视剧的剧情。

　　闻炀朝陆祁一笑，讲起关于这部电视剧的内容。

　　陆祁坐直听着。

　　电视机上的画面已经从男主母亲和女主的对话转到了男女主道别。

　　下了一场大雪，雪淹没了男女主角的鞋子，冻僵了男女主角暴露在空气里的手，两人互相诉说着悲情的话语，最后悲戚道别。

　　“陆祁，你猜猜这对男女主角的结局是什么？”闻炀突然开口。

　　“误会解除后又在一起了。”陆祁不看电视剧，但闻炀讲过这么多次，他倒是记得一些这种类似的电视剧的特点——误会又原谅，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不是吗？”

　　闻炀含糊不清道，“可能是吧。”

　　其实闻炀也不知道结局，因为电视剧没播完。

　　过了一会，闻炀看向窗外，语气有些新奇：“外面下雪了。”

　　陆祁顺着闻炀的视线看过去，窗外飘着柳絮般轻飘飘、白皑皑的雪花，有的覆在了窗户上，有的落在了屋檐上，只消片刻，这片大地就被这场雪覆盖了。

　　“已经年末了，是该下雪了。”

　　陆祁收回视线看向闻炀，他以为闻炀提及这件事是因为想去堆雪人，他还有些印象，高中那段时间下过一场大雪，闻炀和他兄弟董郁第一拨冲下去，玩了整整一个大课间，后来陆陆续续又下去不少人。

　　于是，他问：“我记得你很喜欢雪，要去堆雪人吗？”

　　“不了，外面太冷了。”

　　陆祁“嗯”了一声，说：“也是，那就算了。”

　　一时无言，时间在分秒中过去，时钟的时针指向了十二点，这一集电视剧也响起了片尾曲。

　　陆祁见闻炀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就准备先回房间。

　　闻炀并没有挽留，他只是想争取一次，就这一次，他盯着干净透亮的地砖，脑海里转过很多想法，但他的手比脑子快。

　　在陆祁要离开的时候抓住了陆祁。

　　“他真的要结婚了，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他低着头，看不清脸，“……明明我也喜欢着你。”

　　闻炀以为能等来陆祁回心转意，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啪”地一声。

　　闻炀白净的脸上红了一片，他不防备陆祁，被这一巴掌打偏了头。

　　他保持着这个动作久久未能回正，发丝遮挡目光，他看见陆祁垂着的手紧握着。

　　慢慢的，陆祁低下头，一根一根地把闻炀抓着他的手松开。

　　随后，是踩楼梯的脚步声，以及……

　　——“你越线了。”

　　……

　　客厅里的电视剧传来片尾曲的音乐，唤醒了楼梯间的闻炀。

　　他摸了摸脸颊，烫意似乎还未消去，他“嘶”了一声。

　　什么也没说，返回了客厅。

　　屏幕光亮照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淡淡的红色看起来骇人。

　　在陆祁离开的背后，闻炀的唇角压了下去，没有情绪的双眼盯了陆祁很久。

　　直到背影消失，关门声响起，闻炀才闭了闭眼。

　　他动了动拿遥控器的手，点开了电视剧的最后一集，调小声音。

　　男女主人公在曾经呆过的校园里重逢。

　　“好久不……”

　　“借过。”

　　女主人公望着男主人公远去的背影，也转身离开，两人越走越远，谁都没回头。

　　初升的太阳高照，他和她，都沐浴在朝生的光里，走向了不同的人生。

　　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愿。

　　电视剧结束了，他静静听着悲伤低沉的片尾曲。

　　闻炀晚上看电视剧的时候不喜欢开着灯，电视剧屏幕是唯一明亮视野的光源，罩在坐在柔软洁白的地毯上的闻炀。

　　他身上温暖，眼前是喜爱的电视剧，一切温暖极了，但闻炀仍然觉得窗外呼啸的风雨声夹带着冬天的气息，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屋内。

　　闻炀静静坐了一会儿，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了蛋糕，拆开蛋糕盒子，随便找了一把勺子挖起来。

　　他不在意形象好不好，闻炀挖了一勺吃下，味道很好，他继续挖第二勺……

　　蛋糕真好吃啊，他想。

　　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蛋糕盒子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闻炀回到了房间的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