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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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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遥虽不知这三人都聊了些什么,可见离钰表情痛苦,还是焦急地求了情。
“舅舅,师尊也是太在乎我了,您放开他吧。”
槐序听罢,淡然动了动手指。
树藤尽数退去。白羽遥怕离钰还抓着此事不放,先声辩解道。
“师尊,这确实不是墨安的错,真是我...”
“哎是是是!”
离钰臂膀也不活动了,慌张去捂白羽遥的嘴。
好徒儿快别说了,为师也是要面子的。
“咳,是,是不为他的错,为师不追究了,好不好?”
白羽遥赫然没适应他的转变,呆懵眨了下眼睛。
我去,承祈这是将人洗脑了吗?差别这么大!
他扒开离钰的手。
“师尊此话当真?”
“当真。”
“好欸!”
闹剧收场,白羽遥开心地跑回凌墨安身边同他牵手,还小声去问承祈。
“你说什么了?这么有用。”
承祈以手掩口。
“秘密。”
凌墨安宠溺地面对着白羽遥一颦一笑,可离钰望向他们的眼神,却是更深邃,更惋惜了。
“哎呀你别卖关子...”
“啧,都说了是秘密。”
承祈怕白羽遥问个不停,就溜去拿出玉兰来转移视线。
十余年过,花在凌墨安掌中开放依盛。
槐序一看见它,便了然开口。
“羽遥,你是否是在与恒王殿下同寝后,才开始被梦境席卷的?”
白羽遥仔细回忆,点头应是。
离钰知道那棵玉兰树可庇佑生灵,却从不闻,它还有使人入梦之效。
“槐序,你从前进过殿中?”
千年前,离钰领了还在闭关的天帝之令,依照指示,在茫茫云海中寻到望云殿,并将白羽遥安顿了进去。
在此期间,他从未见槐序来过。
但望云殿建成至今,已有千万年,或许...
“进过,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彼时望云殿的主人,还是四妹。”
白羽遥惊奇问。
“冬姨母也曾在望云殿里生活过?”
槐序不由感慨。
“岂止是生活过?往事久远,你们都不曾听闻。”
“望云殿,乃初代天帝为其发妻所建,亦就是——冬神玄英。”
这话出口,白羽遥和离钰皆头脑一震。
离钰这才发觉自己不知情的事实在太多了,忍不住问。
“既如此,冬神为何要搁置望云殿,转而长居蓬莱?”
槐序神色萧然,仿佛这问题的答案并不美好,便谎称日久年深,记不清了。
离钰自然不信,但也不急于知晓实情,便听他说起了玉兰树的故事。
“当年四妹涉世未深,天真烂漫,总爱倒弄些违背天道的东西。”
“有一日,她兴冲冲跑过来对我说,自己研究出了一种可以预知未来的玉兰树种子,要将它种在望云殿里。”
槐序酸涩地笑了。
“预知未来,未卜先知,她觉得这种能力很厉害。”
“我呢,因不信她会成功,所以并未阻止,不想...”
他恍惚看向凌墨安手里的玉兰,喃喃说。
“她真的做到了。”
白羽遥听完,将事件因果串联在一起,斟酌道。
“这么说来,三年前墨安被撒亲缘祭时,玉兰亦受到了沾染,只是墨安身为凡人,它无处发挥作用,才会...”
结论呼之欲出,白羽遥却突然停了,困惑看着众人。
“不对啊,我内丹被封,神力尽失与凡人无差,玉兰为何能影响到我?”
离钰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过去戳了戳他的脑门,反驳道。
“什么叫与凡人无差?你就算内丹被毁,与凡人也有着本质区别,懂不懂?”
白羽遥不想当着凌墨安的面被训,更何况,他还是有依据的。
“不是你几月前救我的时候,说我现在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吗?”
“怎得又变了?”
离钰在天上忙到焦头烂额,这种随口一言委实是记不得了。
不过不占理没关系啊,他会耍赖。
“是我说的又怎样?我能说,你不能说。”
白羽遥撇嘴。
“又欺负我...”
旋即转头就钻进凌墨安怀里。
凌墨安一手拿着玉兰,一手轻柔爱抚着白羽遥写满了委屈的后脑。
身处在如此充满爱意的氛围里,承祈都觉得自己多余,偏偏还有人要破坏。
“哎!”
凌墨安满心只在怀中人那儿,一个不留意,玉兰便被离钰抢走了。
这花于凌墨安的意义,远不止定情信物般简单,亦还承载着他过往十年和余生的朝思暮念。
“神君,可否还给我?”
离钰观凌墨安万般不舍,道。
“怎么,人都被你哄走了,我拿朵花还不行?”
白羽遥真的要生气了!
“离钰你非要找不痛快是不是?”
离钰一怔,向来会熟练示弱,瞬间好声好气地说。
“羽遥~你就将这东西借给我研究研究嘛。”
“少来,望云殿里有那么多呢,自己摘去。”
白羽遥说罢便要去抢。
离钰一个闪身,来到槐序身边对其调侃道。
“你看这谈情说爱不能沾吧,一沾人准傻。”
槐序轻叹,也是拿这群小辈没辙,出言劝道。
“羽遥,离钰他打不开望云殿的门。我去过蓬莱,还要同吴寒回青鸾峰一趟,属实腾不出空来去殿中摘花。”
白羽遥到底还是对险些一脚将吴寒踹死之事心怀愧疚。
可又不愿让凌墨安受委屈。
于是回身抬脚,直接在众目睽睽下,覆上了凌墨安的唇。
“!!!”
离钰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炸了!
还是槐序率先脱离惊愕,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肩膀迅速消失。
承祈见他们离去,内心毫无波澜地走了,顺带合上房门。
屋子里一下清净不少,只剩两道呼吸声相互纠缠。
白羽遥环着他的脖颈,凌墨安揽着他的腰,俩人的口腔被对方扫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怎得,房柱靠上了凌墨安的背。
白羽遥早已抵挡不住攻势,摊进了凌墨安怀里。
但凌墨安还是不停。
又僵持了一会儿,白羽遥实在受不住,挣扎逃退着把头抵在他肩颈处喘息。
“墨安...生气了?”
凌墨安胸膛起伏,声音深处满是情|欲的味道。
“没有。”
白羽遥轻咬一下他的喉结,如愿将人逼出闷哼,才道。
“骗人。”
凌墨安果断翻身将白羽遥抵在房柱上,目光隐忍,话却霸道。
“没有。但,不许你再去看那位花魁。”
白羽遥神色一滞,想起那时凌墨安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不禁扬起嘴角。
“原来是吃醋了。”
他伸出手指,勾着凌墨安的领子把人拉得更近,蹭着他的唇,说。
“那墨安讨回来吧,这次,我不逃了。”
凌墨安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迷离媚眼,浑身血液沸腾,脑子都昏了,下身根本不受控。
他收回撑着房柱的手将白羽遥揽进怀中,沉声道。
“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白羽遥的身体与他紧密贴合,很快就在小腹处发觉了不对。
他红了脸,既懵懂羞涩又愧疚难安,在凌墨安耳边说。
“抱歉,我不是女子,亦不同如锦那般,可或许,我能用些其它的方式来帮你。”
凌墨安听后倒抽一口热气,抱也不敢抱了,立马落荒而逃。
他要去泡个冷水澡。
白羽遥见人跑走,在原地羞愧到不知所措。
他不敢说,其实他也有一些反应,如每次亲吻时,一样...
雨后尘散,万象一新。
拱桥石板上的水洼,映出银白剑身的寒芒。
一式毕,吴寒精神抖擞地挽剑回鞘,朝路过之人大喊。
“承祈,干嘛去?”
吴寒性情豪迈坦率。承祈对他,比对白羽遥更合得来。
“花柳阁喝酒,你去不去?”
吴寒脸上的笑容消失一半。
“不去。”
承祈就知道是这个回答,含笑走上拱桥,打趣问。
“还在等夏神呐?”
吴寒听此,脸上的另一半笑容也不见了,惆怅道。
“唉~一日不见如三秋,你是不懂每天数着日子过有多煎熬。”
承祈点点头。
“其实...夏神回来了。”
“!”
吴寒望天长叹的阴霾一扫而光,猛地扭头看他!可还没等发问呢,就听承祈接着道。
“但又走了。”
“啥!?”
吴寒心里的火苗刚要旺盛就被冷言浇灭,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走了!?又上哪儿去了?”
“蓬莱。”
承祈颇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所以按照你的算法,你还得再等上个二三十年。”
吴寒一个身高八尺、白衣仗剑的汉子,此刻都要哭了。
怎么能这样呢,我都还没来得及看他第二眼...
与此同时。
京郊外围的一片疏林里,离钰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玉兰花。
槐序踱步上前,问。
“打算如何处理它?”
离钰心绪不宁,本欲把它毁了,可神力每每运至指尖却又下不去手,只能将其收好。
又对槐序说。
“你都知道了?”
槐序定定看着他,道。
“我虽隐居在俗,不晓天界高位之人的心思,但常年巡游六界,多少也察觉到了些。”
离钰斗胆问。
“那你帮我把这花从羽遥手里拿过来,是否代表...”
“代表不了什么。”
槐序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我只是不愿让羽遥因未来之事寝食难安,更不想让他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面对你们的决定。”
“至于那些事,你们...好自为之。”
他说完便走了,徒留离钰一人在林子里听赏鸟鸣。
离钰几经思虑,终还是在回去的路上,在神凡交界处的柏岱山口,召唤出了山神。
“柏宁,你去一趟人间的平岚城,本君要那最后一节悬音笛残段。”
墨发翠衣的山神颔首,声音浩渺。
“柏宁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