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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亲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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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遥撸着猫笃定回答。
“不行。”
“我师尊跟我说，口谕一定要昭告天下才会作数，遗诏毕竟盖过玉玺，就算随便放着司皇簿也是认的。”
此言一出，听的俩人皆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沉默。
凌墨安不知何时低下了头，直直盯着桌子一角。
片刻后，承祈皱着眉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凌墨安用眼神打断了。
他扭头问白羽遥。
“羽遥，张誉的事你同我说是魔族控制他做的，那这遗诏...”
白羽遥摇摇头。
“我先前也有想过是魔族干扰，可后来得知皇宫地底有上古圣物护着，便是欲魔王进去了也得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
承祈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不对啊。不是还有圣上沾染魔气的可能吗？如果魔进不去的话，魔气是怎么沾染的？”
“圣上登基这半年，皇宫可是一步都没迈出去过，难道早在太子时就染上了？”
白羽遥稍作思考，道。
“身染魔气有两种可能。一是被魔控制，就像张誉一样身上会留有魔气，二是心魔。”
凌墨安的心“咯噔”一下。
皇位之事他能从容应对，可一听到凌墨渊受苦便难受起来，忙问。
“心魔是什么？”
“简单解释就是执念成狂。”
凌墨安脑中迅速整理了白羽遥说过的话，缓缓道。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兄长知道父皇临终前废除了他的太子之位，他心有不甘，才成了心魔？”
他问完，就见白羽遥把猫放在腿上，再一摊掌，一个精雕的白色小药瓶就凭空出现了。
白羽遥将它放在耳边晃了晃，一听有声音，脸上随即有了笑意。
“还好剩了一颗。这是我师尊教我练的探心丹，和念心诀是配套的。”
“念心诀太难练，幸好这个学会了，反正在皇宫里用不了神力，正好用它。”
凌墨安从他手中拿过瓶子，细看了看，道。
“羽遥，这探心丹谁来吃？”
“我来。先前我还不会跟万灵交流的时候，便是用它来知道灵物所思所想的，虽然有效性只有一炷香，但应该也够了。”
承祈成功捕捉到了重点。
“你还会跟灵物说话？！”
白羽遥转头看他，忽就想起了小花灵，神秘兮兮道。
“对了承祈，友情告诉你，你一年之后恐有大难！”
凌墨安知道白羽遥说的是什么，专心看着手里的瓶子不言语。
承祈冷哼一声。
“我才不信你。”
白羽遥耸耸肩，不准备过多透露，转而安慰凌墨安，道。
“圣上是心魔还是被控制过，我到时一试便知，你别太过忧心。”
凌墨安目光柔和几分。
“羽遥真好。”
一旁的承祈打了个激灵。
白羽遥嘴咧着咧着，忽正色道。
“对了墨安，有件事儿我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
白羽遥说。
“张誉的命令是魔族控制下的。今日我去看他时，发现他的魂魄已经被魔施了定咒，就是在他死后，他的魂魄会留在原地。”
“按理说张誉死了也冤死，并不属于三魔吞噬魂魄的范畴。”
“魔族要他的魂魄做什么我会另查，可墨安，我师尊说凡间事自有因果。魔族扰乱边境是破坏的一环，但绝对不是唯一的一环，我担心...”
他话尽至此，凌墨安却明白了。
“羽遥是想说，朝中有通敌之人与魔族勾结，是不是？”
凌墨安的语气平淡到像是在讨论吃什么，不禁让白羽遥愣了愣。
“墨安是早有查觉？”
承祈靠着椅背插话。
“早就跟你说过了，生在皇室的人都不会是小白花。”
白羽遥瞬间好奇起来。
“墨安是何时察觉的？同我说说嘛。”
凌墨安将药瓶放在桌上，解释道。
“魔与人勾结，却定不会听令于人，魔族要魂魄，那人自是要皇位了。风过叶动必然留痕，三年前父皇病重之际我便察觉到了不对。”
“羽遥，此事你无需担心，你还要查魂魄一事，不要被朝中牵扯。况且，我还有承祈帮忙。”
他笑望承祈一眼，对白羽遥道。
“承祈不仅是府中的侍卫统领，还是暗卫统领呢。”
白羽遥挑眉看向承祈。
承祈此时若是猫的形态，尾巴都要翘到白羽遥的望云殿里了。
“怎么！不信？我好歹是只妖，就算没有法力也比凡人强啊。”
白羽遥被他这小样子可爱到狠撸了下踏雪寻梅。
他一个“不注意”，猫就兴奋地扑到承祈身上，用前爪蹬着他胸脯，不停要舔他。
承祈大惊！
虽说是只公猫，可承祈也不好把它丢地上，只能双手掐着它的身子，同时左右扭脸躲避着猫舌头。
这场面太过滑稽，凌墨安都暂时摆脱了愁绪。
承祈一手攥住猫头，气急败坏地对白羽遥喊。
“你故意的是不是？！”
白羽遥赶紧敛笑安抚，将小猫抱了回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承祈眼神愤恨，对俩人道。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下一步怎么做啊？”
白羽遥脱口而出。
“等！”
“等？为什么？”
白羽遥蹙着眉回答承祈。
“朝中之事不用等，你与墨安该做什么便做，不过我确实要等。”
“魔族既要张誉的魂魄，那行刑之日他必会到场，到时候我才算有迹可循。嗯...先帝的遗诏在何处尚不得知，还需墨安多寻多思一下。”
“至于圣上身上的魔气嘛，我要先见到他再说啊。”
承祈抱上双臂，算是勉强认同。
白羽遥接着问。
“墨安，上次你说让我进宫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什么时候能进？”
凌墨安道。
“应也是要等到行刑之日过后。”
“我府上多了个人，圣上本就猜疑，我又带着你到处逛故意让他的人看到，他定会觉得我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必然要确认张誉身死后才会召见。”
白羽遥听完眨眨眼睛，佯装委屈。
“原来带我买衣服是此等目的...”
凌墨安一怔，慌乱去抓白羽遥的手，可还没等他吐出半个字呢，承祈就利落起身走了。
一直乖乖伏在白羽遥腿上的猫见状，也跳下去跟着承祈跑了。
凌墨安被这么一打岔，再看向白羽遥时慌乱变为扭捏。
“我、我心不假。”
白羽遥嘴角上扬，突然凑近亲了他脸颊一口。
凌墨安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僵住，仿佛变成了木偶。
时间宛如静止，房里一时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凌墨安迟迟反应不过来，只有留在脸颊上的余温能证实那一瞬发生过什么。
白羽遥见他呆呆的，不禁笑说。
“连承祈都听出我话中撒娇的意味了，墨安你怎得还不明白？”
凌墨安瞳孔微震，更加用力地握着他的手。
“我不应让羽遥受委屈...哪怕半点。”
闻言，白羽遥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他心涩得厉害，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真想让你和我师尊见一面，让你看看那个整天欺负我的人。”
“阿嚏！”
高居九重天、等人拿药的离钰打了个大喷嚏，他喃喃道。
“羽遥这孩子又念叨我什么呢这是？”
“离钰。”
怀空打开药园居的篱笆门朝他走去。
离钰回身，见人面色苍白，忙上前扶着他问。
“反噬不是每半个月只发作一次吗？这怎么...”
“咳咳咳！”
怀空猛咳嗽了几声，一瞬失力几乎要站不稳，缓了口气说。
“依旧是一次，只是这次不同，过了十二个时辰也不见退。”
离钰忧色搀着他坐到一边的竹条椅上，随后坐在他对面，问。
“是反噬加重了吗？”
怀空一身灰白已经衬的人很不精神了，现下唇间不见分毫红色，往竹椅上一靠，说话也显得死气沉沉。
“应当是，不过我能挺过去。”
说着，他将手里的雕木小盒递给离钰。
“这是池卿半年的药薰粉。诶？我还没问，怎么是你来帮他取？”
离钰接过来将其塞进袖子里。
“池卿自羽遥醒了就去跟陛下告假了，陛下允他一年休息。唉~也成！他若是再碰奏折啊，尚论阁都要被他的眼泪淹没了。”
怀空挤出一个微笑来。
“这么说，这段时间政务的主力就是你了，我刚听到你打喷嚏了，可是身体有异？”
离钰摆摆手，忧愁道。
“我没事儿。”
“倒是你，自从两千年前不小心打翻了药阁里的药，中了无解的反噬后，每隔半个月就得受一次罪。”
继而话锋一转，劝道。
“其实池卿他...”
“我懂你想说什么。”
怀空缓缓垂眸，淡然说。
“禁草是我种的，池卿已经看在我痛苦的份儿上，免了我去万域渊受罚。”
“那地方我知道，进去了连魂儿都出不来。就我这身子，那些刑罚我受一个就得魂飞魄散。”
“池卿能悄悄毁了禁草，又以未种成功为由只关了我禁闭，还赶在陛下出关前将我放出来，我真的很感激他了。”
离钰听着，道。
“你能想明白就好。这四百多年，我看你们俩总有些貌合神离的意思，我真怕以前咱们三个把酒言欢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怀空轻轻笑了下，闭上眼没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