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鬼故事之前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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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紫色的液体溅射而出，向迪克的面门袭来。
迪克的身手极为灵活，像一只敏捷的兔子，向左侧闪避。
可那道紫色的液体却违背了物理规则，在空中猛地扭身，继续袭向迪克！
迪克一惊，继续向左闪避，很快靠近了神父。
触不及防间，那紫色液体竟然改变了袭击对象，向神父扑去！
神父立时举起《圣经》防御，那紫色液体一接触到圣经，立刻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几乎一触即离，转头扑向另一边的鹤鸣！
迪克和沃斯神父大惊失色，立时要来救人，那液体已经飞至鹤鸣眼前，却在她面门前刹住，再次向反方向扑来，确撞在空气中，动弹不得。紫色液体快速旋转两圈，开始膨胀，想要打破无形的禁锢，颜色逐渐变为漆黑，流动着五颜六色的纹路，好像一个奇怪的肥皂泡。
迪克注视着那个“肥皂泡”，忽然有些头晕目眩，嗓子发紧，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可自抑地干呕起来。
而神父的眼睛前浮现起两枚白色的羽毛，引得鹤鸣投去一瞥：“天使的奇迹？”
“那是什么？”神父的眼睛笼罩着柔和的白光，让他没办法看清楚眼前的“黑色肥皂泡”。
“咳咳咳……是……霍博，那个杀人犯。”鹤鸣向着神父掷出一物：“清心丹，有平心静气，提神醒脑之效用，麻烦你喂他服下。”
神父赶紧半扶起迪克，喂他服下清心丹，鹤鸣一边咳嗽，一边将“黑色肥皂泡”扔进迪克脱下来的外套里，用衣服遮住它。
迪克勉强咽下丹药，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在神父的搀扶下站直。他揉着自己的喉咙，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鹤鸣道：“我在森林的边缘看到过一些肉块——而我的追踪之术最终指向它们，说明，那些肉属于霍博，一个曾经在小红帽夜总会工作过的打手，疑似杀死小红帽夜总会5名舞女的凶手，以及，在逃跑之前，他可能拐走了一名小于10岁的幼女。”
迪克立刻明白过来：“你觉得他可能是布鲁德海文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神父接着道：“一个疯狂而邪恶的异教徒？”
鹤鸣看向迪克的外套：“虽然摒弃了肉身，但是灵魂……关联还在，他就是霍博无疑。”
“我想，他已经不属于人类了？”迪克神情紧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鹤鸣想了想：“我以前在……见过一次，有人说，那是不可听闻，不可直视，不可洞悉，不可明了之物——的信徒，受到不可名状之物的感染，变成了某种……嗯，生物。新的生物。不可名状之物会使人疯狂，变异，非常危险。”
“即使只是看一眼？”迪克有些惊讶。
“看一眼，就足够叫人疯掉了——幸好那堆肉只是才转化的眷属之类，否则，你就没救了。”
迪克被惊得有些失语，而神父对这些事情更有经验，想到某种可能，震惊地瞪大双眼：“他们难道要召唤的就是这种东西？他们疯了吗？！”
鹤鸣点了点头：“我接触过的那些人，无论信徒还是眷属，脑子都有问题。”
“我们必须要阻止他们。”迪克严肃道：“我简直不敢想象，他们成功召唤了那种东西，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迪克掏出手机，飞快地编辑信息，传回蝙蝠洞。
神父举起他的《圣经》，上面散发着莹莹白光：“你们有没有觉得，空气里不祥的味道变浓郁了？”鹤鸣点点头：“因为淫祀的场所从虚空回到了这片森林，我已经感应到长曾祢的气息了。”鹤鸣操纵着轮椅，向某个方向而去，迪克和神父马上跟过去。
迪克抓住鹤鸣的轮椅，推着她走：“你一会儿先离……”
鹤鸣几乎与他同时开口：“你先离开吧。”
“什么？”迪克下意识停住轮椅。
鹤鸣看了看神父，说道：“我是修士，而这位先生是神职者，我们对域外——其他世界的邪神可能还有微小抗性，但你不行，你只是普通人。目视眷属便能让你身体不适，若是对上邪神，怕是会顷刻疯掉。”
迪克是真的震惊了。
哥谭的前任罗宾，泰坦的创始人兼前任队长，在队伍里担任着情绪稳定剂、小太阳、导师、智囊、男妈妈（这个划掉），飞翔在黑夜中痛击罪犯，甚至假装过蝙蝠侠的，超级靠谱又有领导力的现英雄·夜翼，居然有被认为是普通人，应该先行撤离的一天？
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平平无奇的布鲁德海文小警察。他也对魔法侧不太了解……这次的事情，算魔法侧……吧？
理智告诉他该止步，可是……
迪克看向神父，希望他说点什么，却见神父满脸赞同地点头，劝说道：“警官，这已经脱离了寻常人能够理解和阻止的范畴，再往前，我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放心，这是神的指引，我们一定会救出幸存者。”
“好吧，”迪克耸了耸肩，做无奈状：“我在这里接应。”他拍了拍神父的肩膀：“万事小心。”
等神父和鹤鸣离开，迪克掏出手机，切换到监控画面——在他接触神父的瞬间，他将一枚微型监控器扔到了神父身上。有之前的遭遇，他对鹤鸣的说法有三分相信，但更多的，他选择相信布鲁斯的青梅竹马，魔法师扎塔娜。
监控器黏在神父的手臂上，通过这样的视角，只能看到鹤鸣的一点侧脸和前方无尽的黑暗，鹤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是寂静空气里唯一的声音。
“沃斯神父……没有轮子压在树叶上的声音了。”鹤鸣低声说。
神父立刻蹲下身查看，他摸了摸地面，手上立刻黏上了一些黑乎乎的黏稠液体。
“这是……”
鹤鸣看了一眼：“咳咳咳……看来……我们已经到祭坛的范围了。继续……前进吧。”
“老实说，接到那位大人的传讯之时，我没有想到协助者是这样一位柔弱的小姐呢。”神父突然开口。
“来之前，我也没想到会是那种……咳咳咳，我只是来找人的。那两个家伙还真是会使唤人。”鹤鸣捂着嘴，眼神有些忧虑：“那些家伙，不会真的召唤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两位大人遭遇天堂和地狱的突击检查，分身乏术，否则，一定会亲自前来的。”很明显，这位正直的沃斯神父有着狂热的另一面。
鹤鸣突然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前方隐隐有些紫色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鹤鸣手腕翻转，手中多了一枚铜镜，镜面如水，荡起一阵阵涟漪，不多时，似乎是从某个人的视角看到的画面便浮现在镜面上。
视野里，几个浑身漆黑的巨大圆球上长着一些像是蚯蚓的奇怪短触手，那些触手绞合在一起，抓住一个活人的四肢，慢慢的向不同的方向延展，直到一个瞬间，人就像一块破布，被扯成好几块。怪异生物随意的将血肉扔在地上，有挥舞着触手去捞下一个。
“天哪！”神父简直不能直视这一幕：“我们得快一些！”说着，他推起鹤鸣的轮椅向前冲。
鹤鸣思索半晌，轻声道：“原来如此……”
“什么？”
“声音。一个人的声音不够，就用一群人的声音。人类的声音不够响亮，就用信徒的祝祷声；信徒的祝祷声也不够，那就用灵魂的呐喊声，痛苦的，绝望的，怨恨的，贪婪的，渴望的，祈求的，无论哪一种，只要足够响亮，终归能让神明垂目。所以，拔去舌头，将一切的声音都封印在灵魂中。
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找到了正确的方法。”鹤鸣的声音里染上一点怒意。
她能够感受到，长曾祢的力量在流失。他成为了祭祀的一环，作为一个具有能量的“祭器”。
“生命至为灿烂，至为珍贵，而又永不重来，当敬之畏之，珍之重之[[[] 这是《古剑奇谭》第二部游戏里我最喜欢的角色谢衣的台词改用。]]……怎可玷污！”鹤鸣手上的铜镜化为一柄飞刀，苍白的手蓄力一掷，耀金的流光划破粘腻的黑暗，穿过形如鬼魅的树丫，没入遥远的森林，一刹那，空气好像被什么点燃，耀耀神光，熊熊燃烧，鹤鸣可以听见某种生物的嘶吼，幽深的，非此世的，痛苦的咆哮。
原来你们也能感知到疼痛啊？鹤鸣冷冷一笑。
沃斯神父听不到异物的嘶吼，只能听到“哔哔啵啵”的燃烧声，这让寂静到不正常的森林似乎重新活了过来：“上帝保佑，我们别酿成火灾。”
鹤鸣悠悠地说：“能被烧着的是柴，发光发亮，点亮世界，是有用之物；里面的那些不仅无用，反倒给世界带来灾厄，只能被称作孽障、垃圾、杂碎。”
忽然间，无尽的树丛褪去，眼前豁然开朗，映入鹤鸣和神父眼帘的，是几团熊熊燃烧的火球，火焰窜得老高，缓慢地滚来滚去。
鹤鸣很快发现了被黑色不明液体束缚住的长曾祢虎彻，他被安放在一处阵法上，由灵力凝结的身体已经是若隐若现了。
神父冲到那些被捆缚住的幸存者身边，替他们解开绳索。鹤鸣的手中再次出现飞刀，掷向长曾祢虎彻，流光如刃，割开了长曾祢身上的束缚。
纳加松·史密斯警官——也就是刀剑男士，长曾祢虎彻勉力仰起头，看向救他的人，有些迟疑地开口：“监管……家督大人？”
“嗯。”两人相处颇有生疏，鹤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站起来吗？”
长曾祢麻利地爬起来，腰间幻化出他的本体刀，被他取下来，握在手上：“多谢家督大人！我们现在要……？”
“先帮忙救人。”鹤鸣朝着神父的方向一扬下巴，右手做出推动的姿势，法力凝成的挡墙将滚向神父的“火球”拦住。
而留在墓地的迪克·格雷森在观察了一会儿那些火球后，发现自己没有不适的症状，为了尽快完成营救，他动身向监控器发出信号的位置赶去。他一边跑，一边查看手机：“小札还没有回我短讯吗？她在忙些什么呀……还有蝙蝠侠，他也没有回应……”
而思维略有些混乱的迪克没注意到，他的两条信息，根本就没能发送出去！
作者有话说第4章 鬼故事之前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