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在五条家当鬼王的第二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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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打打闹闹，等开车抵达时，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虽说这具壳子正源源不断地渴求人肉与鲜血，但为了不拂众人的兴致，神宫寺无月还是选择与他们一同进入夏日祭行人来来往往的商贩区域。
“小惠和津美纪想和悟他们一起玩吗？”看着围在金鱼摊前跃跃欲试的少年少女，神宫寺无月捏了捏两个小孩肉乎乎的小手，心中感叹自己真会养孩子，短短几个月，小惠和津美纪就被他养得胖了一大圈。
“……那阿无姐姐呢？”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仰起头，两张软软的包子脸上难掩向往，不约而同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注视着盈盈浅笑的女人。
神宫寺无月呼吸都慢了一拍，有五条悟在前，他也不是没有养过小孩，但小孩们各有各的萌点，他实在是难以抗拒。
女人启唇一笑：“我跟在你们后面，慢慢逛就好。”
听到这话，身后的仓矢立刻声线平稳地回应：“我和您一起。”
身着华丽长袍、五官美艳至极的鬼王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在过往难掩惊艳的注视下，徐徐道：“和悟他们一起吧，我不放心小惠和津美纪。”
闻言，仓矢一愣，然后福了福身：“是。”
只听女人又道：“仓矢君也该体会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生活。”她挑了挑眉，那双散发着冰冷如宝石般光泽的梅红色眼眸，在此刻看来，竟多出了几分调皮，“而不是被大家取笑像个老头子。”
面对一心侍奉的主人的取笑，仓矢显得有些无奈，总是绷直成一条线的双唇微微上扬：“……遵命。”
这时，响起了一阵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抬眼望去，原来是冥冥在几人之间的捞金鱼决斗中取得了胜利。少女齐肩的白发被风吹起，露出英气而清冷的容颜，身边同样颜值惊人的同伴们哭丧着脸，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暖黄色的灯光，远远看去，这一幕景象像是画卷一般美好。
“快快快，愿赌服输愿赌服输！都给我掏钱！”然而被围在中间的少女一张嘴，就瞬间破坏了这温馨的气氛。
五条悟两手一摊，肩膀一耸，整个人像只没骨头的猫，懒懒地靠在挚友的身上。“阿无在，我可没带钱包。”
冥冥脸上的笑容一僵，瞬间勃然大怒，胳膊一伸，但被白发少年灵巧避开。
“放屁，我在车上都看到你裤兜里的钱了！”
“刚刚被偷了。”神子说起谎话来，那叫一个面不红心不跳。
冥冥伸手就要打他，五条悟故技重施，但后背立马撞上了人。一回头，只见仓矢牵着伏黑惠与伏黑津美纪。“悟大人，我带了钱。”
“好好好，你给也行。”视财如命的少女瞬间喜笑颜开，掌心向上伸到仓矢面前。
见到给自己兜底的人来了，五条悟咧嘴一笑，躲在夏油杰身后向自家学姐做鬼脸，冥冥哼了一声不打算理他，五条悟却没打算放弃，转而去勾搭正蹲在水池旁边小心翼翼捞金鱼的庵歌姬。
“诶嘿——！”
“啊！我的鱼！”
五条悟伸出食指点了点庵歌姬的后脖颈，后者立马脖子一缩，捏着纸网的右手也随之一抬，薄薄一层的纸网瞬间应声而裂。
“五条！你小子——”庵歌姬用力闭了闭眼睛，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然而，她的努力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就破了功。
只听五条悟得意洋洋道——
“哈哈！现在是歌姬最后一名了！”
庵歌姬：“……”
就读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二年级的少女向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她冷笑一声丢下破了个大洞的纸网，挥着拳头追着五条悟打。
而一边，伏黑家的两个小孩恍若不闻，两道小小的身体蹲在水池边上，视线一直追随着水里自由游动的金鱼。
见状，站在人少处吸烟的家入硝子弯腰用地面掐灭烟头，小跑几步用风吹散自己身上的烟味，然后学着两个孩子的模样蹲下来。
“想玩吗？”她的声音淡淡。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个小孩早已勘破了她外冷内热的本性，于是没有被她语气中习惯性的冷淡劝退，顿时，小孩们的眼睛里溢满了笑，弯成漂亮的月牙，灿若星斗。
家入硝子瞬间被萌到倒吸一口凉气。
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毛茸茸的头顶，她蹲下来，目光认真专注：“什么都可以。”
“……巧克力香蕉可以吗？”
伏黑津美纪的声音轻若蚊蝇，家入硝子一愣，一边搂住一个小孩，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当然！”
收回视线，神宫寺无月决定给孩子们一些自由空间。
闹市中，看起来既高傲又冷漠的女人漫无目的地行走着，虽置身于人群之中，但过往行人都十分有默契地避让开来。
这是在神宫寺无月的任务生涯中，极少出现的休闲时刻。
【为什么不和任务目标他们一起行动啊？】系统疑惑的声音在神宫寺无月耳畔响起。
拿起一旁小摊上的珍珠耳坠，小巧的耳坠在暖黄色的小灯下，折射出盈润的光泽。只听神宫寺无月声音淡淡：“几年了，总要给我一点喘息的空间吧。”
闻言，系统调笑道：【……我还以为阿月养崽养得很快乐呢。】
嘛，养崽确实是一件很快乐很轻松的事情。神宫寺无月默默想到。
但可不要忘了，只要稍微不留神，这具壳子的同步率就会猛蹿上去。
神宫寺无月的精神与意志力在时管局中算是个中翘楚，尽管但是，这仍无法与有着沉重的千年执念的鬼王做比。
鬼王之所以是鬼王，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肉身实力。鬼舞辻无惨转化为鬼后，心中的欲念与恶念大幅度提升，换言之，他成为了所有负面情绪于人间的代行者。
只要与人发生接触，那么久必然会产生羁绊与感情，而年龄高达千年的鬼王，在人间与人结下了无数的羁绊。简单粗暴来说，神宫寺无月从披上这具壳子开始，他经历的任何事情，几乎都可以在鬼舞辻无惨的记忆中找到相似的经历。
一出现相似，那么同步率就只会上升。
在用餐区坐下，神宫寺无月托着下颌，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那双梅红色的眼眸望向少年少女们所在的方向，轻轻道：“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我才会感到自己的心静了下来。”
没有所谓的贪欲与恶念，亦没有足以毁灭一切的深重执念与妒忌。
哪怕不存在意识，这具名为无惨的身躯，依然会妒忌周围那些似乎被上天眷顾的孩子们。
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伏黑甚尔……
系统思忖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它只道：【……等这个任务结束后，我会向总部申请一具能让阿月你轻松点的壳子。】
半晌，神宫寺无月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凝望某处。
系统甚至都听见了他逐渐急促的喘息声。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系统敏锐地发现，自家宿主的眼睛中再次浮现了那种熟悉的、属于非人类的、冷漠而阴郁的色彩。
紧接着，它迅速扩大感知范围。
终于，系统发现了。
在与少年少女们相反的方向，执伞的青年缓缓停下了脚步。
山青色的短发在人群中分外显眼，他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不可置信，握住伞柄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浅色的瞳孔缩至针尖大小。
回忆如洪水翻滚着袭来，只消一眼，神宫寺无月便感受到有无数狰狞的黑爪侵占意识。
“您的章鱼小丸子好了——欸？”额头缠着汗巾的摊贩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章鱼小丸子，却见座位空空荡荡。
“您不要了吗？”揉搓着双手，中年男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还是第一次，他的摊位上来了一位姿容不凡的大人物。
走出几步的女人背影一滞，然后扭过头来，侧脸精致，红唇饱满，只不过——哪怕是足以温暖人心的暖黄色灯光，也无法揉淡她眸中的半分冷意。
“不要了。”
皮肤苍白到病态的女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堪称诡异的潮红。
她抬眸，锋利如刀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
“别来无恙，愈史郎。”
青发青年呼吸一窒，心跳都漏了一拍——如果是他拥有心脏的话。
“……无惨。”
眼前如走马灯般闪过故人们的身姿，下一秒，愈史郎听见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为什么还活着？”
望着人群中面露温婉笑容的女人，刹那间，愈史郎泪意翻滚——
凭什么？
凭什么他还活着——
“无惨！！！”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在五条家当鬼王的第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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