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珂笙（ksen）

4、第4章

　　第四章
　　林叶明呆住一刻，很快回过神来，说：“你好，郑先生。”
　　他忍不住细细打量郑清淮。
　　郑清淮高大英俊，身段十分标准，穿着烫贴的深色的西装，戴薄型白金腕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节都精致。
　　林叶明看的出来郑清淮是受的英式教育，一举一动都十分内敛，幅度很小，非常彬彬有礼，想必也从来不会高声说话。
　　郑清淮说：“跳舞跳的累了么？”
　　语气十分熟捻，哪里象是第一次见面。
　　自然不是第一次，林叶明十分明白，郑清淮早见过他。
　　可是此刻向来从容静默的林叶明却似受到震荡，仿佛幼儿初见生人，只知躲在大人身后偷看。
　　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点点头。
　　郑清淮坐下来，示意他也坐在一边：“没见你在外面吃东西，不喜欢？”
　　林叶明说：“我不饿。”
　　郑清淮点头
　　不知为何，林叶明不受控制的接着说：“太不习惯西式饮食了，不饿的时候完全不想吃，就算饿了，也不加选择，填饱肚子就行。”
　　郑清淮认真的听他说话，目光很专注，似乎并不在乎他说的是琐碎之极的小事。
　　可是林叶明吓一跳。
　　他竟然对着他诉苦。
　　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抱怨过，喜欢的是很好，不功不过是不错，不喜欢是还好，就算厌恶，也不过掉过头去，一声不吭。
　　可是，此刻，竟对他抱怨这种小事。
　　郑清淮说：“是，我也受不了英国的食物，种类太少，味道也差，你在学校里自然更没有选择。”
　　很同情的语气，可林叶明笑起来。
　　郑清淮也微笑，林叶明觉得他的笑容实在迷人。
　　郑清淮说：“如果你饿了……”
　　他停了一下，似乎有点踌躇，仿佛是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会觉得难为情。
　　“如果你饿了，我家的厨子会做很地道的雪鱼粥，要不要试试？”
　　林叶明说：“他会不会做云吞面？”
　　郑清淮说：“当然，还有翠玉饺子。”
　　林叶明笑：“那太好了。”
　　两人从后门出去，到门外穿上大衣，郑清淮穿一件样式简洁的灰色长大衣，林叶明没有见过比他穿起来更好看的男人。
　　他住的地方不大，大约只有300平方米，但是地段很好，看得到公园的大湖，这个晚上湖边热闹非凡，焰火印在湖水上，光彩夺目。
　　厨子的中式点心果然非常地道，普洱茶也很香浓，林叶明大块朵颐。
　　郑清淮只吃了半碗粥和一个饺子。
　　这里似乎只有一个人服侍他，郑清淮说是他的管家老陈，大约有40岁的样子，满面笑容称呼他“林叶先生”，语气很恭敬。
　　林叶明开始觉得他的排场也不算十分大，不过转念一想，这公寓应该只是他的一个落脚地，也照样带了厨子管家司机伺候，这个男人的生活真难想象。
　　他显然是一个好主人，非常周到，明明是惯于发号司令的样子，可对他无论什么都用询问的口气，十分尊重的样子。
　　但林叶明一律好好好，什么意见也没有。
　　两个人在阳台上喝茶看焰火，郑清淮问他学校生活是否愉快。
　　林叶明不由的诉苦学校功课太琐碎，教授一直考试之类。
　　郑清淮意外：“咦，我以为你如鱼得水，你的功课那么好。”
　　林叶明说：“学生功课好是本分，可照样可以抱怨学校啊。”
　　郑清淮笑：“的确是，不过听说你在学校很受女孩子欢迎呢，学生需要做好的两件事你都做的很好。”
　　林叶明不知为何，突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郑清淮很愉快的笑。
　　林叶明发觉他喜欢笑，且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一条细细皱纹，非常动人。
　　郑清淮问他：“圣诞假日你们放多久的假？”
　　“15日。”
　　“那为何一直留在本地？这么长的假期正该出去玩。”
　　林叶明说：“不知道去哪里，什么地方都不新鲜了，索性哪里都不去。”
　　郑清淮说：“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很好，可惜我一个人也提不起精神去，若是你肯与我一起去就太好了。”
　　林叶明连忙说：“真的吗？我可以一起去？”
　　郑清淮笑：“那么明天走可以吗？我的假期不多了。”
　　林叶明说：“好的，我回去收拾行李。”
　　郑清淮说：“不必了，出去时间也不长，我叫老陈给你准备一套就是。”
　　林叶明立即知道郑清淮今晚有意留他。
　　是以他没有回学校，住在这套公寓的客房里。
　　可是这一晚他实在震惊，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了早晨才迷迷糊糊的合了合眼，不过到底年轻，起来洗个澡立刻精神起来。
　　浴室的外间放着一套新的衣服，从内到外，甚至包括袜子皮带尺寸都刚刚好，质料又柔软舒适，林叶明想：这次的旅游或许会是最舒服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