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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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床板轻响，五条悟侧过身，“你睡了吗？”
“没。”床不高，夏油杰稍稍欠身就能看到躺着的人，“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咱们聊天吧。”
五条悟窸窸窣窣挪到床边，胳膊垫着脑袋，与地铺上的夏油杰面对面。
“你说夜蛾老师已经知道有妖灵出没，他知道小川的事吗？”
“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不会录取他的。而且小川的人形毫无破绽，已经算很高等的妖灵了。你记得上回我们俩干掉的蠃鱼？以为是特级咒灵，其实是成形不久的妖灵。”
“所以妖灵比咒灵厉害很多？”
“对上的话，算是降维打击吧。”
“那不是比咒术师还要强？”五条悟来了兴致，半个身子探出床沿。
“比普通咒术师强，但你……你能不能躺好？”夏油杰原本闭着眼，说到五条悟的时候，习惯性看他，发现某人不安分得几乎要掉下床。
五条悟压根没听，喃喃说：“可是小川完全没有反抗……”
“高等妖灵有成熟的思想和意识，不会像傻咒灵那样，不知死活胡乱攻击，对人对己都毫无益处，只是发泄兽性而已。
妖灵有一百多年没出现过，并不是灭绝了，它们只是隐世不愿暴露，或许在深山，或许在极地，或许就藏在普通人类之中，祥和安乐地生活。
我查过，有记载的灵异史，妖灵但凡现身暴露，都是因为受到了威胁。
小川也算。他根本不想伤害你，甚至源清，他的目标只是4792。”
五条悟点头轻叹：“他想让监察厅注意到4792的肆虐无道，想要阻止来自枉死冤魂的怨愤……他做到了……”
用极端的方式。
“这和人有什么分别呢。”说到底五条悟还是没有接受小川是异类的事实，“要是能平和地共处……哎……”
他半撑着上身，额头抵上床沿的木板，不再言语。夏油杰坐起身，背靠着床，看那一头垂下的白发忍不住想揉。
忽然看见五条悟后颈有两道抓痕，“脖子怎么回事？”
“什么？”五条悟伸手去摸，下手没轻没重，冷不防被火辣辣的痛感刺激地“嘶”了半声。
“痛得厉害？”夏油杰摁亮了床头灯。两道伤痕很细，但深，像极薄的利器划进肉里留下的伤口。“等着，我去拿碘伏。”
“诶不至于，又没流血。”反矫情战士试图阻止大惊小怪的夏油同学，未果。
“这是腺体的位置，比其它部位敏感，什么时候伤的你不知道吗？”
棉签蘸着碘伏带来冰凉的触感，五条悟缩了缩脖子。不碰没感觉，一碰反倒疼得厉害。
“可能是我自己挠的。”
怎么可能……夏油杰话中带气：“那你对自己够狠的。”
“真的，我一直开着术式，什么东西能近我的身？你知道的，无下限除了对毒气无效……”五条悟忽然想起来，在楼里那个被附身的实习生对他释放过隐欲矜香。
夏油杰敏锐地捕捉到五条悟的停顿，问道：“妖灵放毒气了？”
“也不算，是攻击腺体的矜香，但我没分化伤不到我。”
“明天让硝子看看，”夏油杰看着光洁肌肤上突兀的伤痕，心情不好，“腺体很脆弱，当心点。”
***
次日二人回校，五条悟直接被蹲在宿舍楼前的夜蛾正道逮去办公室。
夜蛾正道一如既往地青筋暴起：“打了弟弟又揍哥哥，悟，你是跟源家有仇吧！”
“他杀了小川。”
“那是妖灵，不杀留着过年吗！”
“我知道是死罪，起码让他解释清楚，确定判决……”
“不要意气用事，悟，你怎么拔除咒灵的，就该怎么拔除妖灵。其它的事，不在你——一个专职咒术师的职责范围。”
“明明不一样。”
“什么？”
“妖灵，和咒灵明明不一样。小川如果不是因为4792的过分行径，根本不会滥杀人类。”
夜蛾正道早料到面前这位不是乖乖听训的主儿，他要能说一句“老师我错了下次不犯了”，那真是枯木生花钻火得冰的稀罕事。
“悟，如果不是因为4792，小川根本不会幻化人形、入学咒高、成为你的学弟，你不会认识他，不会偏袒他。”
夜蛾语气缓和：“世间之事没有如果，这道理你明白的。”
门口一个后辈探头探脑，见夜蛾正道看过来，才小心翼翼说：“一年级都集合完毕，在篮球馆等测验。”
夜蛾点头说“好”，又对五条悟说：“记得我们咒术师的职责。”
保护人类。
五条悟还是个走路歪歪倒倒的孩童时，家里的老师就给他讲，咒术师，是保护弱者的存在。
可是，人类是弱者吗？
他们无法看到咒灵，不会控制咒力，没有天生的咒术，随便一个四等咒灵就能杀死他们。似乎真的很弱。
但踏平森林的是人类，制造核武器的是人类，胡乱排放废气废水的是人类，他们的能力大到通天。好像一点也不弱。
“老师，”五条悟紧追两步，跟上往篮球馆去的夜蛾正道，“那些人，也该反省反省自己不是吗？原本我们可以和妖灵和睦相处的。”
夜蛾脚步一顿，扭头盯着五条悟。
盯得时间有些长，五条悟以为他的脑门又将迎来一记暴锤。
“知道吗？”夜蛾的眼神带着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缓缓说：“你的叔叔，五条先生，跟你说了一样的话。”
***
咒高的学生老师在篮球馆集合，由源清带着赤青刃验测身份。
小川彦的事传出，不单咒术界哗然，人类的管理者也怒气冲冲质问咒术高层。
“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会尽快验测每位咒术师的身份，从犯人小川彦的东京咒术高专开始。”
二年级也开始往篮球馆去。
“小悟，婶婶收到你的礼物了。”玉叶打来电话，昨天五条悟买的新生儿礼物已经送到五条家。“谢谢小悟。”
五条悟说“不客气”。
玉叶问他下次什么时候回家，出乎意料的，五条悟问叔叔在不在家，在的话他尽快回去一趟。
玉叶说五条彰出城了，三天后回来。又在电话那头神神秘秘说：“小悟，你跟源氏的大少爷什么情况啊？”
五条悟理所应当地想到自己昨天暴揍源清：“打了源清的事，这么快就被爷爷知道了吗？”
玉叶哧哧笑，说：“不是，那个大少爷一早来拜访，问你的婚事定了没有。”
篮球馆内，一年级学生已经全部验测完毕，没有妖灵。二年级刚开始。
赤青刃呈赤红色，指示妖灵本体，呈青蓝色，则是妖灵附身。
夏油杰站在队伍末尾，静冈妖灵的话再次回响耳畔。源清走过来，夏油杰揣在裤袋的双手紧了紧。
哐——
馆门被大力踢开，五条悟杀气腾腾杵在门口。
“源清你TM有病吧，去我家提亲？！”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