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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请家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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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格雷森,现任布港夜翼。在经历了少年时代坎坷——好吧也不是那么坎坷的罗宾生活后,终于在几个月前离家出走,成功出道成为了布鲁德海文的新义警。
这在迪克看来,是他与布鲁斯对峙中的一大胜利。他找到了工作,也养活了自己,尽管一开始不是很适应这种生活,但现在?
唔,迪克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独立打工人了。
不过偶尔也有例外。
他昨天夜巡时终于揪到了一伙在布鲁德海文猖獗已久的劫匪的尾巴,于是理所当然地在城里上演了一晚上的速度与激情,括弧,负伤debuff版,并在今天早晨荣获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他在日出之前终于把那伙罪犯解决了,不用面临第二天白天还得打击犯罪的凄惨情况;而坏消息是,他今天还要去警局上班。
因此——他极有可能再次和昨天晚上追捕的罪犯面对面。
所以现在他狼吞虎咽地就着一张下饭报纸吃早餐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了。
上帝啊,这个世界上只有温暖的麦片可以治愈他冰冷的心灵了。
迪克虔诚地舀了一大勺麦片放进嘴里,被烫的嘶嘶抽气,一边吃一边翻着手里最新的报纸。这几乎成了他每天早晨的习惯。
直到他看到了报纸头版那张放大的模糊照片。
“噗咳咳——”一口麦片哽在他喉咙口。
真好,差点他就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早餐呛死的义警了,但哪怕这些都比不上报纸上的消息来得惊悚。
迪克呆滞地看着报纸。
报纸与他欢快地对视。
你得知道,这是一个烂透了的拟人,迪克心想。
但跟这个消息比起来,作者糟糕的写法似乎也变得异常顺眼了。
报纸加黑加粗的标题上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一行大字——蝙蝠侠与新任罗宾夜巡哥谭,神秘新义警现身爆炸现场!
——『本报记者于今日凌晨发回的快报,有民众拍下了蝙蝠侠与两名义警出现在哥谭市一间炸毁的仓库附近,其中一名是我们耳熟能详的罗宾,另一名义警此前则从未出现过,但据昨晚受到帮助的民众透露,两名义警似乎都是蝙蝠侠的助手…』
迪克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
不愧是你,布鲁斯,我还以为你陷在我出走的阴影里出不来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好下一任…两任了呢,哈哈。
他苦中作乐的想——
——去他妈的苦中作乐!让工作见鬼去吧!他要回哥谭,今天就走!
迪克怒气冲冲地把牛奶麦片一饮而尽。
…
“好,接下来我们从A点连接到B点,可以画出一个等腰三角形,再把刚才计算出的数值带入进去,得出一个结果…”
埃尔森趴在桌上,面前是厚厚一摞课本,耳边是老师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尚且清醒的意识还在竭尽全力地与困意抵抗。
他努力地撑着眼皮,但眼皮上仿佛涂了胶水,止不住地往下坠。
撑住…还有十分钟下课…还是二十分钟?
妈的,撑不住了。
前警校优秀毕业生,现哥谭小学学生的埃尔森痛苦地想。
这就是当超级英雄的坏处。你必须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扯成好几份,来应付这见鬼的生活。
事实上,因为昨天那枚再次爆炸的炸弹,他、杰森和阿福几乎一晚上没合眼;布鲁斯好歹还晕了几个小时呢,而他凌晨六点才爬上床,睡了约莫一小时后被阿福残忍地从被窝里揪出来上学——事实证明,小睡一会更他妈困。
——这导致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能表演一个原地猝死。
为了让自己的大脑不那么空空如也。好吧,让他再来捋一遍昨天爆炸事件的经过: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一个事实,就是哪怕是蝙蝠侠,他的夜巡工作也不一定能做得十全十美。
那么,哥谭出现几个被蝙蝠侠误伤的倒霉蛋,这种事听起来是不是也不那么令人惊讶了?
因此,现在事情的起因就已经呼之欲出了——昨天晚上自爆的那个中年男性,叫做斯派克·休,毫无疑问是一个被蝙蝠侠一脚踹掉了工作,妻子孩子都离他而去的倒霉蛋。
等等,你问我怎么知道的?
——别问,问就是蝙蝠电脑,永远的神。
这位老哥原本领到了韦恩集团下发的补助金,足以令他衣食无忧地生活一辈子那种,结果他偏偏想不开,非得逼蝙蝠侠现身给个说法。
要是本来就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种人哥谭每年都会冒出来一大堆,跟雨后春笋一样,蝙蝠侠见过的比这麻烦的家伙一抓一大把。而且说句实话,斯派克对蝙蝠侠无法造成任何威胁…也许有百分之零点五也说不定?不过总之,可以忽略不计就是了。
但是。
坏就坏在猫头鹰法庭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跟斯派克搭上了线。
你听听,多么熟悉。
这群猫头鹰对斯派克忽悠了一通,最后成功给对方上了个光学□□和定时炸弹的buff——注意,这里的定时可能指的是“拆完弹之后”炸弹会再次爆炸。
主打的就是一个谨慎。
当然,这些东西在一个晚上就全都查到了肯定是不现实的,因此它们大部分都是基于线索基础上推测出来的,所以之后他们大概率还会重返现场找找证物。
夜巡第一天就遇到了如此刺激的案件,埃尔森是很兴奋没错,但那不代表他没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就比如现在!
回想这个操蛋的案件是个错误,它不仅没有令他支楞起来,反而使他困得更加恨不得以头抢桌尔。
但是为什么杰森还那么精神,这不科学!
埃尔森扭头看向右边的杰森,黑发男孩根本看不出来昨天晚上疲惫失措的样子。小知更鸟精力充沛,看上去比他的状态好了不知多少倍,让人嫉妒得牙痒痒。
这根本就不科学!他忍不住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近在咫尺的桌面看上去格外有吸引力,埃尔森试图用一个极其难受的姿势麻痹自己,最终还是敌不过来势汹汹的困意。
好吧,就眯一会,五分钟…他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时,眼睛已经闭上了。
——绝对是桌子先动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埃尔森听到一个烦人的声音。
“埃尔森先生?”
“埃尔森?”
有人在叫他。
埃尔森皱着眉把自己往臂弯里埋去,恨不得把发出噪音的那人的嘴给堵上。
真没素质,不知道不要打扰睡觉的的人吗?
他没理会,试图再次回归到刚才舒适的睡眠中。
“埃尔森·托德!”
那个声音更大了,而且——叫的是全名。
埃尔森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从椅子上弹射起步,意识还停留在仿佛才过了几秒的睡梦里,身体就已经自动站了起来。
他茫然地环顾一圈,最终视线的落点停留在讲台旁边一脸怒容的老师身上。
等等,老师?
埃尔森心里咯噔一下。
——哦吼,要完。
平时温和的女老师此刻脸上黑云密布,“埃尔森先生,请你回答一下我刚才说的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身旁,杰森幸灾乐祸的视线太明显,想忽视都难。
这个小混蛋!埃尔森咬了咬牙,试图用隐晦的眼神向杰森传递出求救的信号,然而杰森却若无其事地扭过了头。
埃尔森:……
埃尔森只得看向黑板,谢天谢地那上面写着一道数学题。幸好这种难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埃尔森沉吟了几秒,然后说出了正确答案。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他不确定地想…但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埃尔森先生,”果不其然,女老师深吸了一口气,“你刚才说什么?”
埃尔森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的答案,没问题啊。
于是他无辜地回望。
老师可能也没想到埃尔森能走神走的那么光明正大,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是英语课。”
不祥的预感应约而至。
女老师看上去已经处在发飙的边缘了,埃尔森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没办法,谁小时候没被老师训过呢。
杰森怜悯的眼神已经快要凝结成实质了,埃尔森如鲠在喉。
“回去通知家长来学校一趟,我需要和他谈谈,”最终,女老师摇了摇头,看在好学生的份上,放过了原地呆滞的可怜男孩,“埃尔森先生,你还是站到下课醒醒神吧。”
埃尔森:……
他顶着全班同学灼热的目光,眼神放空,内心无比震撼。
啊?什么?你再说一遍?
请家长?
他,一个两辈子加起来都快60岁的(前)警察,应然被请家长了???
埃尔森瞳孔地震。
——无论如何,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布鲁斯知道。他沉痛地想。
他有预感,一旦布鲁斯知道了这件事,他的训练量一定又会拔高到一个令人眼前一黑的程度,给本就不富裕的零花钱和零食份额雪上加霜。
顺便一提,他也不能再说脏话了,因为迄今为止,他和杰森已经给阿尔弗雷德设立的脏话罐里投了差不多两百美元了。
就这样,埃尔森怀揣着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熬到了下课。
铃声一响,埃尔森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喃喃自语,“老天,布鲁斯会杀了我的。”
杰森仅存的良心促使着他给埃尔森一线希望,于是他拍了拍埃尔森的肩,“好啦,没有那么糟糕吧?
埃尔森绝望地抬起头,看着他天真的弟弟,“我这周快吃不起小甜饼了。”
杰森拍肩膀的手一僵,“喔,那确实有够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