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恩怨》顾妄凡

2、顾曜澈

　　在禹迹，有十大家族，他们自国家建立开始至今，一直负责政府的经济命脉工作。
　　在古代，他们就是皇商。

　　“澈总，这一季度路家的总汇表还要原封不动的上交吗？”
　　一旁的助理抽出十家排名末位的路家送来的季度总汇表放到顾曜澈的面前。

　　二十岁的顾曜澈看了一旁桌面上的合照，两个男人将他高高举起，那两个男人都是他的哥哥——顾曜城和顾曜宸。

　　二十岁的他本不应该出现在公司内，他的职务本应该是他大哥顾曜城的。
　　但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他那单纯善良的大哥被路家现任家主陷害，遭到了十家的排斥。
　　而他那头脑简单的二哥，也被路家提供的先遣队陷害，至今不知所踪。
　　自那时他便起誓，无论以后要付出何种代价，他都要让路家在十家排名中消失。

　　“澈总，您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
　　顾曜澈摇了摇头，拿过一旁的钢笔，飘飘洒洒地在其他总汇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将路家的总汇表放到了碎纸机中，“重做。”
　　“是。”

　　晚上六点，顾氏集团大楼的照明系统被人强制关闭。
　　员工们似已习惯，拎着自己的公文包相互道别后就离开了公司。

　　顾曜澈揉了揉太阳穴，而后拎着自己的公文包去到停车场。
　　刚要拉开车门，一个男人按住了他的手。

　　目光顺着男人的胳膊看向他的脸，顾曜澈眼中充满了欣喜，但面上依旧是那副冷面，嘴上也依旧是咄咄逼人的话。
　　“你怎么回来了？在外面惹出乱子，需要自己的弟弟帮你擦屁股？”

　　“这个啊……”顾曜城摩擦着自己新剃的寸头，“也不是惹乱子，就……那个路家千金，那次过后她也被抛弃了。”

　　“然后呢？你想让我帮她？”

　　“也不是。就，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然后我俩就……领证了。”

　　听着顾曜城说出这话，年纪轻轻的顾曜澈差点儿过去，“你……你是傻子吗？路家人陷害你，你却和路家的人结婚？要是让父亲知道，一定要打断你的腿！”

　　“主要是……那次过后她就怀孕了，我总不能逼一个女孩儿去打胎吧。伤身体啊。”顾曜城碰了碰鼻子，而后才说出自己找他的原因，“老弟，你……借我点儿钱呗。小孩儿现在消耗大，我手里的钱不够了。”

　　顾曜澈没说话，脸黑得和锅底一样。

　　“那实在不行，我把我家那俩放你这儿一个，当抵债的，等我赚够钱了，我就还你，你再把孩子还我。”

　　顾曜澈的脸更黑了，“你的孩子，你自己养。”然后把自己的卡包整个给了自家大哥，“别让父亲知道。”

　　“谢谢老弟啊。”顾曜城掂了掂手里的卡包，然后抬手去拍顾曜澈的肩膀，“你放心，等过几年，这两个小崽子都长大了我就回来。”

　　顾曜澈信了他哥的鬼话，等了二十年，他自己的儿子都快上完初中了，顾曜城才真正回来。

　　顾曜城回到顾家那年是47岁，只有额前一簇白发。
　　但39岁的顾曜澈已经两鬓斑白了。

　　“爸，我都收拾好了。”16岁的顾言守背着自己的书包站在自己的大哥顾言澄身边等待爸爸的指令。

　　顾曜澈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死死地盯着顾言澄，“你确定，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好？”

　　“小叔，我是顾言澄，不是顾言逸。”
　　言外之意：我可不像我弟那么不靠谱。

　　“爸，小白呢？苏哥呢？他们不和我们一起去侯安吗？”顾言守有些失落，比起自己的大哥，他其实更喜欢看着他长大的白水檩和苏辰穆。

　　因为自己想要任何东西，白水檩和苏辰穆都会给他买来。
　　明明大哥之前也会给自己买，但现在就不会了，为什么呢？
　　而且他每次买之前都会告诉自己少买那些没什么用处的东西。
　　可是，奶糖真的很甜，比果糖还甜，明明大哥也喜欢糖，怎么就体会不到那种甜呢？
　　顾言守一直搞不明白这些事。

　　顾曜澈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尽量用比较温柔的语气说着：“十三，小白和你苏哥最近有事要忙，让你大哥陪你。”

　　“好吧。”
　　顾言守有一点点不情愿。

　　送走了自己的儿子，白水檩从暗处走出，站到顾曜澈的身后微微躬身，“义父，那几个未登记的『艾奥士』已经抓来了，现在在科研所。千栩家主也到了，她说要见您。”

　　“不见，”顾曜澈拿过白水檩递过来的外套，“去科研所，叫上顾言逸。”
　　“是。”

　　顾氏科研所（SRI）内，一名脖颈带着项圈的研究员不情愿地接待了顾曜澈三人。

　　“喂喂，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千栩啊？”研究员将手中的记录本丢到实验台上，“你们要的结果我已经给出来了，还想关我到什么时候啊？”

　　三人没有一人回答他的话。

　　研究员气愤地拽着项圈，“要不你们直接引爆炸弹让我死这儿得了！”

　　“柴博士。”顾曜澈不满地盯着研究员，“我给了你整间实验室的使用权以及人员调动权力，可你的研究报告显示的，依旧是无用的结果。”

　　“无用的结果？你懂个屁！”柴博士被顾曜澈充斥着不满与轻蔑的语气惹怒了，“你一个资本家懂什么科研！你在这儿装什么大瓣儿蒜！”

　　白水檩抽出甩棍：“柴博士，请你对家主尊重些。”

　　“呵，我不尊重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死我啊！”柴博士根本不怕他的甩棍，“打死我之后，你看谁还有能力帮你分析『容器』拥有的能力，谁还能帮你把曜二的胳膊接回去！”

　　顾曜澈不耐烦地挥下手，顾言逸坐到实验台前，将实验室的数据全部转入自己的电脑中。
　　而后，他又将实验室的数据全部销毁。

　　“你在做什么！”
　　实验室内回荡着柴博士的怒吼。
　　可他阻止不了顾言逸。
　　因为白水檩就挡在他的面前。

　　做完这一切，顾言逸合上电脑，走到柴博士身旁，像地痞流氓一样笑着：“柴博士，你好像不太诚实。明明你的脑子里有更多有用的结果，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你！”

　　“嘘——”
　　顾言逸示意白水檩压住柴博士。

　　顾曜澈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小时，我要结果。”
　　“放心吧小叔，”暗蓝色的双眸亮起，顾言逸抬手按在柴博士的脑袋上，“会有你满意的结果的。”

　　一个小时后，顾言逸和拎着带血甩棍的白水檩走出实验室。
　　顾言逸把自己的电脑递给小叔，“人是死不了，但估计得残了。电脑里有他不想告诉我们的结果……还有一部分涉及十三。”

　　顾曜澈周身气压低了不少。
　　顾言逸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们可能自『容器』投放意识体之后，就弄错了谁是十三……”

　　顾曜澈攥紧拳头，顾言逸觉得自己呼吸变得困难。

　　“小叔……”
　　顾曜澈回神，见小侄子脸色涨红便松开了手，可面色仍旧铁青。
　　“小白，先回去把电脑收好不许让任何人看到，包括老爷子。”

　　“是，义父。”
　　白水檩接过顾言逸手中的电脑，先行回到『曜屋』安置这台电脑。

　　“小叔……”
　　顾曜澈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你也先回去。想办法把你二叔的机械臂安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