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假少爷重生后》禾如

4、第 4 章

　　郁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他把东西送到三楼之后，又看不下去他磨磨蹭蹭地上楼，一下子抱起他。

　　突然的失重腾空让唐瑾年无比惊惶，本就缺乏的安全感在那一瞬趋近于零，他的手比脑子先反应过来，环住了郁柯的脖颈。

　　郁柯将他抱上三楼，歇了一会儿说：“等着。”

　　然后去底楼帮他把拐杖拿起来。

　　唐瑾年的心情很微妙，在不堪和不敢置信中跳跃，最后凝结成一句：
　　“郁柯，谢谢。”

　　郁柯正取下眼镜，擦拭上面落下的灰，猝不及防听到唐瑾年的一句话，扫了他一眼：“光是说谢谢有什么用？”

　　唐瑾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我做什么？”

　　取下眼镜的郁柯看起来青涩了不少，在职场上的称呼可以从“郁总”变成“小郁”。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唐瑾年模糊的面容说道：“别犟。”
　　说着，他重新带回眼镜。
　　一切都没有变化。

　　他也没打算进去坐坐：“我走了。”便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

　　唐瑾年打开门，他捡的小狗从房间探出头，摇着尾巴迎接他。

　　小狗的状态不是很好，摇尾巴的幅度都小了很多。

　　唐瑾年摸了摸它的头，把东西拖进去，那些都是他以前的一些衣服鞋子。

　　他把东西整理好，马上把东西放在二手软件上卖，以前买的东西都挺贵的，应该能换点钱。

　　收拾好了之后，他带着尾巴下楼溜了一圈，就又要开始上班。

　　临走前，唐瑾年对尾巴说：“今天忙不过来，明天再带你去做检查。”

　　唐瑾年今天上班上的心不在焉的，一下子想起郁柯，一下子又记挂自己养的小狗，好不容易终于捱到了下班。

　　回到家，尾巴没有像白天一样迎上来，唐瑾年以为它已经睡了。

　　他打开灯，发现主人家的小女孩居然趴在地上看他的小狗。

　　唐瑾年说：“小朋友，你不睡觉吗？”

　　小女孩说：“哥哥，你的小狗，在咳嗽。

　　唐瑾年察觉到不对，赶紧抱着尾巴看了看。

　　小狗没有精神，鼻子流出脓液，狗脑袋耷拉着。

　　他心道糟糕，连忙抱着尾巴出门找宠物医院。

　　找到医院的时候快接近一点，里面值班的医生都趴在前台睡觉。

　　唐瑾年叫醒医生给尾巴做检查。

　　过了几分钟，医生看了看检测试纸上的结果，对唐瑾年说：“你这狗，得了犬瘟啊。”

　　就算唐瑾年以前乜有养过狗，也知道得了犬瘟的狗大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医生看到他脸色不好，问他：“还治吗？”

　　狗得了这病不好治，而且贵，很多人都不愿意出钱。

　　“大概要多少钱？”他问。

　　他不安地握住自己的手。

　　医生报了个数，听到医生报出的费用，唐瑾年一阵沉默。
　　“先治两天行吗？”

　　“可以，还是建议治个一疗程。”

　　唐瑾年掏出手机交了钱，微信里的余额瞬间见了底。

　　医生给尾巴扎针输液，尾巴不哭也不闹，乖巧得不像只狗。

　　医生说：“你可以先回去了，白天再来看，这边加个微信，有情况我会联系你。”

　　唐瑾年杵着拐杖回去，路上差点摔了一跤。

　　他走着走着腿提不起一点劲，干脆把拐杖扔在一旁，坐在街边关门店铺前的台阶上。

　　他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找不到出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理智告诉他应该把狗带回去，自己给它喂药吃，能不能挺过来全凭运气。

　　但他又觉得医院让人安心些，钱花了就能救回尾巴的命，他不想尾巴就这么离开。

　　可问题是，他没钱。

　　唐瑾年从来没有这么无能为力过，上辈子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但他现在不断地陷入自我否定的漩涡中，他没能力，赚不到钱，被人赶出去，犹如丧家之犬。

　　这样的他还舍不下那么一点点自尊，拉不下脸去认错，去求人。

　　江文柏说的对，他装什么清高？这条命又烂又贱，装什么清高！

　　唐瑾年拿出手机，手指悬在联系人页面上好半天，目光死死地盯在上面。

　　那一刻，他终于决定舍弃了什么，决然地拨出了电话。

　　每一秒都那么漫长，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郁柯......”

　　这么迟了，郁柯没想到唐瑾年会给他打电话，他没有犹豫地接起来。

　　“什么事找我？”

　　“你能借点钱给我吗？”唐瑾年声音有种强装的镇定，藏不住语气中的悲哀与慌乱。

　　手机好像静音了，那边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过了好一会儿，郁柯发出轻笑。
　　“我凭什么借给你？”

　　唐瑾年握紧手，放低姿态，几乎哀求道：“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求你......借给我。”

　　郁柯没想过他会求他，他印象中的唐瑾年从来不会说一句软话。

　　他推了推眼镜：“不用求我，我会借给你的，只要你以后听我的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