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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深沉的思念】 ...

  •   热,浑身都好热,热得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痛苦。

      这种仿佛置身在炼狱中感觉,只有当初被炸得体无完肤时才体会过。但那次即使险些丧命,醒来时却有人温柔地抱着自己,守着自己。

      伊扎克,你在哪里。

      阿斯兰好痛,好难过。。。。。。

      为什么你不来看我?

      你再也不会握着我的手守在我身边了吗?就算我痛得快要死掉,你也不会再管我了吗?

      伊扎克。。。。。。

      这一次,为什么没有抱住我?

      为什么现在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总是一个人?

      为什么事到如今,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却还是要自己寂寞地一个人舔舐伤口。

      我到底该怎么做,谁来告诉我?。。。。。。

      “阿斯兰。”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声。

      是谁在叫我?

      “阿斯兰,醒醒。”

      你终于来了吗?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呢?

      病房里的海涅被狠狠地惊吓住了,因为病得昏昏沉沉的人突然复活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并且大叫了声“伊扎克”。

      “乖乖你可终于醒了,但是不用一醒来就这么热情地和我肌肤相亲并且叫错我的名字吧?”海涅无奈地把阿斯兰的手放回被子里。

      阿斯兰呆呆地看着海涅。

      “喂喂,怎么了?”

      “刚才。。。。。。是你在叫我?”

      海涅觉得好笑:“要不然呢?你以为是美丽的护士小姐?”

      阿斯兰眼中的神采暗了下来:“你叫我做什么?”

      海涅看着他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他的眼侧:“你没发现吗?你哭了。”

      阿斯兰这才注意到脸颊两侧冰凉的触感,他刚才居然在梦里哭了。

      海涅的眼神带着探究:“告诉我,是因为那个叫伊扎克的人吗?”

      “没有。”阿斯兰埋下脸擦干眼睛,“是生病太难受了。”

      “好吧,就当你是生病难受。”海涅突然话锋一转,带着责怪,“这个事情我也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就算是为了高考你也不能这么虐待自己吧!医生告诉我你至少两个星期没有正常进食了,连发烧时吐出来的都是咖啡,你是疯了吗?考英语的时候淋得湿透了居然还敢坐在教室里两个小时,也难怪一出考场就晕倒了。”

      阿斯兰尴尬了:“只是要考试了太紧张没有食欲而已,海涅你不用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啦。”

      “什么紧张不紧张,全是借口。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知不知道我看你这副样子就一肚子气。”

      “抱歉。。。。。。让你担心了。”

      海涅简直要抓狂,阿斯兰这种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性格真是让人有够恼火,他到底把不把自己当朋友?

      海涅在心里仰天长啸,吁出一口气:“难道当你痛苦的时候,我就不能帮你分担一下烦恼?还是说在这种时候,你只愿意把心里话告诉基拉那小子?”

      阿斯兰重重地摇头:“不是这样子的海涅,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感情问题?”海涅这次绝口不谈刚才阿斯兰梦中叫出的名字。

      阿斯兰犹疑了会,轻轻点了下头。

      “你喜欢上了某个人?”

      “不是,也不能这么说。。。。。。”阿斯兰眉头微微拧起,“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很淡漠,因为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的感情。”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尝试着先交往看看?这样才知道适不适合。”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阿斯兰双手渐渐握紧:“交往什么的,我做不到,因为那样会伤害很多人,包括他。如果在一起的话,我会成为他的累赘。”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海涅不赞同地摇头,“一个人的感情本来就是有限的,当然只能给有限的人,伤害别人是在所难免的,所以聪明的人要懂得知难而退,你的好心不用放在这种地方。至于累赘什么的,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吧,如果害怕给他添麻烦,那你就努力不要成为他的累赘啊。”

      阿斯兰沉默不语。

      “所以说你就是为这些事情烦恼的吗?”

      “海涅。。。。。。我也开始不了解我自己了。有时候,我很害怕那个人,因为他的世界观和我的完全不同,所以我总是告诉自己和他没有未来。但是。。。。。。但是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他什么也不做,要是他变得再普通一点,再平凡一点,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海涅盯着阿斯兰看了半天,突然“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来:“真该把你刚才的表情表情录下来让你看看!还敢说你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阿斯兰脸上一热,侧过头不再说话。

      “这样可真不像你。”海涅温柔地揉了揉阿斯兰的头,“那个勇敢聪慧的阿斯兰到哪里去了?那个年级第一的智多星到哪里去了?你应该大胆一点,如果你自己不寻找答案的话,永远也看不到结局啊。”

      “我自己也奇怪啊。”阿斯兰挫败地叹气,“第一次在一件事情上变得这样不勇敢,处理得乱七八糟的,对待一个人像这样,即使是害怕也放不下他。”

      海涅的思绪似乎飘到了某一处,眼神恍惚,淡淡说:“世上的人大概都是这样,正是因为碰到了真正的感情,才会变得胆小怯懦,患得患失吧,整天烦恼些有的没的,跟个孬种似的呵。。。。。。”

      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嘴唇,海涅的心底泛起一丝柔软的痛。那个绿发少年瓷娃娃般的脸上沾湿泪水的情景像魔一般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脸颊上仿佛还能感觉到当时被打的痛楚。下了那么多次棋,赢了他那么多次较量,却唯独那一次坏心眼地欺负了他一下,只是想让他收敛性子知难而退而已,没想到那小子哭着留下一巴掌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感情这种事情,还真的会让人很纠结啊。”海涅苦笑。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不论内心有多少不安,有多么迷茫,只有呆在那个人身边,才能找到最终的答案。”海涅握住阿斯兰的手,传递着某种坚毅的力量。

      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啊,在什么都还没弄明白的时候,已经怅然发现,那个人消失得了无踪影。

      阿斯兰怔怔看着海涅认真的眼眸,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触。———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在时光悄然而过的时候,也许,他们都已经长大了。

      昏暗的地牢里,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到处弥漫着极尽阴冷的气息。

      然而谁也不知道,在地牢的最深处,有一处天然岩洞的上方,一束光线从地洞上直射而下,映照在波光粼粼的地底湖水中,漂亮得不真切。

      这便是水牢。

      瀛族鲜少有人知道的禁地。

      岩洞的池底清澈见底,蜜色的细沙铺满整个地面,泛着晶莹诱人的光泽。

      池边的一座岩石上,一头美丽的银色长发直泻而下,发尾浸润在池水中微微漂浮着。一个身着白衣,五官美到极致的人斜斜靠在岩石上,闭着眼让阳光照耀在脸上,莹白的脸颊仿佛初生,连一丝瑕疵也找不到。

      “陛下,您还在为瀛王的事难过吗?”

      岩石上的美人抬起眼帘,回问自己的贴身侍卫涟:“为何如此说?”

      “瀛王出征前都没有来拜访一次,王后陛下,您不难过吗?”

      听闻此言,他淡淡一笑,煞是夺人心魂:“若是相信我的孩子死不了,我自然不会难过。还有,涟,现在应该称呼我为太后,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习惯呢?”

      涟笔直地站在岩石之后,恭敬地微垂着头:“在臣心中,您永远是当初的王后。”

      寒姬抿起薄薄的唇,默然不语。

      当初。

      王后。

      再听到这些词,还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刻,那个人穿着威严的王袍,亲手为自己带上“后戒”,问道:“你愿意做我的王后吗?”

      伊裴·玖尔,我的孩子已经踏上了战场,向你曾经的朋友征战,为你报仇。

      你高兴吗?

      那个我们珍爱的小小魔王,现在已经长大了。

      寒姬仰着头,微白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浑身散发出让人不忍的孤寂。

      ——杜兰达尔,你又高兴吗?上一代的孽缘,终究是延续到了下一代啊。

      “前方情形如何?”

      “回瀛王,驭兽营的将士从空中洒下解毒药剂,前方的有毒植物已经清理了大半,步兵营前进得很顺利。”

      骑在圣兽上的君王点了点头。他通身银白色的铠甲,一件丈长的雪狐皮从左肩一直垂下,强健挺拔的身躯英气凛然,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极具压迫感和危险气息,让前来报告的慕彦不敢直视。

      “吩咐骑兵,掩护突袭敌方的那只军队,务必一次成功,瓮中捉鳖。”

      “是!”

      就在慕彦退下的时候,伊扎克身形突然晃动了一下,身后的副将迪亚哥连忙扶住他的肩膀。

      “你真是够可以!今晚你要是再不补充灵力,我都可以直接向三军自刎谢罪了。”迪亚哥低声责备。

      “谢了。”伊扎克扯出一个安抚的表情,握住迪亚哥的手,吸收了一部分灵力。

      三殿下欲哭无泪了:“兄弟你什么时候才能饶了我?就算我这人风流倜傥生性多情,你也不用让我每天抱比以前多一倍的女人吧,难道你想让我劳累过度而死啊?我宁愿为国捐躯一了白了。”

      “反正你时间多。”伊扎克理直气壮虐待自家兄弟,“我现在可是忙得没时间管什么灵力不灵力的。”

      借口。迪亚哥鄙视他。

      “再等一段时间吧,只要找到了灵纵者,别说是我们,全军的灵力日后都得到了保障。”

      “有眉目了吗?”

      “有,但很棘手。”伊扎克微微蹙眉。

      “怎么个棘手?”

      “他是阿斯兰的朋友。。。。。。”

      迪亚哥愣了一下,想明白过来后,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还,还真是很棘手啊!对你来说,啊哈哈。”

      伊扎克冰冻三尺的目光射向迪亚哥,立马让其噤声。

      迪亚哥笑也是情有可原的,以往要把什么人收为己用,无非就是走绑架威逼利诱那一套,再顺带拿对方的至亲好友恐吓一下,十有八九是能成事的。但是现在这位灵纵者,因为牵扯到阿斯兰的关系,伊扎克是动也动不得,打也打不得,威胁也威胁不得,难道还得让堂堂瀛王亲自下跪把他请来给瀛洲帮忙?人家还未必答应呢。

      这场好戏,迪亚哥可是看定了。

      “话说回来,尼高尔最近跑到哪去了?”伊扎克问道。

      “躲在后营里帮大姐治疗伤患呢,自从他从地球跑回来之后,整天就知道把自己关在医务间里。”

      “他怎么了?”

      迪亚哥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我们的小弟弟长大了啊,有心事了。”

      伊扎克一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读过尼高尔周围的记忆因子了:“别卖关子,快说。”

      “他呀,在地球上被一个棕发小子‘不小心’吻到了。”

      伊扎克的表情有些复杂。在瀛洲的习俗里,接吻是比交合更为隐晦的事,只和最亲密的人发生,因为后者是瀛族获得灵力必须进行的过程,而前者,是表达亲密的方式,是对配偶的承诺。

      “对他打击很大吗?”

      “那是必须的。”迪亚哥叹气,“那可是我们弟弟的初吻唉,原本是要给配偶的,就算是我这么乱来也是遵守礼法从来没给出去过。你以为人人像你啊?早八百年前就给了阿斯兰了,我看他要是知道那代表什么意义非把你杀了不可。”

      伊扎克唇角拉开一个弧度,庆幸阿斯兰还不知道。

      “话说,那个棕发小子也是阿斯兰的朋友哎。”迪亚哥突然想到这一点,有不好的预感,“该不会。。。。。。这和你说的那个人。。。。。。”

      伊扎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把你读取的那段尼高尔的记忆给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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