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献给你的诗 ...
-
“为什么不让我帮忙？”望着辛迪乌尔莎寒冰般的脸色，考皮卡特颇觉不忿，“明明……”
“你根本帮不上忙。”一句话立时噎得考皮卡特的脸又成了猪肝色。
“不过是抓个小女孩。”他争辩。
“别看玩笑了。知道我为什么要她么？因为我感到她身上有露娜莉亚的力量碎片。”
“什么意思？”
辛迪乌尔莎露出不耐的表情：“我和露娜莉亚同源，都由父神亲手创造。但是比起她来，我现在的力量简直不堪一击……在取回我自己的力量前，那东西倒可以作为不错的替代。”
考皮卡特不满：“沙普见过那女孩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早就……”
大精灵冷笑：“别开玩笑了。她身边的女巫居然能在我的空间里打开缝隙，抢走东西……你们根本不是对手。不过……”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稍展：“毕竟还是凡人罢了……以为有露娜莉亚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么？擅自破坏他人的空间的平衡，总归得付出代价。”
看到考皮卡特依旧迷惑的神情，辛迪乌尔莎也懒得再作解释：“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夺回王都？”
这个问题总算让考皮卡特露出了笑容。他向大精灵略一欠身，道：“固什要塞到王都的道路大约再过七天就能完全打通。明天我们就出发，差不多可以赶上城门陷落的美妙瞬间。啊，亲爱的女神，请相信我，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你重临那座城市。”
……
她从王都陷落的噩梦中惊醒。睁眼，恰好对上薇薇安焦虑的双眼。
“怎么了？”睡梦的阴影挥之不散，德门妮塔疲惫地揉揉太阳穴，“里尔萨斯的军队来了？”
“不，我亲爱的夫人，有人想见你。”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有些不耐，“那些麻烦的事明天再说。或者他可以选择去星光剧院找我们伟大的陛下去，只要他能找到。”
“不，是找您的。”
“我？”
“是西塔维斯大人派来的。”
为什么不是西塔维斯本人？
她莫名打了个寒噤，立刻清醒不少。示意薇薇安将人带来。
来人是个少年。如果不是因为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至多也就是十七岁的模样。德门妮塔一眼就认出他是西塔维斯出使时带着的那个随从。但同离开时青涩害羞的感觉不同，她明显感少年在看到她的刹那浑身都紧绷了起来，眼神惊恐，就好像刚刚死里逃生的山兔。
“西塔维斯呢？”德门妮塔开口就问。
“尊……尊敬的夫人，这是大人让我带回来交给您的。”少年几乎不敢与她对视，这让她心中某种巨大的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人呢？”她看也没看薇薇安转交到手中的东西，继续追问不舍。
“请……请您务必先看一下大人交给您的东西，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最后的”一次重重撞在德门妮塔心口，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望着少年惊恐的面容，怒气无可抑制地冲上头顶，她浑然不觉自己声音尖利得如同女妖。
少年噗通一声摔坐在地上，马上又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却似乎因为惊吓而四肢乏力，无法成功。一番无果的忙乱后，他终于哭了出来，哀声道：“夫人……那是大人尽力后的结果……他是一位崇高的骑士，值得尊敬的人。我非常非常感激他……所以即使冒犯陛下，我也还是先来见了您。我请求您最后的仁慈，请您……看看那东西吧。”
攥在手心的戒指已不那么冰凉，因她掌心的汗水而散发出湿漉漉的光泽。那是他离开时，她亲手挂在他脖子上的。
开启咒语，她清楚得不能再清楚。飞快地默念完后，她取出了里面的手稿，厚厚的一叠。
翻看的时候，德门妮塔很平静，生怕因自己的情绪错过其中的任何一个词。看完后，她问少年：“这都是他让你给我的？”
“……是的。”
“他没再说些别的什么？”
“是的。”
“不要说是的！”
“非常……非常抱歉！夫人……”
“滚出去！”她喘着气坐下，再不看惊慌掏走的随从一眼。
“我让他当我的眼，我的耳，我的呼吸……”
“我让他告诉我发生的一切……”
“德门妮塔……”
“但他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就是因为我没有命令他、必须回来亲口告诉我吗？”
对面薇薇安早已经泪流满面，只能哭泣着摇头。
吼完这些，德门妮塔很长时间也没有说话，亦没有流泪。当她终于再度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冰冷与自制：“去取根蜡烛。”
“夫人？”尽管疑惑，薇薇安还是照办了。
她抽出最下面的一张，亦是最早的一张，将之凑近烛火，就着那瓣鲜红，把早已烂熟于心的内容一字一句地读过，吞噬，毁灭：
“亲吻你的红唇，痛饮绝望的剧毒，
德门妮塔哟德门妮塔，
我梦中的你是真实的幻境。
啃啮你的脖颈，聆听堕落的音符，
德门妮塔哟德门妮塔，
我怀中的你是绝世的名琴。
埋首你的胸膛，拥抱腐烂的白骨，
德门妮塔哟德门妮塔，
——我永生永世不灭的歌吟。
附言：所有温暖、柔软的记忆都属于你，我最爱的德门妮塔。
——你的西塔维斯。”
做完这一切，她将戒指慎又慎之地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然后举手在眼前，冲薇薇安露出一个久违了的纯真笑容：“看，很美吧？”
……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献给你的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