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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新案件 ...

  •   播放着悠扬曲调的车厢内,默不作声摆弄自己手里机械的解凌突然说:“季诺泽问了你什么?”
      坐在驾驶座上的祈行修长的手指轻敲了几下方向盘,柔和道:“这种时候要先问发生了什么比较妥当。”
      “为什么?”
      解凌显然没理清这两种问法间的区别在哪。
      “前一种是询问,后一种则是出于关心。”
      祈行耐心的地做讲解。
      他深知对解凌如果不像这样仔细地把话挑明清楚,对方铁定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自行理解,甚至还有可能干脆不去理解。
      “那算了,我也不是特别关心,只是想问一问。”
      解凌非常耿直地把注意力继续集中到自己手中的机械上。
      “还没得出结果前,别一下失去兴趣。季诺泽向我们打听侦探学院内的布局,应该是大致锁定了侦探学院内犯下几起案件犯人的行动范围。”
      祈行抬手把车内音乐的音量降低了一点。
      “侦探学院的生态园内发生命案了?”
      解凌稍抬起头,似乎对这一新消息感到意外。
      祈行神情复杂地看了身旁得知消息后表露惊讶的侦探一眼,思考着如何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假若祈行出言提醒解凌不要总是闭门不出,对一切表现出不闻不问的态度,连近些天侦探学院内部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都恍若旁观者般看都不看一眼。
      可是解凌恐怕只会无事发生般地应一声,后一秒就把祈行的话抛之脑后。
      思忖片刻后,祈行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什么,转移话题道:“解凌,你对你现在所接的案件知道多少内幕?”
      “何管家把所有事全部都详细说了一遍,包括案发前后的细节我也了解清楚了。”
      解凌单手摁了摁眉心,熬夜外加长时间坐车令他头脑有点发昏。
      即使他现在已经对接管案件的具体情报有所了解,但前提是何管家没有刻意隐瞒某些重要的事。
      “你至少对这起案件很感兴趣吧。”
      祈行边说边单手打开驾驶座旁边的置物柜,又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保温杯递给了解凌,温声说:“我今早特意泡的养生茶,尝一下味道如何?”
      “我想喝咖啡。”
      解凌望了一眼车子置物柜里面的几瓶瓶装咖啡,想把手里的保温杯塞回去。
      祈行却先一步抬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腕,朝他轻摇头道:“不行哦。那些咖啡是我专门开车时用来提神醒脑的,你喝养生茶比较好。”
      “祈行,你车厢里的罐装咖啡外包装同我在酒店里看见的同一品牌的外包装不一样,明显是前段时间生产的。而且,从昨日到现在你在上车后没碰过任何食物。综合上述条件得出的结论是,那几瓶咖啡是你前段时间出于某些理由放进里面,结果把它们遗忘到现在没动。”
      解凌就着对方握自己手腕的姿势,没什么表情地陈述着他推理出的事实。
      “它们可能过保质期了。”
      祈行仍不放弃地辩解。
      “瓶装咖啡的保质期一般在半年或一年,我记得几个月前坐你车的时候,置物柜里面放的是其他东西。”
      解凌再次毫不迟疑地揭穿。
      祈行顿时用不可言喻的目光看着解凌。
      他为什么在其他方面非常迟疑,却偏偏在观察、分析、记忆力等方面强的离谱。
      两人彼此无言僵持了一阵,祈行还是选择把话挑明,“你总把咖啡当水喝,身总会吃不消的,至少在我面前改喝茶做一下样子吧。”
      祈行稍松开手、挪开目光地专注开车。
      解凌一时间不明白祈行说这话的意图何在,于是默默地对着保温杯杯口浅尝了一口温热甘甜的茶,大脑却不由地开始分析‘做样子’到底是要达到什么效果。
      但没等解凌分析出结论,他的通讯器便收到了一则消息,等他点开一看,那双平时基本波澜不惊的眼睛霎时间暗了一瞬。
      “你怎么了?”
      祈行立马留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祈行,我们要改变行程抓紧前往环形岛了。”
      解凌长时间不触及阳光的白皙手指正飞快地给发件人回复消息。
      “又突发新的命案了。”
      祈行踩着油门逐渐加快了速度。
      “嗯,而且好像同样是被机械所杀。”
      解凌语气极冷地转述道。
      祈行顿时心里明白他们怕是不能悠哉悠哉地赶路了。
      在下一个路口,车身立即调转方向,直奔解凌说过的直升机降落地点。

      ——侦探学院教务处‘档案室’
      赛羽寒端坐在老旧的档案桌前,面前是堆积如山的档案资料,纸张页面翻动的沙沙声时不时响起。
      “大好时光就选择一个人在档案室里度过吗?年纪轻轻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赛羽寒。”
      “能麻烦您在进门之前先敲门吗?莫教授。”
      赛羽寒头也不抬地把档案资料翻页。
      身后的男人没好气地纠正道:“叫老师。”
      “能请您不要总是像幽灵一样默默出现在我身后吗?至少要提前通知一声,老师。”
      赛羽寒心平气和地组织好措辞又说了一遍。
      “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才不信什么鬼神。”
      被称作老师的莫涵教授爽朗一笑,大步走到他身前,用力拍了几下赛羽寒的肩膀笑道:“你怎么说也是我名下的学生之一,可不能信那些有的没的,不然成不了大气。”
      赛羽寒的注意力终于从冷冰冰的档案资料挪开,无表情地望着许久不见的老师,平静张口道:“老师,您此番前来可有要事?”
      面前年过四十,留着一头凌乱短发,着装随意的中年男人面露不满地揉乱赛羽涵的头发,教导道:“对你的老师少来‘文绉绉’这一套,没大没小。”
      赛羽寒面色沉寂地整理好被自己导师‘祸害’的头发,顺从地改口道:“老师,您这次又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要找我来背锅?”
      莫涵顿时被他学生的直言不讳给噎住了,心道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年纪越大越没大没小了。
      莫涵轻咳了一声,脑中搜索着其他导师与学生相处时的模式场景,有样学样地正经说:“赛羽寒,老师什么时候让你背锅了,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您在一年前我们的成人礼上酒醉闹事,是我把您送了回去,还顺便照顾了您一整夜。”
      “那次是意外,我只是太过高兴了。”
      “半年前您因外出游玩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学术发表会,事后是我负责进行从中交涉,检讨书还是我替您写的。”
      “……”
      “还有四个月前您弄丢了侦探学院移交给您的案件资料,也是我彻夜未眠地找人调查监控、联系其他人大老远地跑过去把重要资料赎了回来。”
      “……”
      莫涵神色一时凝固住了,半响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掩饰尴尬,“赛羽寒,你一直都这么聪明又能干,老师感到很欣慰。”
      “多谢老师,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赛羽寒通情达理地给自己的老师一个台阶下。
      “嗯,我听说在侦探学院内犯下好几起命案的犯人被抓获了,所以来看看。”
      莫涵顺着台阶下,妄图挽回一点自己身为导师的颜面。
      “侦探学院在一个小时前发布了消息,但具体事项没有透露。”
      赛羽寒接话道。
      “学院有意封锁案件的内幕情报,就连我这个挂名教授也被告知‘不可过度干涉案件’。”
      莫涵起先‘不正经’的态度消散无形。
      “是于时露他们解决的,她了解的事应该比我们这些旁观者多。”
      赛羽寒平静地转述事实。
      “不,那孩子如果需要履行保密协议,即使是我,她也不会透露一丁点有关案件的事,她在这一方面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执着。”
      莫涵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您就算不去询问她,单凭自己也能立马掌握住真相吧。”
      赛羽寒吐露真言。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轻狂了。”
      莫涵黝黑的瞳孔深处倒映出赛羽寒镇定的面容,并不否认地淡淡道:“案件的真相是什么,理应交由你们这群年轻的侦探们来判断。”
      何况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真相’显然不是他想追寻的最终目标。
      赛羽寒无声凝视着他片刻,问:“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见她一面?”
      莫涵罕见不语。
      看老师这一反应,赛羽寒立马知道他会来找自己肯定另有目的,而且可能还与于时露有关。
      “赛羽寒,你觉得于时露怎么样?”
      这位侦探学院功成名就的导师突然态度转变地问。
      “一位正直又优秀的侦探。”
      赛羽寒如是说道。
      “嗯,没错。”
      莫涵肯定地点头,内心思绪万千道:“所以如果是她一定能找到所有真相吧。”
      “侦探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探究真相吗?”
      赛羽寒郑重其事地说。
      “找到真相之后呢?”
      莫涵突然一问。
      赛羽寒似是想到了什么,默然了一阵。
      “赛羽寒。”
      莫涵唤了他一声,语重心长道:“有的人天生适合成为侦探,有的人出生既是潜在的犯人,侦探与犯人两者的转换往往仅在一念之间。”
      赛羽寒目光逐渐冷凝地落到自己的导师身上,“您是在暗示什么对吧?”
      双方气氛骤然降至零点,两人相继无言地对视了一刻。
      赛羽寒慢腾腾地摘下了鼻梁上那副银框眼镜,修长的手指摩裟着镜框的边缘,话语毫无温度地说:“但您说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或者情况才会诞生出天生的犯人。”
      “这个答案我也无法回答。”
      莫涵叹息着轻摇头。
      “哪怕是曾经侦破无数起案件的天才侦探,也不能告诉我答案吗?”
      赛羽寒两眼无神地低沉道。
      “我已经不是侦探了。”
      他听见昔日侦探学院的‘No.1’无力地哀叹。
      恍若他们就此终止交谈,或许日后的结局便会从根本上发生改变。
      但人世间绝大多数的事情皆是有始有终,并且最初起就及注定终将会发生。
      此时,仍一无所知、毫不知情的侦探,失魂落魄地凝望着过去的侦探渐渐开口问:“那么,您是犯人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新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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