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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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言这下是彻底愣住了。
她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冯语的话：“神明意志的转述者？”
明明是研究员世家出身的孩子，最后却成了带着宗教色彩的组织里的大角色？
莘言想到了不少她那个世界的科学家，许多人晚年都开始走向神学。
但是这个罗斯·维德先生，看起来十分年轻，似乎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莘言还是觉得有点魔幻。
“看起来你是真的对光明会一点了解都没有。”冯语说得累了，靠在了自己的床头。
莘言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其实，在这些事情发生前，我一直以为光明会就是一个做好事的慈善组织。”
也就是上次路过光明会的时候，听他们简单科普了两句，让莘言对光明会的认知，从慈善组织，变成了一个崇尚灵魂存在理论，并且会收容污染者的慈善机构。
“这个看法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冯语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莘言的看法，“他们的确会做好事，也做了很多的好事，可是他们做好事的目的，都是出自于对神明意志的渴望。”
“他们信的到底是什么神？”
冯语发了一张照片给莘言。
莘言点开图片，那张图的角度依旧刁钻，似乎是拍人物的时候没拍好，因此那个金发男人处在图片的角落里，而占据图片大部分面积的，则是一个十分高大的石像。
石像没有五官，但是可以看出这个石像的原型是个女人，有着一头披散下来的长卷发，她的双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从照片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的手指的前端已经扎进了胸口处，似乎是硬生生将手插进了心脏的地方。
即便画质略有不足，但是莘言依旧可以感受到这个石像的精细。
“这就是神？”莘言看着这个无脸的女神像，将图片放大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说实话，她有点小失望。
她以为这个世界的神明会更加与众不同一些，结果似乎还是和她那个世界的西方神话类似，依旧是神、人同形同性。
“不。”冯语却否认了莘言的观点，她在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下意识严肃了起来，“她是最初的转述者。”
“光明会信仰的，是人类所无法触及到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它的相貌、名称，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会笼统地以‘神’这个称谓来称呼祂。”冯语说道。
“既然无法企及，为什么会有转述者的存在？”这话矛盾了，莘言下意识问道。
“无法企及的，是正常人类。”冯语说道，“而石像的原身，据我所知，是一位污染者。”
莘言倒吸一口冷气。
光明会所祷告的对象，是一个污染者。
是污染者……
那有许多的事情，一下子就能说的通了。
为什么他们会极力救治收容污染者，为什么他们会驻扎在下城区，为什么信仰灵魂的存在。
因为他们信仰的神明，是通过污染者进行传话的。
无数的疑问涌上她的脑海，她忍不住开始发问：“污染者如何转述神明的话？他们为什么会相信污染者的话？还有那个男人……他似乎不是污染者？”
冯语知道莘言的问题还有很多，所以她没有打断莘言的问题，而是在她用一双充斥着好奇疑惑的双眼看向自己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我对光明会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此了。”她说道，“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他们伸出援手帮了我的母亲，我才能知道这些，我只参加过两三次祷告，与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熟，后来我的母亲转到了疗养院，我去那里的次数就更少了些。”
“但关于那位罗斯·维德先生，我还知道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传闻。”
“什么传闻？”莘言问。
冯语说：“他的祖辈里，似乎出现过一个……转述者。”
随后她赶忙接这说下去：“不过关于罗斯先生的事情，有很多我也是听说的，以我的身份，暂时还没办法接近他。”
莘言点了点头：“辛苦了，你的信息对我来说很有帮助，谢谢。”
关于光明会的事情，莘言在这一晚上摄入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一些大，但即便如此，还是有更多的谜团出现了，于是她尝试着在光脑上搜索有关光明会的事情。
他们不做宣传，没有官方的网站或是信息，能搜索到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人对光明会的一些认识，和冯语说的大差不差，甚至还没冯语说的准确。
因为光明会是禁止拍摄，也禁止不信仰他们神明的人进入，且冯语和莘言推测，因为罗斯·维德的身份，所以一些有关光明会内部隐私的消息更不可能流传到光脑上为人所关注。
比如网上压根没人提过，光明会里摆着一尊污染者的雕塑，而她们的成员隔三差五会对着这尊石像祈祷。
毕竟污染者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这样的组织，更是容易引起关注。
“看起来，他们这个组织内部的人纯度都很高，似乎没有人会透露半点信息在网上。”莘言自言自语分析，“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还是得进去看看。”
只是看这个情况，虽然他们会对普通民众进行慈善行为来宣扬组织的名声，但却不是什么萝卜都往筐里放，在内部成员的筛选里，还是十分严苛的。
大部分人最多也就只能知道光明会是一个信仰神明，相信灵魂存在的组织，他们会尊崇神明的意志，去救助污染者，还会时不时做一些好人好事，在下城区颇受信任。
第三城区是他们的主要聚集地，而在其他城区，也有一些他们的成员在活动。
只不过这些信息还是太浅了，根本不够分析任何东西。
看到莘言蹙眉思考的模样，冯语忽然开了口。
“关于我是怎么接触到光明会的……这件事情我想或许会对你有一些帮助。”
莘言一愣。
她其实很想问冯语有关她的经历，但是想到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她那个污染者母亲，让她谈到这件事，或许是撕开她伤疤的残忍行为，所以她便没有想过要去主动问冯语。
她看着冯语，她似乎并没有多少抗拒，但是莘言还是说道：“如果这件事会让你感到不舒服，你可以不用说。”
冯语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总是要面对的。”
“我母亲是一个帮人摆摊子的，卖一些异化生物的材料，有一次不小心，手指被刮破了，她没有在意，草草拿了个布条子绑了一下，她的那个摊子一直摆到了下午，两三天后就开始发高热。”
冯语开始谈到自己母亲的事情，脸上的笑意也浅了下去。
“后来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没有检测出精神力，如果我选择不去军校，而是选择去帮母亲摆摊子……那就肯定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我的母亲也就不会……”
“她被污染局带走的那天……我刚刚从军校回来，被人通知去污染局接受调查，后来才知道，她带伤碰了太多异化生物材料，即便有一层步作保护，但还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感染了，成了污染者。”
或许是过去的回忆太让人难过，冯语的声音哽咽住了，莘言拿了纸巾，递给了她：“这不是你的错，你的母亲要是知道你进了海卫处，也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冯语接过了莘言的纸，她咬着唇，却没有停下：“从污染局出来后……我试着让母亲去治疗仓，可是几乎没什么效果……她一天比一天瘦……后来有一天，我带着她从治疗所出来后，碰到了一个和母亲一起摆过摊子的人。”
“他告诉我，光明会或许有救我母亲的办法，那个时候我实在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我就去了。”
“他们看到我的母亲后……没有问我任何的话，就将我的母亲带了进去，那是我第一次进光明会的内部。”
“不是他们平日接待普通人的地方，而是更深的……内部。”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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