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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海卫处的生活其实很枯燥,甚至比在军校里还要单调。
      他们目前没有资格出任务,也无法擅自离开海卫处,每天睁开眼就是训练、吃饭、训练、休息、睡觉。

      而莘言则爽翻了,只要不训练,就泡在图书室,这一周的餐食大多都是营养液,偶尔几回吃正餐,也都是被路新月他们拽着去吃的。

      “只喝营养液,你是要当神仙吗。”路新月严肃地批评着莘言。

      莘言则是垂着头,乖乖听话。
      其实下城区没多少人可以天天吃得上饭,她当年刚刚穿到这个世界,连营养液都是省吃俭用的。

      军校和海卫处提供营养液售卖,他们这里出品的营养液质量很好,毕竟是为了一群成天消耗量极大的士兵提供,比那些劣质营养液可有营养多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营养液”。

      和路新月吃完饭,两人回到宿舍收拾一下。

      莘言去图书室,路新月则是去训练室。

      训练室已经向他们开放了,里面有充足的锻炼器械,完全可以满足他们日常的体能训练。

      海卫处已经不会再单独开设任何提升体能这样基础的课程,训练课大部分都是围绕战斗机巧,以及如何应对海洋异化生物而开展的。

      为了保持体能,莘言每周也会抽出两天时间去训练室锻炼一下,不过其余时间,都是待在图书室。

      最初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去图书室逛过,但是能坚持每天去的,最后只剩下了莘言。

      莘言回到房间,冯语也是刚吃完饭,她看着莘言收拾东西的样子:“去图书室?”

      她点了点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们二人已经对彼此的作息很熟悉了,冯语是知道自己平时喜欢待在图书室里的。

      “正好,我也要下楼,一起吧。”冯语说道。

      莘言没有拒绝,她背上自己常用的小包,里面放了一管营养液和一本海卫处提供的笔记本,已经收拾好了的冯语一起出了门。

      冯语按下电梯的按键,熟门熟路给莘言也一起按了。

      “你是真的很喜欢研究异化生物呢。”冯语在电梯里忽然说道,“将来是想去研究院么?”

      莘言眨了眨眼:“还没有想这么远,只是单纯对异化生物有些兴趣罢了。”

      “其实我之前就有点想问你一个问题。”冯语转头看向莘言,“你似乎对异化生物有些了解?”

      莘言微微一笑:“我父亲以前是研究这个的,所以我也知道一些。”

      “你的父亲是研究院的么?”她问道。

      莘言摇了摇头:“好像是一家什么医药机构,只不过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肯定教了你不少东西吧。”冯语像是感叹,“总觉得你比我们知道好多。”

      彼时的电梯里只有冯语和莘言两人,莘言定定地看着冯语:“其实并没有很多,毕竟他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许多东西我都记不大清楚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冯语便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抱歉,只是有些好奇。”

      她曾在异化生物的课程之中作幽灵状在莘言身边游荡过,其实不只是她,不少同学都觉得莘言似乎和她们不太一样,面对异化生物,她似乎格外淡定,有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感。
      就好像,她在海洋异化生物的了解上,与他们从来不处在一个阶级。

      冯语比莘言早一些抵达楼层,两人简单告别后,莘言继续下行。

      那一本图鉴她已经翻看过两遍了,也做了不少笔记,思路清晰很多。

      海卫处发的这本本子也是电子屏,可以用配套的笔做记录,好处就是资料不会外泄,都由系统统一管理着,坏处就是不能外带。

      她不敢带自己平时做记录的那本破笔记本,万一被监控或是什么人发现了,自己不太好解释,她写完那本本子后,通常都会收在衣柜里,放在叠好的衣服下面藏起来。

      等她从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回来,已经到了九点。

      莘言平日都喜欢在图书室待到十点再离开,但想到明天是他们回第三城区的日子,莘言决定早些回去。

      等明天回到第三城区,她还需要买些东西,晚上和何飞尘连山一起去刘叔家里庆生。
      虽说刘叔的五十岁生日还有几天,但是考虑到几人现在都很忙,只能挑出一天大家都空闲的时间,去给刘叔过个大生日。

      宿舍的门是用光脑识别身份的,她将手腕上的光脑对着门上的感应片,滴的一声,门开了。

      莘言拉开了门的一条缝:“我进来了哦。”

      没听到其他声音,莘言便推门而入。

      冯语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正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莘言,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莘言把包放好,“哪里不舒服吗?”
      冯语摇了摇头:“没事,可能就是今天训练得有些猛,没缓过来。”
      她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压抑着紧张的情绪。

      不过莘言没有多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她从包里抽出了那管营养液,走到冯语身侧:“我这里还有一管,不舒服的话喝一点吧。”
      冯语下意识拒绝,但是莘言非常强硬地把营养液塞在了她的怀里。
      莘言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冯语的手,她的手冷冰冰的,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

      “先喝点,如果还是不舒服,我陪你去楼下治疗仓。”莘言朝她笑了笑,“我先去洗漱了,有事光脑联系。”

      莘言带着东西离开了宿舍。

      当她将宿舍门关上后,坐在床上的冯语捏紧了手里的营养液,她打开瓶口,仰头将一管全部喝完,感受到一股暖暖的热量从喉咙口一路滑向自己的四肢百骸,她站起了身,将空瓶扔进了垃圾桶。

      她走到门口,将房门反锁,而后转身几步走到了莘言的衣柜前,将衣柜打开。

      如果莘言在这里,就能明显发现自己叠好的衣服摆放方式似乎出现了变化,原本全部叠在一起,现在却对半分。
      而在右边的那一堆衣服上,放着一本不是很厚的笔记本,它的边缘有些许的毛糙,是本子的主人一直翻阅使用它导致的。
      她将本子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放好,又将衣服一丝不苟全部叠放好,让一切变成了最初的模样,关闭了衣柜。

      --
      第二天,海卫处为这群新兵准备了回城的车,莘言带着自己的小包,里面塞了十几根营养液。

      何飞尘他们因为少了习商分摊房租,现在经济上又变得有些拮据,莘言便带了些海卫处里的营养液回去,算是一种另类的代购方式。

      “过段时间,海卫处也会培训你们驾驶技术,到了以后出任务,就是你们自己开车了,海卫处还会给你们配车,也就不用你们每次都坐大巴回去了。”开车的司机冲着后面的新兵说道,“十六岁就可以学车了。”

      学车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技能。
      莘言想。
      如果遇到打不过的敌人,开车甩掉是最好的逃亡方式。

      但是她在原来的世界却是一个车盲,没有驾照,之前一时兴起考过一次,但考到一半就被拉去国外做研究了,回来后忙得团团转,想到也没什么机会去开车,便放弃去学车了。
      卡丁车开过,不过碰壁数次,硬是让她开成了碰碰车。

      想着想着,等莘言再次抬头,已经回到了第三城区。

      “那我就先走啦。”
      下了车,路新月和莘言在半路分开,两人告别后,莘言已经决定好了带什么东西去刘叔家了。

      她找到了一家店面不大的服装店,给刘叔买了一条围巾和一副手套。

      虽说刘叔已经自我退休,但在下城区生活总是需要钱的,他作为中级收集员,对界定异化生物的眼光还是有的,偶尔接几单给别人辨认一下异化生物,还是需要外出去亲自检验。

      他在中年人里已经算舍得用钱的了,但是多少还是节约,莘言每次见到他,穿着的衣服都是几年前的同款,有的地方破了坏了也没有去补,照旧就这么穿着,问起来便摆摆手说用不着换,衣服还是穿旧了的舒服。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莘言手头上也不算富裕,便想着买点保暖的东西给他送过去,也算是实用。

      等莘言走出服装店,一抬头,却见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莘言起了一丝坏心思,悄悄走了过去,在冯语身后拍了一下。
      冯语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幸好莘言做好了心理准备,及时刹车,才没有撞到冯语的后背。
      冯语愣愣转身,看见拍自己的人后,有些惊讶,她压低声音叫出了她的名字:“莘言?”

      莘言这才垂头看见冯语手腕处亮着的光脑,似乎是有人在和她打通讯,莘言赶紧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抱歉,没看到你在打通讯。”

      冯语摇了摇头:“没事。”
      而后又和光脑里的人简单告了个别,将通讯挂断。

      “你怎么在这里?”冯语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莘言手里的袋子,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服装店名字,“去买衣服了?”

      “有一个朋友最近过生日,给他买点礼物。”莘言轻轻抬了抬手,说道,“你怎么也在?”
      冯语说:“我回家,走这条路顺。”

      莘言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刚刚有些幼稚的行为,有一些不太好意思:“抱歉,刚刚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事,本来也就聊完了。”冯语摇了摇头,她看着莘言提着袋子,“是今天过生日吗?”

      “嗯。”莘言说道,“打算今天晚上搞点惊喜,没办法,之前一直都在海卫处,只能现在去买礼物。”

      冯语看见了袋子里深棕色的围巾:“只要是你选的,我相信那人肯定会喜欢的。”
      莘言眨了眨眼:“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分开了。

      等到了晚上,何飞尘和连山下了班,三人在刘叔家不远处的街道集合,莘言看着两人提着一大箱酒,抽了抽眉头。

      “我不喝酒的。”她毅然决然地说道。
      “这酒度数很低的,都是兑出来的。”何飞尘说,“这还是我在地下擂台打工,老板友情价便宜卖给我的,你都是海卫处的人了,怎么敢打怪物不敢喝酒啊!”

      莘言伸出手摇了摇手指:“我不是怕喝酒,我是怕喝醉抱着人在地上哭。”

      何飞尘当年就因为喝醉酒出过糗,抱着一个陌生人嚎啕大哭,说自己赚不到钱,将来会不会饿死在大马路上。
      这件事被习商用光脑记录下来,现在莘言的光脑里还存着同款视频。

      何飞尘:“……那是意外。”
      连山及时把话题转了回来:“我们还带了点小菜,可以稍微喝一点,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了。”

      他们今天特意探查过,刘叔现在正在家休息,因此悄悄潜在他家门口,敲了敲门。
      在刘叔开门的刹那,三人忽然蹦了出来:“生日快乐!”

      刘叔一脸懵逼看着这三个人:“你们怎么来了?”

      “给您过生日呢,五十岁可是个大生日,得好好过。”何飞尘最兴奋,已经熟门熟路脱了鞋就钻进了刘叔的屋子里。

      “前几年您总说不要过,但是今年这个一定要庆祝一下。”连山也笑眯眯地,“习商的礼物我们也给您带了,他好早就给您准备好了。”

      何飞尘和连山两人准备了今天的伙食,习商则是送了刘叔一条坠子。
      “这坠子上的壳是习商之前收集回来的,他把中间最漂亮的一块分了下来磨好,就等着送您作礼物。”连山说道,“可惜他现在在第一城区,只能我们借花献佛了。”

      刘叔高兴坏了,他的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刘叔的家很小,甚至比莘言那十几平的房子还要小一些,但这是刘叔自己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挣来的,他把东西放在那张平时吃饭用的茶几上,招呼几人坐。

      当莘言把自己的礼物送出去后,刘叔二话不说,便把东西全部穿戴上了,一边穿还一边说道:“哎,我家里还有一条围巾呢,小言你还在念书,花这钱多不值当。”
      刘叔说的围巾,指的应该就是那条破破烂烂,放在角落里几乎都快要被他拿来当抹布的那块布……
      莘言笑了笑,倒是何飞尘先说道:“莘言都已经上海卫处念了,马上就要赚大钱了。”
      “这么快了。”刘叔拉着莘言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是瘦多了,正巧我这儿还有些东西,咱们今天多吃点。”

      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大家一起在地下擂台聊天说话时的场景,如今他们缩在刘叔这不大的沙发里,手里捏着掺了水的酒,聊得开心。

      “我当年在陆卫处,比现在危险多了。”老刘明显喝上头了,鼻子红扑扑的,“那个时候高塔才建了没几座,城区边界还是需要我们巡逻。”

      “我的精神力是D,不算高,但是当年陆卫队多缺人,居然把我塞到了探查组。”老刘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探查组里的人可比巡逻队危险多了,要去开拓地型,什么信息都没有,但那时候我根本没办法退出,退出就丢工作,只能咬着牙去干,钱虽然多,但是都是拿命去做。”

      “我当年受伤那次,就是在一次探查任务里,差点就死了。”刘叔用那只使不出太多力气的左臂拍了拍有些瘸的腿,“队友死了两个,还有一个重伤,在半路也死了,我以为我肯定活不下去了。”

      三人都听得入迷了,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都在边喝酒,边认真听。

      “我一个人开着车,那是一只很大的陆地异化生物,没有过记载,长得很奇怪,我现在还记得它的长相。”他仰头将手里的一瓶酒喝了下去,“那东西身体灰扑扑的,很长,头也很长,一张嘴,那里面的牙齿直接咬断了我一个队友的头。”
      “它的腿却不长,但是脚掌大,还有一条很粗的尾巴,跑起来速度一点也不慢,我那个时候一个人开着车,好几次都差点被追上。”

      “那后来呢。”何飞尘忍不住问道。

      “车子的速度比不上这只异化生物,后来被这个东西的尾巴一抽,我就从车子里颠出来了,手直接折了,腿也被摔得和断了没什么两样。”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在这情况下,刘叔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是他们都想问出来的问题。

      或许知道他们的疑惑,刘叔长叹一口气:“后来的事,不是我不愿意说,我被甩在地上的那个瞬间,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次醒来,就已经获了救。”

      他看着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感慨道:“别说你们惊讶,其实当时的我也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了,没想到还有再醒来的那一天。”

      “找到我的人说,他们是通过车辆损坏后弹出来的一次信号定位到我的位置,等找到我时,周围什么都没有,就连我的那三个队友,也再也找不到了。”

      刘叔捂着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说话也有些结巴:“就是因为……因为这次之后,我的身体就大半废了,然后我就退役了。但是退役后,我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梦到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有很多细节其实在梦里都很模糊,只有一点……只有那一点一直没有变,每当我被摔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当我意识快消失的时候,我总是会听到一阵歌声。”

      “歌声?”莘言问道,“什么样的歌声。”

      “我不知道。”刘叔摇了摇头,“我说不出来它的旋律,甚至我连唱歌的人是男是女都无法分辨,但我就是知道那是一首歌。”

      “久而久之,我甚至都分不清,我当初是真的听到了那首歌,还是这真的只是我的一场梦。”
      说着说着,刘叔的眼眶有些发红:“现在我一想到……小言马上就要去海卫处了,脑子里就总是控制不住想到当时的场景。
      他伸手比划着:“想当年,你认识我们的时候,才多大一小妮子,身高还没到我腰这里,才几年,现在竟也要上战场去和那些东西打去了,我可真怕啊……”

      “不用担心我,刘叔。”莘言握住了刘叔的手,因为喝酒,他摘了莘言的手套和围巾,怕被自己弄脏。
      刘叔的手有些凉,却在莘言的体温下慢慢变热,“我会照护好我自己的,你也要相信我,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千万……无论是你们那一个人……都千万不要出事啊……”刘叔感受着掌心的暖意,闭上了眼。

      等一桌酒喝完了,时间也已经很晚了。

      莘言没喝几瓶,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听三人聊天,偶尔说上几句海卫处的趣事,因此她没有多少醉意。
      她起身把茶几上的酒瓶全都装回袋子里,放在了刘叔的身旁,何飞尘也在帮她打下手。

      或许是之前喝醉太丢脸,他这回控制的很好,没有醉得失去意识,反倒是连山和刘叔,两个人都已经喝得失去意识,昏昏欲睡。
      “送……把小言送回去……”刘叔闭着眼,嘴里嘟囔着,“太晚了,不安全。”

      “我送你。”何飞尘眯着眼,看着已经在打瞌睡的连山,最后有些踉跄地转身,“不用担心。”

      莘言:……
      其实她更担心何飞尘。

      他醉的不厉害,出去走走还能醒酒,莘言便没有推脱。

      夜晚的第三区有些冷,最近降温降得厉害,莘言将手插在口袋里取暖,顺便和何飞尘聊天来分神。
      “习商已经到第一城区了,不知道有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何飞尘发热的脸庞在冷风的吹拂下好了许多,但是酒精依旧有些上头,话就多了起来,“第一城区管得严,他连光脑都不敢用。”

      “毕竟是核心城区,跟第三区肯定有天壤之别。”莘言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她今天也破例喝了一点,没有什么醉意,但脚下总觉得软绵绵的,“待遇肯定很好,否则习商的父亲怎么会选择离开第三区,去第一区。”

      中途因为口渴,两人还瓜分了莘言从海卫处带回来的一管营养液。
      当莘言半管营养液下了肚,才忽然意识到,明明只是口渴,她怎么就会想到拿这么珍贵的营养液来当水喝。
      喝酒果然会让脑子不清醒,莘言这样想着,将口中的营养液吞了下去。

      “是我的错觉么?”何飞尘眨了眨眼,他看着不远处的那栋居民楼,又转头看向莘言,又回头再看了一眼那栋楼,“你家楼下怎么这么多人,那楼上怎么黑乎乎的?”

      “什么黑乎乎的,你不会喝得眼睛花了吧。”莘言正在垂头收瓶子,听到他这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不是……好像是有烟?”何飞尘的语气有一丝自我疑惑,“这里是你家楼下……吧?”

      莘言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不远处,何飞尘说的地方。

      浓浓的黑烟从某一栋熟悉的大楼窗户中滚出,即便在路灯的照耀下,也透不过一丝光,一股淡淡的烧焦的气味传到两人的鼻尖,耳边是不远处人们喧闹的声音。

      在夜晚的下层区,无论何地都有着嘈杂喧嚣的人群,莘言一开始并没有在意那声音,现在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却听到几个关键词。
      失火、五楼、完蛋了……

      莘言和何飞尘盯着从窗户中冒出来的浓烟,两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
      何飞尘揉了揉眼睛,一定是他酒没醒,否则怎么会看到这栋居民楼烧起来了。

      而莘言手里的东西应声倒地,营养液的空瓶碰撞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卧槽。
      她家没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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