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Fish ...
-
假期结束，敬央复工。
后续又接着来了几个单子，工作还是很繁忙。
因为岑小云的脚崴了，敬央团队的工作量加大，晚上加班也是常有的事情，为此岑小云说等她复工请大家吃饭，以表歉意。
薛盼盼和林雅莉开始琢磨着吃什么来好好榨干岑小云。
中午午休，敬央感觉有些闷热，于是走到楼顶去吹吹风，正好昨天晚上吃了消夜到现在都没消化，拿了颗苹果啃，中午就吃这个了。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早上李应谦发了几条短信给敬央，敬央在忙没有回，午休期间她才想起李应谦的信息。
发的是一些吃饭的照片啊什么的，接着给敬央发了个订单编号的照片。
敬央一手拿着苹果啃，一只手给他回复信息。
鲨鱼的刀：这个是什么？【引用照片】
L：买了个东西填的你的地址，等到了拆开看看。
敬央来了兴趣，也没问李应谦东西是什么，复制了订单编号到某鸟上查询，结果只是显示了是给她寄的生活用品，并没有标注其他的。
将手里的苹果啃完，她才回复：行，到时候我去取。
李应谦回她了个表情包，结束了聊天。
吹着天台的风，身上的那股黏腻的感觉渐渐消失。
气温逐渐升高，成安这边的气温也不知不觉有了升温的趋势，坐在椅子上一坐一整天，腰酸背痛，最主要的是身上黏黏糊糊的，下了班先洗个澡再做其他事情。
楼上的管道最近一直在滴水，白天敬央不在家听不到声音，下班了其实还好，一旦躺床上开始睡觉，耳边就响起了滴水的声音，一整晚都在滴水。
如果敬央的脑袋是块石头，照现在的这种形势来看，早晚把脑袋滴穿。
因为这管道滴水敬央有时几夜的失眠，跟物业说过这样的事情了，一两次去维修了，但那滴水声还是很清晰。
想到这里敬央伸了个懒腰打算下去补个觉，不然下午根本挺不过去。
刚转过身，听到天台的小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敬央看了眼认出来了，是宋柯。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宋柯主动打招呼，敬央也意思意思地回应了一下。
“我来找骆沥青，我看人不在，但是你们这栋楼都是无烟区域，我只能上这里来抽根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还问敬央方不方便。
敬央说随意，反正她现在也要走了。
宋柯那眼神似乎是有话要说，况且他主动跟自己搭话也很不同寻常。
敬央路过他身边停下，问：“有事？”
宋柯吸了口烟，夹在指间中，手扶着天台的围栏，顿了顿，才点头说是。
难得他俩能心平气和说话，这是宋柯说的。
宋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敬央还是对一些人亲近一些人不亲近，而他自己就是那个不亲近的后者。
他穿着简单，敬央看他这一身穿搭想起了上学时，他穿着夸张的破洞牛仔裤在她后面不厌其烦追着，对于敬央这样的性格很煎熬，她也告诉了宋柯她的想法，不过宋柯才不管。
但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用年少轻狂来形容他当时的行为吗？
敬央问起孟佳怡的事情，宋柯说最近跟自己闹矛盾，冷战之后跑去旅游去了。
宋柯说得云淡风轻，一点都不在意，好像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似的，也笃定孟佳怡绝对会回来。
敬央没话说。
宋柯看着敬央交叠在膝盖上的手，问：“你跟李应谦结婚了？”
敬央点头说是，她并没有戴戒指，不知道宋柯是从哪里知道这个事情的，也不能是谢嘉涵给骆沥青说，骆沥青又给他说吧。
看出了敬央眼里的怀疑，宋柯笑笑，跟敬央打包票绝对不是听旁人说的，而是在李应谦嘴里听到的，那次他们员工去他店里喝酒，正好说了这事。
宋柯说：“他们说李应谦结婚了，我想那个人应该是你，确实是想不出到底还有谁了。”
“上学那会我们都在下注，说你跟李应谦最后到底会不会在一起，你猜我押的是什么？”宋柯笑着问敬央。
敬央听过这些话，就是在高三那个时候，无聊的时候说这个说那个，又说回到敬央身上，最后是李应谦。
她想这样无聊的赌注到底是谁在下，没想到宋柯也参与其中。
敬央无动于衷，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她说：“我以为你不会参加这些无聊的话题。”
宋柯摇了摇头，烟从嘴里吐出，他好像很乐意谈论这件事情。
“我押的是你们不会在一起。”宋柯说，他又吸了口烟，吐向别处，眼睛被风吹回来的烟雾迷了眼睛，烟雾散去后双眼被熏红了，宋柯被呛得一直在咳嗽。
半天才说：“我押错了，当时押了赌注，都在婚礼上全还给那帮子人了。”
这是敬央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他，同样是讨厌的脸，说出最讨厌的话，敬央还是烦他的嘴贱，她收回目光，目中无人。
她说：“多少年了，他们还惦记着。”
宋柯笑：“是啊。”
敬央问他没见到骆沥青之后干嘛去。
宋柯耸耸肩，看向远处说：“找孟佳怡去啊，不知道疯哪里去了。我得把她找回来啊。”
敬央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副把人得到手了，又不珍惜，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真的就是没心，捂不热。
只是她也实在是没有立场去说这件事情，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了，这却被宋柯看出来。
他轻嗤一声，问敬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珍惜孟佳怡？觉得我在玩她？”
敬央：“我什么都没说，你是自己这样认为的？还是你也是这样想的？”
这回轮到宋柯无话了，敬央的这话让他有一瞬间思绪飘远，孟佳怡拉着行李箱走的时候也是对自己说这一番话的。
不过他并不这样认为，孟佳怡乖，听话，他很喜欢，结了婚好像不是这样的，外面有些应酬难免不了喝酒和跟女人有来往，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工作是工作，他拎得清也清醒。
孟佳怡却不这样想，一次次的别扭都是因为这些。
敬央不想多说，也没有什么劝诫的话要告诉宋柯，毕竟他们最多算是同学，算不了什么多么深的关系。
就冲着他曾经在很多人里面流连忘返，舍不得这朵花，又想去招惹别的更鲜艳的花，他经常是分手了不断干净，还会回头，毕竟在她印象里，孟佳怡跟他的关系最多是同学，没说过几句话的同学。
“我午休时间到了，先下去了。”
拉开门，宋柯叫她，敬央回头。
宋柯眼里没什么情绪，淡淡道：“祝你新婚快乐，恭喜。”
敬央点头，笑了：“谢谢。”
然后回头。
多年后，宋柯想起，他从办公室刚走出来，听到叫“路敬央”时，止住了脚步。
一个女生从他身边跑过，马尾扬起，腰上绑着校服外套，听到这样叫她，她回头，冲声音来源做了个鬼脸，他也回头去看，是李应谦。
路敬央笑得开怀，他竟就在原地站着了。
只是那个笑永远不是对他。
-
回到工位上，看还有一会的时间，敬央趴在桌子上想着睡一会儿，办公区域很安静，她也很快睡着了，等醒来是手机调的闹钟。
起来一看才睡了十来分钟，员工也陆陆续续回到工位开始下午的工作。
薛盼盼跑到敬央位置上给她放了块小蛋糕，她说看你中午好像没吃啥，楼下新开了家蛋糕店，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敬央回握住她的手，感动：“你对我太好了盼盼！”
薛盼盼不在意摆摆手，接着趴在敬央桌子上小声说：“我下午有点事情，能不能早走一点啊？”
敬央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薛盼盼，果然是——无事献殷勤啊。
薛盼盼眨巴眨巴星星眼，敬央叹气，想着下午没啥事，挥了挥手答应了。
薛盼盼感激地看着敬央，正要说什么，眼睛瞄到她桌子上放着的戒指，突然瞪大了眼睛，敬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戒指放在桌子上了，她早上过来时把戒指摘下放在桌子上了，有的时候干什么会麻烦，索性就放在做桌子上，下班再戴。
“敬央姐，你怎么……买了这么好看的戒指？”薛盼盼看了半天问：“你哪里买的？”
敬央松口气，她现在不想让别人知道已经领证的事情，先瞒着，后面找到合适的时间再说，于是她解释：“随便买的。”
薛盼盼明显不信：“怎么可能是随便买的啊，这个款式在国内货很少啊，国外也没几枚，敬央姐你在哪里买的？推荐推荐呗。”
再这么说下去，下午还干不干活了？
敬央把人推开，威胁：“再问下午加班。”
薛盼盼举手投降。
晚霞遮住了半边天，办公区的人基本上走光了。
林雅莉正在收拾东西，她往敬央那边看了眼，发现她还在埋头苦干，手底下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作响，办公区就剩几个人了，她隔空喊敬央：“敬央你不走吗？”
“你先走，我马上结束。”敬央朝林雅莉挥挥手，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林雅莉点头，叮嘱敬央不要太累了，跟其他人打了招呼，收拾完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挎着包走人。
等再抬起头的时候，分针转了半圈。
敬央鼠标点击保存文档，靠在椅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时间不早了，她关了电脑收拾东西也走人。
敬央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把电源全部关闭，最后检查后，敬央按了电梯往下走。
一出大楼，门口的风吹得敬央打了个哆嗦，怎么气温成这个样子了，连忙披上外套，这衣服防风，敬央早上看天气不错本来不想拿衣服，幸好留了个心眼。
刚穿好衣服，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她接通电话。上次说一两天就能过来，但是这都一个周了，两个人才通了一两次电话，李应谦说还有最后收尾没有做完，所以这两天回不来。
敬央手插在兜里往公交站的方向走，拿着手机跟李应谦通话。
“你在哪？”
敬央说刚下班，往车站走。
李应谦那边好像有风的声音，他说让敬央站在原地别动，他马上就到。
敬央“啊”了声，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就看到有辆摩托车停在路边，她挂断电话，那人从车上下来，取下头盔，倚在车边。
李应谦朝她扬了扬下巴，敬央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走过去，有些惊讶，更是惊讶李应谦的这身打扮，他耳朵上有黑色的耳钉，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脚上穿着马丁靴，这副样子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了。
“你这是什么装扮？”敬央哭笑不得，指着李应谦脖子上戴着的吊坠，“你这也太……”
她半天憋出一个词：“潮流。”
李应谦又取出一个头盔给敬央戴上：“这个得戴上。”
敬央点头，伸手点了点他耳朵上的耳钉，好奇他什么时候打的耳洞，她怎么不知道。
李应谦说很早了。
敬央细看，感觉耳垂有些肿，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这两天又打了一次吧？”
见李应谦不回答，敬央知道自己说对了，她盯着李应谦，他好像那个爱逞强的小孩，想要准备惊喜，却很笨拙，但是却一声不吭。
李应谦现在就是这样，敬央不忍心说他，只道：“回去给你消毒。”
说完，又抱了抱他，小声道：“你真笨啊，有卖磁吸的耳钉，你为什么要打耳洞？”
“可能是因为你怕疼，所以我替你承受？”他答。
猝不及防的这一句话。
敬央叹气，将他抱得更紧了。
夜色中，引擎轰鸣，摩托车发出一阵嘶吼，身后的景象变得模糊，路两旁的风景在眼前飞速掠过，敬央紧紧贴在李应谦后背，双手抱紧他腰。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Fi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