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目标34 Ari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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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周全的照料下逐步恢复了精神，清醒时，你会陪他聊这两年来的趣事，等他疲惫入睡，你再跟着拉尔进行门外顾问的工作，或是继续训练。
家光叔也康复了，整个彭格列洗去硝烟，迅速回归百年如一日的威严庄重。
午后阳光染暖了窗台，你将瓶中绿植移到一方斜阴下，西西里的风顺着绽放的九重葛攀缘，捎来柑橘的清香，令父亲久违地想出去散散心。
考虑到父亲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你便寻来轮椅推着他，和Ganache叔叔一起在庭院里漫步。
“哦？就是这棵树啊，当初想逗逗你，把你放上去。”Ganache叔叔指着守卫大道的其中一棵橡树，“没想到你自己跳下来了！吓我一跳。”
“Ganache叔叔老爱捉弄人！”
父亲呵呵直笑：“所以他的孩子缘一向很好。”
秋风尚未凉透，着实令人头脑清爽，父亲叹了叹，道出他的决定：“我想去见见那个孩子。”
你想劝阻，嘴唇启阖，那些理由迟迟难以撬动牙关。
父亲一定都明白。
与Ganache叔叔协商后，你们又请来了Coyote叔叔，三人与一众护卫一起护送父亲前往了瓦里安。
再见到xanxus，你很平静，他也是。
虽然现景落魄，只穿了一身简装的他依然衣衫整洁，没有一丝颓意。哪怕这般境地，仍保有静穆风度。
他又跟你记忆中那个人一样了。
父亲请你们先出去，让他们俩单独谈谈。
“可是父亲！”
“九代首领？”
“如果xanxus真要做什么，不会等到现在，不是吗？”
父亲坚持如此，你们只好守在门外，屏息凝神，防备着可能突发的一切状况。
没有预料中的冲突，不多久，他就推着平安无事的父亲出来了。
“谢谢你了，xanxus。”父亲仍旧温和。
“……啊。”
他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他已经背叛父亲两次了！一而再的原谅，如何保证他不会背叛成性呢？”
回到家，父亲将他与xanxus和解的结果告诉了你，你忍不住地坐立难安。
为什么父亲对他这样宽容？明明险些被他害得丧命，险些整个彭格列都被他倾覆了不是吗？
为什么这样的罪行，都可以轻易原谅呢？
“不会了。”病床上的父亲将柑橘分开，笑着将一大半递给你，“他已经亲自证实过了。不会再做了。”
“……”你皱眉接过。
父亲的说辞你完全不解，就像听了一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言语。这是父亲的超直觉促成的？难道整件事背后，还有你不知晓的事情？
“你呢，孩子。为什么跟来？你应该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吧？”
心细如父亲，怎会没有察觉你的心境呢？
“只是觉得我应该见证……出于道义。”
“道义吗……”父亲没有介意你的言不由衷，“不必勉强啊，不是每件事都必需一个理由的。”
这就是父亲选择宽恕的理由？是否太过宽宏了……还是他仍想弥补什么？
为了一切发生之前的【因】？
“……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父亲当年做错了。”
收养xanxus也好，维护了年幼孩童对母亲的深信不疑也好，为了他的自尊掩藏了真相也好，你的父亲已经尽他所能地去爱这个儿子。作为他们二人……曾经最亲近的人，你自是最佳的见证。
虽然事非所愿……就算时光倒流，父亲一定还会选择收养他吧。
这就是彭格列最包容的天空啊……
听到你的宽慰，长者不由迟缓了从容，岁月在他脸上蚀刻的沧桑在沉吟中化为柔波荡漾。
“谢谢啊……Alena。”
就当父亲不愿把最锋利的獠牙拔除吧。独立暗杀部队瓦里安，作为彭格列现有的最强精锐，与其驱逐或是……翦灭，不如继续留为己用。
至于如何确保瓦里安，确保……那个人，不会再叛……
你不明白。
就当你不够成熟周全吧，对于他所造成的一切，你忍不下这口气：“我无法像父亲这样无私，不计较他的索取强夺。如果他不能给我同等的东西……我做不到！”
“就按你想的去做吧。”父亲又一次给了你充实的安定与鼓励，“那只是我的决定，孩子。你跟xanxus之间的事，得由你自己来决定。”
所以——你呢？
你的决定又是什么呢？
“决定好了吗？”
“……啊？”
“午餐呀午餐，”女性伸出手在你面前的食谱上晃动，抓你回神，“一直在走神啊，你这家伙。”
对了……
今天，是两年没见的Aria，主动约你出来逛街散心的日子。
你尴尬地笑了笑，确认了菜品。
“发生了什么吗？”Aria很爱笑，连疑问都是轻松的，“让我猜猜，是想起一些事后，发现不符合预期？”
还相当敏锐。
你的沉默回答了她，于是她凑到你身边坐下。桌上白布被带起一角，恰如街边栏下的海滩白浪，稀疏的浪声远了又近，邀着你的倾诉。
从见到Aria的第一眼起，你就很难拒绝她。
想诉说的话语太多太多……从何而起呢？
“我……没法挣脱。”你的低语沉入浪潮。
仿佛行走在迷宫，你的路，你的所见所感，都由对方安排，为对方把控
只能依凭他虚实无端的心意
你甚至不清楚，一幕幕高墙壁垒通向的，到底是怎样的终点
“对方很了解我，但我……不了解他。这很不公平，不是吗？”
像被放置天秤之上
你知道，你不是最重要的
你无法知道，另一端还有什么能轻易重过你
或许你也有一定分量吧
又剩多少呢？
不想面对他
你害怕去确认
那时，他选择完成自己的野心，选择了反叛夺权
舍弃了你
如果再一次
你没有那个勇气……再被舍弃一次了
“或许真的……是胆小鬼啊……”
怅叹飘摇，散在了风中。
“这可不像你哦。”
年长的女性捧起了你的脸，含着深静的微笑凝目审视着，那道探进了灵魂的光，皎洁明照，悠远而令人怀念。
“你是这么自甘示弱的人吗？你应该是，更加不服输，更加要强，更加固执己见的家伙，不是吗？”
“……诶？”
海燕的啸鸣闯入，叫醒了深埋的不羁。
……等等
等等
你……认输了？
一直默认地……在向他示弱吗？
强者对弱者，才叫舍弃
你真的愿意低他一等
把自己的自尊双手奉上？
像个战败囚虏乞求恩赦？
……不服气
凭什么把抉择的权力拱手让人？
凭什么让别人决定你的价值？
你无法忍受
你甘愿让他继续把控你吗？
甘愿被他予以取舍？
如果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强到足以打破他的桎梏
强到无人能辖制
甚至——
比他，更强呢？
“！还可以……这样啊。”
悬而未决的冰柱终于坠下，砸个粉碎
破散的光尘冰凌绽开，投射来自另一方浩阔天地的精光
想通的刹那
长年缚絷身心的无形枷锁……溘然湮灭了
你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这个表情，是不用我担心了。”她轻揉你的脸庞，笑靥嫣然，明媚如秋日，眼角的五瓣花也烂漫了，“看来你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呐。”
“因为只有他，我不明白。”你按下她捉弄的手，“不过没关系。”
【看清他的动作，揣摩他的攻击意图，一心想着怎样打倒他。这样就行。】
“迟早，我会看清的。”
“好了~既然开导完成，也该Alena陪陪我了。”
“可以啊，想去哪儿？”
“那就——陪我去看看我的女儿吧！”
“……女儿？？？”
她还有多少惊喜是你不知道的？
你一直以为Aria大不了你十岁，在那片麦洋见她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多岁吧。
居然，有女儿？
女儿还不小了！
一处远避尘世喧嚣的地方，绿茵之上，小女孩儿坐在松鼠和鸟儿的环绕，沐浴着日辉，灿烂得跟童话一样。
你的目光在Aria和女孩儿中逡巡不定，这母女俩有着简直一脉相承的长相。
“母亲！”女孩儿发觉了你们，抱着花环欣喜着跑来，“Alena也来了呀！”
“咦？”你应当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才对。
“尤尼，这是给Alena准备的吗？”
“嗯！”女孩儿像鸟儿般轻轻点头。
可，这是为何呢？
心中蜜滋滋的，像在刚烤好的松饼上淋过枫糖，充实而饱满的暖意。
于是你蹲下身，由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孩童踮起脚，将亲手编织的花环戴在你的发间……
“谢谢你，尤尼。”你的话语也被柔化。
尤尼恬静地笑着，稚嫩的双臂环住了你：“终于……见到你啦……”
宛若一朵被阳光揉得暖烘烘的云，飘飘然软在怀中。美好的，遥远的，回归的……盈盈心扉。
“真奇妙啊……”玩了一下午，你们把尤尼哄睡，才一起返回城镇。夜色迎接来往的霓虹，晚风亲昵着你们的脸颊。“你和尤尼，都给我一种很怀念的感觉。哪怕是第一次见。”
住在麦田时，父亲明明谨慎地控制着来探望的人，Aria与你们非亲非故，还是基里奥内罗家族的首领，竟然也被允许前来。
“因为我们也是，血脉相连哦。”Aria重新将松散的头发挽在脑后，像在跟你家长里短，“你获得黑炎的那一刻，我就感应到你了。”
“你知道黑炎？”
“你的黑炎觉醒是不完整的，所以才会失忆，必须使用自己的血液，还会遭到反噬。”
“！你怎么会……”如此清楚？
“Alena，”她难得严肃，“真正的黑炎，不是这样的。”
你对黑炎知之甚少，对于【那个血脉】所指更是毫无头绪，如果Aria说的是真的……
“……这是说明，我的血脉，跟你们彩虹之子也有关系吗？”
你盯着她胸前挂着的橙色奶嘴——那是大空属性的颜色。
“你跟reborn先生他们不一样。”你比划了身高，“没有受诅咒而变成婴儿，这是大空特权？”
她酝酿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不……我们的诅咒是不一样的，这大概……跟我们这一族的使命有关。如果我能继承到更久远的记忆，说不定就能得知【你们】一族的事情了吧。但是，抱歉啊，我最多只拥有初代首领的片段记忆。
“上一代黑炎的继承者，在彭格列家族和基里奥内罗家族初代时期曾出现过，也是她，留下了这枚戒指。”
Aria拉起你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象征门外顾问的提尔之戒，神色悲戚，仿佛继承的遗念在追忆着什么……
“那就别回忆了，”你也捉弄地捏了捏她的脸，不让她再沉溺缅怀，“不如帮我看看【未来】吧，怎样才能拥有真正的黑炎呢？”
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这才是你最关心的。
“这个……我也做不到哦。”
“？”
Aria预见即将有事发生。
她……看不清未来了。
这次的久别重逢在黯然的疑问中结束。你刚回到城堡，就接到了来自日本的电话——
是奈奈阿姨打来的。
“奈奈阿姨？是的，我还在意大利。
“……什么时候？
“阿纲和reborn先生……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目标34 Ar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