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FIAMMA（xanxus乙女）》躺平的亚莲

33、目标33 重返意大利

　　瓦里安不顾xanxus已无继承资格的事实，依然负隅顽抗，却被前来向阿纲道谢的北意大利最强黑手党——兰兹亚歼灭了增援，就算你和reborn他们被困在做了手脚的观众席无法出手，狱寺、山本、了平、云雀、库洛姆也绝不会让仅存的贝尔和玛蒙有任何可乘之机。
　　友人们同心协力构筑起最坚毅的屏障，一切终于了结！

　　“彭格列指环争夺战结束，现在公布对战结果。”
　　“成为彭格列下一代继承人的是——沢田纲吉和他的六名守护者。”

　　阿纲，朋友们，他们胜利了！
　　筋疲力竭的阿纲不再硬撑，昏沉睡去。迪诺安排手下给受伤的狱寺他们包扎，并把少年们安全送回。
　　但，还有事情尚未结束。
　　“我们来迟了。”
　　“不如说刚刚好，让那些孩子看到可不好啊。”
　　有更多的人出现在了你们身边……
　　首先走到你身边的那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肃穆的胡须，与之不相称的柔顺发丝，奇怪的左臂……
　　“……Coyote叔叔？”
　　年长者向你点点头，他正是两年前护送你去彭格列城堡的Coyote·Nougat。
　　不止是他。
　　“哦？还记得我吗，Alena？”一个留着黑白相间的短发，蓄着胡茬的男人弯下了腰，打趣道，“不记得的话，我可得把你放回树上，好好回忆回忆了。”
　　你不由破愁为笑。
　　“Ganache叔叔，好久不见。”
　　“嗯！”他如记忆中一般摸着你的头，“答对了！”
　　这两位既是自幼时就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也是父亲的岚之守护者与雷之守护者，是父亲最信赖的左右手。
　　他们到达，就是来处理瓦里安的后续事宜的吧。
　　但这两位叔叔和你打过招呼后，只是缄默而立，低眉等待着什么。
　　“？”怎么了？
　　“咳，”迪诺走来，作为加百罗涅的首领，他为你指点了迷津，“他们在等你哦。”
　　“等我？”
　　“别忘了，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的。”
　　“！！”
　　你抬起手，指间那枚漆黑沉稳的戒指映着夜光，正无言宣誓着你应尽的职责。

　　是的
　　现在在这里
　　你该做，也只有你能做的事情是——

　　“以提尔之戒的拥有者，彭格列门外顾问的名义：
　　“将以xanxus为首的瓦里安一干人等带回意大利，分别看守；冻结瓦里安名下一切行动与资金流向。
　　“待九代首领康复后，再做定夺。”

　　如极地寒冰般坚固的Coyote叔叔……嘴角泛起了弧度。
　　他回应了你：“是。”

　　彭格列的增援到达，后续工作在Coyote叔叔和Ganache叔叔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你和迪诺也接到了父亲脱离危险期的消息，情况正在逐渐好转。
　　“哈……”
　　从昨天起高度紧张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被允许放松……有要泪涌的冲动，你赶紧止住了。
　　还不到可以放任懦弱的时候。
　　“做得很好哦，”迪诺拍了拍你的肩，“还以为你会哭出来。”
　　你瞅了他一眼。
　　他咧嘴一笑。
　　“你没有定义为‘反叛’呢。”他望着正在交接工作的两个家族，“毕竟，他又重复了八年前的事不是吗？”
　　“我还没有审判他的能力。”就算他落败，你也明白自己与他的差距，坦言，“何况……我现在说的任何一个字，都可能左右最后的判决，哪怕父亲最终想留他，家族其他人的言论风向也会掣肘。”
　　“只有你父亲想吗？”
　　“……”你无法回答。
　　所有真相，你仍然是最后知晓的那一个。
　　焦躁。
　　被动的，只能接受后果的人生……
　　太过令人焦躁了。

　　你登上彭格列的医疗专机，守着依然昏迷的父亲，和守护者叔叔们一起回到了意大利。
　　再度回到西西里的城堡，你的视野与两年前不一样了。不仅是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连那些刻痕弹孔……都令你怀念。这里是养育了你七年的地方，但正因为有太多记忆，太多……与他相关的记忆，你才无法驻足细想。
　　城堡里有专业且完善的医疗设施，安全起见，父亲和负伤的家光叔都留在本部医治。
　　这几日，你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父亲，想以此弥补自己的追悔与遗憾。不管是离开的两年，还是因自己不察，险些失去父亲，亦或是……因不断泛滥的记忆，而迟到的思念……
　　与强势的他不同，父亲永远是包容而柔和的。父亲纵容，却不溺爱；迁就，又不失准则；不吝惜每一声鼓舞，也不拒绝与你一同面对失败和困境。
　　若说他给了你前进的动力和意志，那父亲……则赋予了你安定与勇气的坚实底色。
　　这么想来……你的性格没被他带偏，都是多亏了父亲。
　　回忆又被安静怂恿，拉拽着不安分的空虚。

　　【那种不求回报、令人作呕的父爱！！那种天真易折的憧憬！！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
　　你捂住耳，试图挡住这根本无从抵抗的回响。
　　就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没有继承彭格列的资格……就不惜否认你们，否认他曾拥有的一切吗？
　　“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啊……”
　　你从不是因为他的血脉，因为他的地位而仰慕，你向往的……根本不是他紧握不放的那些东西。
　　可现在，连你自己也分不清了。
　　令你痛苦的，究竟是被回忆模糊了的那个人，还是这个狰狞、又真实的他呢？
　　看来你的眼眶……并没有随年岁而成长。
　　不能继续沉湎其中了，你赶紧洗了脸，轻轻带上房门。

　　指环争夺战之后，父亲未醒，你虽拥有提尔之戒，面对整个家族遭遇重创后的庞杂事物，委实无能为力。
　　你找到了中枪静养中的家光叔，承认自己目前能力不足，请求他收回提尔之戒。父亲的守护者们已经陆续赶回本部操持，现在唯有家光叔，才有能力统筹家族。
　　他答应了，却没有收回提尔之戒。
　　你也借机向家光叔申请任务。总得做点什么，无事可做只会让你有时间被回忆缠上，要让它们追不上你，你才能得以喘息。
　　于是，家光叔安排你跟着你的家庭教师——拉尔，加紧安全排查，确保不让其他势力趁虚而入。

　　“所以……为什么第一站是这里啊？”
　　“少啰嗦，瓦里安才被押送回来，肯定要首先确保这边没有疏漏。”
　　位于森林中心的瓦里安城堡色调阴沉，与其职责相配。
　　最想逃避的，往往会以最戏剧性的形式被抛置面前。你曾经最想去往，现今最想趋避的地方……瓦里安本部，竟以这种姿态向你敞开大门。
　　确认大部分队员的关押审讯正常进行后，拉尔带着你逐步视察直接参与指环争夺战成员的收置情况。
　　“Alena小姐！”一见到你，被禁足的列维肃然起立，“前些日子的冒犯，非常抱歉！”
　　“……列维，我们以前见过吗？”你没有印象。
　　“您没有见过我，但我一直知道boss与您的关系。”
　　“……”哪壶不开提哪壶。
　　“喂，别套近乎。”不近人情的拉尔不吃这套。
　　你依然对列维没有好感，一想起他对年幼的蓝波拳打脚踢，甚至想趁机报复。就算那只奶牛小鬼又吵又脏又不懂事还到处惹人嫌，归根结底，你是个护短的人。
　　分别禁足的贝尔和玛蒙还算安分，好歹是最会审时度势的人。他们交给拉尔，你则去负责确认路斯利亚的情况。
　　“呜呜呜好痛哦……”
　　“好啦路斯大姐，别撒娇啦。”
　　路斯利亚的膝盖和背部受伤，侧躺在床上的他被五花大绑，见你来了哭得更大声了。
　　“Alena酱……呜，记忆已经恢复了吗？”
　　“酱？”从日本回来，路斯利亚又多了一个奇怪的口癖。你帮他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不能说完全吧，没恢复的，我也记不起来啊。”
　　“呜呜呜……我家可怜的Alena，被那群可恶的家伙……路斯大姐心都要碎了呜……呜啊啊！”
　　“别哭啦……”你把他流出墨镜外的泪水擦干，“路斯大姐是怎么知道的？父亲应该把相关资料封存了才对。”
　　考虑到是迟早会吐露的实情，路斯利亚决定将自己所知的全情告诉你：
　　一个月前，他们受到了xanxus时隔八年的召集，在筹备这一次计划的时候，xanxus曾让玛蒙用其特殊能力【粘写】确认过一些事情。他把与你相关的事项交给了路斯利亚负责，也是那个时候，他们找到了九代首领亲自存放的资料与艾斯托拉涅欧的余孽。
　　“他……”他调查过你的事？
　　“BOSS……其实很惦记你的，Alena酱。”
　　“……野心才是首要的，不是吗？跟八年前一样。”深究这个已没有意义，你还有疑问，“对了，路斯大姐。将他解除封印的，到底是谁？”
　　路斯利亚不清楚，你告别了他，去了斯库瓦罗禁闭的房间。
　　“喂喂……这个眼神，看来终于没那么天真了嘛。”
　　斯库瓦罗的伤是瓦里安中最重的，好歹是鲨口逃生。然而连最接近瓦里安核心机密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能够在所有人都没发觉的情况下获得七枚彭格列戒指，并知晓xanxus被封的地方与解封的方法……这个神秘之人有什么意图？难不成彭格列之中，还有内鬼？
　　追问无果，考虑到斯库瓦罗需要静养，你推门离开。
　　“喂，”他叫住了你，“你从小在他身边那七年，还比不过和沢田纲吉的短短两年吗？”
　　“不是这么算的，斯库瓦罗。”你没有打算否定那段过去，那也是铸就你的一部分，“我不认为阿纲比他更适合当彭格列的首领，不，阿纲根本就不想要这个首领之位。我只不过……”
　　他想要的、想做的，你明白，但不支持。你想做的，无非只有一件事。
　　“我只不过是，想保护他们而已。”

　　逐一检验各个干部的情况后，最后的终点……来到你的面前。
　　你到了他的门前。
　　你知道他就在里面。

　　这曾是你魂牵梦绕的地方
　　多少次？梦到你鼓足了勇气
　　多少次？梦到你推开这扇门
　　多少次？梦到……
　　如今真的到来
　　却已物是人非

　　梦，早就碎了

　　他否定了父亲的爱，否定了你的憧憬
　　你们之间……又还剩下些什么呢？
　　要去确认吗？
　　确认了……又能怎样呢？
　　即便看到了他最真实的样子
　　你仍然，不知道如何去了解他

　　要你相信吗？
　　相信他仍觉得你重要
　　相信那种随时可能再被他舍弃的东西
　　……你怎么敢啊

　　“不进去吗？”拉尔问道。
　　“……没必要了。”
　　放在门锁上踌躇的手，最终收回。

　　“胆小鬼。”
　　被酒精腐蚀的嗓音从门内传出。
　　“……”
　　你咬紧了唇，未多说一语。

　　如果能单纯地恨他……该多好

　　——————————

　　【通话中】
　　“……阿纲？”
　　“姐姐？你已经回到意大利了吗？”
　　“哈哈，是啊，抱歉没当面和你告别。阿纲睡得太沉啦。”
　　“……姐姐……你还好吗？”
　　“…………”
　　“……啊……那、那个！……等九代首领康复，姐姐这边处理完回来……再，一起去看烟花，好吗？”
　　“……（轻笑）……好哦。”
　　【通话结束】

　　——————————

　　挂完电话，你回到父亲的房内。屋内光线幽暗，空气携着飘浮的细尘都在逃离。
　　除了你。
　　你无声回到床边。
　　医生说，父亲已经脱离危险……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要怎么做……

　　父亲还在沉睡。
　　你捧起他的手，祈祷一般抵在额头……仿佛凝聚着你仅存的所有……

　　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再回到那样的日常
　　你已经
　　不知道了啊……

　　溺入无间渊海
　　心余力绌，似高压将你踏践
　　难堪
　　伸出双手向虚妄祈求救赎
　　……无望迷惘中
　　日冕渡下琉璃光幕
　　暖了你的手

　　“Alena……我的孩子……”
　　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地抚摸着你的头发……脸庞……一如往昔的温暖。星星点点的光亮浮跃，再次唤醒了这双如深空般隽永的眼眸。
　　“……辛苦你了……”

　　不禁决堤

　　“太好了……”浪迹沧海的心终于泊回最初的港湾，神明谛听了你的祈求，为无助撕扯的苦痛被熟悉的温柔抚慰……
　　一切都得以偿还。
　　“太好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