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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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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绅一和藤真两人正寒暄,忽听一声悠长的号角声,望城门方向一瞥,一队墨青色的军队出现在眼前。他们身穿墨青色甲胄,甲胄上雕刻着青色羽毛图腾,步伐严整一致。阳光下,这些墨青色的甲胄反射出眩目的光芒,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凌厉之气。
他们手中的武器无论是刀、枪、剑或戟,皆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光芒。每当他们踏进一步,铁靴与地面接触,便发出震人心魄的响声,宛若威猛的麒麟踏步而来,地面在他们步伐之下似微微颤抖。
走在青羽军队最前面的一人身穿墨青色盔甲,甲胄上有麒麟图腾。身姿挺拔如松柏,端庄不凡。他的面庞俊美非凡,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潇洒风度,举手投足间皆带着天生的儒雅与高贵。他的左侧是一位同样英俊的年轻人,面庞清秀,眼神明亮。而他的右侧,一位鱼唇细眼的军人威武非凡。
然而,在众人之中,一抹亮眼的红色尤为引人瞩目。惟见一青年,肤白如雪,乌发如墨,眉目清冷似剑,那俊美面庞宛如精雕细琢。其身穿红色铁甲,甲上刻有枫叶图腾,手持一柄银色长枪,于周遭墨青之间显得分外独特,既独立又透着孤傲之气。
神宗一郎瞥见那身盔甲,大吃一惊道:“莫非是!湘北的绛枫军?!”
牧绅一问:“他就是你所说的绝世高手?此人是谁?”
神宗一郎又说:“身着枫叶图腾盔甲,手执银色长枪,以此人之年纪,莫非是湘北双星之一的流川枫?!流川枫此前未曾出过幽兰关,知其容貌者寥寥无几。故此前一直未能探明其身份。”
清田闻言流川枫的名字,忙问道:“可是那个‘十年铁骑劳师老,一夜云翼锁幽兰’的流川枫?”
藤真聆听他们的谈论,心头惊愕万分。他曾琢磨过那人身份的无数可能,却始终未曾料想此人竟是绛枫军的统帅。再打量仙道彰,他已察觉其深意。流川枫的气质酷似亡妻,使他对流川枫不自觉地多了份怜惜。见仙道彰如此堂而皇之地利用,他对仙道彰更是厌恶。
牧绅一更加震惊,心中暗忖:流川枫守护幽兰关,成为陵南的心腹大患。如今绛枫军统帅与青羽军同行,莫非仙道已解决湘北之患?今日海南元气受损,翔阳国势日衰!陵南现今这等气势,海南霸主地位危矣。
仙道看见流川神情冰冷,目光如同寒潭,垂眸凝望着马背。仙道肯定地说:“你不高兴。”
流川的确心情糟糕,更准确地说是非常恼火。
“离开幽兰城时,你特意换上了轻便装束,一方面是为了方便行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让世人知晓你——流川枫与我同行,对吧?”
当时的流川确实有所顾虑。陵南大军在战场上止战,只求他同行。流川思量再三,觉得仙道看重的自是他绛枫军统帅的身份。为了不让绛枫军的名头被利用,他特意留下了铠甲和长枪。
然而,料想不到,仙道竟然有能耐让湘北王竟然将铠甲和长枪随后送来。
还是被利用了。
现今,陵南已有超越海南,成为新兴霸主的之势。世人却都说他仙道彰谋得了天下城,破不了幽兰关。幽兰关不破,陵南霸主之位难以服众。
故此,仙道才想在三国和谈前,攻破幽兰关,以正陵南霸主之名。岂料被又流川所阻。仙道便转而谋绛枫军统帅同行,以向世人暗示陵南已解幽兰关之患。
此招之妙处在于,自始至终皆光明正大。纵然湘北王对仙道之所求了然于胸,但若以湘北安危计,自是极愿向新霸主示好,而绛枫军统帅的名望则是湘北诚意满满的献礼。
“你觉得被我利用。”仙道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件事我未与你事先商议,确实是我的过错。我道歉,从今往后,事事决策前我定与你商议。”
“不必了,你我终究不是同路人。”
流川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疏离,仿佛在他们之间勾画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仙道感到很不愉快:“这么说,我们又回到起点了?”
他叹了口气说:“你我终究是殊途同归,我不会要求你立刻相信我。只是……”
流川沉默不语,仙道继续说:“总有一天,天下止戈。到那时候,希望你能在我身侧。”
随后,仙道又露出微笑:“当然,在那之前,你我还有许多时光共度。”
当陵南一行人抵达津久武皇宫大门时,他们发现海南和翔阳的使者仍未离去。仙道下马,向牧绅一和藤真行礼道:“两位陛下威仪依旧。子车拜谒。”
藤真不咸不淡的简单回了礼,没有做其他回应。
牧绅一则热情地回应道:“贤弟风采卓越,超脱尘世,为兄与贤弟雅量共知,却素未谋面,今日得见,为兄甚是喜悦。”
藤真闻言,嘲讽道:“二殿下风流倜傥,引得众生瞩目。牧兄欲结交,恐怕得排在众多红颜与才子之后了。”
牧绅一笑道:“哈哈哈,贤弟年少风流,实属无可厚非。不知将来何人有幸得到贤弟的青睐。”
仙道轻松地笑道:“正所谓鸳鸯不羡仙人夜,人间自有迷人景。”
“贤弟好文采啊。”
三人谈笑风生了一阵后,牧绅一狡黠地改变了话题,转向站在仙道身边的流川枫道:“这位将军丰神俊逸,来到此处,让三国和谈增色不少。不知是否有幸得知将军名讳?”
流川淡淡地看一眼牧绅一说:“既然是三国的事,问我作甚?”
清田信长素来对牧绅一钦佩有加,见有人如此无礼,心中怒火顷刻燃起,厉声道:“流川枫!你放肆!”
流川斜眼打量着气急败坏的清田,又轻蔑地扫了牧绅一一眼,心里嘀咕:既已知道名字,何必装模作样?
他白了牧绅一一眼,张口就说: “白痴。”
瞬间,牧绅一和海南众人的脸色变得尴尬不已。
仙道面带微笑地看着牧绅一,轻描淡写地说:“少年气盛,切莫挂怀。如今阳光炽烈,两位陛下,不如我们移步内室谈话?”
此言一出,牧绅一若再和流川枫计较就显得小肚鸡肠,只得咬牙作罢。
藤真见牧绅一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失态,相当愉悦,甚至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心中的郁气也因此消散些许。心中暗想:这流川枫的性格与脾气颇合他意。
津久武皇宫规模虽不庞大,却金碧辉煌,殿堂内金银装点,壁画华美,雕塑精致,奢华至极。
海南被安排在皇宫内的嵩阳殿,此处距主殿最近,颇显尊贵。翔阳则被安置于东侧的崇阳殿,陵南一行被安排在西侧的岳阳殿,靠近后花园,景色宜人。至于流川枫,则被安排在仙道隔壁,这是仙道的特别安排。
津久武的接待非常周到,备下了丰盛的酒席与精美的礼物。上等的绸缎、珍馐美味,乃至日常生活用品,每一样都精心挑选、价值连城。
当晚,津久武皇宫举行了盛大的国宴。琴瑟和鸣,歌舞升平,美酒佳肴满桌铺陈,欢声笑语回荡,气氛热闹非凡。
流川枫向来不喜那些虚情假意的推杯换盏。他果断地拒绝了国宴,仙道知道他所想,自是不会勉强他,只叮嘱他一个人要小心。
对仙道近来频繁投来的种种关切,流川总觉得颇为怪异。起初,他将仙道视为须谨慎对待的敌人,后视他为敬畏的对手。现今则认为仙道是值得深交的朋友。虽此次被利用,流川颇感不悦,但是他认为以仙道的立场,为陵南图谋无可厚非,因此并未真正责怪他。
但是仙道那深蓝色的眼眸里经常会暗潮涌动,仿佛掩藏着一片汹涌的海域,深不可测。他无法揣摩,也难以理解其中的复杂和微妙情感。
流川枫静静地躺在床上,身心舒展,不多时便陷入梦境。四周宁静无声,唯有窗外朦胧月光透过帘幕,洒于流川安宁的脸上,又映于雕花床榻与光洁地面。
微风掠过帘角,带来凉意幽幽,流川枫的呼吸清晰可闻,如同规律的乐章在室内回荡,一切皆沉浸在静谧的夜色中。
然而,他的安宁未能持续太久。忽地,耳畔响起一阵沙哑的低语:“山婆婆来吃小孩啦……白嫩嫩的小孩拆了骨头最香啦……”
流川皱眉翻身,试图远离这恼人的声音,谁知那声音却如粘人的小鬼,紧随至他另一侧。怒意由心而起,流川枫朝声音来源处挥出一拳,感觉到那方向的人迅速闪避,但还是被他的拳风扫到。
流川警觉地睁开双眼,瞧见屋中忽现两人身影。一人头发如烈焰般红艳,肤色健康,双眼炯炯有神,浓眉如墨。另一人则相对消瘦,眼神冷静,嘴角微挑,虽不如红发人引人瞩目,却令人感觉深不可测。
“死狐狸!”红发青年捂着眉角,低声怒骂道。
另一个青年无奈的说:“樱木,跟你说了别那么幼稚。”
此二人,乃樱木花道与水户洋平。
樱木花道为湘北大国士安西光义的关门弟子,与流川枫有师兄弟之谊。但是樱木拜师之时,流川已往幽兰关,两人只见过四五回。然而二人每相逢,便如孙悟空与二郎神交锋,最后的结果必定是拳脚相加。
而樱木身旁的水户洋平,与樱木皆为昔日湘北城孤儿,乃生死之交,共同历经生死磨难,结下深厚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