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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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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衣衫男子出剑犹如流星,速度极快。只见白光一闪,剑气破空,直袭大汉。大汉武艺高强,但依旧被打的措手不及。他勉强挥动手中大刀,挡住一剑,但手臂颤抖,来人剑气之猛可见一斑。
大汉不得不放开女童,全神贯注应对。
暗红衣衫男子抱起女孩,抛向墨青衣衫男子。墨青衣衫男子稳稳接住,护于身后。
暗红衣衫男子动作灵活如猫,凌厉如鹰。剑气如虹,似万千剑影交织。身形一转,犹如游龙,剑光闪动,直取大汉咽喉。
大汉闻声大惊,硬生生挡住剑光,却顾不及寒气,胸口一凉,已受重伤。剑光闪烁间,大汉身上破开十七八处血口,趴地鲜血直流,呻吟不止。
大汉身旁两汉子惊恐看着暗红衣衫男子,犹如打气般喊道:“尔等完了!可知他是何人?他可是翔阳大将长谷川一志的亲弟!那长谷川一志可是翔阳王藤真健司身边肱股之臣!今日伤他弟弟,翔阳大军转日便踏平琅琊城!”
“好大口气!”楼梯间回荡一冰冷男音。
众人回首,见一翠绿衣袍俊美青年阴郁从楼梯下,身后跟一神情冷硬高大男子。
青年走至场中,满眼厌恶看地上抽搐大汉,对身后男子冷声道:“养出此废物,长谷川越发长进了啊!既他不管教,由你代劳吧。”
“请大人示下。”高大青年恭敬向青年行礼。
“把他手脚挑断,扔出城!让长谷川自己来领人!”
“遵命!”高大男子拖起大汉往外走,伤口瞬间血流如注,凄厉哀嚎回荡空中。
场中余下两汉子瑟瑟发抖,如抓救命稻草喊道:“尔等完了!尔等完了!等藤真陛下踏平琅琊城!”
墨青衣衫男子闻言大笑,指指翠绿衣袍青年,对惊恐汉子道:“此事尔你们说了不算,当藤真陛下自己说了算。”
此翠绿衣袍青年,正是翔阳君主藤真建司。
藤真眯眼看墨青衣衫男子道:“仙道彰,你的鼻子眼睛嘴巴,果然无一处不讨厌。”
仙道不恼,对藤真拱手道:“一别经年,陛下神采不减。”
藤真不理会,转头打量仙道身边流川枫,见其眉眼间冷淡神色,心中恍惚。不过他很快藏起了思绪,不动声色问道:“贵客身手非凡,剑法出神入化,今日天下恐无对手。敢问尊姓大名?”
恭维话流川枫听多,不屑理会。仙道彰却凑前,挡住藤真视线,笑眯眯道:“此乃在下贵客。”
藤真挑眉,随退后一步,笑颜如画:“呵,二皇子客众多,何为贵客?”
仙道微笑道:“自是那红尘万里寻君踪,独向明月寄清风之客。”
藤真微愣,旋即嗤笑道:“只怕是何知明月共谁愁,独怜孤影照秋波。”
仙道回头温柔的注视流川说:“世间纷扰尽为君,月下清歌泛秋云。”
藤真不留情面的回:“那在下祝君琴声何处觅清泠,独酌无言对明月。”
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脸上虽带笑容,笑中却暗流涌动。忽闻桌椅被踢之声,寻声望去,流川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们。
流川最烦此等弯弯绕绕之谈,平日里打交道的也就师傅、二位师兄、木暮和彩子几人。师傅神龙不见尾,宫城洒脱自在,三井不拘小节,木暮虽是书生,言语缺直接,彩子待他如亲姐亦无此等言辞。
每年正旦,琉瓦青砖高墙之内,佞臣们恭维讨好,言辞云山雾罩,实则空洞无物。流川对此厌烦至极。
藤真注视流川,要说此人与亡妻有多相似,倒也不尽然。毕竟男女有别,容貌身姿自是无一丝相同。但是,瞬间露出的神色却与记忆中的人如出一辙。藤真不欲再与仙道纠缠,收回心神,转身对流川说:“后会有期。”言毕领众人离开醉鹤居。
仙道望着藤真背影喃喃道:“难办,积怨甚深。”
“他讨厌你!”流川肯定道。
“哎,有些恩怨能困人一生。”
仙道随即转身走向仍在瑟瑟发抖的女童,轻抚其脑袋,用平缓声音安慰一番。女童似被吓傻,泪如泉涌。见仙道温柔,忍不住扑入怀中,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弄得仙道衣服狼狈不堪,女童的爷爷大惊,急忙制止。
仙道泰然处之,从怀中取出不知何时买的竹蜻蜓,赠与女童。女童瞧见,破涕为笑。女童与爷爷感恩戴德,告辞离去。
流川望着仙道思:“此人,杀伐果断,能与千里之外谋划天下,又有柔情似水之面,铁骨柔肠,乃真英雄。”
五日后,琅琊城的市民们通宵达旦忙碌不已,清理街道,悬挂彩旗,熬制食物,各角落皆有各式准备热火朝天地进行。主干道两旁人头攒动,老少皆满怀期待与喜悦,只因今日,琅琊城将迎重大盛事——陵南、翔阳、海南三国将在此举行会谈。
盛传海南牧绅一威武非凡,翔阳藤真建司俊美无双,陵南仙道彰风神俊雅。此三人皆为各类话本评书中描绘的英勇豪杰,今日得见真容,自令众人矫首以盼。
就在众人期盼之际,忽闻悠长带深沉怨意的号角声在城上空回荡,众人齐望声源。一支威武的军浩荡而来,驾紫金旌旗缓缓进城,宛如无法阻挡的洪流。军士们步伐一致,神情冷峻,紫色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周身散发凛然威严之气,令人不禁生出敬畏之心。
队伍之首,是一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看似约莫四十多岁,肩膀宽广,腰肢结实,面色深沉,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威严。他的脸庞刻满了坚定与冷峻,以致人们几乎无法直视他的双眼。
这便是海南君主牧绅一。在他左侧的是一位年轻人,眼神深邃而冷静,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亲切和蔼的感觉。他正是神宗一郎。而右侧的一位军人则看上去年纪尚轻,散发着年轻人的张扬气息,名叫清田信长。
“陛下,前日闻仙道彰在城中与藤真健司相见。”神宗一郎言道。
牧绅一回答:“无碍,他们二人亦绕不到一起。”
“仙道彰身边多了位一绝世高手。”
“可知那人是和身份?”
神宗一郎摇首。
牧绅一颇感惊讶:“神机营探子遍布天下,竟有你们探不出的人?”
“属下亦感疑惑,那人或为无名之辈,或是未曾出世。”
清田信长在一旁插言:“绝世高手岂能无名?或许其能力不过尔尔,以讹传讹罢了。”
“你们继续关注仙道彰与藤真之动向,尤其仙道彰!”
“是!”
这十年来,仙道彰为陵南策划,使得海南饱尝苦头,国力因此大受损伤。上月,牧绅一率兵与仙道彰交战,却败北,国内统治陷入危机,诸侯势力如猛兽般蓄势待发。尽管被强行压制,然若此次和谈未能带来回报,恐怕局势将难以控制。思忖至此,牧绅一对仙道彰的怒火更烈。
紧随海南军队之后,琅琊城的大门再次洞开,迎来了翔阳的翡旭军。他们身着金绿色铠甲,步伐统一整齐,阳光照耀在铠甲上,闪闪发光。
最前方的是藤真健司,英俊潇洒,荣颜如玉。他的左侧跟着的是身材挺拔的花形透,他的脸庞线条分明,剑眉星目,英勇之气逼人。藤真的右侧则是一名高大的男子,他的眼睛细长而深邃,透露出一丝阴冷气质,此人便是长谷川一志。紧随他们之后,魁梧高大的高野昭一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围观的少女们看着藤真,纷纷发出惊叹和尖叫,脸颊泛红,心跳加快。而藤真则是一一回以微笑,彬彬有礼,却惹得动了一池春水。
一行人抵达宫门之外,津久武的君王与众大臣已恭候多时,他们身旁的是海南的牧绅一等人。藤真下马,向牧绅一不卑不亢地打了声招呼。
牧绅一拱手回应道:“听到琅琊城姑娘们的骚动,为兄便知道一定是贤弟到来。时隔多年,贤弟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藤真已然三十有二,但是他那颠倒众生的面容使他看上去颇为年轻,让人猜不透他的实际年龄。
“牧兄一如既往的老成持重,这般风度实在令在下佩服。”
牧绅一的脸庞颇具独特之处,他年纪轻轻便展现出超乎年龄的老成。如今他只有三十四岁,但看上去却像是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中年人。他平日对自己过于老成的容貌颇为在乎,藤真一上来就夹枪带棒,惹得他心头不快。
在平日里,藤真或许还会敷衍一二,表现出一番虚伪之态,但是前几日他瞥见仙道身边跟着那个酷似他亡妻的人,旧怨重燃,心头烦躁。再见牧绅一以兄长自居,暗示海南为兄,翔阳为弟,心下更是不快。自从十年前爱妻离世,他便常随性而为,不喜与人虚情假意。
“我见贤弟尔面色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疲惫。贤弟尔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务必要注意身体,勿过度劳累。”牧绅一关切地说道。
藤真警觉起来,微微挺直了身体:“牧兄抬爱,在下并无不适,或许只是稍有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