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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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娇喝从众弟子中脱颖而出：“谢小言，你可别卖关子了！有话就说，我就不信门内诸事还有本姑娘不知道的！”
曲襄甚为赞同，绕了谢小言一圈，给这妹子点了个赞。
谢小言忽感一冷，哆嗦了一下，撇撇嘴：“那我直说了。你们可知九年前门内那场大比，锻体期的榜首？”
妹子哼了一声：“这不是众所皆知的吗？！自然是沈长老门下的爱徒，当今引气期最有希望晋升神魂的萧师兄。”
说完，她小脸微红，掩饰性地往后退了些。
完了，吃瓜吃到自己家了。
曲襄冷汗直流，但好奇心战胜了羞耻心，他选择继续听下去，看看这帮锻体期的小子能扯出什么名堂。
“那你们可知其实萧师兄，最开始不是沈长老门下的？”
这话一出，其他弟子都是坐不住了，窃窃私语起来。
还是那个令曲襄敬佩的妹子出头：“怎么可能？门内规矩，一旦拜师誓死不换，即使师父身亡也不得再拜，哪有换师的可能？除非是记名……”
她不说话了，双眼睁大，看向谢小言。
但是，萧师兄天资卓绝，乃门内百年难得一见的修道人才，怎么可能做个记名弟子？
在她看来，肯定是入门即真传的地步啊？！
谢小言神秘一笑。
一旁看戏的曲襄心里咯噔一下。
“没错，萧师兄九年前，还在门内大比时，就是个记名弟子。”他不等那妹子反驳，压低了声音，“这事我也是听我那二十年前入门的小叔说的，萧师兄先前呐，是曲襄曲长老门下的记名弟子。”
听到曲襄的名字，殿内的嘈杂声少了些。
虽然三大殿名声在外，但他们入门以来，就只听说曲长老在某地养伤，未曾见过本人，甚至没听过曲长老相关的传闻。
“你们可知萧师兄为何要换师？”谢小言声音低缓，拉足了悬念。
众人刷地把目光投向妹子。
妹子脸色并不好看，小脸青白：“怎么换师？难道不是萧师兄憧憬沈师，欲拜入沈长老门下吗？”
反正她心里面是这么想的。
曲襄强忍住笑意，被这小姑娘的说法逗得差点破功。
谢小言感到周身又是一阵冷意，又哆嗦几下，才得意地接过话：“嘿，你倒猜的没错，不过啊，萧师兄能拜入沈长老门下与其双修，这背后还有曲长老的推波助澜。”
双修？
曲襄目瞪口呆。
你们乾清派弟子对于双修接受度这么高的吗？！还是师徒！
但他转念一想，九阳峰陈留醉都这么放肆了，就差收弟子入自己后宫了，乾清派内人尽皆知，对比起来，沈集光这也算不得什么。
他回想了一下乾清派的门规祖训，确实也没有说师父弟子谈恋爱是欺师灭祖的。
也许，大概，修仙之人，至少这方修仙界的修仙之人，对师徒双修接受度很高……
“嗯？”妹子精神起来的，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其他弟子听到关键处到了，也都一个个期待地望向谢小言。
曲襄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据说当年，萧师兄与沈长老在斩天峰某黄字斗法台前相遇，一眼如万年——而这一幕，恰好被曲长老看在眼里。”谢小言越说越起劲，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探查其他弟子的反应，“曲长老心有不忍，于是决定成全这一对苦命鸳鸯，忍痛把爱徒让给了沈长老。”
“但这萧师兄，作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斯人，身上可是有一份大因果，曲长老把这因果给了沈长老，自己也受到天道反噬，受了重伤，自此闭关养伤去了。没有曲长老的牺牲，也成就不了这段神仙情意啊。”
咳！咳咳！
曲襄一个控制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作为一缕清风，他咳嗽的外化就是静心院内狂风大作，门窗吱吱呀呀颤动。
众弟子一见谢小言讲完这话，院内便突发奇风，一个个吓得不敢说话，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谢小言也呆愣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曲襄的羞耻心不费吹灰之力地战胜了好奇心，他仓皇逃回了斩天峰的洞府，收起幻阵，瘫倒在石床上。
不愧是无问峰弟子，短短一段话就让他三观震裂。
所以……到底是谁传的这个版本的故事了啊？
我堂堂乾清派嫡传，可是生生接了天下第一剑莫归识一剑，才重伤的好吗？！
怎么把我说得像个情深义重，一心成全他人的牵线红娘！
虽然他一开始的初衷确实是牵线……
但是，但是，他的高大威猛的形象，很受影响！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阵，曲襄心神猛地一震，忙摆好姿势，做好修炼的样子。
如今他丹府已经好了九成，借助阴阳竹再磨上两年，就可以准备出门游历，寻求元婴契机了。
也因此，强大的神识逐渐展现出它的用处，比如，在不靠谱的青铜风铃响之前，替他预警黑心师兄的到来。
楚云端风尘仆仆赶回来，瞄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曲襄，解下外衣，坐到他惯坐的石凳上：“没想到你还挺自觉。”
“我好歹也是金丹修士好吧？”曲襄一秒破功，忍不住反驳。
楚云端无视反驳，兀自说下去：“据我估计，你阵法一道的藏书，玉简里的快看完了吧？要不要我去找苍老头帮你借？”
苍老头？就是那老道的名号？
怎么感觉不太尊敬……
曲襄心里吐槽，表面从善如流地展现出欣喜的样子：“师兄愿意如此？那我就先谢过师兄了。”
楚云端不甚在意地颔首，表示收下了曲襄的感谢。
“花闲阁的镜花幻阵可堪透了？”他问。
曲襄：“？”
虽然不解掌门师兄的意思，他还是老老实实回道：“师弟愚钝，尚未堪透。不过隐约把握其脉络，再过几年，或许有可能悟透。”
“是吗？”楚云端侧首，定定看着他，“我看你这小幻阵布置得不错啊？”
一阵寒意蹿过脊髓，曲襄艰难维持住死人脸：“什么幻阵？师兄你莫逗弄我。”
“死不认账。”楚云端似笑非笑。
他口中喃喃自语，眼里时黑时白，阴阳轮转，不多时，手上便现出一朵奄奄一息的紫色六瓣小花。
“这就是你拿来做阵眼的东西？”楚云端拿捏着这只小花，同时拿捏着曲襄的心尖，“六道镜花，通常长在两极交汇之所，也亏你能找到，哪来的？”
曲襄知道自己理亏，马上认怂：“之前让遥夜帮我带的。”
三年前他状态稳定下来后，其实就已经可以自由进出洞府了，偶尔遥夜来看望他，他也会顺道提点一二。
“我看你恢复得挺好，不是说还有两年才能出门历练吗？”楚云端揉搓两下，焉儿吧唧的小花便在他手中成了尘雾。
曲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听就知师兄生气了，忙笑着解释：“确实是还要两年，小弟现在丹府补了大半，但仍还差些工夫，准备尚未做完。”
一边说，他一边偷觑黑心师兄，观察他的反应。
楚云端笑得意味深长：“……哦？”
曲襄心凉了半截。
下一个刹那，他就感到周身被一道剑气环绕，脑子混沌片刻，已然出现在洞府之外。
“休息好了就回归问峰，再不开太虚殿讲道，你这掌座也别做了。”楚云端冷冷扔下一句话。
曲襄在原地站了一柱香的时间，见洞里确实没再传出话来，才略有点懵地遁回归问峰。
九年已过，太虚殿虽九载未开，但仍有各道童及遥夜打理，殿外竹林仍郁郁葱葱一片，鸟鸣清脆，清风怡人。
曲襄怡然欣赏着这片景致，暗自感慨还是自己家舒服。
比雪洞舒服多了。
楚云端抛下的那句话还环绕在他耳边。
等等，最开始不是你把我关在洞府不让我出门的吗？怎么说成反倒是我不愿意回去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顿时愤懑无比，偏偏这股恼火又无处安放。
曲襄自认为已经看透了黑心师兄的目的，分明就是想找个借口让他回峰替门派干活，不让他安逸地独自修道！
他一面生闷气，对某掌门关门不认人的冷漠态度暗自咒骂，一面往居室里走。
穿过三道古朴的屏风，入眼是一片白茫茫。
曲襄心酸地闭上双眼。
在楚云端洞府住了太久，忘了原身审美也是这种丧葬风了。
不愧是一脉相传的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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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夜打理完偏殿诸事，正准备照例去打扫师父的竹屋，抬首一看，神色愀然。
金光万丈，红日半掩，归问峰被霞光浸透，竟已是黄昏将至。
她轻叹一声，脚下步伐迟疑了些许，还是跨过假山乱石，来到了古朴陈旧的竹屋前。
遥夜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屋前的野草，以她锻体圆满的实力，一眼就注意到其中几根明显被踩压下去，神情陡然一滞。
竹屋有人！
不对，如此不知遮掩……难道？！
她欣喜地跑进屋，顾不得自己现在还穿着道童的为了耐脏的道袍，刚踏进屋，却一个踉跄，差点没栽个跟头。
这对于已经锻体期的修士，算得上破天荒的失误。
“遥夜，哪有这么着急的？”曲襄把弟子激动的神情看在眼里，颇有些无奈。
遥夜脸颊罕见地泛红，宛如一抹飞霞：“是弟子太久不见师父，是以一时失了礼数，还请师父责罚。不过弟子还是得问一句，师父的伤可是痊愈了？”
师父今日换回了习惯的青衣道袍，手里拿着一个小竹杯，姿态有些随意。
大概是为了泡茶，他还特意把袖袍束上，露出纤细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口的纹路。
这丫头，也就知道我不会生气才这么说……
曲襄轻轻摇头，说：“还得休养个一年半载，只是有件事还得麻烦你，掌门让我在接下来养伤的时间里继续讲道，你可能还得费些工夫招待来客。”
他嘴角上翘，双眼眯起时竟带上一分媚意，打破了原本清冷的气质：“不过，我也有多余时间教你些道法。”
遥夜先是一喜，随后神色略显尴尬：“师父，遥夜还有一事禀报。”
“但说便是。”曲襄悠悠然品了一口自己泡的茶。
“弟子，弟子已经锻体期大圆满，近日就可以引气了。”
“咳！咳咳！”
曲襄差点没把茶喷出来。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