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不破楼兰终不还 ...
-
蓬莱仙岛其实就是“岱山”。此地在春秋战国时期属越国甬东地，处浙江北部沿海，舟山群岛中部。
蓬莱有十景：蒲门晓日，石壁残照，南浦归帆，石桥春涨，鱼山蜃楼，横街鱼市，衢港渔灯，竹峙怒涛，白峰积雪，鹿栏晴沙。
白月再努力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了。
“嬴政去那个地方，也是想要找长生不老药吧。可是，既然我在这，为什么还要去呢。”白月不解的看向楚南公。
楚南公咳嗽了几下，反问：“你可知桑海的海市？”白月沉思后说：“虽然不知道……不过听名字……呃，大概是海面上出现缥缈景象的怪事对吧。”
“老朽倒没有亲眼所见……咳咳，不过听那帮人说，是在海面上出现仙山，还看到了仙鹤乘风之景……那上面好像住着仙人什么的。咳咳咳……”楚南公揉了揉被白眉挡住的眼睛，语调调侃。
“所以……嬴政是冲着‘仙岛’去的对吧。”白月直戳中心：长生不老药已经在手，仙境又何不是他该享受的地方呢。要真有仙人的话，想必嬴政也会派出他那铁骑军将他们全都踹进海里吧。
楚南公咯咯的笑：“天子果然是不怕死啊……在嬴政眼皮底下都敢讲这话。”白月扯个违心的微笑：“彼此彼此。先生不也敢吗。”
“啪。”小巧圆润的白子刚被提起却又落入了木盒中。白月对楚南公恭恭敬敬的颔首：“我认输。”
楚南公继续咳嗽：“咳咳咳……原来天子不擅长的事是下棋……”
拍掉散在肩头的桃花瓣，白月深吸一口气：“是啊，不擅长。”我还没有雅兴来研究围棋，懂得也都只是皮毛……如此就敢同楚南公下棋，不晓得这世上还有几人。
不屑的斜眼看向高台上正专心对弈的嬴政李斯，他们的身影在漫天乱坠的花瓣中显得有些模糊。
白月淡然的掩嘴打个呵欠：“总之，他又要折腾我们了。不过……”黑眸神色一转，流露出几分得逞的笑意，“能再去一次桑海，也是好事。”
“要小心啊……”楚南公意味深长的望天。
“这事，阴阳家还有谁不知道吗？”白月突然这样问。楚南公在胡子的遮掩下哼笑一声：“天子留心了啊……要是将那个小女孩也算上，还有两人。”
“小女孩？”白月眨眨眼，“是说高月吗？”楚南公点点头。
白月轻叹：“那孩子我不想深究……但是另外一个人是谁。”对于个不成熟的小女孩，白月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把她还回主角手里，离这该死的江山问题越远越好。
“另一个人是云中君。”楚南公讲道。白月愣一下：“没听说过。”“呃……咳咳咳，配你血的丹药，嬴政就是吩咐他率认炼制的。”
白月暗自捏紧拳头：“是个方士？”楚南公踌躇道：“他是阴阳家长老之一，一心想得到皇帝的重用，长久以来都在研究长生不老药。”
白月抿着唇没有出声：方士这类人……最会坏事了。
“先生，究竟为什么您会加入阴阳家呢。”听到有人这般直接的问自己，楚南公大咳：“咳咳咳！……江河最终都将汇入大海……”
楚南公拐着弯说。
白月会意的轻笑。
——原来是“同道中人”。
*****************
张良已经收到了信。
工工整整的小纂，一丝不苟未出丝毫差错。
这字看着很舒服。
张良不禁感叹：不愧是天子的手笔。
其实，白月看到白凤写的毛笔字也吓了一跳。
“凤……你的字……”白月讲话都打颤了。白凤微微蹙眉：“很难看？”
“不不不……”白月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很……惊艳。我没想到你写字这么好看……”
“什么意思？不都说自如其人吗。……难道你觉得我很难看？”白凤挑眉道。
白月除了猛的摇头无话可讲……
那份飞鸟传书上内容挺简短，大体是说，如果儒家听闻到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去找白月。另外希望帮忙看住墨家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宫中大约有变，需要观察。
可是让人最在意的是最后一句话：请去找纵横家另一位弟子，聚散流沙首领，卫庄。
白月明白，嬴政有蒙恬蒙毅公输仇。他也得有盖聂卫庄班老头。虽然不晓得人家卫庄会不会理他……明明也是抢夺天下的一员，这会儿却请来护卫……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白月苦恼了很久，他问白凤：“除了江山以外，卫庄还要其他的嗜好吗？……呃，比如，金钱……美女……什么的。”
“权力。还是霸权。这大概是次于江山之外大人他最想要的了。”白凤直截了当的说。“霸权啊……”白月埋头，“好难办……”
卫庄也收到了一封传信。白月说：此次覆秦，白月相求。事成之后，给予聚散流沙另辟天地的权力，其可以打下的所有除秦朝疆域之外的土地，不以干涉，允许自治，唯独请求将名义上所属之权交回。
白月想到了那“一国两制”。上面的话再说明白一点，就是说卫庄可以率领他的手下出去扩大边疆，他打下来的土地，除了名义上的所属权要归白月，管理实权还在卫庄手里。
“哼……”卫庄冷笑，赤练见了上来问：“白凤传了什么回来？”卫庄把那布锦递了过去，拿起下一张看。
第二张布上，是一副……地图。画的有些扭曲，不过，那是，世界地图。
是不是已经忘了白月随身带着的那本书？会少得了世界地图吗？
被标明为秦朝疆域的地方，只有很小的一块。
那图底下只写了一句话：绝对真实。
卫庄忽然改了冷笑。目光一凛，放声大笑。
赤练看完后不解道：“大人是想答应吗？这种要求……而且……”
“当然答应。”卫庄用力说，“这种好事，还等何时？！”
要一个秦朝有什么用……我要的当然是真正的天下！
如此，便能证明，那个人的梦想是愚蠢的了！
卫庄回给了白月四个字：不可反悔。
白月想：如果中国的历史疆域能比元朝成吉思汗那会还大，也挺不错。
*****************
石兰躲在枝桠茂盛的树杈上，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布锦上的字。
秀气的眉毛微微皱紧：天子……或许……能做到。要不要去试试？……
*****************
李斯先行离开咸阳来到桑海部署，不过，嬴政本来是不想让白月去的。但是，月神冒出来说：“要有仙缘的人在，才能看到仙山。”
话中之意，天子大人有仙缘，他不去，仙山是找不到的。
自上一次出访小圣贤庄回来，又晃过了半个月。剩下两个月的时间给白月筹备反秦事宜，若是败了，不仅他白月要死，还有其他那些被牵连的人也同样死无葬身之地之地。
如果不是为了白凤……自己死不死是无所谓的吧。
但是，这样就太对不起那双眼睛了。
呐。你只是觉得对不起？
嬴政将四叶还给了白月。“朕只是想看看这笛子什么时候会抛弃了你……”
白月握紧笛子，没有说话。
四叶在他手里暖暖的发着光。
是不是现在吹曲子，就可以把这咸阳宫中所有该死的人都秒掉？
是不是就不用费尽心机网罗正牌反派来协助自己夺天下了？
你不觉得夺天下很狗血吗。
嬴政为了对付你我很累。
本来我可以在乡下买地种田安度中年晚年的你知道吗。
本来……白凤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皇宫里没有可以供他翱翔的天空。
……真的吗？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发生……凤他……会……爱上我吗？
这大概。也算是磨练吧。可以供白凤翱翔的天空，一直都在白月心里。
白凤，白凤，凤……
为什么，我会觉得，心口有点疼？
……
白凤也曾经这样疼过哦。
然后，是不是就可以明白些什么。
*****************
跟着李斯和大少司命，白月隔了半个月又来到了桑海。
这次，出乎他意料，居然见到了扶苏。
李斯说：“这是当朝太子，扶苏。”白月利索的屈膝：“叩见太子殿下。”
李斯愣住：这算起来，天子一共只下过一次跪，就是对儒家那三位……本以为今次遇见太子，他还会摆出那副高傲的样子……怎么骤然改变了态度。
扶苏呆了半晌才问：“你是……天子。”白月顿了片刻小声回答：“回太子殿下……是的。”
扶苏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快快请起”。他只是走到跟前做了跟张良一样的动作。
不过他没有被白月的眼睛震慑到，因为白月深知扶苏此刻毕竟和他还不是一路人，他要夺的是他父亲的天下。而如果，有这么一个好太子来反对他，是非常不妙的。
所以一开始还是留下个“此人无足轻重死了就死了”的印象比较好。
“天子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吧。”扶苏唤来侍从送白月回房。
白月不多说：“谢太子殿下……”然后默默地走开。
扶苏不知道，往后的很多年，他会感激这个人救了自己。
*****************
“其实说道增援兵力，我想起一个人。”范增抚着下巴说。
项梁听他这么一点，恍然道：“的确！怎么把龙且这小子忘了！”
范增点头：“他自幼与少羽长大，情同手足，后来我们为躲避秦军隐居时才同他分开。”项梁兴奋的一锤桌子：“想他现在估计还在深山老林里练兵等着什么时候能同秦兵大干一场！”
项梁看向墨家诸位：“时间上来得及，不如，把他叫来桑海吧。少羽若是见到他，斗志又会大增！”
最近，兵家墨家终于“认命”的达成共识：誓死支持天子一夺天下。
墨家可以提供部分战力，但论领兵的能力，怎能同兵家相提并论。
项式一族的少主是坚决捍卫天子的，两位谋士同样相信那个人所拥有的智慧。纵横家鬼谷传人，身为“剑圣”的盖聂大侠二话不说，鬼谷派另外一位弟子也与白月有约，卫庄答应了白月的请求，意味着整个聚散流沙都从嬴政那转了心。更不要说儒家阴阳家全在嬴政底下和白月有“勾搭”。
如此看来，公输仇的霸道机关术有何可怕，墨家的白虎差了吗？蒙恬的黄金铁骑军有何可怕，不信项式一族加上阴阳家打不趴你。李斯赵高有何可怕，张良范增是吃素的吗？
白月这个天子。很奇妙的先做到了“人和”。他现在缺的是“地利”，以及“天时”。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不破楼兰终不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