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为谁幸苦为谁甜 ...
-
“朕听闻你以翠笛为武器？”莫名其妙的，嬴政把问题扯到了武器上。白月微微回神：“你说四叶？……对了，四叶它在哪呢。”
嬴政听罢冷笑：“魔音四叶……朕从不曾想过他的新主人会是天子。虽然他的胃口一向很大……”
“胃口？”这个词听起来很奇怪，白月错愕的看向嬴政一副邪笑的嘴脸。
“不知道吗？你可曾想过，四叶为何会出现在墨家。”嬴政见白月锁眉，便自己回答，“它会选择，有资格成王的人来当主人。他所选择的上一任主人……是燕丹。”
白月愣住：“燕丹！太子丹吗……”“是的，可后来，不知作何原因，四叶又否定了他，由此，燕丹将其藏于墨家机关城内。直到后来被你拿到。”嬴政说这一切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严肃，倒像是在讲故事……
好在白月立刻反应过来其中有诈：“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四叶的事，还有……我在墨家的事。”
“你未免也太小瞧朕了吧……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他把最后一句话拖长，这让白月着实紧张起来。
不过，嬴政的答案出乎白月意料。
“你知道，燕丹之前，四叶的主人是谁吗？”嬴政如此问道，白月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
嬴政目光霎时一冷：“朕，就是燕丹之前，四叶的主人。”
此话既出，白月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防备的抬眼，正对上嬴政疑问的视线：“所以，四叶会选择你，是有原因的……说，你到底跟朕隐瞒了什么！”
这般白月的声音跟着神色一起黯淡了下去：“我……什么都没有隐瞒。”
预计中的掀桌没有发生。
嬴政只是笑笑：“朕……并不担心。你的那一双眼睛已经告诉了朕，你有弱点。而在这咸阳宫中，你必定有一天会露出自己的弱点。朕等着那一天。”
而到时……呵，你绝对会向我求饶……
只要想想那张倔强高傲的脸摆出弱者的样子……嬴政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白月无心接话，就那样看着嬴政拂袖而去。只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听到锁门的声音。
雨声越来越大，白月起身开了木门，白凤立刻闪身进了屋内。
他在外面被淋的挺惨，浑身湿透不住滴水。
“对不起……我帮你拿套干衣服，然后叫人烧点热水，你洗个澡……诶？”白凤从正面不言不语的拥住了白月。冰冷的体温隔着两层衣物都可以传递过去。
深蓝色的眸子紧闭，湿嗒嗒贴在脸侧的发丝有水滴进白月的脖颈。再抱紧一点，企图缓解自己心底的不安。
“月……你的弱点……在哪里。”千万，不要在我这里。我知道……这样一来，离你越近越容易伤害到你。
缓慢的合上眼，白月像是吐息一样问道：“……后悔了吗。”
灰暗的屋子突然被一道闪电照亮，所有贵重摆设的棱角被刻画的异常分明，显出诡异的华丽感。
“你的意思呢？”巧妙的反问，白月应时没了声。
僵持了许久，白月颤抖着推开白凤，视线紧盯着地面，咬了咬嘴唇，还是坚持着把话讲出来：“既然……你知道你就是我的弱点……还是……离开我好一些。”这样，彼此都不会受伤。
白凤微笑：“就算这样。我更不会离开，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攥紧了双手，白月仰头直视面前这位流沙的四天王之首：“如果将来我得到了天下……你还愿意守在我身边吗。”
恭敬的行礼：“当然。天子大人……”
“……不要来这套。你不冷么？快去换衣服。”“冷啊，”白凤狡猾的环住白月的脖子，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摊在那小小的身体上，“你身上好暖和啊……不如……分享一下吧。”“>\\\<！”
我的世界里，你是唯一。
所以……“牺牲”这种事，做不到！
****************
徐夫子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开口：“盖先生，若你执意为天子护驾……老夫愿意为你尝试重铸渊虹。”
“重铸渊虹？”盖聂有些激动，但转念却又疑惑重重，“渊虹已断，怎还能重获新生？”
徐夫子捋捋胡须：“渊虹虽断……断剑也早已和墨家机关城一起灰飞烟灭，但是，渊虹的一纹一刻早已印在老夫心里，所以，要想重铸，也并非不可能。”
班老头皱眉：“铸剑不是易事，更何况是重铸渊虹！”
“各位是否听说过欧冶子。”徐夫子问。
盖聂点头：“越国的铸剑大师，所铸名剑赫赫有名。嬴政的另一把佩剑——工布，正是出自他手。”
张良也应道：“大师兄的佩剑——太阿，也是欧冶子所铸。”
徐夫子抿茶：“不错。越国最初的封地是在古雷泽附近，离我们现在所处的桑海相距不远。所以欧冶子在泰山，曾遗留了一处铸剑池。如果利用那里，重铸渊虹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时间方面……”
“铸成渊虹这样的剑，少说也需要一年的时间，可是按白月说的所剩不过七十天啊，这要怎么办？”
“的确……铸剑可谓‘慢工出细活’，短时间内很多条件不够，没办法铸出好剑。”徐夫子话锋一转，“子房兄，你说过，天子已得到阴阳家的帮助？此话当真？”
“是的，这一点不假。”张良确认。
“若是这样……借助阴阳家的功力，提高铸剑时的各方条件，从而加速铸剑的速度。应当可行……”
“借用阴阳家的功力？”张良低头思索，“能做到这种程度……想必也只有当今两大护国法师还有那两位司命能做到吧……”
“嗯……这还得看白月如何做了。”徐夫子看向张良，“子房兄……如果我们要联系白月有什么方法吗。”
张良为难：“这……他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
徐夫子无计可施：“那就，只有等待时机了。我们最好期望他能够快一点行动……”
盖聂听到这里，起身行礼：“在下去街市上走走，不会泄露行踪的……在下先在此谢过徐夫子和各位。”
虽然现在没有利刃在手，但能保护他的，不是我的剑，而是我这个人……
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不会受伤，我都在所不辞！
***************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微微开始放晴。
被雨冲刷过的咸阳宫空气果然清新了很多。
侍女们已经送来过那华丽丽的丰盛午饭，白月吃的很淡定，白凤表示很火大。
“嬴政不知道你没有味觉吗……”咬牙切齿中。
“应该不知道……”
“那混蛋……”
眨巴眨巴眼睛，白月面无表情的舀起瓷碗里晶莹剔透的膏状物送到白凤唇边：“……来白凤，张——嘴。”
白凤小愣，随即很欢快的一口含住勺子。
白月好奇的问：“这东西是咸的还是甜的？我想问很多次了。”“这是雪蛤膏吧，这种做法是甜的。”
“雪蛤膏？”白月嘀咕，“……那玩意不是养颜的吗……嬴政叫人给我吃这个干嘛？”
听罢，白凤不客气的将那一碗都夺过去喝了个精光。
白月惊诧：“你激动什么？……”“没什么。”白凤淡淡的说道。
踌躇了许久，白月慢吞吞的说：“那个……白凤，我有事想问。”白凤奇怪的看着他：“说呀，用得着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吗？”
“嗯……那我说了。谍翅能从咸阳宫飞到桑海的小圣贤庄吗？”
白凤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中间不发生任何意外，只靠一只谍翅吗？”白月点头。
拖着下巴思索一下，白凤有了思路：“不发生意外……这倒是可以试试。怎么？你要传信吗？”“对。”
“好的，我让谍翅晚上离开咸阳宫，这一路上，大约也只有进入桑海后需要注意。把信写好给我吧。”
“……”见白月闷着脑袋不说话，白凤赶紧追问一句：“怎么了？”
“白凤啊……你的小纂……写的怎么样……”要写的话太多……书法课上学的那些严重不够用了。
能猜明白别人写的是什么，不代表他能写出来。
听到白月讲这话，白凤呆了半晌，才晕乎乎的回答：“我？……虽然很久不写，但还是会写的。”
“那……帮帮忙吧……”乖乖的伸手求帮助，这动作，大概让白凤在心底激动了一把。
“写是小事，不过写完字后手会酸啊……”“我帮你捶……”没等白凤把话说完，白月自动接了过去。
好吧，白凤很高兴。
*****************
同李斯在御花园里对弈，嬴政败了两把。
李斯作揖道：“陛下……臣以为棋可映心，陛下今日的棋稳中带乱……陛下想必是操劳于江山子民，有些困乏了吧。”
嬴政按按太阳穴：“朕现已到了而立之年，正是意气风发，大展鸿图的时间。怎能不操劳。”
“陛下既然已得天子，何必苦恼时间？陛下日后最不缺的，恐怕就是时间了。”李斯用意邪恶的纠正，
是啊。他嬴政长生不老药都握在手里就差仰脖往嘴里灌了，怎么还斤斤计较时间不时间？
天底下谁的时间会比他多？谁的时间能比他多？
嬴政突然满心欢喜起来：“哈哈，李斯所言极是，来！再下一局！”
黑子“啪”的敲在了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圆润的棋子表面逆着光闪过一抹寒气，自信，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嬴政，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为谁幸苦为谁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