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头的店》不要说话

21、第 21 章

　　第21章
　　看着范月荟微愣的神情，姜豆莘不禁关切道：“怎么了？”
　　范月荟缓缓道：“看来已经不能避免了。”
　　就在此时，酒店大厅来了一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士，他拿着身份证敲了敲前台，“你们这里似乎颇有人气！”
　　姜艾忙站起来，礼貌道：“您好先生！”
　　“我要一间房，就在中间的楼层。”
　　“好的稍等，我帮您查一下空房间，不知道您对房间有什么要求？”
　　“中间吧！”
　　姜艾快速搜索，看着电脑屏幕显示的房间情况回答道：“不好意思，只有一间靠近电梯的空房间，虽然不是绝对中间，但是也算中间的范围。”
　　“好吧！”
　　姜艾伸手道：“请把身份证给我一下，谢谢！”
　　姜艾结果身份证快速登入信息，然后将房卡和身份证一并递给他，微笑道：“林先生，欢迎入住山楂头酒店，这是你的房卡和身份证。”
　　林大魏接过，微笑道：“谢谢！”
　　姜艾指引道：“电梯在靠您左手边。”
　　“谢谢！”
　　活动室里孩子们正在做游戏，按照行程规划，他们下午会去到博物馆参观。不过这一次，苏瑜全程并没有过多参与，反而是李坚坚忙前忙后，联络疏通。
　　所以在餐厅看到清净吃饭的苏瑜时，范月荟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位子上。
　　苏瑜看见是她，朝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吃着。
　　“下午打算做什么？”范月荟问道。
　　“你们要做什么？”苏瑜有些好奇道。
　　“你不去拉近和大明星的关系？”
　　“算了，他们都同意参加活动了，我又何必自找麻烦。”
　　范月荟想了想道：“其实你也可以一起。”
　　“干什么事呀！”苏瑜显得有些兴奋。
　　“找人聊天。”
　　“找谁啊？”看着范月荟半天不开口，苏瑜摇摇头道：“不会是找你妈吧？那不去！”
　　“一定是找她吗？”
　　“除了找她，你还怕去找谁？”
　　“我表现的有那么怕吗？”范月荟疑惑道。
　　“那倒没有，就是神情犹豫，毫无果敢之风。”
　　范月荟自嘲道：“确实，她不找我，我还主动找她，能不害怕吗？”
　　“不过，你什么时候跟林加会有联系了？”苏瑜伸长脖子看着刚刚走进餐厅的人。
　　“这你都知道了？”范月荟有些惊讶，难道只有她和姜豆莘疏忽了。
　　“说起来，她跟陈深也没听说结婚啊，这都多少年了，我还是好奇。”
　　“你好奇什么？”听着她的话，范月荟知道她这是在翻旧账。
　　“好奇他们为什么没结婚，也没听说什么时候开始又什么时候结束的，你难道都不好奇吗？或者你非常清楚？”
　　“你是在问我吗？”范月荟有些无语，就算她再坦然也不能完全无视她这个曾经的当事人吧！
　　“那不然我去问她？”苏瑜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林加会。
　　“当事人都已经全然丢开了，怎么你这个旁人还念念不忘呢？”范月荟皱眉道。
　　“好奇呀！”苏瑜真正好奇的是范月荟会不会跟陈深死灰复燃，毕竟那人说来也近在眼前，两人又都未婚，一切皆有可能的时代，她闲着无聊正好嗑嗑瓜子，看看戏。
　　范月荟一针见血道：“你是无聊。”
　　苏瑜明知故问道：“有吗？”
　　范月荟捋了捋自己头发，看着苏瑜笑道：“你要是真好奇，你可以自己去问，反正我这里不想再发表任何评论。”
　　苏瑜有些不相信道：“不是吧？”虽然过去好几年了，但是对于撬墙角的恨怎么可能会毫不在乎？
　　范月荟耸耸肩道：“信不信由你！”
　　苏瑜试探着道：“那我可是要一探究竟咯！”
　　“我还有些事情，你慢慢吃吧！”范月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跟苏瑜说完话就起身离开了。苏瑜则看着不远处林加会的背影发呆。
　　范月荟看着蓝蓝的天空，今天天气确实不错，所以她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
　　江林匆匆跑过来，将范月荟拉到角落，喘着气道：“你知道陈松路是干什么的？一个警察怎么天天待在我们酒店里，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范月荟看着他喘过气后才道：“我知道，他说他在养伤。”
　　“你信吗？”
　　“他确实受伤了。”
　　“就没发现什么吗？”江林显得有些焦虑。
　　范月荟摇摇头道：“没有。”
　　“到底是你心大还是我心小，你知道这个陈松路就是名画盗窃非法贩卖案的办案人员，这个时候他不去盯他的案子跑这里来干什么？”
　　“养伤。”
　　江林叹了一口气道：“我警察局朋友悄悄说了，他还在小组里，他出现在这里就只能说明我们这里可能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范月荟问道：“什么关系？”
　　江林摇摇头道：“不知道。”
　　范月荟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参与了吗？”
　　江林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摇头道：“没有。”
　　范月荟点点头道：“清者自清，况且我们这里也属于公共场所，人来人去，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至于其他的我们管不了也管不到。”
　　江林不禁担忧道：“但是你还是要打听一下。”
　　范月荟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谢谢！”
　　看来不少人已经察觉到了酒店的异常，而她却并没有太早感知，这样被动的局面让范月荟很是不安，范胡丽的电话没有打通，陈松路却主动找上门。
　　范月荟接到姜豆莘电话。对于她们决定停止展画的决定，陈松路强烈拒绝。
　　“你说谁不同意？”
　　“陈松路。”
　　“他是谁啊！”
　　在电话沟通中，陈松路并不想听她们绕弯子，直接接听道：“范小姐，我是陈松路，我想你们也应该清楚酒店销画有些问题，但是请你配合警方办案，目前不能叫停。”
　　“什么意思？”
　　“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挂断电话，范月荟有些疲惫，销画果然有问题，而且更可能涉及犯罪，那她不是将酒店直接推向了深渊，根本不需要别人布局。
　　范月荟回房间简单吃了午饭后才慢悠悠过去，陈松路早已经在会议室坐等多时，看着她进来了，只是伸手示意她坐下，然后起身开始讲述。
　　姜豆莘坐在一旁朝范月荟无奈招手。
　　“名画盗取非法贩卖链，根据我们调查，你们酒店有很大的分销嫌疑。但是经过我这么多天的观察，你们两位的嫌疑暂时排除，不过后续如果有新线索，依旧有嫌疑。”
　　范月荟和姜豆莘并没有反驳他，因为她们自己都拿不准是不是在无意当中做了帮凶，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显得异常可怜和可笑。
　　“现在需要你们确认两件事，一是酒店挂画继续销售，二是确定施行叁此人是否可靠。”
　　范月荟想了想道：“我们会配合你的工作，但是全市有挂画经营权的不只是我们一家，你们每个酒店都驻点吗？”
　　陈松路看着她半天才道：“只有你们一家。”
　　范月荟和姜豆莘听到这话不禁觉得心惊，这么绝对的指向性说明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范月荟说道：“我们这里能有的人员数据你们想知道应该都可以获取，监控我们也完全向你们开放，挂画经营也可以继续，但是至于个人的评判，我们无能为力。”
　　陈松路抿了抿嘴，“我想你们应该也能够猜到最有可能串联起来的是哪些人，需要你们的配合，更需要你们的帮助。”陈松路打开手机，指了指屏幕上的画，“这些画涉及的金额巨大，犯罪成本却非常低，他们更多是没有概念被利用的，如果不尽早脱身，那么谁也救不了他们。”
　　姜豆莘长出一口气，笑道：“陈警官，这个酒店什么情况，我想你并不了解，不能因为他们中有些人有过什么就被你直接划定为什么，无知的罪过不应该与犯罪相齐，更何况他们当中很多已经为无知付出过代价。”
　　陈松路点头，“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判断。”
　　范月荟问道：“如果真的是通过我们酒店的挂画销出去的，他们是如何操作的？这些挂画我们也有看，大多都是美术学院学生的作品，价格也不高，更多的是帮助这些学生扩充名气，不恰当的比喻就是滞销品的帮扶代销，所以为什么？”
　　“最有可能的方法就是夹带。这些作品源头我们都查过，没有问题。”
　　范月荟想了想道：“陈警官非常抱歉，我不能跟你确定任何人，因为我不能怀疑任何人。”
　　姜豆莘点头道：“我们酒店的员工情况特殊，我们无法做到一一确认，但是我们可以尽可能给你提供你想知道的信息，至于判断，也只能你们自己来做。”
　　范月荟补充道：“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暴露你的身份，他们可以根据他们的所见所闻随意猜测，但是你不能再主动暴露。”
　　陈松路坐下想了想答应道：“可以。”
　　挂画是其他酒店早就在尝试的新路子，旨在拉高品味，山楂头酒店几次都没有摇上号，如果知道摇上了完全是另一种情况，现在想想她们宁愿做个不懂艺术的土老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