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头的店》不要说话

14、第 14 章

　　第十四章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依稀可闻说话声，苏月茴四下张望不见一人，好奇哪里传出的声音，她放轻了脚步寻声而去。她慢慢地向前走，关上的房门让她心中疑惑陡升，“没有人影哪来的说话声？”说话声还隐隐传来，苏月茴站在原地，一路过来房门都是关上了，难道这些库房隔音这么差吗？还有谁在里面说话呢？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苏月茴猛地回头，看见范月荟站在走廊尽头，她下意识回道：“没什么。”
　　范月荟问她，“你有事吗？”
　　“什么事？”
　　“一起喝茶？”范月荟邀约道。
　　“我一会儿——好。”苏月茴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大厅休息区，范月荟叫了一壶茶，二人对坐下，都有些不知所措。苏月茴坐下东张西望，范月荟抖腿，酝酿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听说你在这干的还不错！”
　　“你是听谁说的？”
　　“你自己觉得呢？”
　　苏月茴瘪了瘪嘴道：“有好有坏。”
　　范月荟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说不喜欢。”
　　“那倒也没有，不过你从哪里找的齐贞轶啊，我觉得她简直一个顶三儿了。”
　　“这里不只是她，你没发现吗？”
　　苏月茴略作思考道：“你们为什么没有开除王秀芬？”
　　“不是你说的吗？”范月荟笑道。
　　“我说的你们就相信了？”
　　“那不然呢？”
　　苏月茴愣了愣，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那么大作用，应该从始至终她们就没有想认真处理或者只是以她们认为的方式认真处理，她不禁问道：“为什么？”
　　范月荟突然一笑，摇了摇头，“很多时候，你的很多决定都是错的，但是你依旧会那么做，就像是魔力操控，它就渐渐变成这个样子呢！”
　　苏月茴突然严肃道：“这个决定是错的。”
　　“那你为什么要帮忙呢？”范月荟笑问道。
　　苏月茴哑口无言，当时她只想着要帮她，不能让她被开除，但是之后她一直在思考，不管是她们谁的行为还是话语都漏洞百出，但是王秀芬确实安然无恙，之前一切的哭诉和担忧是否都是多此一举。如今一问，似乎范月荟她们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无心追究到底谁对谁错。她问过齐贞轶，齐贞轶说原本如此，只有姜艾咬牙切齿说就应该开除，留着就是祸害，迟早的祸害。
　　范月荟见她不说话了，也不打算追问什么，岔开话题道：“既然你不问了，那换我了。你为什么到酒店来？”
　　“没有能呆的地方。”
　　范月荟点点头，接着问道：“他们要离婚了？”
　　苏月茴点点头，如实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每次回去他们都在吵架，所以听说他们离婚我竟然还有点庆幸，总算能结束了。”
　　范月荟深吸一口气，果不其然，二十年不维护的关系突然维护了，范胡丽果然在找能抓拿的东西。
　　“那我该提前祝贺你了？”范月荟打趣道。
　　苏月茴没回话，反而看着范月荟道：“其实我一直都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有妈跟没妈一样，还有确实没有父亲。哪一点让你羡慕了？”范月荟好奇发问。
　　苏月茴干脆答道：“自由。”
　　“哈哈哈哈！”果然是小女孩没长大，羡慕人自由都这么肤浅，范月荟能做的就是回以笑声。
　　苏月茴不喜欢她的笑声，显得她异常无措，所以她喝了一口茶起身就走了。
　　范月荟看着她离去，很快收住笑声，只是确定了一件确定了的事情，对于范胡丽下一步动作她有了更多的怀疑。
　　范月荟陷入沉思，施行叁远远看见，犹豫了许久还是提步上前，在她对面坐下。
　　“有事？”范月荟看着对面坐下的人友善问道。
　　施行叁摇摇头，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臆想生事，只是说道：“过道上的画最近卖的越来越好了。”
　　范月荟点点头道：“我知道。谢谢你们！”
　　施行叁抿了抿嘴，还是点头起身离开。
　　范月荟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疑惑，但是人不说也没有办法，她也只能暂时丢开。倒是前台站着的江林不时看过来的样子，她走过去道：“你就这么闲吗？”
　　“我哪有，我忙得很！”江林说着在桌子上拼命订文件。
　　“我倒是听说你休假这么久，遇上了你的新娘子？”范月荟笑着道。
　　江林立即否认道：“你听谁的？没有！”
　　范月荟笑道：“着急了？”
　　“没有！”江林一口否决，又自觉反应过度，忙补充道：“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闲心啊？”
　　范月荟回道：“我可是听说的，我就觉得不可能，我们江林的新娘子我都没看到，他们能比我先看到吗？”
　　范月荟看他笑了笑，也不想听他瞎编了，直接朝他摆摆手走开了。
　　阴天下大门口，丝丝微风吹过，苏大爷提起自己的水桶和拖布，在门口大块水泥地上饶有兴致地书写着，楼上有住客看见在给他鼓掌欢呼，他想起了才望楼一眼，眯着眼为笑一笑，然后继续书写。
　　“好书法！”叶许经过的时候还专门走到他跟前赞叹。
　　苏大爷偏头，笑道：“谢谢！”
　　今天叶许刮了胡子，但是大花衬衣短裤和拖鞋依旧让前台的姜艾没有认出来，她礼貌询问：“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叶许瘪瘪嘴，“我找范月荟。”
　　“相亲？”姜艾下意识接道。
　　叶许想了想道：“算是吧！”
　　姜艾却难为情道：“不好意思，我们不提供类似信息。”
　　叶许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区道：“我就在那里等。”
　　姜艾看着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结合上次的自称是范月荟的“相亲”对象，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恶作剧。所以当姜豆莘出现的时候，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飞奔向她，告诉她来龙去脉。
　　姜豆莘垫脚搜寻休息区异常扎眼的“相亲”对象，问姜艾道：“他说他叫什么没有？”
　　姜艾摇头道：“他一来就说要见荟姐，然后就说自己在那等着。”
　　姜豆莘皱眉，没听到任何人说起这事，之前那人也没放在心上，怎么现在又来一个自称“相亲”的人啊？范月荟招谁惹谁了？
　　姜豆莘走过去，看着那人道：“你好！”
　　“你就是范月荟？”叶许看着眼前人，感觉跟照片上的人有些出入。
　　“你好！我没听说这里的人有什么相亲的？”
　　“所以？”直觉告诉叶许，来者不善。
　　姜豆莘礼貌回道：“所以就是这里没有任何人要相亲，如果是恶作剧请停止，如果是听谁说起的也请停止，非常感谢你的到来。”
　　叶许皱眉，他就那么不入人眼吗？
　　叶许问道：“没人要相亲？”
　　姜豆莘点头。
　　“不是恶作剧？”
　　姜豆莘点头。
　　“你是谁？”
　　姜豆莘微笑且冷漠道：“无可奉告。如果你是吃饭、住店，我们欢迎，如果只是相亲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是红娘会所。”
　　“哇哇哇！我只是单纯问问，既然没有相亲，那就算了。”说完，叶许起身就走。
　　这下倒是让姜豆莘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人看着奇怪，说话奇怪，走路奇怪，总之哪哪都奇怪。
　　姜艾此时凑过来问道：“莘姐，他说什么了？是不是骗子？”
　　听着她的问话，姜豆莘只能摇摇头道：“反正他不是来消费的。”
　　“那真的是相亲吗？”姜艾追问道。
　　姜豆莘看着她笑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追出去问问？”
　　姜艾连忙摆手，然后匆匆跑回前台。姜豆莘在身后嘲笑她。
　　这一次，姜豆莘亲自把这个恶作剧说给范月荟听，范月荟皱眉问道：“谁这么好心？”
　　“那就要看你给谁说过真心话了。”
　　“最近不对付的只有一个钟天丽，上次也搞了那一出了，现在应该安心养胎中吧？”
　　范月荟看向姜豆莘，姜豆莘连忙说道：“我怎么知道？”
　　“所以谁会这么脸大自己跑来相亲？”
　　“我不觉得你有心情看监控。”
　　范月荟想要否认但是随即一想确实没有必要，倒是想到施行叁的怪异行为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施行叁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不知道，他今天找我说话，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猜测半天。”范月荟说道今天遇到施行叁的情景。
　　姜豆莘摇头道：“我只知道他现在不是在挂画的路上就是在挂画。”
　　范月荟忍不住发问：“这倒是，为什么画就卖那么好呢？”
　　姜豆莘瘪嘴，这不就是江林说她俩的话，说她们艺术眼光都不如那犁田的牛，务实都谈不上，所以她提议道：“你不是也有江林给的门票吗？要不然我们就去吸吸艺术的精华？”
　　范月荟小声说道：“我们悄悄去。”
　　姜豆莘笑，她们直接去也没什么，就是抵不住江林说过来说过去的嘲笑声，毕竟她们之前可是狠狠鄙夷了那门票的，还觉得江林不安好心，送礼物还骂人，虽然送的礼物有那意味，但是她们也确实没有什么艺术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