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月缄

5、第 5 章

　　而现在他想贪心一点，他要离开这里，有一个好的未来。
　　收拾书包的间隙林落看了眼窗外“要下雨了啊。”
　　沈忱也随着林落的视线往外看“是啊，我订一个蛋糕，我去拿吧。”
　　昏暗的屋子里，蛋糕上蜡烛发出微弱的光亮，沈忱的生日歌唱得五音不全。
　　沈忱“赶紧许愿吧。”
　　林落：“你也一起。”
　　沈忱没有推脱，闭上眼睛在心里说了三遍“希望林落永远好好的。”
　　林落的愿望是“希望沈忱有一个好的未来。”
　　只许了一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许愿的时候他们的脸贴在一起，谁都没有动，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林落觉得脸有些发烫，他贪心的希望年年如此。
　　如果我真的可以摆脱林远峰，我一定会和你表白的，林落是这么想的。
　　沈忱搬过来后不久，林远峰来找过林落，无非是问他要钱。林落第一次那么强烈的反抗他，他顾不得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和林远峰打在一起，林落没占上风，但是他总是往关键部位踢，哪里疼打哪，后来他们倒在地上扭打。
　　在林落快要窒息的时候，警察来了，了解完了事情的经过，林远峰被拘留了。
　　林落受的伤本身就重，再加上是林远峰先挑的事，只要蹲在那里写一千字的检讨。
　　林落是给沈忱打的电话，来到时就看到林落蹲在地上检讨写了大半张纸，而旁边的林远峰脸上也挂了相。沈忱第一次见到林落的父亲，一个禽兽。
　　林落的左眼被打肿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青紫的痕迹，没有特别明显的伤口。
　　林落拐进商店买了一提啤酒，又坐在了那个公园的长椅上，这个时间没什么人。
　　林落起开一瓶啤酒，满脸疲惫。他向沈忱招手“坐下来，喝酒。”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这些年全盘托出。
　　他说被打时的疼痛，说小时候遭到的冷眼，说追债的人找到家里的无助恐惧，说精神上的麻木。
　　“老天从未眷顾过我，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我为什么要每天打工到零点，回家还他妈要做题，结果他每天没钱了打我一顿，打我妈一顿就把钱拿走了。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凭什么要这么对我。”最后一句林落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落感到无比的畅快，可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
　　沈忱问了一句“你恨他吗？”
　　林落：““当然恨，恨死他了。”
　　沈忱：“那我帮你打他两闷棍。”
　　林落看着平静无波的水岸笑了笑“行啊。”又转头看向他“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沈忱看着那双眼睛无法拒绝。
　　沈忱：“我是一个单亲家庭，他们都说我爸爸杀人了，他一直再说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没有人信，他进去了。我妈妈相信他，也总是对我说他是被冤枉的，可是在同学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妈工作的单位也因为我爸的事把她辞退了，她去洗碗，当服务员，反正能赚钱就行。她一直在等我爸回来，可是第二年等来了他自杀的消息。他的尸体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我妈一下子瘫倒在地，差点哭晕过去。她开始拼命工作，后来她跳楼了，留下了一盒子钱和一封写给我的信，那一刻我感觉我好像也死了。”